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纯
【题记】
一条溪,
淌了千年,
却冲不淡那一份幽柔的情。
一首歌,
唱了千年,
却道不尽那一段缠绵的爱。
初读《边城》是在十四五岁情窦初萌的一个午后,纯净的文字,就那样在我悄然心底流淌开来。
小溪,白塔,墨竹,渡口,独户的人家„„故事就这样在静美中拉开了帷幕。流水般的文字,领我渐渐走近边城。
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在湘西有一个叫做翠翠的姑娘。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故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故眸子清明如水晶。最重要的是,翠翠有着一颗纯洁善良的心。翠翠出生在茶峒,有一个摆渡的爷爷,还有一条黄狗。在清净平淡的日子里,翠翠认识了天保和傩送,于是爱的种子在翠翠心里悄悄萌芽。大老和二老,都是那个时代极为纯朴的少年。一次次的推辞中,大老依然不放弃对美的追求。而二老为追求翠翠宁可要条破渡船而不要那座新碾坊。这种爱情,尽管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华丽的地方,但那种来自内心最深处的纯净情感,却给了我一种最真实的感动。
而后来,执着的兄弟二人互明心事后,毅然甘愿站在月夜山崖上为翠翠唱“三年六个月”的歌。而天真的翠翠面对痴心爱情不知所措,一次次含蓄埋没,躲避推脱,终于忧郁等待竟是一场悲剧。山崖上再也听不到天保和傩送兄弟月夜的山歌了——天保在漩涡中溺水身亡,傩送悲痛之际又不愿接受家中新碾坊的催逼,去了遥远的“桃源”。在这令人心碎的时刻,爷爷在吃了掌水码头“一闷拳”的怨恨后,那个暴雨雷鸣的夜晚,碧溪岨的白塔终于倒塌。翠翠唯一的亲人,辛劳一生的老船夫在睡梦中带着忧虑和期待撒手西去。翠翠痛哭了一个晚上,可是那如歌的岁月似白河流水滔滔而去。
一本《边城》,二十一个章节,好似一幅幅或浓或淡的水墨画,描绘着湘西边城淳朴的世道民风和天然的日常生活,书写了青年男女的情爱、祖孙之间的亲爱、邻里人家的互爱。
翠翠与天保、傩送之间情感的萌动,就像悄然无声的春雨,潜入泥土。生死离别已然发生,故事中的人唯有承受。那琉璃般透明的纯粹的美和清洁的魂,带给我们一种横笛而久远的感动。
《边城》中的一切都是那样纯净自然,展现出一个诗意的自然环境与人类社会。然而最终美好的一切只能存留在记忆里:天保与傩送一个身亡,一个出走,祖父也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死去,一个顺乎自然的爱情故事以悲剧告终。 是的,《边城》的确是一幕爱情的悲剧,看似文字轻松酣畅的流淌,实则笔墨浓晕幽幽的凝重,她的感人正是爱情悲剧的美丽。
“到了冬天,那个圯坍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可是那个在月下歌唱,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轻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
明天‘回来’!”故事结尾挥洒得十分悲壮幽深,意境深沉。沈先生诗歌般精妙的几笔点缀,给人留下了悠长的惋惜和无限的牵挂期盼。
边城有山,有水,有人家,有那同一片蓝天下别样的桃源,没有都市的喧嚣。边城很淡,很美,很纯,很远,像缥缈的白云,若隐若现。边城的故事是那么淡,经不起大风,受不住大浪,只能有杨柳风轻;边城的情也那么淡,都在似有若无中发生,结束,蒙着一层淡淡的喜,淡淡的悲,淡淡的羞,淡淡的情不自禁,淡淡的无可奈何„„
边城,让人相信纯净的力量。
初二(2)班吴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