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进水里100万（2005.5.24）
央视国际 (2005年05月25日 14:52)
2005年4月17日晚11时 浙江省开化县杨林镇青峰村
自从1996年开始养殖石蛙以来，每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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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月份，都是叶理荣老人最忙的时候，这个期间他很少能睡一个安稳觉儿。
叶理荣：“石蛙的生活习性是晚上出来吃一些食物，像我们今天晚上这个人多了，那么它，听到声音多了，再我们个亮光强了，它就要跑走了，所以看不到几个，像这样我们就看不到有几个，它们都逃到石缝里面去了。”
4月18日凌晨1时
为了拍摄石蛙的生存状态，记者等待了2个小时后再次进入石蛙场。
记者：“有没有石蛙里面？”
叶理荣：“有，多。”
眼下正是石蛙产卵的季节，67岁的叶理荣老人不敢怠慢，他早已把自己的后半生赌在了石蛙上。
这段时间，叶理荣老人有些着急上火，因为他已经在他的新养殖场里投下了20多万元的石蛙种苗，那些石蛙嗷嗷待哺，他却在资金上陷入了困境。
叶理荣：“这个没有钱就没有办法，有钱就能够收购蚯蚓啊，养黄粉虫人家会给我养啊，石蛙就不会缺少食物了，关键就是钱，讲得不好听，有钱能使鬼推磨吗，有钱什么事都好办，没钱什么事都办不了。”
养了10年石蛙，叶理荣是越养越穷，扔进水里100多万元，要变现赚上100万元甚至更多，还得再咬牙等到2007年，要命的是这三年里他还要再投入30万元。
叶理荣：“一个石蛙的蝌蚪就能卖到250元，我想如果要卖掉一个石蛙，只能卖二三十元钱，我卖蝌蚪就合算了，这个时候，有石蛙都不卖的，为了繁殖嘛。”
4月18日一大早，叶理荣老人就搭镇长的车到开化县城去，镇长答应帮他去找相关部门，看能不能弄点钱渡过难关。
叶理荣：“再给我立项，因为我这个项目搞了10年了，技术完全过关了，就是一定想办法给我立项，把石蛙作为科研项目，石蛙能够立项的话，我10年的心血就不会白费了。”
开化县科技局曾支持老叶1万元，也为老叶设法就石蛙在省科技厅立项跑过多次，但没人相信这个农民老叶能把石蛙养成功。
浙江省开化县科技局局长 汪万松：“常山是省科技厅立项的，给了100万元，这个石蛙养殖没有搞成功，所以省科技厅对这个项目有点想法，我们开化县原来有个古田山也专门搞了好几年，也没有成功。”
因为浙江省科技厅暂时没有认可石蛙项目，再立项难度很大。老叶和镇长又跑到曾经贷过10万元钱的县信用联社，沟通之后发现贷款的难度也不小。接着，他们又跑到农业局，发现事情都没有想象的简单。
本想再跑几家单位，但是老叶觉得运气不是撞出来，他和镇长商定回家去，回家的路约有50公里，一路上，老叶一句话都没有说。
4月18日下午，老叶听说一个村民在外打工寄钱回家了，他决定试试看。
叶理荣：“老吴。”
青峰村民 吴谱荣：“怎么了？”
村民吴谱荣：“今年可能不行，我女儿造房子借了两三万去，所以今年是没有法子，要等过几年。”
叶理荣：“那我就等着我自己想其他的办法。”
村民 吴谱荣：“你前年借去的。”
叶理荣：“还没有还你，这个我知道。”
村民：“我知道你的难处。”
叶理荣：“那只有我自己想另外的办法。”
村民 吴谱荣：“那只能说对不起了，乡里乡亲的。”
回到家，一个当地饭店的老板来买石蛙，老叶不情愿也得忍痛卖一些，用这个钱买黄粉虫应急，每年他都要因此而卖掉2吨石蛙，损失100万尾蛙苗。
叶理荣：“我卖给他们是看面子，他们上海，外地人到这里来买石蛙，买200斤，我只给他50斤，我是舍不得卖它。”
饭店经理 余小琴：“我们饭店里好销的，人家都给我抓来了50元一斤，那到他这个老板这里买，他最少要60元一斤。”
记者：“为什么比外面卖的贵呢？”
饭店经理 余小琴：“没有人养蛙，他这个养得好啊，他这个全部都是清水养的，一点污染都没有的。”
石蛙学名棘胸蛙，又名石鸡，是我国最大的食用蛙之一，营养价值可与野生甲鱼媲美。自古以来，石蛙是皇家宫廷的名贵山珍之一，被人们称之为“食之长寿，药用化疮”的珍贵野味。
1996年之前，叶理荣曾在一家乡镇企业当了10多年的厂长，走南闯北，发现大小酒店奇缺石蛙这道菜，村背后深山老林里的石蛙，诱惑着老叶欲罢不能。16
叶理荣：“大城市根本没有的，像我们这个村里，在杭州的宾馆里面做事的人很多，反正十几年下来，我问他这个石蛙，饭店里面搞过没有，他们都说没有搞过。”
石蛙是我国华南丘陵山区名贵的水产品，市场上见到的石蛙基本上靠上山捕捉，野生石蛙越来越少，市场价格不断上扬，1996年春天，老叶辞了厂长职务回家养石蛙，他觉得只要人工能养殖成功，就等于开发了一个金矿，因为在我国还没有野生石蛙人工驯养成功的先例。他买来20对石蛙进行试养，10天后全军覆没，4000元钱转眼打了水漂。1997年老叶在石蛙身上投进去5万多元，到了年底，一个石蛙都没能留存下来。
叶理荣：“一般人都灰心了，我不会灰心，我想这个蛙，它能够在山沟里自己繁殖，自己生长出来的，我想人家像老虎都养得起来，我这个石蛙我肯定要把它养起来。”
尽管老叶的心气儿很高，但是接下来的2年时间里，投入的8万多元种苗钱血本无归，老叶模拟了石蛙的生存环境，喂活的黄粉虫，蚯蚓，但还是一无所获。
叶理荣：“给它吃，它就是不吃，就饿死，大部分全都饿死。”
1999年底，老叶花1万元买来的石蛙又在重复买来死掉，死掉买来的怪圈，村里人对老叶彻底绝望了，这时候，奇迹突然发生了。14
浙江省开化县杨林镇镇长 张俊平：“100多斤石蛙里面，剩下了有那么两三只，忍不住饿了，吃下去黄粉虫，这下子我们的老叶，一下子来了信心。”
叶理荣：“剩下来几个，剩下几个，它蛙跟人一样讲话的，它们叫我们听不懂，他们实际上都会讲话的。”
老叶迅速抓住那个若有若无的希望，再次买来300对石蛙放手一搏。
叶理荣：“好像到我们人话来讲，这个地方还不错，又有的吃，可能又有不要出去找吃的，就送来吃的。”
浙江省开化县杨林镇镇长 张俊平：“新买来这个石蛙呢，看到原来有几只老石蛙要吃这个黄粉虫，就一道跟上去吃了，这个就作为成功的第一步迈开了。”
记者：“整个石板底下都是石蛙吗？”
叶理荣：“都是石蛙，我翻开它你看一下。”
叶理荣：“你看。这个公石蛙呢前腿很粗，母石蛙呢，前腿小一点，那么母石蛙呢，就没有这个棘胸了，母的它前面是平的。”
记者：“几年才能养成这么大啊。”
叶理荣：“这么大，起码要三年以上。”
到1999年秋天，老叶养殖的石蛙达到了8000多只，石蛙苗超过了100万尾。但是一种奇怪的皮肤病袭击了老叶的蛙群，石蛙开始一批批死去。
叶理荣：“石蛙的鼻子烂起来，今天这个池里看到一个，明天一检查，变成10个，后天，就变成100个，几天的工夫就死光了，田里堆的都是。”
青峰村村民 方元朝：“死了很多，那个沟里，据说他们那个沟里，就从那个上面，那个地方，那个沟里，一直淌到那个地方都是了，那这个是实事求是的。我感觉他倒霉了，我想他倒霉了，这个石蛙专业户倒霉，彻底完蛋了。”
在屡战屡败的打击下，我行我素的老叶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倔老头，成了村民眼里一个只花钱不赚钱的傻子。
叶理荣：“三年当中，我能够繁殖成功了，好像我能够老子生儿子，儿子生孙子了，我讲它病死不怕了，我肯定我讲，这个病我肯定要解决掉。”
因为国内尚没有石蛙人工养殖成功的先例，摸索、尝试、生病、治病，直到2002年夏天，老叶才彻底走出了孵化、繁殖、变态、死亡的怪圈，孵化率、变态率达80%以上，六年，2190天，老人的石蛙梦终于变成了现实。
叶理荣：“他们都讲我这个钱丢到水里去了，他讲这个石蛙是养不起来的，他们都讲养不起来的，那么我坚持了6年，我还是会成功啊。”
青峰村村民 方元朝：“它为什么前面写上天下第一蛙，这个东西国家也搞过的，也搞过的，这个事情很难搞的，野生动物，放到家里来养殖，这个是挺难，挺难的一件事，这个作为我们来说，只是想想而已。”
2002年秋天，老叶带了50多公斤石蛙到杭州去卖，每公斤160元，半天之内销售一空，杭州一些高档酒店纷纷要货，老叶却供应不上。
叶理荣：“每一天都有蛙吃，我保证不了，他问我喂多少石蛙，我讲我现在一亩场地，我除了蝌蚪、除了小蛙，我们只有千八百斤蛙。”
镇长 张俊平：“他说那不行那不行，每天必须要供应30斤，80元钱一斤我包了，运费都不要你出的，一个礼拜我派车到你这儿运一次，结果这个订单我不敢接。”
市场零售商：“这个石蛙他们早上很早来抢的，饭店都是来买的。”
记者：“这个石蛙卖给饭店要卖多少钱一斤？”
市场零售商：“六七十元钱一斤。”
外边的世界很大，市场很大，2003年老叶租用村头的15亩地，凑了50万元建起了开化县石蛙养殖基地，这是一个在2007年后每年可向市场提供5000公斤商品石蛙、100万尾石蛙种苗的大动作。更重要的是老叶的60万元借款有望还清，但是眼下的老叶愁苦不堪，如果找不来石蛙的饲料钱，后果将不堪设想。
叶理荣：“大蛙吃小蛙，我这个8万尾蝌蚪，实际上，它那个2000只的蛙种，一只一天吃两只小蛙，那一天就吃4000只，4000只你8万尾蝌蚪，20天就吃光了，那我就等于白白地养石蛙了，这个损失就很惨重了。”
石蛙吃的是黄粉虫、蚯蚓、蝇蛆、泥鳅之类的鲜活食物，又以喂黄粉虫经济效益最高，三公斤黄粉虫就可以养成一公斤石蛙。
叶理荣：“鸡啊，鸭啊，这个蛙啊，都喜欢吃这个虫子，我们有些补品还抵不上这个黄粉虫呢，因为这个营养价值比较高嘛，你不相信我吃一个给你们看看。”
记者：“这个能生吃吗？”
叶理荣：“这个生吃呢，那生吃有生吃的味道，生吃呢，还有一点甜味。”
养殖成本虽然低，但黄粉虫大多要由老叶到村民家去收购，按出栏商品蛙5000公斤算，这30万元的投入让老叶头疼。
尽管现在的老叶被资金扼住了咽喉，但是这个被石蛙折腾了10年的花甲老人，却坚信能够借到钱，把他的石蛙推向市场。
叶理荣：“繁殖出来的小蛙，放到山沟里去养殖石蛙，叫你承包，山沟里养殖的石蛙，我回收，大量回收过来，我可以卖到上海，杭州等大城市。”
记者：“这是一个梦想。”
叶理荣：“这是一个梦想，这个梦想也在成真的，这个不是梦想，这个如果说，按照我这个思路完全可以成功，不是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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