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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原

发布时间:2020-03-02 03:34:10 来源:范文大全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手机版

原来到广州参加南国书香节活动,带着新版的三卷本《阅读大师》。

2000年,马原的生活发生巨大改变。他结束了流浪生活,进入同济大学,正式成为一名大学老师。

“这是之前从未想到过的事,我从1970年做知青,1978年考大学,1982年去西藏,198 7年生了大儿子马大湾,生活就从没有安定过。”马原说,之所以会选择进学校,是因为当时马大湾已经12岁,上初中了,“这是他从男孩成长为男人的节点,我当时非常希望能在这个时间段上同他单独相处。”

根据原本的计划,马原要在上海风平浪静地待上6年。但4年后,马大湾去了德国,这段时间也相应缩短,马原又走上了四处流浪的生活。

在上海的这4年,成为马原人生中生活最安定的一段日子,他在履行一个父亲的职责的同时,也开始尝试着去适应学校的制度,按部就班地上课,他甚至做过几年系主任,也呈现出成为一个学者的“可能”。

这让马原心满意足。1991年,马原无奈宣布停笔,在此之后,他一直都希望能找到一个新的身份,让他平稳过渡。大学教授,无疑是马原最好的选择。在同济大学,根据自己的兴趣,马原先后开了“阅读大师”、“剧本写作”、“小说写作”等不同的选修课。马原用熟练的刀法,逐一解析影响了他的文学大师,手把手地教学生如何欣赏、如何享受,讲小说还原到工艺的层面。

这些教案,后来都被马原精心结集,逐一出版。但由于时间跨度较大,结集稍显散乱。今年8月,花城出版社又对马原的教案进行全面整理,重新出版了精装三卷本。

8月15日,马原在南方所作讲座,谈的就是这套书。“现在回头再看,我是在不断剖析那些影响了我的文学大师,因为我是行家,这一点我不谦虚,因为我太熟悉小说这个行当,也太熟悉叙事了。”马原停下来掂了掂三本书,接着说,这其实也是对他的总结,马原之所以是马原,答案都在这里面。 “我的学问就是现在出版的这套书”

南都:《阅读大师》实际上是你在同济大学中文系教书时的一个合集,当初的情形是怎样的?

马原:2000年,我去同济大学中文系。这也是我漂泊十来年后,从西藏回来,第一次有了把自己安定下来的想法。

做老师的时候,我讲课还是挺下工夫的,当时早就没写小说了,90分钟的课往往要花三四天准备,全身心投入教学,所以才有这么多的讲稿。中国的小说家当中可能我的讲稿数量是最大的。这其实是受格非启发,他年轻时特别喜欢听我讲大师和名著,他就建议我,如果当老师不妨以此出书。因为有这个想法,所以就更全力以赴了。你看我讲了很多长篇作品,这些书光读一遍就要好多天,而我在讲之前绝对要重读,而且是细读。

南都:能不能说,你当时是有可能成为一个学者?

马原:很难这么说,我在同济呆了13年,其中几年还当中文系主任,现在退休,我的学问就是现在出版的这套书。但我对“学术”的定义,跟一般的学者很不相同,对他们而言,我的学问或许根本就称不上学问。对他们而言,学术是要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的文章,要引经据典,要有处理,课题要有严谨的梳理和铺排,而我的学术,更多是我个人的经验和选择,我的淘汰和筛查。在他们看来,我这样做学术未免也太容易了,但我看我的学术也很难,里面每篇文章我都要备好几天课,花了大量的精力在做这个工作。我在这套书中,花费血汗很多,含金量也很高,我个人很看重这套书。

南都:其实格非、王安忆都曾出过类似的解读文学的著作,但他们似乎更加学术,而你则更加注重个人的体验。

马原:格非的小说我看过不少,但是他的学术著作我还真没看过,王安忆的作品也是这样。我其实一般也不看学术著作,我看过纳博科夫的《文学讲稿》,以及毛姆的《读书随笔》,我觉得我讲文学同他们或许有相似之处,这也是我看到的仅有的小说家的学术著作,至于格非、王安忆的学术,他们都有自己的路子,讲课时应该也各有侧重,但是我不太熟悉。

南都:那你现在再读这些文章中对经典名著的解析时,会不会又有不同的感受?

马原:不会,我写《牛鬼蛇神》时,重读了二十年和三十年前自己写的小说,经常会觉得挺惊讶:这家伙怎么会写得这么好。这种感觉是绝对真实的。他们给我统计,《牛鬼蛇神》里有7万字来自我以前的小说,就是因为我看到觉得特别好,有通神的地方,索性就直接拿过来了。所以你看,我哪怕重读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四十年前的小说都仍然会给自己投赞成票,更何况是我十年前的文字?

至于对作家的理解,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因为这些都是经典的作家,你读经典时永远都会心怀一份至诚。前两年,贾平凹编过一本《影响了我的三十二篇美文》,其中选了我在《细读经典》中写海明威的一篇。我当时心里非常得意,因为其他三十一篇都是写的,而我这篇不是写的,是说的。这也是我对这套讲稿的自信心,后来也通过这套书认识了不少朋友,衍生出很多很美好的故事。

“各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标准”

南都:你在《细读经典》中是根据什么原则来挑选作家的?完全是你自己选择,还是会根据学生的需求来?

马原:毕竟我的课叫“阅读大师”,主要讲的肯定是我心目中的大师。我是喜欢我曾经受益的作家,我不做特别大范围的阅读,我基本上是阅读世界文学上赫赫有名的作家。我个人受益的作家基本上都是我能重读的作家,我一本书要看很多遍,比如《小王子》,我足足看了三十遍,因为我喜欢它,我喜欢《小王子》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喜欢这种既像童话寓言,又像警示寓言的作品,作者写主人公的结局和他人生的结局是一样的。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米兰·昆德拉。当时有学生向我反映,说我讲的作家他们都没听说过,希望我能讲讲现代作家。我让他们提意见,他们提了刘墉、白先勇、汪国真、米兰·昆德拉,我选了选,最后还是选了米兰·昆德拉。米兰·昆德拉其实还是稍微欠一点,他犯了小说家的大忌,不断跳出来说小说中的人物。所以我讲他时,用的标题是“耽迷于讨论的米兰·昆德拉”。

南都:我看里面没有列入毛姆。

马原:对,没有毛姆。其实是应该讲的,对我而言,毛姆是一个很重要的小说家,我在内心也把毛姆当做我很要好的朋友,心里也很切近。至于为什么没讲,我想一定是当时没有摸到毛姆的《刀锋》、《月亮和六便士》,或者是《人性枷锁》,我不重读是不敢说的,毕竟面对面授课,精准度还是很重要。除了毛姆之外,像瑞典女作家拉格洛芙也没讲。拉格洛芙的《尼尔斯骑鹅旅行记》和《古斯泰·贝林的故事》,让她结结实实拿到了诺贝尔文学奖,我早年受她影响特别大。类似的情形肯定还有。

南都:我很好奇,你心中对一流作家评判的标准是怎样的?

马原:老话常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不这样认为。文学也有第一,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文学枭雄。比如一战后,海明威出现,在那个时代,无人出其右。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的那些“小人”,看海明威名气太大不愿先给他奖,结果海明威拿奖比福克纳还晚,这并不能说明海明威不如福克纳,福克纳的影响和海明威不可同日而语。海明威就是那个时代的第一,没有人可以与之相提并论。至于1980年代文学的N O .1就是约瑟夫·海勒,全世界都在读《第二十二条军规》,大伙都疯了。

南都:那是不是说,某个时代最好的作家就真的是当时最好的呢?

马原: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标志性人物,真正的标志性人物肯定是好的。我不知道日后的文学史对王朔的评价怎么样,但他肯定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好的作家。

除了各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标准外,在小说史上,还有无法用逻辑和理性涵盖的一个清晰的价值标准,这个标准贯穿整个人类历史,这是任何人都不会怀疑的。 南都:在《小说密码》这本书里,你把自己当成一个重要的阅读对象在分析,这对很多作家来说,应该是非常难的一件事吧。

马原:我写小说,时间很早,从1970年代初就开始写,到1982年,发表第一篇小说,到1985年左右,我突然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就是我读自己的小说有一种新奇感,就像照镜子,尽管每天照,都能从自己脸上发现惊喜。我不知道原因,但我确实从我以前的写作里发现了惊喜。或许是因为我比较自恋,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一开始的写作和阅读都在一个相对正确的轨道上,多年前的阅读带有很强的经典性。我的写作都是在追寻经典写作的方式,我庆幸自己少年时选择了对的路径。我一生都在经典的限制之下,就是所谓的戴着镣铐跳人生之舞。因为熟悉太多经典的东西后,你觉得你一定要按规矩行事,但你又不能重复你所认可的经典,你要在种种限制当中突围。我算是比较幸运的小说家,至少做到了从中突围。

“新的写作早就起来了”

南都:对于很多经典作家,年龄似乎不会成为限制。但对于你们这批1980年代的作家,似乎过了那个创作高峰就再也没办法爬上去了。

马原:对小说家而言,无论中外,四十岁以前是最有创造力的时期,四十岁之后,一个有持久毅力的作家或许会有同样分量的作品出来,但肯定无法超越之前。但我的经验告诉我,一个小说家最好的年龄,也就是二三十岁左右,通常我们看到的名家最卓越的作品大多是在这个年龄段写出来的,即便是托尔斯泰,他在三十几岁完成了《战争与和平》,这本书无疑是历史小说中人类不可企及的一个高峰。

所以今天我们这批人的写作就比较边缘化。新的写作早就起来了,而且早已成气候,新的写作面貌已经来临,而且新的写作是我们不熟悉的,甚至不是我们喜欢的,比如郭敬明、韩寒、安妮宝贝,甚至更新的。我现在读《哈利·波特》,都有隔世之感,罗琳其实比我小不了多少,但她写的是什么?我看上去云山雾罩。我不希望写作这个行当那么轻易就改朝换代了,但确实是改朝换代了,就像郭敬明的作品对我们来说像天书一样。 南都:郭敬明写的东西有看过吗?

马原:我原本想看的,但是没看进去,他的叙述点我找不到。那么多人喜欢他的东西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但是我无从判断。我看过韩寒的一些作品,我喜欢他写议论性的文字,很犀利,一针见血,很不容易,可以看出他很有天赋。其他的不太熟悉。我现在读新作品越来越少,年纪越来越大,愈发不敢轻易浪费了,我不是特别想发现新作者或者帮助新作者,我已经离开为人师的年龄。

南都:你在同济上的这些课结果如何?从书中看,感觉你面对学生们时状态并不是很好。

马原:对,这个课,我讲了几年就不讲了,生病是个托辞,实际上是我不想讲了,心情不好。这个时代需要娱乐,学生也需要娱乐,他们已经完全不读书了。当时特别安排过《局外人》一课,之前,我向他们强调,要是问到谁书中内容,谁答不上来,那这门课就不及格,结果后来上课,我问他们,谁知道默尔索是怎样为自己辩解的,120个学生却没有一个答上来,叫我好沮丧。

经典必须读通,要是没有读通,就是白看。但只要你哪怕读通了一本,那你一辈子的方向都会因此不同,我一直坚信这一点。因为经典的价值体系正好指向多数人不读经典这个空白,不读就不会想,不会思考,经典能在时间面前屹立不倒,就是因为它能够战胜时间、跨越时间。但这个时代大家最关心的,还是赚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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