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中傻姑铁枪庙中的证人证言证明力分析
陕师大12级法学系
谌佳新
《在射雕英雄传》第三十五回铁枪庙中和三十六回大军西征两章中，铁枪庙里，傻姑作为桃花岛江南七怪惨案和欧阳克命案的关键证人，在黄蓉的积极引导下最终道出两案的真实原委和真正元凶，双双揭露了杨康和欧阳锋的杀人罪行，为全真教和黄药师洗清了“冤屈”。是推动情节发展的重要人物。那么，作为两案的证人证言，傻姑的证言是否具有充足的证明力？在证据法中证人证言的证明力又如何判断呢？本文将从欧阳克命案着手，进行分析。
审查证人证言的真实性
1、应当从证人证言的来源方面展开审查
证人证言来源涉及到该证人对案件事实的了解是在场亲睹，还是道听途说。如果证人证言是直接来源于证人亲身的感受，显然就具有较强的真实性；如果证人证言是间接来源于他人的转述，则在真实性方面显然有削弱，进而也会影响到证明力。在牛家村的荒村野店中，现场有死者欧阳克、嫌疑人杨康和证人穆念慈、程瑶迦、陆冠英、郭
靖、黄蓉和傻姑共8人。其中靖蓉在密室疗伤，傻姑是“躲在厨房门后瞧见的”。傻姑的证言直接来源于她的自身感受具有较强的真实性。
2、应当审查证人证言的形成过程。
即使一个如实提供证言的人，其陈述的内容也有可能不符合客观事实。这主要是因为，证言的形成要经过一个主观能动地反映客观的感知、记忆和陈述的过程。在感知阶段，证人在生理、心理、神智、精力上是千差万别的，而且与证人的社会经历、出身、知识结构等所构成的观察识别能力会影响感知的效果；傻姑始终试图摆脱“好兄弟”在牛家村杀死断腿“公子爷”的记忆，因为傻姑当时的心理与智力发育很难接受杀人这种严重的刑事案件。这对证言的反映客观事实产生了较大的影响。不过，在黄蓉的巧妙和积极的诱引下，最终战胜恐惧较好地基本还原事实主要真相。杨康曾怒道：“这傻子胡说八道，甚么鬼话都说得出来。”即便认知和陈述了真实事实，杨康仍以傻姑的行为能力问题质疑和反驳傻姑的言词。然而欧阳锋之所以继续让其说下去，黄蓉的现场转述和理清案件事实起了很大的作用。
证人的记忆力与遗传因素、年龄职业状况具有直接的关系，证人是否积极主动记忆、是否保持高度的注意力以及记忆经历时间的长短等也会对记忆力的长久性与准确性产生很大的影响；小说中，从二十五回荒村野店到三十五回铁枪庙中整个过程经历了君山大会、铁掌峰寻书、邂逅瑛姑、拜见一灯大师等情节大概是一个月左右，傻姑虽然
属于限制行为能力人，但在短短一个月内，其关于牛家村命案的认知和记忆虽会稍微减弱，但重要情节很难遗忘。
在陈述阶段，证人对发现客观事物加以再现的表达能力并不相同，这种表达能力通常与证人的语言水平和逻辑思维模式具有密切关系，也会影响证人证言的陈述效果。本案中黄蓉对傻姑的关键证人证言进行针对性的询问后，加以推理和串联诸如以杨康南北兼混的口音道出杨康杀死欧阳克的真正目的，将命案发生的缘由、过程和结果等一一陈述，代替了傻姑的关键性证人证言“别来找我讨命，是好兄弟用铁枪头杀的，我躲在厨房门后瞧见的„„断腿鬼，你，你别找我啊！”
3、应当审查证人与案件当事人或案件本身是否具有利害关系。
狭义上的利害关系仅仅指证人在诉讼中具有直接利益；广义上讲，这种利害关系应包括亲属关系、朋友关系以及相互敌视的对立关系等。如果存在这些关系，就有可能影响证人证言的客观真实性，以致削弱证明力的程度。该案中，无论是桃花岛五怪惨案还是牛家村欧阳克命案，傻姑都与之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傻姑乃曲灵风之女，自父亲死后便神志不清，疯疯癫癫，与欧阳克和“矮胖子”等一群人毫无瓜葛，更没有与之发生和存在利害关系。而郭靖黄蓉则不然，靖蓉和杨康、欧阳克都存在很大过节，杀死江南七怪的“凶手”又是黄蓉的父亲，不论在狭义还是广义上都是与黄蓉存在很强利害关系的。所以黄蓉的证言在此不具很强证明力。
4、应当审查判断证人的品格、操行、年龄、认知水平、记忆能力
和表达能力等。即对案件真实事实认知和表达的能力。
国际普遍的证据法有关于证人资格的规定，其一是生理上、精神上有缺陷或者年幼；其二是不能辨别是非、不能正确表达的。必须两者同时具备才不适合作证人。而对于生理上、精神上有缺陷或者年幼，但仍能辨别是非、正确表达的人，法律并不禁止他们作证。傻姑虽然在智力、精神等存在缺陷，但是，她能够辨别是非，也能够正确表达（在黄蓉的引导下），故，傻姑是适合作证人的，即她的证人证言是具有充分证明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