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扫墓及其他
祖德
清明节又到了，暖风和熙、大地青绿、百花盛开，一派春回人间的景象。清明是一年中的第四个节气，祖国960万平方公里大部分将进入春天。今年北京就挺怪的，公历3月17日晚居然还下起了大雪，正是“春雪贵似油”了。这场雪对于缓解北京的干燥虽略有好处，但也不解决根本问题，就像云南的大旱，也是稍得缓解，要彻底解决就要等待雨季的来临了。以前曾高喊“人定胜天”，其实只是梦想而已。据说乌鲁木齐在公历5月还下过雪，因此北京的3月雪也就不足为奇了。祖国地域辽阔，气象万千，今年又是所谓的“2012”年，怪事要见怪不怪了。按照中国农历，立春就是春天的开始，但那时祖国相当大的部分地区仍是冰天雪地，浸淫在冬的严寒中，只有华南少部分地区进入了春季。惊蛰节气的到来，离春天就更近了，因为万物皆被惊醒，蛰伏了一冬终于要抖抖身子了。清明节和农业关系极大，其中和茶叶的关系尤甚。凡节前采摘的茶叶，都是刚刚返青萌发的芽尖，嫩黄微绿，有些品种满身茸毛，用这种茶叶制作的茶，通常称为“明前茶”，是茶中珍品，越是早的就是极品。像现在出产的西湖狮峰龙井，就要卖到几万元一斤。网上说今年最早拍卖的龙井明前头茶，达到18万元一斤，真是天价！ 清明节到了，春暖花开，人们纷纷走到户外，在大自然中感受春的气息，是谓之“踏青”。当然，清明节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习俗，就是祭祖扫墓。中国人历来讲究孝道，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又说不可数祖忘典，要寻祖归根等等。按照阶级斗争的理论，解放后人们大多不愿意去寻找自己的祖宗，唯恐自己的祖宗是“黑五类”，如果有台湾或海外关系，那简直是“罪人”一般。如果是出生“红五类”则大有前途，可以炫耀和自豪一番。这种现象在*中达到极致，最有名的就是对联“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以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等极左的口号,还有“破四旧”造成的对祖宗和文物古迹的破坏，至今无法估量。为了树立绝对权威和永远正确，可以不惜一切，更不用说改善老百姓的生活了。改革开放后，人们愿意寻根问祖，也许是希望从中找到
一、两位名人，也算光宗耀祖了，就如阿Q说过“我们先前——比你阔的多啦！”可以宣扬一下。要祭祖就要有祠堂、祖宗牌位，要扫墓就要有坟墓了。以前的望族都有祠堂，阴森森的大厅中供奉着列祖列宗的牌位，逢年过节都要烧香点烛，焚化纸钱，献上供品，祭奠一番，也是祈求老祖宗保佑在世的后人兴旺发达。清朝的皇帝们的牌位就供奉在北京太庙中，现在已改为“劳动人民文化宫”，就在故宫东边。穷人是建不起祠堂的，最多在家里供一个木制的牌位，写上祖宗的名字，适当祭奠一下而已，解放后就很少看到了，因为那是封建迷信。祠堂在以前还有另一个功能，那就是决定族中大事的地方，凡有大事，族长就会召集全体到祠堂，然后宣布，是一个有权威的地方。现在很多地方的祠堂早已荡然无存，祭祖大多以扫墓替代。前几年，有报道说人们在富裕之后，到处建庙，好像没有听说重建祠堂的，不知到底怎样？从2006年开始，每年的农历三月三，在河南的新郑都要举办“轩辕黄帝拜祖大典”。典礼庄严隆重，规模浩大，今年光海外来宾就有1700多人，参加人数达数万。典礼的主色调是红和黄，到处插着红色和黄色的旗子，还著作了专门的黄丝巾，供贵宾拜祖时佩戴。来宾们走过红的、黄的地毯，来到祭坛，鞠躬致意，敬献高香。整个仪式有九个程序组成，包括颂词、舞龙、礼乐、颂歌等，还有专门的仪仗兵献花圈，专门的庞大的方队舞动姓氏旗，以及引导的礼仪小姐都是穿着特制的服装。场面虽然壮观，可是感觉虚假和形式更多。相信一次又要花费巨资，如果规模搞小些，省一些钱，去改善一下贫困地区小学生的伙食多好！ 清明扫墓习俗始于何时，不作考证，先讲讲陵墓和坟墓。皇家坟墓又称陵墓，那是通常皇帝在世时就开始建造的，可见皇帝都知道自己是要死的。帝王的陵墓占地面积巨大，风水也好，所用材料和工艺精良，要消耗大量民脂民膏，但也留下了名胜古迹。现在保存比较完好而有名气的，如南京的明孝陵，北京的明十三陵，清东、西两陵，都已经成为旅游景点，这是那些帝王建陵时所没有想到的结果。历史上比较有名的有秦始皇的陵墓，还有唐朝的陵墓群，其中就有武则天的无字碑墓。秦始皇作为战国后期统一中国的一代枭雄，其陵墓自然是无与伦比的。据历史记载，前后修建了四十年，动用人力达七十余万，陵墓在他死时还没有修完，由秦二世胡亥接着用两年时间才修建完成。秦始皇的皇陵其规模宏大壮观，从后来出土的陪葬——秦兵马俑阵列，可见一斑。据史载，当年项羽在入关后派三十万人发掘陵墓，把丰富的随葬品洗劫一空，地面建筑也付之一炬。又说项羽还将秦皇宫——阿房宫也一并焚烧了，时间达三个月之久。近年有学者就此事进行了专门的研究，得出的结论居然是“历史上的阿房宫是不存在的”，因为在所谓“阿房宫”的范围内，多次多地多年均没有发掘出燃烧留下的遗迹。秦始皇在世时，连年征战，维持着庞大的官僚机构和军队，又加上修建陵墓、长城、皇宫，在统一以后又修建统一的道路等等，所以是横征暴敛，徭役繁重，民怨鼎沸，造成二世而亡的结果。但是，也留下了万里长城和兵马俑，这两大世界奇迹！ 武则天作为一代女皇，其聪明才智绝非一般须眉可以比拟。她知道在男性统治的社会里，她的离经叛道的行为死后一定会被清算，故留下无字碑于墓前——“历史功罪，自有后人评说”。武则天的成功也是多种因素造成的，其中她的丈夫唐高宗李治患有严重的头疼病，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其实武则天原来是李治的父亲——唐太宗李世民的才人（嫔妃的一种），唐太宗死后将他的嫔妃送入庙中为尼，后来才被李治接纳。当然，武则天手段高明，更非一般皇后嫔妃可以与之较量的，才能最后一步步走上顶峰。从关系上来讲，李治是娶的“小妈”，这和后来的唐玄宗李隆基（又称“唐明皇”）娶杨贵妃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唐玄宗娶的是“儿媳妇”而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有“乱伦”的嫌疑。可是，这恰恰成就了历史上的“一代女皇”，和留下了一段凄惋的帝妃爱情故事，成为中国历史上的两朵奇葩。 前面讲到黄帝陵墓在河南新郑，关于炎帝陵，陕西和湖南有一争，故每年祭祀时两处都会进行，也不知何处是真，大概也不重要了。国外比较有名的陵墓有印度的泰姬陵，埃及的法老金字塔，红场的列宁陵墓等。无论是中国帝王的陵墓，还是埃及的金字塔式的陵墓，其修建所包含的科技含量都是极高的。比方陵墓入门处的关门石，各种石雕结构的榫合，巨石的成形、运输、安装等，有些至今还是个谜。尽管那都是那个时代人们的匠心独运，但设计者和工匠们都是无名之辈，真正留下姓名的恰恰是帝王们。承载中国书法的石碑，其命运也大体如此，刻碑的艺人是不留姓名的，试想要是没有他们惟妙惟肖，忠实原文的镌刻，很多的书法作品早就失传了。老百姓的坟墓就简单得多，最普通的就是一个“土馒头”，随着岁月流逝，往往夷为平地，淹没在黄土之中，这也是沧海桑田的作用。
陵墓修建就是为了安葬遗体的，下面讲讲遗体的问题。中国历代皇帝求长生不老之术是由来已久的，比如秦始皇当年曾派徐福携500童男童女东渡，去海上仙山求长生不老药，结果是有去无还，秦始皇也在巡察泰山的途中去世，还留下了日本就是这群童男童女的后代的传说。其实人的生老病死是不可抗拒的，在求长生不老未果后，帝王们只能用修建陵墓来继续他们的辉煌，或用称呼“万岁”来图个心理安慰，想不到“万岁”这个词在上世纪的中国竟被用到了极致。帝王们修建的陵墓除了要延续他生前的辉煌和奢侈外，还想实现生前没有完成的梦想，他们将生前的喜爱都作为随葬，包括人和物，还有将修建陵墓的工匠们也一并埋葬的极其残暴的行为。据说唐太宗就将王羲之的《兰亭集序》随葬了，现在看到的只有褚遂良、冯承素等人的摹本。因此在还没有发掘的帝王陵墓中（包括一些达官贵人们的墓），一定还藏着很多稀世珍宝。在求长生不老的过程中，很多人服用了丹药，反而早死，据研究是丹药中含有大量的砷、汞、铅等元素所致，可以说是毒死的。其实皇帝们大多寿命很短，究其原因也是多多，有勤政劳累的，有争权夺利被害的，有王朝覆灭被杀的，有服用丹药的，更有荒淫纵欲的，凡此种种，都说明了帝王们的短寿，真正长寿的寿星们是在普通人家。既然不可能长生不老，于是又想死后灵魂升天，肉身不朽。埃及就有木乃伊，中国新疆也有干尸，而长沙马王堆出土的女尸——辛追，确实震动了考古界和医学界。据说辛追出土时。其肉身还有一定的弹性，但见风之后就立刻氧化了。还说她的尸身浸泡在一种暗红色的液体中，那就是特殊防腐液。这些尸身见过的人都知道，他们只是像风干的肉一样，颜色发黑，发深棕色，面容很难看，当然，几百数千年不腐也是奇迹。能够看起来栩栩如生的，有意大利西西里女孩的尸身，最为生动。最有名的还要数几个社会主义国家的领袖们：列宁、斯大林、毛泽东和胡志明。列宁和斯大林遗体的处理，使用的是前苏联的技术，有报道说，其实列宁的遗体只剩下一个头颅，其他部分都是假的，原因是希特勒进攻到莫斯科时，斯大林命令将列宁的遗体迁向东方，在迁移过程中腐烂了。九十年代初，前苏联解体后，我去过俄罗斯，有幸见过列宁的遗容（斯大林的遗体在前苏联解体后被移出了红场）。他的遗体安放在水晶棺中，脚向前，头在后，脚前方有两个年轻的俄罗斯士兵站岗守候，英俊而高大。沿水晶棺两边拾阶而上，即可以俯视列宁的遗容，距离也就
2、3米，看得很清楚。不像瞻仰毛的遗容时，是远距离平视，看不大清楚。毛和胡的遗体的固化处理，用的都是中国的技术，据说一开始并没有说要保存毛的遗体，后来又决定要永久保存，并将其放入水晶棺中，建立专门的纪念堂，供人们瞻仰，所以遗体过了最佳预处理时间，就遇到了很多难题。据说这类遗体的保存，只保存一个空身，内脏器官和脑子都必须取出，否则很难保证不腐，而且每年还要定期取出进行再处理，才可以确保其常“新”。可是意大利西西里女孩和长沙辛追女尸则都是全尸保存的，也就是包括全部器官。在湖南长沙的博物馆里，可以参观到女尸解剖后取出的各种器官，浸泡在放有防腐液的玻璃器皿中。我们看到的辛追尸体就像风干的肉附在骨骼上，而社会主义领袖们的遗体则显得白皙丰满，两者时间相差2000余年，不知以后会怎样？毛的遗体进入纪念堂后，为确保其不腐，内部采取了恒温恒湿的控制，用的是半导体制冷技术，这在那个时期是很先进的技术。记得当年我还在工厂里，我们所在的科室还挑走了一位年轻女工，专门在纪念堂维护内部电话交换机和电话值班。那时候是很荣耀和自豪的事情，也说明她的出身和现实表现都符合条件，不知她现在怎样了？社会主义的领袖们认为是他们开创了人类历史的新纪元，希望其尸身和事业永垂不朽，殊不知他们死后，社会主义阵营的瓦解也就是很短的几十年，可见，那样的社会主义是不符合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的。在前苏联解体后的一次新华社驻莫斯科高级记者所作的报告中，他说，他问过一些苏联民众为什么会怎样？他们的回答是，与其只允许他们搞私有化，还不如大家都搞私有化。在前苏联，国企和集体农庄的高级领导人都有别墅、度假区、专门的高级轿车和飞机，还有专门的特供商店——小白桦商店，腐败和特权是早已产生了。用“铁腕”高压残酷统治和控制的体制，往往滋生特权和腐败，其造成的民怨和民反几乎是必然的。尽管民主、民权、民生是一种奢侈品，但是人们还是在前赴后继地为之奋斗，在追求着一个相对平等、公正、清明的世界！（未完待续）
在人们还没有发明和提倡遗体火化之前，人死后的遗体基本上是直接埋入土中，这也是回归自然的一种方式。试看自然界，植物从泥土中生长，其落叶枯枝和死亡的枝体等，都掉落在地上，腐烂成腐蚀质，成为养料和水及阳光一起继续营养植物的生长，形成了一种循环。动物也是如此，不管食草还是食肉，其排泄物又归于大地，有的成为别的生物的食物，有的则成为了植物的营养，死后的尸身或成为别的动物的食物，或腐烂成为泥土的一部分，也归于自然了。人作为一种高级动物，可以随意处置别的生物（现在开始讲“物种保护”，“动物福利”等），但是对自身的生命是看得非常重的——人的生命是最珍贵的，不可随意对待，更不可以残害，包括死后的遗体，否则就是犯罪，其中大规模残害生命的，又称为反人类罪。最近阿富汗美军的辱尸和以前伊拉克美军的虐囚，也是不可容忍的。当年中国*时，将人的生命和基本人权视于“无形”，可以随意抓捕、关押、游斗、示众、施刑、……等等。往往个人根本没有申辩的余地，不老实就可能“灭亡”。其范围之广，烈度之深，在中国历史上应该是绝无仅有的，现在也弄不清楚：“到底要做什么？”将老百姓人为的分成三六九等，整天你斗我，我斗你，相互革命（“革命”就是把人的命革掉啊！），以粗暴和打人骂人为“革命”的代名词，把人性中的原恶统统地释放出来。说“要文斗，不要武斗”，“文攻武卫”，其实是变相提倡武斗，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股“武斗”的高潮，多少无辜死于非命？十年中被整死，自己自杀，武斗而亡者究竟有多少？谁也说不清楚，就像“三年困难时期”，到底饿死多少人，已经成为永远的谜。从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人的生老病死是客观规律，无人可以抗拒，至于死后尸身如何处理，死者自己是不知道了，倒是生者如何处理的问题。人活着的时候有免疫系统的保护，细菌和病毒通常无处容身。人死后，很快就被各种细菌和病毒所侵害和腐蚀，最后就剩下一副白白的骨架。早先人们反对火葬，说烧着多么痛苦？！其实死者知道吗？那么，被细菌和病毒一点点地腐蚀掉，难道就不痛苦吗？人活着时，如果免疫系统功能低下时，不是也生病，也痛苦吗？据说，人在火化时，一个人的遗体那么大，一下子是烧不透的，烧到一定的程度，还要取出（也可能现在有机械）再作适当处理，方可火化以尽，不知是否属实？关于骨灰，大家可能会记得，在北京早先是要在三天以后再去取的，取回来到底是谁的，也不大清楚，是否是已亡人的？很不人性化。现在是当天就立等可取，手捧着尚有余温的骨灰，或许可以消除一些疑问，这样的处理方式在南方早就实行了，甚至在*中也如此。从医学的观点来看，人体大约70%是水分，其余固化物在火化的过程中，也只剩下无法烧化的无机物了，这就是“骨灰”。对100斤的遗体，估计也就十几斤，可是真正取回并放入骨灰盒中入葬的，也就1-2斤，其余的一定是集体统统深埋了吧？不知道。
现在有人提倡遗体捐献，以供医学院学生学习解剖之用，或者是捐出器官，以作移植，拯救他人。这本是一种生命延续的方式。电视剧《永不瞑目》中的男主角肖童（陆毅饰演）的眼角膜，就是移植的女主角区庆春（苏瑾饰演）未婚夫的，所以庆春看见肖童就仿佛见到她未婚夫，两人进入姐弟恋中，不可自拔，最后肖童死于爱他而他不爱的欧阳兰兰之手，一场悲剧。据有的报道透露，人们想捐遗体还找不到“庙门”，即使接收了，也是到处乱扔，让死者家属知道了于心何忍？在当下极度追求金钱名利的社会现实中，捐献遗体和器官，包括活人献血，常常成为很困难的事。当然，如果都看穿了，那就真成“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了。遗体入葬和火化前，必要装饰一番，包括净身、消毒、穿衣打扮及美容等，各地有不同的习俗。有人说，他是美容师，有可能是给遗体美容，这是玩笑话。1968年，我们被分配到738厂，记得厂工会有一位老师傅，除了日常工会工作，他还承担着工厂去世员工（甚至部分家属）的这些任务。只要送他两瓶二锅头，一瓶用于消毒，烟可送可不送，他就可以完成。处理遗体时需要一定的胆量和技巧的，在医院太平间和殡仪馆都是由专人负责的。净身当然不用说(不是太监那种\"净身\")，用热水和二锅头（或酒精），有的需要洗头，刮胡子，如果面容有些狰狞等挣扎的痕迹，一般需要用热水焐软了，进行整理，然后化妆（简单的涂脂抹粉），最后是穿衣戴帽。穿衣是要有一定的技巧的，通常人体去世后几个小时就会硬化变冷，成为僵尸，具体时间和外界的温、湿度等有关，也和个体有关。如果在医院和殡仪馆的冰箱中存放后取出，则会更硬更冷，所有的关节都是不可以弯曲的了。一般情况下，两个人做比较方便，通常先穿裤子，穿上衣的关键是要将遗体翻过身来，即面向下，这样衣服就好穿了，就是将袖子套在手臂上，把衣服往上拉就可以了，领子拉到位后，再把遗体翻过来，基本完成。寿衣是可以预先准备好的，也可以临时买（一定挨“宰”），通常比较宽大，穿着前一件件先套好了，一次性穿上。有些老人，早就选好黄道吉日，预先做好了寿衣，和寿材一样，往往可以添寿。穿衣时口中要念念有词，告诉死者为他换衣服等，自己亲人可以在边上帮忙。翻身时，可以叫一声“嘿”，以壮声色，这时会感觉到尸身的沉重，所以说“死沉死沉的”，就是这个意思。究其原因，一则毕竟是死尸，二则它不可能让你借任何的力量。其实如果是自己的亲人，去世时又比较安详，是不用害怕的。怕只是自己的一种感觉，心中无愧就不害怕，死人没有什么可怕，它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谁见过鬼呢？真正可怕的是活人。生前对死者好点，死后不会留下太多遗憾，也没有良心债要还，就会坦然。古语“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要等人死后，大操办一通，花多少冤枉钱不说，弄得很虚假，为何不生前给他花呢？ 遗体装裹后就要入殓，以前是装入棺材中。皇家的棺材又叫梓宫，或称棺椁，内层为棺，外为椁，有的甚至外边还有石棺，是极其奢华的。棺材也大多以名贵木材制成，如金丝楠木，千年而不烂。有些还有精美的木雕，以及多层油漆，常常体形硕大，重量非凡，故出殡时场面浩大隆重，举国哀悼。以前稍有条件的人家，到一定的年龄时，也会选择黄道吉日来置办寿衣寿材，也有身体有病时“冲喜”的。寿材每年油漆一次，当然是次数越多越长寿。棺材通常是一头大一头小，也许和人出生时一样，头是最大的部位。一般穷人也只有在死后，买一口“薄皮棺材”来入葬了。所谓“薄皮棺材”，是指用廉价的松白木制成，没有油漆，又极其轻薄的棺材，现在说来是最“环保”的，它体积小，重量轻。“薄皮棺材”在江浙一带，还被用来形容那些特别能吃，往往狼吞虎咽，可是又吃不胖的人，很瘦骨伶仃的人，就是“膛大”，有贬人骂人的意思。在战争、瘟疫、饥荒、自然灾害的年代，人们对尸体的处理，恐怕也只有挖坑掩埋了，是否有装裹、棺木是无从考虑的。最穷的穷人有的成为“路倒”，可能有善人捐出一张芦席一裹入土完事。人的尊严贵贱，往往从生到死，都相随着，从金丝楠木、水晶棺，到一张芦席。统治者或是富有者，要维持和扩大他们的这种优势，而被统治者或地位低下者，则要求改变自己的命运和地位，于是就会蕴酿着一场变革，甚至革命。革命这个词其实是很暴力的，说到底就是“要命”，就是彻底消失或灭亡。实行火化后，遗体最终只剩下一包骨灰，骨灰盒就是死者的最后归宿。商家在骨灰盒上是大做文章，区区一个小木盒，动辄上千元，贵者上万，真不知是什么材料作的，暴利啊，暴利！！中国的殡葬业是一个特殊的行业，也是一个极其垄断的行业，其主管是民政部门，就像出租车行业，其主管是交通部门一样，是一个旱涝保收的行业，更是一个暴利的行业。这两个行业将其风险，统统让从业者，或让消费者去承担了，至今仍不思变革，问题太大。殡葬业者利用了人们普遍的心理（反正最后一次了，总想风光些，也不愿在已经的悲痛上，再增加烦恼，早入土，早为安），名目繁多，漫天要价，用死人来治活人。从墓地、坟墓修建的材料、样式、碑文的镌刻，到入葬仪式；从遗体的整理装裹，到寿衣寿品（现在可以买到纸扎的“家电”、“汽车”、别墅“，甚至最流行的iphone、ipad；还有“帅哥”“靓女”等，不一而足）、到骨灰存放器皿的销售；从告别仪式厅堂的出租，到骨灰盒的安放，等等，人们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之后，又被深深地“宰了一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些赚足了死人钱的业者，不知有何感想？
现在大城市已经死者人满为患，一墓难求，如北京都开始形成“死在北京，葬在河北”的习俗了。生不能买一间房，死买不到一块墓，悲哉乎？大城市房价之高，令人咋舌，和人们普遍的平均收入极不匹配，原因众多，不在此赘述。住房和墓地一样，受困于中国的土地财政，中国的“不伦不类”的公有制和私有化，是最根本的原因。土地出卖的是使用权，还有年限，而不是所有权，因为土地归国家所有。这几年，因为土地的征用、买卖、转让等，还有拆迁，制造出了多少悲剧和群体抗争事件，这其中深层矛盾正在突现出来——老百姓对国有的“资产”到底有几多权利？邓是有大智慧，也有胆有识的领导，才使中国走到今天，可是他只是一个“实践家”，在理论上我们很贫乏。在早期，这样做有它积极而又极具效率的一面：“搁置争议”，回避了矛盾。那么到了今天，谁能说得清楚什么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如今的墓葬，只是葬一个骨灰盒，占地面积很小，可是架不住死人多，地也越占越多，死人和活人争地。现在，无论是房地的使用权50年到70年也好，还是墓地的使用权20年到40年也好，它们的年限已超越或渐渐逼近，这个问题再不解决，将来一定会出大问题，这就是“搁置争议”的后遗症。现在，所谓“小产权”的房和墓，比比皆是，现在奈何，将来奈何？当然，近年开始宣传树葬、壁葬、海葬、草皮葬等，可是愿意那样做的人凤毛麟角。想周恩来骨灰撒遍神州大地，还有一包留着要撒到台湾；刘少奇的撒向大海；邓小平的骨灰撒在大地上。最有意思的是郭沫若的骨灰，撒在了大寨，不知老人家如果活到现在，有何感想？
清明过去了，庄严肃穆的祭奠活动也渐渐平复。可是人还在死，墓地越来越少，花样越来越多，费用也越来越高，怎么办？
20120405于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