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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疯魔,不成活杂文随笔

发布时间:2020-03-03 20:25:07 来源:范文大全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手机版

那孩子是少爷某天下学的时候带回来的。

面黄肌瘦的模样,蓬头垢面,酸臭满身,脏污的手指纠着看不出颜色的衣角,眼睛时不时的往上瞟我一两下,黑白分明的眸,倒是说不出的清亮有神。

我看着他,笑了笑,想到了当年被老爷捡回来的自己,大概也是这幅模样。

我只当少爷又一时兴致好捡个孩子回来,家中世代从医,自己又从小寻医问药,心自然是比别人善些。

却没想到,这一捡,却养在身边了,这一养,就是十几年。

我牵着那孩子去洗漱,小小的手,本该是最娇嫩的年纪,却被风沙作弄的如成人般粗糙。

婢子送来了少爷小时的衣服,一身玄色,极好的料子,却如将刀片穿在身上一般难过,不停地扭动着,一刻一刻也不得歇。

“怎么了?动什么?”我低头,声音不大。但那孩子却像听了个惊雷,猛的一抖。

“黑…脏…”孩子嘴里嘟囔着,一副怯怯的模样,见我皱眉,又赶忙转口道:“没…没什么。”

正巧来看孩子的少爷也听见了这句,笑笑,没生气,只让人给他换套白衣。

“现在干净了,可舒服了?”少爷蹲下来,轻柔的问他。

孩子点点头,眼睛却仍盯着地上不敢抬头看人。

“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摇摇头,街头的小乞儿,有人生没人养的,哪来名字这种东西。

“那你叫程霖,可好?”

少爷眉眼平淡,我却一下变了脸色,张了张口,终还是闭了嘴。

夜,老爷听说这件事也并未说什么。家中的独苗,又从小体弱多病,在医上又有过人的天赋,待人接物温和有理,这样的人,哪里舍得多责备什么。

时间慢慢,慢慢的走,久到我异乡来的喉咙都适应了恼人的梧桐絮,久到那年的两个孩子都长成了如小松般挺拔的少年。

夜已经很深了,铺子里静悄悄的,我懒洋洋的倚在柜台上拨弄着算盘。

“喝一杯?”程霖一身白衣,倚着门,手里摇晃着细长颈的玉白酒壶,昏暗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像是带着笑,却又看不真切。

程霖自被少爷带回来就一直带在身边,吃穿用度皆像个小少爷,与少爷一同上学下学,和少爷一同每日关在书房里读之乎者也。当年的小乞儿,竟也和少爷一般的通晓医理。

不仅如此,两人的模样也越来越像,又时刻形影不离,一个总爱穿黑衣,一个总爱穿白衣,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一对兄弟。

“坐吧”我用下巴点点门口的板凳,程霖最开始个子小,又长得清秀会说话,一得空闲就总被少爷房里的姐姐妹妹的环绕着。但许是我是他进府里看见的第一个人,有什么事,他总爱来找我喝一杯。

“你说…影子是什么?”程霖大刀金马地在板凳上坐下,却小心翼翼地将白袍撩在膝上,不让衣角落一点灰。

我被他这一句颇具禅意的话慑的一愣,呆呆地指着他身后拖着那抹狭长的黑,道:“不就是那个么。”

他瞟我一眼,却不说话,盯着自己脚下的暗影,仰头灌了一口酒。

长长的眼睫毛在他的脸上打下淡淡的阴影,完全不同于以往嬉皮笑脸的沉静竟让我在恍惚间觉得,是少爷坐在这里。

我甩甩头,不知道刚刚是犯了什么癔症。

“你看,我像你家少爷么?”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的一抖,这小子,会读心?

见我沉默不语,他自嘲的笑笑,“一点都不像吧?我也晓得的”

话毕,他起了身,明明没喝多少,却向是醉了一般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一身白衣在黑夜中格外的扎眼,清瘦的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自那日起,程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原本是说什么都只穿白衣,现今却是说什么都只愿穿与少爷一般的玄衣。

还是时常与姐姐妹妹们打闹,却不如以往那样偷偷跑出去四处野了,闲暇时就同少爷一起关在房里,读书写字。

这一过,又是几个春秋。管事的大人换了几茬,少爷的病,也随着年岁的增长越来越重。

府中的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把了少爷的脉,却都是一样的难看脸色。扯上几句“要多调养”的鬼话,开一副温和的方子,待出了门再对老爷摇摇头,叹道:“准备后事吧。”

少爷也知道自己的情况,面上却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安慰着父亲和婢子。

程霖倒是因为少爷的病成了闲人,近日总抓着我玩“我像不像少爷”的游戏。

我负责府里的迎来送往,忙的脚不点地,他却总是能见缝插针的抓住我,让我品评一番。

刚开始我还有些闲心糊弄他,指出哪里不像的过分,到了后来却彻底失了耐心,一见他出现在我面前便毫不犹豫的开口叫他名字,不给他半分插科打诨的机会。

“程霖!你又作什么妖!”我正急着去接在门口等着的大夫,却在院门口突然被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拦住,还不等看清人,我便气急败坏地开口斥道。

“平安,是我。”来人却不是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黑衣虚虚的搭在肩上,背微佝着,面色苍白却眉眼温和,一双黑眸沉静如水。

这可不是少爷么,怎么会在这。

我顿时吓的三魂去了一半,小心翼翼地宛如对待玻璃人一般扶住面前的青年,问道:“少爷,你怎么出来了?那些婢子怎么也不看好您。”

“没事,就是想出来走走。”短短的一句话,却说的断断续续,刚说两个字便咳嗽不止,我看的心惊肉跳,生怕少爷下一口气就喘不上来了。

“您还是回屋歇着吧”语毕,我便要喊少爷的贴身丫鬟,却被一阵低低的笑声打断。

回头一看,身后的“少爷”,腰板笔直,眼神清亮,哪还有半分刚刚气若游丝的样子。

若是此时再不知道我是被骗,我可真是傻了。羞愤难当的大喝一声,便推开他向门口冲去。

中医没了法子,少爷便提议换西医。许是上天也不忍收去这么好的人,倒是真给找到一个能治的大夫。

金发碧眼,一副异邦人的模样。那个异邦人对着少爷一顿叽里咕噜,说是要把少爷带回国去治。老爷犹豫再三,但想到柜子厚厚一叠千篇1律的方子,还是点了头。

少爷因为语言不通,没带随从,丫鬟小厮一个未带,只带了程霖走。他走时笑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

我和众人在码头上遥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忽然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明的感受,少爷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当初走时,约定的时间是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老爷没能熬过这三年,第三年秋末,便撒手人寰。我按着少爷在信中的指示,遣散了奴仆,卖掉了铺子,只留一个医馆和一个药铺,在这乱世勉强过活。

少爷回来那天,只有他一个人。

远远看去,人群里独他一副新式打扮,腰板笔直。脸色虽仍有些苍白,但却有了几分神采。

我抬手接过他的行李,同他絮叨家里的事,又问了问他路上的事。

他的话不多,却一直耐心的听着我说。

“平安”快到府上时,他突然打断我,“我这次回来,就是把事情安顿一下。拜祭了爹,我就重开医馆,继承祖业。”

“至于你……”他有些犹豫,“我无力再养着你,若是有想去的地方,便去吧。”

我怔住了,守着张家这么多年,还从未想过被打发走的这一天。我无声的苦笑,看着少爷眼中的无奈和愧疚,却突然像是被解放一般释然了。

我陪着少爷去了祖坟,听着他念“张家第238代子孙张承麟……”又陪着少爷去了医馆,带他一个个认识了医馆里的伙计先生。

然后他又陪着我,回了祖宅收拾行李。

我一直想去外面看看,看看革命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启程很快。不过一两天,我和少爷,便又站在了火车站。

不过之前是我接他,如今是他送我。

“少爷,我可以摸摸您的手么?”临上车前,我提出我此生最出格的一个要求。

那一刹,少爷脸上的温和笑意仿佛僵住了,眸子平静深沉,直直的盯着我。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伸出了自己的手。

白皙,修长,却不柔软。

“那么再见了,少爷。”我只摸了一下,未说什么,转身便上了车。

列车开动,那人黑色的身影渐渐远去,我却依稀见着一抹白色,清瘦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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