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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吟诵与传承

发布时间:2020-03-02 08:18:29 来源:范文大全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手机版

中华吟诵与传承

李 丹

2010年1月24日,经教育部批准、民政部注册,中国语文现代化学会吟诵分会(简称“中华吟诵学会”)在北京成立。

今已一百零五岁的“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先生在贺词中说:“厚今而不薄古,重中而不轻外。”九十三岁的国学大师南怀瑾也用“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以贺中华吟诵学会的成立,并表达他对这一文化盛事的欣喜之情。

教育部语用司司长王登峰说:“吟诵是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目前教育部和国家语委正在申报‘中华吟诵’为世界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中国语文现代化学会会长马庆株(南开大学教授、语言学家)说:“吟诵在汉语推广的过程中将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我们要继承传统的吟诵文化,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创新。”

中华吟诵学会首任理事长韩经太(北京语言大学副院长、教授)说:“目前的工作主要分抢救整理、研究和推广三部分。三个部分同步进行,目前重点在抢救整理,主要依托高校科研机构,依靠大学生的调研实践,组织系统的全国性的采录工作。目标是在五年之内,把大陆的传统吟诵基本保存下来,最终成果为吟诵语料库。”

秘书长徐健顺(中央民族大学)表示,中华吟诵学会的最终目标是使吟诵回归教育系统,回到中国人的生活中,而不仅仅是把它供在博物馆里。只有这样,才是恢复了吟诵传统的实质,才能真正传承和发展吟诵传统,也才能使吟诵传统的巨大社会作用得到发挥。

全国政协常委、中华民族文化促进会主席高占祥,面对盛会,感喟叹道:“今天很难找到一个会吟诵的年轻人,吟诵面临失传的危险”,并表示将为吟诵这样的文化事业尽绵薄之力。

吟诵,是中国传统的诵读方式,是吟咏与诵读的合称。

从西周开始,“家有塾,党有庠(党:古代地方组织单位,五百家为党。庠:古代的学校,特指乡校),术有序,国有学”(《礼记·学记》),历代帝王的辟雍、诸侯的泮宫、孔子创办的私学、以及学堂(始于西汉景帝末年。清末通称学校为学堂)、书馆(汉代的蒙学)、书院(私人或官府办的学校。始于唐代开元六年,宋代大兴。明清仍盛。清末废科举,改为学校)、学馆、私塾等教育系统,诵读经典,口传心授,代代相传,至今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

中国传统吟诵,除了汉族之外,很多少数民族也吟诵汉诗文,如满族、回族、朝鲜族、壮族、布衣族、白族等。在我国的台湾地区,吟诵的教育是从幼稚园开始的。同时,在东南亚汉文化圈里,日本、朝鲜、韩国、越南、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菲律宾、新加坡等国家都有吟诵汉文化的传统,而且这个传统一直在传承。在日本,现今各种吟诗诗社的社员达500万人以上。他们吟诵的内容主要是汉诗文。吟诵在日本也早已进入了卡拉OK时代。在美国、加拿大、德国、英国、法国、意大利、西班牙等西方国家,也都设有“孔子学院”、“中国国学馆”。

自废止私塾的近百年来,吟诵这一中国传统教育与学习方法,已面临着失传的危险。最后一代受过私塾教育的人,今多已年过九十了。

据中华吟诵学会秘书长徐健顺的初步调查:目前大陆吟诵保留较为系统的地区有江苏省常州、福建省漳州、广东省广州、湖南省长沙、河北省河间市、北京市、浙江等地。吟诵流派有唐调(不是“唐代的吟诵调”,而是以创办无锡国专与交通大学的光绪十八年进士、我国原交通邮电部部长唐文治命名的吟诵调。他曾发行过两张“唐文治吟诵唱片”。“唐调传人”有范敬宜、冯其庸、陈以鸿、唐孝纯、陈少松、唐孝纯等)、常州调(以周有光、屠岸为代表人物)、湘湖调(湖南长沙吟诵调)、闽调、粤语调、吴越调(以浙江大学文学院[原杭州大学中文系]夏承焘、王驾吾、胡士莹、任铭善、刘操南、盛静霞、张同光、蔡义江、黄加灏等为代表人物)、北方调、普通话(以韩经太、赵敏俐、徐健顺为代表人物)。今一些知名教授也在大学开设古诗文吟诵选修课,成立吟诵诗社,在近年来开展的“中华经典诵读”活动中,许多市县的中小学教育引进了吟诵的形式。北京市中关村中小学都开设了吟诵课程。据了解,我国吟诵传统保存较好的是台湾地区。台湾传统吟诵分为河洛音、闽语、粤语等多个流派,唱诗形式更为普及。中华吟诵学会常务副会长、首都师范大学中国诗歌研究中心主任赵敏俐教授说:“可惜的是现在大陆学习甚至听过吟诵的人少之又少,多年以来中华吟诵逐渐失去了传

承,处于濒临灭绝的边缘。目前大陆各地会吟诵的人极其寥寥,大部分是年龄八十以上的老先生。如果不加以保护,五至十年之后,传统吟诵将基本消失。能否在这段时间内把传统吟诵系统地保留下来,对今后吟诵的发展至关重要。”

为了抢救中国传统文化遗产,准备“申遗”,为传承、推广吟诵古诗文古诗词吟诵,中华吟诵学会在中央精神文明办、国家语委、教育部语用司的领导和支持下,在全国开展抢救中国传统吟诵工作。

自秦汉唐宋以来,学子吟诵的内容是儒家经典和诗词文赋,吟诵的形式是依照汉语的特点和诗词格律而进行的。从吟诵的内容到神态,都渗透着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尤为儒家文化精神,是汉文化共通性的体现。

吟诵,它与朗读、与朗诵,截然不同。

朗读,是“清晰响亮地把文章念出来。如朗读课文。”(《现代汉语词典》第753页) 朗诵,是“大声诵读诗或散文,要求把作品的感情表达出来,如诗歌朗诵会。”(《现代汉语词典》第753页)朗诵是近百年“废私塾”后才从西方引进的。

吟诵,是我国传统美读诗词文赋的方法。吟,即吟咏,是“有节奏地诵读诗文”(《现代汉语词典》第1502页),吟有曲调。“吟咏”还称之为“吟哦”。如陆游《喜郑唐老相过》:“吟哦屈宋作,蚤夜声琅琅。”诵,即诵读,是“读出声音来”(《现代汉语词典》第1201页),诵没有曲调。

古人读书,为什么要“诵”?原来,我国的古籍,是没有标点符号的,给后人读古书增加了不少困难。新式标点符号是到了白话文时代才开始的。标点符号是文章的有机组成部分,它可以使书面语言的意义更加明确,还可以表现出说话的语气和神态,的确不是可有可无的。读古籍,只有通过“诵”,才能够知道何处需停顿。如《论语》“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如何断句?蒙童生读私塾,要读通读懂此句,只有跟私塾老师诵读,才能明白。叶圣陶先生在《十三经索引》的“述例”中,他一开始就说:“此书以诵时之一停顿为一条,如‘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则折为三条。”一清二楚了:那没有谱调可依的“诵”,是为了明晓文章的停顿。对于没有标点符号的古文,人们一口气去念,在念得气顺中明晓停顿,就需要“诵”。久而久之,就成为了我国古代的一种教育方法。 吟诵这一有节奏地吟咏诗词诵读文赋的方法,是历代欣赏和教学古典诗词文

赋的特殊手段,是中华传统文化中的绝活。

在我国古代的教育中,“吟咏诗词”、“诵读文赋”是专业术语。诗词是遵循汉诗的格律来进行吟唱的,诚如《唐音癸籖》卷十五所说:“古人诗即是乐。其后诗自诗,乐府自乐府,又其后乐府是诗,乐曲方是乐府。诗即是乐,三百篇是也。”;“古乐府诗,四言五言,有一定之句,难以入歌,中间必添和声,然后可歌,如妃呼豨、伊何那之类是也。”“倚声制词,起于唐之季世。”文赋则是按照汉语文赋的句式特点来进行诵读的,它没有曲调。

吟诵这一中华教育绝活,它依靠口耳相传,代代相传,学子们都是“师从而得”。

孔子教学生学《诗经》,他是怎么样教的呢?《史记·孔子世家》说:“诗三百零五篇”“孔子皆弦歌之”。即他一边吟唱那些诗,一边伴奏以弦乐器。他就是这样教的。

唐代高适《听张立本女吟》:“危冠广袖楚宫腰,独步闲庭逐夜凉。自把玉钗敲砌竹,清歌一曲月如霜。”这首诗写一个南方少女在月夜乘凉时,一边吟诵诗歌,一边用玉钗在竹子上敲着节拍,形象动人。你看,她低吟轻歌,没有管弦伴奏就用玉钗敲竹来作为节拍。一曲唱罢,举头望月,于是发现自己形单影只。清歌易唱,知音难觅,她的淡淡的哀思在这“月如霜”中流露出来。这首诗又说明着:唐代人读诗是吟唱的、且需要伴奏。

同样以高适为例。玄宗开元二十五年,同为著名诗人的王之涣、王昌龄、高适都在东都洛阳游学,他们互相倾慕对方,于是就由王昌龄出面邀请三人小聚恳谈唱和。

“一日,天寒微雪,三人共诣(yì,往)旗亭(古代酒楼),贳(shì,买)酒小饮,忽有梨园伶官十数人,登楼会宴。三诗人因避席偎映,拥炉火以观焉。俄有妙妓四辈,寻续而至,奢华艳曳,都冶颇极。旋则奏乐,皆当时之名部也。昌龄等私相约曰:‘我辈各擅诗名,每不自定其甲乙。今者,可以密观诸伶所讴,若诗人歌词之多者,则为优矣。’俄而,一伶拊节而唱曰:‘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昌龄则引手画壁曰:‘一绝句!’寻又一伶讴之曰:‘开箧泪沾臆,见君前日书。夜台(即‘坟墓’)何寂寞,犹是子云居(汉代文学家扬雄的字。诗中以扬雄比喻亡友梁九少府。这句说他虽然在九泉之下,那里依然是一处文学家的住

所。)适则引手画壁曰:‘一绝句!’寻又一伶讴曰:‘奉帚平明金殿开,且将团扇共徘徊。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昌龄则又引手画壁曰:‘二绝句!’涣之自以得名已久,因谓诸人曰:‘此辈皆潦倒乐官,所唱皆巴人下里之词耳!岂阳春白雪之曲,俗物敢近哉?’因指诸妓之中最佳者曰:‘待此子所唱,如非我诗,吾即终身不敢与子争衡矣!脱是吾诗,子等当须列拜床下,奉吾为师!’因欢笑而俟之。须臾,次至双鬟发声,则曰:‘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涣之即揶揄二子,曰:‘田舍奴!我岂妄哉?’因大谐笑。诸伶不喻其故,皆起诸曰:‘不知诸郎君,何此欢噱?’昌龄等因话其事。诸伶竞拜曰:‘俗眼不识神仙,乞降清重,俯就筵席!’三子从之,饮醉竟日。”(《集异记》;又见元代辛文房《唐才子传》王之涣条目)

这说明着:今天小学生必须背诵的王昌龄的诗《芙蓉楼送辛渐》、《长信秋词》、王之涣的《凉州词》,在唐代,都能吟唱,有曲调,且十分普及。

《唐音癸籖》卷二有说:“沈隐侯曰:‘文章当从三易:易见事,一也。易识字,二也。易诵,三也。’”令人三思。

是的,唐诗是配乐吟唱的。见之于史籍的载记,有如李白的《清平调词》、张祜的《宫词》(“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最著名的广为吟唱的当为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了(“渭城朝雨浥轻尘”)。白居易有“相逢且莫推辞醉,听唱阳关第四声”、刘禹锡有“更与殷勤唱渭城”之句,宋人还专门研究“阳关三叠”的唱法。

《唐音癸籖》卷十:“绝句之源,出于乐府,贵有风人之致,其声可歌,其趣在有意无意之间,使人莫可捉著。盛唐惟青莲、龙标二家诣极,李更自然,故居王上。”《唐音癸籖》卷二十六:“唐人诗谱入乐者,初、盛王维为多,中、晚李益、白居易为多。”

“五音不全”的人也能吟诵诗词吗?请问:难道古代读私塾的人,都是“五音全”的吗?“五音不全”者,无非被纳入“俗”。私塾老师,也并不见得全部都是“五音全”或是“雅”的吟诵。

由是可知:吟诵,它适合于所有的读书人。“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读唐诗,需要吟,且必须吟。口耳相传的吟诵,它不仅能令人知书达理,也足以能自娱。

王世贞《调谑编》中载记有这样一件文人轶事:诗人郭祥正有次路过杭州,他把自己写的一卷诗送给苏东坡鉴赏。未等苏东坡看诗,他先有声有色地吟咏起来,直读得感情四溢,声闻左右。吟完诗,他征询苏东坡的意见:“祥正的这些诗能评几分?”苏东坡不假思索地说:“十分。”郭祥正大喜,又问何以能得十分。东坡笑着答道:“你刚才吟诗,七分来自读,三分来自诗,不是十分又是几分?” 这一趣谈,历来就叫做“三分诗,七分唱。”同时也说明着:古诗,的确是吟唱的。

启功先生在《诗文声律论稿》(中华书局,1977第1版)中说:“古典文学形式中,有一种规矩严格的诗歌,人称它为‘律诗’,由于它完成在唐代,所以唐代人称它为‘近体诗’或‘今体诗’,后世也就沿称。这都是对着‘古诗’、‘古体诗’而起的名称。所谓‘律’,是指形式排偶与声调和谐的法则,也就是指整齐化和音乐化的规格,所以这种律又被称为‘格律’。至于词、曲,根本即在音乐的声律中,因此并无‘律词’、‘律曲’等名称。”

吟诵,它的流派很多。吟诵的流派为什么这么多?我认为主要原因是语音的问题。吟诵,它与音韵学有关。音韵学家和语言学家都用口法作为分析字音和语音的根据。口法包括“五音”和“四呼”。五音是喉音、舌音、齿音、牙音、唇音。五音的功用在于说明发出声母发音器官的动作部分。五音只是总的分类,每种音之内还可以更细致地划分。四呼则是韵母方面的问题,是“开口呼、齐齿呼、合口呼、撮口呼”,简称“开、齐、合、撮”。每个汉字,又有声调。沈约发现了汉字的声调,名之曰“平上去入”。“声母、韵母、声调”是汉语音韵学的传统分析法。

我国地域广阔,方音复杂。例北方方言区中,如东北、西南的大部,河北、山东的许多地方,o与e不分,把o 韵母变成 e 韵母或uo韵母,也有的将e 韵母变成 o 韵母或 uo韵母。南京方言n、l不分。在粤方言和客家方言中,一部分n尾韵母变成了m尾韵母。吴方言、闽北方言和宁夏、河北、安徽等省的某些地区,前鼻音in、en、ɑn与后鼻音inɡ、enɡ、ɑnɡ相混同,发音没有区别。在北方方言中有很多翘舌音,但在南方方言中没有翘舌音。北方方言今没有入声字,而南方方言中有许多入声字。语言学家将全国的方言分为北方、吴、闽、粤、湘和客赣六个方言区。由于音不同,调不同,加上还受到南北各地不同的地方戏曲唱腔的影响,故吟诵

调很多,也就不稀奇了。

吟诵,它让人到老时,也能将幼时所吟诵过的古代诗词文赋“记忆犹新”,不会磨灭。上个世纪六

十、七十年代,我在严州中学教书。校中有一位读过私塾的工友马竹山,他在退休前,仍能摇头晃脑手舞足蹈地将《前赤壁赋》《后赤壁赋》一口气完整吟诵,无一错处。但若问其某句或某字是什么意思时,他却是不知道的。因此,全校学生常常拿他开玩笑。

吟诵是有规律可循的,如“平声长扬,仄声短促”等。唐宋诗词的字格,主要是依据平仄来区分的。

杜甫说:“新诗改罢自长吟”。王力在《诗词格律十讲》中说:“诗写下来不是为了看的,而为了‘吟’的。”即:读书人应该学诗词的平仄、懂得汉字字音的长短、高低、轻重、顿挫、速度、节奏、押韵。这样,吟诵才能够有滋有味。

吟诵,每个人的吟诵调都不会一样。我在大学读书时,同一首唐诗,不同的教授就有不同的吟诵调(见夏承焘教授题字的油印本《诗词朗咏谱》)。并且,吟诵者还可以按照自己对诗词的理解,在吟诵诗词的篇中给加衬字“啊”“呀”“哪”“啰”“是”“也” 等。如胡士莹教授吟诵王昌龄的《芙蓉楼送辛渐》,他吟诵成为“洛阳亲友如相问(啊),一片冰心在玉壶”。张同光教授吟诵王昌龄的《出塞》,他吟诵成为“但使龙城飞将在(呀),不教胡马度阴山。”吕漠野教授吟诵李白的《蜀道难》,他吟诵成为“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哪)。”“上有六龙字高标,下有冲波逆字回川(哪)”、“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哪),侧身西望长咨嗟。”张同光教授吟诵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他吟诵成为“却看妻子愁何在(啰),漫卷诗书喜欲狂。”王焕镳教授吟诵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他吟诵成为“高者挂罥(是)长林梢,下者(是)飘转沉塘坳。”“床头屋漏无干处(啊),雨脚(是)如麻未断绝。”夏承焘教授吟诵秦观《鹊桥仙》,他吟诵成为“柔情似水(也),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吟诵诗词,在正字之外添加衬字,我细读油印本《诗词朗咏谱》,知道教授们基本上遵循着昆曲曲谱衬字理论的“衬不过三”,并不是随意或漫无限制地给添加衬字的。

同一个人吟诵同一首诗词,若个人情绪有变,若对某诗词的理解有变,

其吟诵调也不一样。如张同光教授曾有意地用了两种吟诵调给我们吟诵王之涣的《登鹳雀楼》,并作了为什么会有这样截然不同的吟诵法的说明。

吟诵,由于它没有固定不变的调子,因此,当吟诵者掌握了诗词文赋的一定规律之后,吟诵者就可按照自己对诗词立意、基调、重音、布片的理解而自制吟诵调。我有几首自制吟诵调,就是按照立意、字格、句格、节奏的文义关系,采取了回环重复某个诗句,效果不错。喉气也很顺。是的,即使有固定不变的吟诵调,如宋词,我认为也可学学汤显祖写“临川四梦”的作法。汤显祖在填词中,乘兴之所至,有时就打破格律,造成入谱的困难。当时曲律家领袖人物吴江沈璟就批评汤显祖,但汤显祖依然不顾格律字非是,说“我填词在文词佳处,意兴所至,不惜拗断天下人嗓子。”这就是继承与创新的关系的一个例子。

吟诵难吗?不难。著名语言学家赵元任先生说过:“所谓吟诗诵文,就是俗语所谓叹诗叹文章,就是拉起嗓子来把字句都唱出来,而不用说话或读单字时的语调。”说得更通俗一些,吟诵它就是“摇头晃脑的读书腔”或“摇头晃脑的道士唱”。今人认为“难看”、“单调”,“难听”,实在是偏颇。 古代私塾先生和读书人吟诵诗词文赋,为什么都摇头晃脑呢?原来,那“摇头晃脑”是在打节拍、分节奏、理板眼、品韵味。

现在的语文课堂教学,已不能听到犹如鲁迅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所说的“先生入神”时那迷人醉魂的古诗文吟诵了,因为现在的语文老师几乎都不会吟诵古代诗词文赋。

吟诵,在一般情况下,可以到哪里去欣赏呢?我想:似乎只有到著名旅游胜地的大寺庙中去,才可以听到道场诵经或和尚念经——是的,那就是吟诵。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我在杭州大学中文系读书。我至今仍存有半个世纪前授业师夏承焘、王驾吾、胡士莹、刘操南、盛静霞、任铭善、吕漠野、张同光、赵辉贤、张仲浦、蔡义江、雪克等先生亲自教我们吟诵的油印吟诵谱。

2010年2月23日,中华吟诵学会秘书长徐健顺、中华吟诵学会常务理事兼社会教育工作部主任、“2009年中国十大公益律师”、北京市六艺至善国学馆董

事长陈岳琴博士等一行五人,千里迢迢从北京到浙江省松阳县来采访我并录制我的吟诵音像资料。我为之吟唱了1960年夏承焘教授、王焕镳(王驾吾)教授、胡士莹教授、任铭善教授、刘操南教授、盛静霞教授、张同光教授、吕漠野教授、张仲浦教授、赵辉贤教授、蔡义江教授等亲自教吟的古诗词文40首(篇),还吟诵了自制古诗词调20首,共61首(篇)。

我吟诵的具体篇目是:《诗经·魏风·伐檀》、《孟子·寡人之于国也》(刘操南教授吟调)、司马迁《史记·屈原列传》(刘操南教授吟调)、陈子昂《登幽州台歌》、骆宾王《咏鹅》、贺知章《回乡偶书》、贺知章《咏柳》、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王之涣《登鹳雀楼》(张同光教授吟调)、王之涣《凉州词》(盛静霞教授吟调)、王昌龄《出塞》(张同光教授吟调与自度曲各一种)、王昌龄《从军行》、王昌龄《闺怨》(赵辉贤教授吟调)、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胡士莹教授吟调)、王维《送元二使安西》、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胡士莹教授吟调与自度曲各一)、王维《鹿柴》、王维《竹里馆》、李绅《悯农》、孟郊《游子吟》、孟浩然《春晓》、孟浩然《宿建德江》、王翰《凉州词》、高适《别董大》、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岑参《走马川,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盛静霞教授吟调)、李颀《古从军行》(盛静霞教授吟调)、李白《长相思》(刘操南教授吟调)、李白《早发白帝城》(胡士莹教授吟调)、李白《月下独酌》(张仲浦教授吟调)、李白《静夜思》、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李白《赠汪伦》、李白《子夜吴歌》(任铭善教授吟调)、李白《蜀道难》(吕漠野教授吟调)、李白《登金陵凤凰台》(张仲浦教授吟调)、杜甫《登高》(胡士莹教授吟调)、杜甫《又呈吴郎》(刘操南教授吟调)、杜甫《兵车行》(王驾吾教授吟调)、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王驾吾教授吟调)、杜甫《月夜》(任铭善教授吟调)、杜甫《客至》(任铭善教授吟调)、杜甫《春望》(王焕镳教授吟调)、杜甫《春望》(自度曲)、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盛静霞教授吟调)、白居易《江南好》、李煜《相见欢》(盛静霞教授吟调)、李煜《虞美人》(盛静霞教授吟调)、李煜《浪淘沙》(盛静霞教授吟调)、柳永《雨霖铃》(盛静霞教授吟调)、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夏承焘教授吟调)、苏轼《江城子·乙卯正月三十日记梦》(夏承焘教授吟调)、秦观《鹊桥仙》(夏承焘教授吟调)、李清照《声声慢》(夏承焘教授吟调)、辛弃疾《摸鱼儿》(夏承焘教授吟调)、辛弃疾《摸鱼儿》(盛静霞教授吟调)、辛弃疾《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盛静霞教授吟调)。

由于我仍保存有1960年由夏承焘先生题字的油印本《诗词朗咏谱》,故我依照原曲谱吟唱,力求回归“一代词宗”夏承焘等教授在当年只教过我们这一届大学生吟唱的“原貌”。很幸运:教我们吟诵的,有几位国宝级教授,如先秦文学权威王焕镳教授(王驾吾、驾公)、有明清文学研究大家胡士莹教授、有宋词研究权威夏承焘教授等。夏承焘先生教了我们这一届之后,他就不教书了。我有幸享受到了“一代词宗”夏老等的治学精神与吟诵古诗词文赋的风貌。

近年来,我国掀起了国学学习热潮。从小孩子开始学习儒家经典,学礼仪,学声律,学“诗书琴画”。“富二代”的子女几乎争着要进国学馆。“2009年中国十大公益律师”陈岳琴博士开办的“六艺至善国学馆”,不仅在北京市名声鼎沸,而且在美国还设有分馆。她欢迎我校同学毕业后能够到她的国学馆去工作。北京六艺国学馆编著的国学教材都配有光盘,由西冷印社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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