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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知青重返海南

发布时间:2020-03-02 22:50:44 来源:范文大全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手机版

重返海南,回味情怀

重返海南,回味情怀粤海知青网站,我已经留意很久,一直在默默地留心、关注和祝福着她,看到她的拥护者和支持者在不断忆述、记载我们那一段不一般的峥嵘岁月,不断激起我那终生难忘的知青记忆。原来我想,现在还未退休,工作很忙,等再过几年,到我退休的时候,写一本书,将自己真实的知青历程,那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特殊经历留给后人。

现在我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虽然回广州已有三十多年,可是回想自己人生过半经历,什么时候的事情最让我不能忘怀,想来想去还是知青的那几年啊!不知什么缘故,短短几年知青生涯,那发生在几十年前一幕幕还会常出现在我的梦里,甚至还仿佛就发生在昨天,那岁月深深地烙在我的心里,永远不能磨灭。

上个月,粤海知青乒乓球大赛结束后,中坤农友小聚,有人提出回农场一行,我提议自驾车回农场探望以前农场的老工人,此提议得到大家支持,于是一次回农场之行立即达成共识,决定几天之后出发,重返海南。

从海南回到广州,感慨在心中翻腾,忍不住在此写下情怀,与和我同甘共苦的知青们共享。一转眼就是40年过去了,是啊!在海南短短的

6、7年知青生涯,让我真正明白,什么是人间的艰难困苦,什么叫做奋斗与拼搏;知青经历让我们得到巨大的锻炼,使我们得到了解决困难的毅力和勇气,为我们以后的人生历程打下了一种非同寻常的坚实基础,那经历成为我一生永远挥之不去记忆。

屯昌县中坤农场临江队(兵团六师四团三十九连),坐落于海南最大的河南渡江边,南渡江上游是海南琼中县五指山脉松涛水库。临江不仅美丽,而且很神秘,有终年湿润的土地,气候炎热潮湿,雨水充沛,为植物生长提供了非常优越的环境条件;茂密的森林终年常绿,宛如一条翡翠项链。那里有我们走过的足迹,有我们辛勤垦荒的硕果,我们用青春热血浇灌的橡胶林,正源源不断为祖国的建设做贡献。

1991年我们曾回过农场,知道农场的领导对知青探访特别热情,就是再忙也会盛情款待。为了不给农场领导增加负担和麻烦,我们商定这次主要目的是探望当年的老工人,看望那里的山山水水,橡胶林和连队的一草一木。

这次回农场的知青有李以红、陈启昌、黎庆新、虞红(黎庆新妻子、晨星农场)、傅孝根、苏丽霞、张保平、李仲明、茹建光、陈铸十人。我们开着一部11座旅行车,车上挂着全球卫星定位系统,沿着高速公路西下湛江抵达徐闻,李以红的同学徐闻县某领导热情地接待我们,第二天送我们直接上了过海渡轮。

中午到达海口。海口知青早就在码头等待我们,他们4个人还特意开了一部小车,与我们一起前往中坤农场。刚踏上海南,我们强烈感受到知青间的谊。

1 临江以前一位队长,叫杨玉梅,江苏人,五十年代部队退伍的时候来到海南,1969年就是他带领我们24位广州知青开发临江的,在临江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他的领导下工作,他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仍然让我们记忆犹新。现在已经70多岁,退休在屯昌县广青农场十四队,他是我们这次重点探望的老工人之一。为了使这次海南之行更有意义,我们邀请他一起前往中坤临江。他听到这个消息,一直几天高兴得睡不着觉,因为没有手机,两天不敢离开家里的电话机,生怕错过接听电话。

中午过后,我们到了广青农场十四队路口,沿着刚够一部小车通过崎岖不平的小路开2公里左右,到达了杨玉梅家。

我看到了杨玉梅,他早早就站在最显眼地方等待我们,与我们当年看到的一样,他全身都被太阳晒得黑不溜秋,脸上皱纹已经随处可见,头发已经全部斑白,可腰板子还像军人那样那样挺直,杨玉梅还当年那样能说会道。他妻子去年不幸患病去世,前几年,为了给妻子医病用尽了家里的所有积蓄,现在还欠人家的债, 2 他家里除了简单的家私以外,看来是家徒四壁一无所有。家里附近是他种植的果林、槟榔林,那石榴长得好比拳头大,椰子树上长满了熟透的果实。

看出来,他还是保持以前那种干干净净,房前房后,里里外外清爽整洁的习惯,槟榔树下也整理得寸草不留。看到我们到来,他可高兴了,摘石榴呀!摘椰子啊,忙得团团转,恨不得将自家的果实全部摘下来,送给我们,我们对他的热情激动万分。老杨可是个走遍神州大地的人,见多识广,去年初他回江苏探亲经过广州,得知他到来的广州知青十几人陪他到番禺食城一聚,至今他仍挂在嘴边唠叨:“乖乖!大鱼塘成千人一起吃饭,那气派,不得了”。

带上杨玉梅,我们继续前往中坤临江之行。下午,到达中坤农场场部,我们才知道海口知青早就和农场有关领导透露我们一行回中坤的消息,农场领导特意为我们准备了晚饭和住宿的地方。为了少麻烦农场领导,尽快到达连队,能在连队多呆一些时间,也因为场部领导的邀请盛情难却,我们兵分两路,到场部留下李仲明、余建光和陈拄做为这次广州知青代表和海口知青一起在场部附近活动,其余7人直接驱车直下连队,考虑到这次去的人多,临江仅留下熟识我们的老工

3 人只剩下2家,接待我们可能有问题,当时我们想,无论如何也要在连队多呆一点时间,就是露宿一晚也心甘情愿。开始向连队进发了,大家都很激动。沿着农场中线水泥公路走,车开

7、8公里左右到华侨队以后,往右拐就是黄土公路了,如果不下雨的话,公路还算好走,汽车沿着山丘缓缓行进,不一会儿,来到36连坪岭队。

记得1991年我和黎庆新两家来的那次,在场部租了一部拖拉机回连队,那天下雨,经过36连走不过去,只好下车将拖拉机推上斜坡,那一次我们脱鞋推车,全身被车轮黄泥打得脏脏的,那一幕给我们的小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经过36连不久到了37连,37连叫做奋斗队,是我们初来海南工作的第一个连队,37连房屋总体布局基本和以前没有多大变化,公路在连队旁边经过,去39连必须爬大坡,开始我们有些担心坡陡车能不能顺利开上去,结果车还算争气,挂着二档就上去了。

一路上,我们说说笑笑,追思以前的路况,在我记忆中,以前去连队的公路要经过好多水溪,那水有30厘米深,汽车要下水过河再开上公路,使人觉得非常原始、刺激,人走公路也必须走溪水,那溪水清澈无比,冬天冰凉刺骨,夏天清凉透爽,特别是从37连到39连的半路上那段阴沟,汽车要钻进终年不透光的密林里,在溪水中穿行两次,走进去感觉阴森,特别是晚上,还真是觉得有些恐怖。

一旦下雨,那小溪水马上会上涨,人、车都不能过,只能等洪水退却后才能通行。现在公路两旁的树木已经全部被砍光,往日裸露路面的溪水已经有涵洞引行,过去的原始不再依旧,大概算是天涧变通途吧!说话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临近临江的苗村合水寨了,我们以前和苗寨一些人很熟,经常到合水寨向苗村村民买东西,以前也不懂苗话,用普通话加上一些乱说的海南话用手比划着就可以买到想要的东西了,哈哈!可惜以前不识货,也没有多少钱,不然可以8角钱一斤可以买到穿山甲,5角钱可以买到水鱼,现在最值钱的野生花梨木,应该几块钱可以买一根现在价值几万元的花梨木了。我印象中南渡江边的一个璀璨的明珠连队临江队终于要到了,在郁郁葱葱的林海中隐约看到了几幢平房露出一些边角,一到临江队路口,首先显入眼帘的是公路两侧各一棵巨大的木棉树,那两棵树郁郁葱葱、高大挺拔。看到高大雄伟,绿叶婆娑的木棉树,我感慨万分!那是1973年的一个星期日,我和苏丽霞两人从南渡江边把它移种到连队路口两旁的,当年种树的用意只是为了美化家园,没想到当年直径不到20公分的树木已经长成参天大树,现在还被人们冠名为知青树。那几年我们还种了其它作物,记得我从热带作物学院学习回到临江的时候,带回了咖啡、胡椒、剑兰、相思等植物种子,并在从临江往南坤镇农村办的“五七”干校走的路上江边一处地方培植成功。咖啡树苗是最骄气的,育苗的时候还要搭建遮阳棚,每天早晚要浇水,可惜 4 那时候树还没有长大,我就调走了。1991年回去的时候我就专门去寻找它们的踪影,结果是令人失望的,那些植物一定夭折了!

17年又过去,这次回去看到比那时又大了一倍。 临江又变样了,一眼望去全队都消失在绿树丛里,到处种满热带经济作物,除了我们以前种植的橡胶树外,有胡椒、椰子、槟榔,菠萝蜜,荔枝、龙眼树,还种了大量的是木薯,这些木薯和我们以前种的不一样,我们当年种的是红皮木薯,是无毒的,一挖起来就可以生吃,而现在种的木薯是白皮木薯,要经过浸水处理除毒才可以吃,现在种植这种木薯主要是给加工厂提供淀粉,特高产。连队现在种得最多的是一种比桉树还长得快的大叶子的树,据说这种树长得最快,8年可以成材,价钱也卖的比较高,砍伐后又会自己生长。老王儿子王海云也种了100多亩那种树,过

2、3年就可以收成了,到那时候,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临江过去的茅草房全不见了,以前用茅草、棍子加黄泥的墙还有,但是屋顶都是瓦做的,以前我们盖的房子那屋顶

5 全部改成水泥屋顶。想当年,台风来的时候,把我们的房顶整个掀了起来,我想大概是为了防台风而改的吧!

1991年的时候,我和黎庆新一家来临江看到还有不少茅草房,那时候临江居住的地方觉得比较开阔,公共地方还挺多的,这次来的感觉是完全不同了,感觉到了土地的珍贵。临江队现在居住的家庭有十几户,从事的工作除了割胶以外,种植其它热带经济作物。比如王振权一家吧,大儿子王海云两夫妇清晨1点起床开摩托车去割胶,回家吃早餐后,10点去收胶,回来已经是中午。除此以外,他们家分到自留地,种了木薯,荔枝、香蕉、槟榔、花生、胡椒、还种了那种大叶子速生林100多亩,海云负责管连队水和电,还负责处理连队的病胶树。橡胶树是不允许随便砍的,每处理一棵橡胶树都必须经过审批。海云有一个小孩在海口读大二。老王一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信心。老王告诉我们,以前我们知青在的时候,干胶卖到1300元一吨已经是很高价钱,现在是每吨26000元,还有我们当年种植的橡胶树都是高产的PB86高产树种,产量比以前高得多,真感谢知青们当年的垦荒啊!

现在割胶技术又有了改进,以前是2天割一刀或者3天割两刀,现在改为3天割一刀,而且割胶的时候涂抹了乙希利。记得我们以前胶树的产量很少,每棵树产胶只有半杯,现在有些胶树一棵就挂上4个杯子,胶水都装得满满的,那产量足足提高了几倍啊!听说王振国一家现在光割胶,两个数位每月都有7000多元的收入。看到农场的人们对生活重新燃起憧憬和希望,我们由衷感到欣慰。看到他们对今后的生活充满期望和信心,我们觉得很高兴,以前那汗水没有白流,我们种植的胶林正在为后人造福。橡胶的经济效益期为70年,目前为止,我们所种的橡胶还是属于青年期,但愿祖国宝岛风调雨顺,让我们的胶林为人类做出更大的贡献!

在临江,我已经强烈感觉到土地资源的珍贵,和以前的看法截然相反。知青的时候,老是感觉怎么老是开荒都没个完啊,那么多原始森林,我们要干到什么时候啊!其实就在我们走的时候,临江的橡胶宜林地已经开发完毕,剩下的土地也不多,连队可供开发的土地已经不多。橡胶的管理比开荒简单多了,现在已经造成土地缺乏的情况。如今在农场,像临江那样土地肥沃的地方,只要你是勤劳的人,拥有多土地就一定会创造出许许多多的金钱!我们难以忘却的海南第一大江――南渡江始终是我们的眷念,在连队一群热情小朋友的引领下,我们去南渡江畅游。以前我们下江的

近道已经不复存在,长满荆棘野草,没有路了。要到以前苗人常常涉江到澄迈县的地方才能下江。由于土地开发不断加剧,昔日清澈的小溪水夹带着泥土带进南渡江,到达江边,非常明显的看出,南渡江已经变窄、变小了,两岸向江心推进,小溪出江的地方形成一个小岛,进一步蚕食了河道。南渡江之水虽然还算清澈,但是我们非常明显感觉到,南渡江的河底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昔日清澈的江水下面,是黄灿灿的黄沙,只要我们用脚轻轻地拨动水下的黄沙,那一只只贝岘就会显露出来,而现在的河底,是一堆堆乱石组成,我们得小心翼翼地行走,不然脚随时会被乱石刮伤。江底下那乱石,长满了青苔,滑溜溜的,这可能是河水开始受到污染的前期。往日荒无人烟的南渡江对面澄迈县已经全面开发,一片片橡胶林整整齐齐,满山遍野都种上木薯,我们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知道,海南岛的大江南渡江已经受到污染了!南渡江直向东北方向奔走,一直流到省会海口市出海。

天色渐渐黯淡,我们开始回老王家。我和黎庆新走在最后,决定到临江水电站原址看看,那是当年我们差点丢掉性命的地方!沿着小溪往上走,就到了只发了3天电,就被一场强台风带来的暴雨冲垮的临江小水电站。当年临江水电站就建在一座碎风化石头山和一个小黄土坡之间。为了建这座水电站,临江全体知青和老工人

二、三十人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水,那时候每天开荒造林的工作已经到了人的体能极限,就是在这极限的基础上,连队说是利用业余时间来建造水电站,就这样一个土坝,我们全体人员没有星期天、没日没夜每天机械地挥舞着银锄挑着担建造了一个在城市人无法想象的小水电站。水电站长约二十几米,坝底大约宽十米,坝面宽约2米。当时农场经济紧张,根本没有钱给连队买水泥筑坝,水坝完全是用土和石头构成。为了增加坝的防水能力,大家想出一个土办法,在靠近水的坝内1.5米宽的地方用比较粘的黄土筑坝,黄土是从排洪沟那里抬过来的,黄土坝用木桩夯实,打夯就是在那时候学会的;电线杆就地取材,在山上砍几根粗大的树木来做,不管直不直,够高就可以了;我感到最新鲜的就是传输电源的主电线用的是一般的铁线,它没有经过什么处理,外皮也没有包装,就是裸露的民用铁线,城里人永远不可想象的东西就在我们农场演绎。水坝的旁边开一

11 条80厘米宽、一米深的水渠,长约20多米通往一个落差

五、六米深的水轮泵,水轮泵的中心一根长轴通到地面,轴的顶上用一个巨大的木砧板改做为皮带传动轮,将水冲击水轮泵的旋转力传给一个电动机,然后将电动机的能量转化为电能。白天将发电沟渠用木版将水拦住,到晚上要发电的时候再将木版抽开,使水冲击水轮泵发电。临江水电站到了,如果是外来人的话,谁也不可能知道这曾经是一座小水电站,就是后来调入临江工作多年的工人,都不知道它原来是一座水电站呢!只有我们这些曾经在这里付出艰辛,寄予厚望,甚至差点连小命也差点搭上的人,还记得它找得到它!它已经被竹林、橡胶林完全遮蔽,发电沟渠都已经基本被填平,就连以前的5米宽的防洪沟上都种上了橡胶树,唯一可以看出是水电站的就是以前留下的水轮泵座。在一片竹林和密草中,我们依稀看到了当初水轮泵所在的位置。

看到水电站,不由得一下子使我们回忆到几十年前一个夜晚发生的事情。记得那是1970年10月16日,13号强台风肆虐海南,那狂风暴雨袭击着我们农 12 场。我们住在橡胶林下,狂风吹过,那橡胶林发出的声音犹如千军万马奔腾经过,非常恐怖。我们住的那间油毡纸房和有些茅草房顶一下就被台风掀走,泥墙也相继出现坍塌。全队职工都不能入睡,都在忙着加固房子和检查漏水,找东西接房子上的漏水,忙着抗灾抢险。

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南渡江的水涨到十几米深,平常温顺南渡江突然变脸,变成一只像无比巨大,穷凶极恶的黄色巨蟒,它夹带着乱木,碎石直向下游狂奔,经之处无所不摧,在海南我看到了南渡江的变脸,深深理解了先人告诫的宁可欺山莫欺水的道理。这时我和黎庆新想到了水电站,可能水电站会出现险情,于是随便穿上破旧的雨衣,到刚落成几天的水电站看看。

漆黑的夜晚,电闪雷鸣,飓风吹得人都很难站稳,沿着陡峭的山坡,我们一前一后地摸着下行。山坡的两边就是陡峭的深沟,只要稍微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到深沟。我们数着狂风的节奏,在狂风一停的瞬间,迅速通过陡坡。下到坡底,来到的水电站的排洪沟,平常根本没有水的排洪沟,出现了近一米水深的急流,汹涌地流向下游。要到坝上,必须经过排洪沟,过排洪沟只有唯一一个方法,就是通过架设在排洪沟上的一根名副其实的独木桥。上面是狂风暴雨,下面是湍急的流水,如果掉下排洪沟,只有一个可能,就会跟着洪水被冲下6.、7米深的深潭,然后被冲下此时已经势如猛兽般的南渡江。我们当时知道危险,也懂得害怕,可是还是希望看看水电站是怎样的情况,水坝到底怎样。这样大的洪水,要尽量抢救我们辛苦建立的小水电站。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趁风稍微小一些的时候,我首先跑过了微微摇动的独木桥,黎庆新也冒着危险也冲了过来。

到了坝上,眼前发生的事情把我们惊呆了。还差不到一米水就要上涨到坝顶,坝底的管慂有

5、6处,那水还流得很大,发电沟渠的木版虽然没有打开,可是那水已经漫过,水冲击水轮泵的流量已经不少于平常发电的流量了,水轮泵转动的声音隆隆作响,和狂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漆黑的深夜更加增添了恐怖。我和黎庆新马上决定,迅速将发电沟渠的木版打开,让洪水更快通过。发电沟渠的木版大约有

7、8块,并排镶在水泥槽中,每块约90厘米宽,20厘米高。上面第一块木版抽开了,那水流得更快了。

第二块木版在水下,水流湍急,在上面不可能抽出,只能下水了。我马上下水,准备将木版抽开,可是我下水后发现,水的压力太大,人站在水里,人的衣服已经给吸到沟渠。为了减少阻力,我只好将衣服全部脱掉,然后试着将第二块木版抽开,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抽了一半,就在抽出一半的时候,突然我觉得整个人被水渠吸了进去,刚好到了水渠口边,幸亏木版没有全部抽出,木版还剩下半个角横在沟渠边上,正是木版的小小一个角横在这里,我被吸到木版挡沟渠在口上,动弹不得,黎庆新马上奋力将我拉了上来,就在拉我上来的一瞬间,那木版也被冲了下去,那水轮泵已经装不下那么多水,滚滚洪流漫上水轮泵,

13 形成又高又大的水柱冲向下游。如果当时我被冲下沟渠,那必然被水轮泵的叶片打成肉酱。经过这惊心的一幕,我们惊恐万分,也顾不得什么大风啊,独木桥啊,陡坡啊什么的,用最快的速度连滚带爬地赶回连队,向葛继生指导员汇报,请求连队马上派人抢救水电站。葛继生指导员听了我们的汇报,立即组织连队十几个年轻人带上工具前往水电站之路。

这时候风还是吹得那么狂,雨也还是那么大,天还是那么黑,一群勇敢的突击队伍顶着飓风暴雨前往水电站。到了下水电站陡坡的时候,风一阵紧过一阵,走到最前面的几个人被风吹到了路旁树边,几乎被吹下山沟。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葛指导员果断下命令,放弃抢救水电站,立即撤回连队。葛指导员的指挥是英明的,想不到在那个年代,指导员还贯彻以人为本的原则,事后我想,如果不是指导员当时当机立断指挥得当,那很可能又是一幕人间悲剧。现在,我还要衷心地感谢葛指导员对年轻生命的爱惜和保护。

第二天清晨,风小了,雨也停了,我从山坡上向水电站方向远远望去,一切都变了,100多亩面积的水库不见了,露出的是被水浸泡死了的一片片枯萎野草和一棵棵干枯的树桩。看到这凄惨的场景,我不禁暗自落泪,亦深深的为之感叹,人生当中首次亲临领略了大自然的无比威力,在洪水发威的时候,人是显得那样的渺小,那样地无奈和无助,发电才3天临江水电站,就这样和我们永别了!我和黎庆新看完水电站遗址,回到老王家伙房。老王知道我们来,早在2天以前就做准备了,包括各种水果,各种肉菜,都提前到南坤镇购买好多。为了让我们吃的好,买了大大只的海产虾,还特意在南坤请了一位厨师来主理煮食呢!临江丰富的晚餐,满满摆了一大桌,那可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夹子一打开,那天南地北的,无所不谈。原先老杨已经戒酒,可那晚他喝了一杯接一杯,几个人喝过一瓶后又开了一瓶我们从广州带去的茅台酒,老杨识酒,喝第一杯他兴奋得大说好酒!接着又开怀畅饮。看到知青们都是选择吃番薯叶、青菜等素食,老杨可乐了,对老王说:“我在电话早就和你说了,他们不是一般的人啊,他们可不喜欢大鱼大肉的!哈哈哈哈!”。

临江之夜,月亮不知道藏在哪儿去了,虽然星光灿烂,可伸手不见五指,好多年了,没有看到过这么黑的天空,没有看到过那么清晰的北斗七星,那天上的银河是那么多繁星组成,甚为壮观。我开玩笑地和旁边的人说,象这样黑的时候,你敢不敢走到林段?真的是伸手不见五只啊!我马上联想到当年就是在这样漆黑的情况下和陈启昌去抓田鸡的情景。

一天,下了一场大雨,晚上天也是那样黑,到处都响起哇哇的田鸡叫声。我和陈启昌兴匆匆地每人带上一把昏暗的手电,每人腰上跨了一个用竹子编织的竹萝,赤着上身,穿着一条短裤,赤着脚就出发了。走过临江大坡,趟过清凉的溪水,穿过苗村边的果树林,走约20分钟,到了苗族人栽种的水稻田。那片水

14 稻田大约有

五、六十亩,都是靠着山边种植,水稻刚刚割完,稻田里的水不多也不少,正是抓田鸡的最好时机。我们各自开始动手了,哇!用手电往稻田对面照去,一双双发光的篮黄大眼镜,真可爱!我用手电筒对着其中一只大家伙,缓慢地悄悄向它走去,到了,就将手电靠近它的眼睛,使它看不到任何东西,迅速一手将大田鸡按到泥里,装在萝里,我高兴极了,心想:海南的田鸡真是笨!接着我又照向另外一对更大的眼睛,走进一看,吓了一跳,那只田鸡足足有

7、8两重,背上爬着一条很大的山蚂蟥,还在不断的弯伸着虫体,看到会觉得有些怕。抓还是不抓?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受不住大田鸡的诱惑,心一横,一手将大家伙抓住,它力气真大,幸亏我早有准备,我早总结了抓田鸡的经验,那就是要迅速将田鸡按 到深泥里,它就跳不走,乖乖就擒了。

在抓田鸡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两件事情:一是注意水里的水蚂蟥,那蚂蟥实在太大了,看到都会感到让你毛骨悚然,最大的足足有40厘米长,在水里忽悠忽悠地有目的向你游过来,想抓田鸡就必须不怕大蚂蟥。二是要注意无处不在的毒蛇。夜晚在路上走的时候,常常会踩到它们,夏天的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毒蛇就喜欢到路上躺着,其实我们所说的路,就是杂草丛中稍微可以通过人的小道,你根本看不到它们,当你一脚踩到它的时候,就会狠狠向人咬去。所以,我们在晚上走路的时候,不穿鞋的好处就是当你踩到蛇的时候就马上感觉到,立即跳走就可以免咬。田鸡越抓越多,不到一个小时,我就抓了大半萝,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山龟还是草龟,大概有

3、4两重,我顺手也检了几只。我看看陈启昌,他带去的装田鸡的萝比我的还大,那田鸡已经装得满满的一萝了,他是知青中最会干这些特殊的活的人。回到连队,我们将田鸡倒在水桶,哇!满满一大水桶,足足有30多斤!

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我们当时抓的不是普通的田鸡,应该是叫石蛤,可是真正的野味哦!抓的石蛤太多,又没有相应配料来煮,大家连续吃了几天后,闻到那味道都怕!所以,好东西吃过多也会恶心。望着满天的星空,我们喝着清香的绿茶,谈到当年抓田鸡的故事,我们都非常怀念。老王说:“现在就连苗人都学会去抓石蛤了,石蛤的踪影都 难寻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边喝茶一边叙旧。

清晨一点钟,连队的广播悠然地响起了美妙的音乐,原来是到了割胶的时间,老王的大儿子王海云和他的妻子带着割胶工具,骑摩托车上林段割胶了。我们的神聊依然兴致盎然,不知不觉已是凌晨3点钟。因为几个小时后还要开车赶路,我们就准备将就休息一下,我和黎庆新挤在一张床睡了2个多小时,那晚就这样过去了。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满山遍野翠绿的植物都挂满闪亮的露珠,晶莹透彻。置身南渡江边,云雾从身边徐徐飘过,那山雾像薄薄透明的纱巾,环绕着深深绿谷之间,轻轻地飘荡,似乎身在仙境;遥望远处,山峦层层叠叠,逶迤不尽,景象万千;空气里充满着一种独特的清新味道,真是使人心旷神怡。 吃过早点,

15 我们几个要去看看我们亲手种植的橡胶林。以前通往4号林段的小路已经种满了经济作物,简单问了一下路后,我们就凭着往日的记忆,向橡胶林进发,沿着南渡江边顺流而下。在江边向下游瞟望,看到的南渡江急流似乎比以前平缓,江水的两岸,全部种满了热带经济作物,就连我们过去根本就不去的很陡的斜坡也种上了木薯,虽然看上去郁郁葱葱的,可是我们还是看出水土大量流失到江里了,海南的母亲河正在受到侵蚀,南渡江就这样变窄和受到污染。简单地照了几张照片留影,我们接着往前走,不一会儿,到了4号林段。

记得4号林段以前长满飞机草、大芒和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荆棘,那大芒的表面长满细细的毛,刀砍以后,细毛会随风飘扬。我们男知青当时干活都不穿上衣的,每天砍芭被大芒的细毛粘在身上非常痒,再加上荆棘刺在身上,那汗水流在受伤的皮肉上,非常难受。我记得当时的知青二班长林战元那时候在牙疼得非常难受的情况下,好像是玩命似的砍啊砍的,好像把要砍的树林比喻成反动派一样,干得像疯了一样,很是佩服,于是也悄悄和他比赛,每天每人砍芭都超过一亩。 4号林段的石头真是多,可能这里古时候是河床。陈启昌又提起当年在这个林段开荒的情景。那是盛夏,为了早日开垦完毕,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大家拼命地干,头上顶着烈日,每天都被汗水弄得全身湿透,劳动强度几乎超出了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下班的时候,每个人都像刚从水里上来一样,每个星期就要换一把新的锄头,那时候的锄头是公鸡牌的,那钢好得不得了,为了加快开荒速度,环山行挖好以后,基本采用炸药爆破。有一次我和他一起点炸药,我在山顶,他在山腰点炮,那时一次点炮要连续点几十个炮,我点得特别快,那被炸开的石头就在他的头顶上乱飞,象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身旁,吓得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他还是坚持将炮眼点完。真是非常危险啊!那时候,真的不知道那个死字是怎么写的,简直就是玩命!

4号林段是我们每次来临江必到之处,因为潮汕知青姚淑芳就长眠这在里,我们一定要来拜祭她。91年我们来的时候,杂草丛生,我们要花半个小时的时间来清理杂草。这次我们看见一个胶工割胶割胶后在这里等胶水的时候在清理林段杂草,姚淑芳的坟墓干干净净,就像刚扫墓完一样,这使我们感到无限的欣慰。我们恭恭敬敬地站成一排,深深地行三鞠躬礼,以表哀悼。

过去,为了防止台风的袭击,在开荒的时候,快到山顶都要留下一片原始树林作为防风林,可是现在临江所有的防风林都没有了,全部被开发种上了各种经济作物,这样的开发属好属坏,只能以后由历史来论证啦!走了二个多小时,过了5号林段,经过2号林段,绕回1号林段,我们回到了连队。来到了连队路口,看见王振国在路口下半山腰的家园。 1991年的时候,我和黎庆新两家人到临江,看到王振国一家在临江路口一个山头开发建立的家园,貌似小庄园,非常美丽,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我一直记在心里,曾经梦想也在临江建立一个田园式的小天地,在那里过悠闲的生活。这次去中坤的路上,我和李以红说,过

4、5年后,等我退休在临江找一个依山的地方,挖一个鱼塘,周围种上果树,种菜,种各种热带经济作物,建一个小小的庄园,过悠然自在的田园生活。她催促我说,不要等那么久,要马上行动,我也和你们一起去,现在就准备,免得夜长梦多。现在看来其实已经不可能了,这里已经不是我们以前那样,随便砍伐一片野林,就可以随意建造什么,种植什么,要多大有多大。所有的土地都已经分包到个人。我一直存在心里那美丽的梦想破灭啦!回到王振权家里,我们和王振权、王振国夫人两家人都聚在一起,我们就要离开临江。临别的时候,大家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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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相以后,大家围坐在路旁的木桩上离别赠言,看着路口两棵高大挺拔的木棉树,老王的大儿子海云说,现在的木料很值钱,这两棵木棉树现在卖出去起码值三千元。老杨接着说:“就是伍千元也不卖!”,老王动情地说:“这是知青树,是历史的见证,是任何金钱都买不到的,是我们与知青感情的见证,就是一万元也不允许任何人卖!我们是这两棵树的守护人,只要我们在,这两棵树就永远在!我死了,还有我的儿子守护”。听到那出自肺腑感人的话语,我们都非常感动!

李以红和苏丽霞在出发前特意到广东省农科院买了一批优良菜种送给他们,相信对改善他们的生活会起到一定的作用,希望他们来年有个好收成。临别的时候,老王又是摘菠萝蜜、砍香蕉、送胡椒,萝卜干什么的,非要我们收下,我们都开玩笑地说土匪下山了,哈哈哈哈!

20 写到这里,我突然明白自己文章开头提出问题的答案了。二十世纪60年代末到70中那几年的知青岁月,是我们人生处于最美好的时候,那时的我们风华正茂,青春焕发,满腔热血。就在那段时间,我们经历了火红的特殊年代,那刻苦铭心的时期,我们贡献了自己的青春,用汗水、泪水、血水,甚至有些知青用生命的代价,谱写了一曲不同凡响的乐章。那时候人的思想是那样的单纯,人的觉悟,理想,情操和世界观也只有站在那个时候时代背景下,才能完全理解的,如果不是几次侥幸的话,也许我已经长眠在海南的橡胶林里。这样的经历怎能让人忘怀。我们不但要将此永远记住,还要将此留给我们的下一代。

我们要记住,在一片原始深山的热带雨林中,曾经有一大批来自城市的知识青年,与当地的老工人打成一片,以非凡的毅力,谱写了一部可歌可泣的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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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缅共内部知青大清洗

影评:《重返地球》——当年的幸福敲错门

百名知青重返第二故乡 重温激情岁月

画当年

[转载]当年,那位兵团知青是这样生下自己的孩子的

岁月如歌:南京上山下乡知青重返第二故乡(组图)

秀秀当年演讲稿

回眸当年“国宾馆”

当年第一女法官

《画当年》教案

当年的知青重返海南
《当年的知青重返海南.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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