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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诗圣说

发布时间:2020-03-01 18:53:22 来源:范文大全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手机版

杜甫“诗圣”论(上) 〔摘 要〕 后人赞杜甫为中华民族之诗圣。本文从五方面视角,对“诗圣”一语 来源、义涵加以探究解析。提出:一杜甫“诗圣”赞语取义考辨。二杜诗体势集大成 而堪称圣。三杜诗用语艺术堪称汉语诗歌之圣。四杜甫其人其诗在体现儒教伦常之美上 媲肩儒家经书。五杜甫成为中华诗圣经历了千年历史的筛选与认同。 〔关键词〕 杜甫 诗圣 义涵

一、杜甫“诗圣”赞语取义考辨

1.在中华文化史上,“诗圣”是杜甫的专称。“诗圣”一语取义于儒家经典与儒家圣贤理念汉语文化中,用“诗圣”一语专称杜甫,用“诗仙”一语专称李白。巴蜀乡土与文化,极其有幸。诞生了李白诗仙,滋养了杜甫诗圣,没有巴蜀文化的滋养,李白未必是诗仙,杜甫未必成诗圣。李白仙气来源于巴蜀仙道———巴蜀号称“仙源故乡”。昆仑、玉垒皆道教仙家圣境。道教发源地在蜀乡鹤鸣山,发祥地在蜀乡青城山,道教廿四治兴起于西蜀。李白在青城山曾闭关读书养禽。陈子昂更出生于道教教长世家,此二人除了会写诗,更擅长服食炼丹,并且都是正式 受过“道錄”的在家道士。薛涛本长安人,少小随父宦蜀,深受巴蜀仙道熏陶,晚年以著女道士服装,自视为女道士(未受“道錄”,非正规道士)。杜甫诗今存1439整首,另存逸诗残 篇约6-7组。合计约1445首,其中约947-957首诗,直接或间接以巴蜀乡土与生活为题材。即,杜甫在巴蜀生活时期写作的诗篇和以巴蜀乡土为题材的诗篇占全部杜诗存篇的66·5%。具体言之,杜甫居住浣花草堂期间作诗271首;居住夔州(今重庆市奉节县)期间写诗436首。 流寓绵州(今绵阳市)、梓州(今三台县)、阆州(今阆中县)、云安(今重庆市云阳县)、嘉州(今乐山市)、戎州(今宜宾市)、泸州(今泸州市)等地写诗约230余篇。此外,在入蜀途中,在离巴途中,漂泊湖湘之后,怀念巴蜀之诗又有20余篇。总计,约有957篇与巴蜀生活相关。若没有这957首诗篇,杜甫还能是质量、产量皆居盛唐诗人首位的杜甫吗?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杜甫没有巴蜀十载生活与创作,就没有中华诗圣杜甫。中华文化史和文学史上,凡提诗仙即指李白,凡提诗圣即指杜甫———这已成为一种专称,一种中华文化常识。诗圣”之“圣”,取义于儒学经典与儒家圣贤理念。东汉许慎《说文》释圣云:“通也、呈声”。“聖”(即“圣”之繁体)字为形声字,其声近于“呈”,其义取于“耳”。人之五官,耳为治官。《礼记》中强调“耳目聪明”、“耳目无所加”、“耳目不违心”。《左传》说:“耳不听五声之和为聋”。《谷梁传》说:“耳、治也”。《诗》云:“耳属于垣”。五官要相通,关键在耳官。耳官有如五官的围墙,耳不听则五官塞。故后世骂人专断拒谏为“充耳不闻”。圣人之耳,通达天下。《周易》赞:“圣人久于其道”;“圣人之情见乎辞”;“圣人以顺动”;“圣人立象以尽意”;“圣人作而万物睹”;“圣人成能”;“圣人则之”;“圣人效之”;“圣人象之”;“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圣人养贤以及万民”。“圣”义,重在通达。上通天,下达地,中晓人心万物,且能效,能象,能则。故《左传·成公六年》云:“圣人与众同欲”。《左传·哀公十八年》“圣人不烦卜筮”。《周易》说:“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孔子能不以“神道”设教,而直接以仁爱忠孝设教而天下服,孔子故为独一无二之大圣。誉杜甫为“诗圣”,其取义自是孔圣之“设教而化服天下”之谓,杜甫以诗衍化孔圣之教化,臻于完美,故誉之为诗圣。2.儒经《尚书》已提出“圣”的品级概念。相传孔子选编一百篇包括六种文体的上古公文献辑成一《书》以教弟子学习从政知识。这百篇文献时间跨虞夏商周。在《尚书·夏书·胤征》中提到“圣有谟训”。在《尚书·周书·洪范》中有更深入的释“圣”文字。《尚书·洪范》称“睿作圣”。《洪范》乃《尚书》“周书”中文献,大约产生于周武王建立周朝,登王位之初。文献产生,距今已三千年有余。周武王灭商纣王及商朝前,纣王叔父箕子、微子、比干等殷商贵族都曾劝谏纣王勿狂悖淫佚。纣王不听。箕子被髪佯狂为奴而被纣王囚禁。殷商灭国,周武王释箕子之囚,并请教于箕子授以治国之道。箕子作“洪范五行”以教周武王。《洪范》讲治国须知“九畴”及“五伦攸绪”,须懂“五行”、“五事”、“八政”。其“五事”曰:貌、言、视、听、思。而“思曰睿”,“睿作圣”。郑玄注此“圣”字云“圣于事,无不通。”由“于思”、“于事”无所不通之基本词义,衍生出后世对“圣”字的三个义项。其一,以“圣”指极高的思维能力和智慧,即王安石所释“睿圣则思无所不通”。其二,以“圣”指其人所专长之事。在其“事”上造诣达于极顶。如书法中之书圣,棋事中之棋圣。其三,以“圣”誉其人道德极高,达于孟子所称之“大化”之境。《孟子·尽心下》言“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赵岐注孟子“大化说”云:“大行其道,天下化之,是为圣人。有圣知之明,其道不可得知,是为神人。”中华古风,尊崇圣贤。有“圣人出,黄河清”之谚语。有“天纵之圣”之成语。道德高尚,智慧超凡,影响深广之人,谓之圣人。

3.《论语·子罕》称孔子为“圣人”———为“多能”之“天纵之圣”。《论语》借孔子多人之口,赞颂孔子“博学”,称“大哉孔子”。又记:“太宰问于子贡曰:‘夫子圣者与?何其多能也?’子贡曰:‘固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故“博学而多能,气象恢宏”谓之圣。杜甫在诗歌上博学而多能,气象恢宏,故称之诗圣。4.《孟子》多次反复论“圣人”之德才。其《尽心篇》、《万章篇》专章论圣人,《公孙丑》、《滕文公》、《离娄》、《告子》中亦有释“圣”之语。即《孟子》总共七篇,有六篇言及圣人。他不仅提出“五百年必有圣人出”之论,还对圣人的特点提出五大标准。其一“圣人百世之师也”(《尽心下》)。其二“圣人人伦之至也”(《离娄下》)。其三“圣人之忧民如此”(《滕文公上》)。其四“圣人与我同类”(《告子上》)。其五圣人能“集大成”,能“化成天下”,如:《孟子·万章下》赞圣人道:“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孔子之谓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声而玉振之也。金声也者,始条理也;玉振之也者,终修理也。始条理者,智之事也;终修理者,圣之事也。智,譬则巧也;圣,譬则力也。”孔子一人而兼有圣之清,圣之任,圣之和,圣之时,故孔子为古圣人中集圣德、圣智、圣力诸“大成”之圣———集大成诸圣于一身的孔子,乃天纵之圣。孟子誉孔子集古圣人才德之“大成”。实为圣德天纵。孟子此论又直接承之孔子嫡传门人子贡等人之见。何谓“天纵”?意为天之所使。天纵之圣即谓上天致使他多才多艺,德行高尚,成为圣人。从中唐始,迄于明清,后人历代相承用“诗圣”意涵称誉杜甫,其语源、语义都直接来自孔孟典籍和事迹中之“圣人”义涵。后人认同孔门弟子与孟子论见,公认孔子是“集大成之圣。”中唐迄今,后人认同杜甫是汉语诗国中集大成之圣。孔子是中华文明中天纵之圣。杜甫是华夏诗坛中的天纵之圣。

二、杜诗“体势”集大成而堪称圣1.简释“体势”:“体”当指诗歌体式、体裁。“势”当指诗歌气韵风格。就体式的句型言,中国诗史经历了二言,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杂言。就句型中的“音顿”节奏言,每句字数与“音顿”的组成,通常四言的音顿为“上二下二”;五言音顿为上二下三或上三下二;七言音顿通常为上四下三,或为上三下四;杂言音顿讲求铿锵、自然、顺畅。就“押韵”言,分自然押韵的古体与按平仄相间规律性押韵的“律体”。至于诗歌气韵风格,简单说有质实与浪漫;沉郁与飘逸,婉约与豪放。复杂说,则人有其个性与审美趣味。刘勰《雕龙》体式分析为八,钟嵘《诗品》品出多味,司空图《廿四诗品》归纳出24种气韵风格与写作手法。

2.杜诗“体势”确属集中国古代诗

歌之大成:杜诗1439首中,

三、

四、

五、

六、

七、杂言句型皆有,音顿亦丰富。在句型、音顿组合上,但凡中国汉字诗中所有的句型与音顿,杜诗中全有,而且精妙绝伦。中国古代诗歌体裁大率分为两大类。一大类为古体诗,一大类为近体(亦称律体)。古体诗广义所指有四言诗、五古、七古、乐府体、杂言古、歌行、骚体。近体(律体)有五律、七律、排律、律绝。杜诗体式有四言古(如古绝)、五古、七古、杂言古、古题乐府(如《前出塞》、《后出塞》),新题歌行。今存杜诗中无骚句体诗。但杜甫三大礼赋却是有唐一代最优秀的古赋篇章,其辞赋骚句之精致不亚两汉扬、马。杜甫律诗数量最多。《旧唐书·杜甫传》说,当时杜诗总计“千四百有五篇(1405篇),凡古诗三百九十有九(399首),近体千有六”(1006首)。杜诗五律精熟自然,七律则是到杜诗才堪称体式完备。绝句中有古绝与律绝之分,杜诗律绝常律中带古。其五律中亦常律中带古,或古中带律。比如绝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从声律、对仗言,此绝故属精熟律绝。然其韵理自然顺畅,一气呵成,视其为古风,或视其为七言顺口之民歌,如“李波小妹字雍容,褰裳逐马如卷蓬”式北朝歌谣亦无不可。尤堪注意者,杜诗不仅仅律诗精切———一提杜甫,人们便会想到杜律。杜律成为后人学习律诗的典范。从宋朝始,科举考试,诗赋科之诗试,基本上从内容到形式都取自杜律。学子眼光被高度吸引至杜律,对杜律以外之杜诗渐次忽略,渐次淡意。杜律中之七律确属空前典范体式。杜律中排律(又称长律)开百韵二百句律排先河。然而杜诗除各种律体外,长期被忽略的一个事实是杂言乐府诗体。今存杜诗中各类乐府型诗体多达百首,在盛唐诗人中杜甫乐府与李白乐府媲美,皆为当时大家气象。余疏理杜甫乐府型诗体,发现至少具有五大类型,且皆开中唐乐府诗之先河。列类如下: (一)古题乐府型:古题乐府又称旧题乐府,其体式题目产生于汉魏六朝时期,隋唐诗人仿其题而作诗。唐人所作旧题乐府诗可以入乐,也可不再入乐;可使用旧题所示题材,也可用旧题句式叙述新的题材。杜诗中这类旧题乐府多用旧题框架装入与旧题同性质的时事题材。旧瓶新酒,浑然一体。如:《前出塞九首》、《后出塞五首》、《前苦寒行》、《后苦寒行》、短歌行》、《长歌行》、《醉歌行》、《骢马行》、《胡马行》、《少年行》等等。前后《出塞》本汉乐府古题,描写边关塞上守边将士生活。杜诗之前后《出塞》亦写边关形势,但却写的是安禄山们借“边关”谋叛的塞上状况。(二)杜甫乐府体中有大量即事名篇的自题乐府诗———亦称新题乐府。这类新题乐府诗基本上不入“官乐”。杜诗自题乐府诗中体式甚多,如歌、行、吟、引、曲、叹种种。同是乐府诗,歌型,行型,引、吟、曲、叹各型。其句型,体式,格调各有特点。南宋音乐家词人姜夔《诗说》对此有精确解释:“守法度曰诗;载始末曰引;体如行书曰行;放情曰歌;兼之曰歌行;悲如蛩螀曰吟;通乎俚俗曰谣;委曲尽情曰曲”。明代徐师曾《文体明辨》又对已脱离音乐的各类乐府体式特征补充解释说:“其放情长言,杂而无方者曰歌;步骤驰骋,疏而不滞者曰行;兼之曰歌行;述事本末,先后有序,以抽其臆者曰引;高下长短,委曲尽情,以道其微者曰曲;吁嗟慨歌,悲忧深思,以呻其郁者曰吟„„感而发言者曰叹”。杜甫乐府诗中行、歌、引、吟、叹皆广有所作。中唐不入乐谱乐词而由写诗人“即事名篇,无所依傍”的“新乐府”诗成为唐诗一大发明。新乐府的发明权正属杜甫即事名篇的大量歌、行等诗的创作。故诸斌杰在其所著《中国古代文体概论》“第四章乐府体诗”中说:新乐府诗的特点“它不仅不依旧谱,不入乐,而且对乐府旧题也取消不用。这一情况是从唐代大诗人杜甫开始的。元、白加以发扬光大,遂成为文学史上‘乐府体’的一种。”杜甫新乐府诗中,“行”体甚多。杜甫本是书法家,诗体特点如“行书之行”。如“步骤驰骋,疏而不滞”之“行”体甚多,故属天然。杜甫今存诗中第一首“行”体诗为《今夕行》,写于天宝五年(746年),杜甫35岁,“夕”为除夕,当时“咸阳客舍一事无,相与博塞为欢娱。凭陵大叫呼五白,袒跣不肯成枭卢„„君莫笑,刘毅从来布衣愿,家无儋石输百万”。原来年轻的杜甫们除夕守岁,在长安家中大势赌博笑闹。杜诗中如此坦荡无羁、充沛豪雄之气的诗为数不多。继此之后,杜诗中“行”体诗时时迸出。如:《高都护骢马行》、《兵车行》、《贫交行》、《白丝行》、《丽人行》、《渼陂行》、《沙苑行》、《醉歌行》、《去矣行》、《徒步归行》、《彭衙行》、《偪侧行》、《瘦马行》、《义鹘行》、《画鹘行》、《洗兵行》、《石笋行》、《石犀行》、《杜鹃行》、《入秦行》、《百忧集行》、《大麦行》、《海椶行》、《光禄坂行》、《苦战行》、《去秋行》、《从事行》、《冬狩行》、《赴蜀山行》、《天边行》、《莫相疑行》、《赤霄行》、《狂歌行》、《负薪行》、《最能行》、《古柏行》、《缚鸡行》、《折槛行》、《忆昔行》《虎牙行》、《锦树行》、《观公孙大娘舞剑器行》、《惜别行》、《呀鹘行》、《岁晏行》、《蚕谷行》、《白凫行》、《朱凤行》。《朱凤行》是杜甫最后一首“行”体乐府诗。写于大历四年(769年),其时杜甫58岁,漂泊潭州(今长沙市)。杜甫卒于59岁初夏。即杜甫从35岁作“行”体乐府诗,坚持此“体”至临终之年。可见其对“行”体诗的喜爱。(三)杜甫新乐府诗中的“歌”体。“放情曰歌”;“放情长言,杂而无方者曰歌”。杜诗中律诗整严沉郁,杜诗中之“歌”体新乐府,则“杂而无方”,放情活泼,一无拘束。《旧唐书·杜甫传》说杜甫天性“诞纵”———这“诞纵”自由灿漫的天性,在其歌体新乐府中表现得最为充分。人们通常只注意杜诗“守法度”无人能及,却没注意杜甫不守法度写出的诗也具惊天地、泣鬼神之美。杜甫好为“歌体”新乐府。杜集中第一首歌体新乐府为《饮中八仙歌》。前人有考此诗亦写于天宝五载(746年)。即与《今夕行》同时,也有人疑写于饮中八仙”多已仙逝之后。从内容的活泼恢谐多趣之美看,倒是与《今夕行》中年少雄放之美相近。杜甫写《八仙歌》之后,一发而不可收,时时作歌以泄其情。如:《乐游园歌》、《醉时歌》、《病后过王倚饮赠歌》、《天育骠图歌》、《魏将军歌》、《奉先刘少府新画山水障歌》、《苏端薛复筵简薛华歌》、《题李遵师松树障子歌》、《为醉歌》、《寓居同谷县作歌》、《韦偃画马歌》、《戏题王宰画山水图歌》、《戏为韦偃双松图歌》、《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徐卿二子歌》、《戏作花卿歌》、《观打鱼歌》、《越王楼歌》、《姜楚公画角鹰歌》、《严氏溪放歌》、《阆山歌》、《阆水歌》、《军中醉歌》、《观曹将军画马图歌》、《狂歌行》、《夔州歌十绝句》、《听杨氏歌》、《李潮八分小篆歌》。此首《狂歌行》兼俱歌,行二体特点。《大公刀歌》此歌写于大历元年(766年)杜甫离蜀抵夔路上,此时杜甫55岁。此“歌”之后,杜甫未再作歌———也许老杜真正“老矣”,不复再有放情作歌的心境。(四)杜甫新乐府诗中尚有引、曲、吟、叹各体,数量不多,但体式齐全。如《桃竹杖引赠章留后》、《丹青引赠曹将军霸》、《艳曲三首》、《长吟》、《秋雨叹三首》、《夏日叹》、《夏夜叹》、《可叹》、《有叹》。这类新乐府诗数量虽不多,却首首皆敢在体式上自创新意。(五)杜甫承前启后创立了一种介乎律、古、乐府三种体式之间的新诗体,名曰“口号”体。“口号”也者,其诗特点系“随口号吟”。此种“口号”诗起始于南朝梁简文帝之《和卫尉新渝侯巡城口号》。唐代张说继之,作《十五夜御前口号》。杜甫将“口号”诗发展成一种短小精悍宜于写眼前事的新诗体。杜甫第一首“口号”体为《晚行口号》。此“口号”写于至德二载(757)杜甫46岁时,乃在受命拾遗不久,疏救房琯而被三司推问。拾遗官位暂时保留,进言机宜却已失去。只好借机“北征”,往鄜州羌村省亲探家。北征途中起兴而作“口号”。此后,又有《紫宸殿退朝口号》(在朝为官时作)、《存殁口号二首》(55岁在夔州叹念亡友郑虔,老友曹霸而作)、《西阁口号呈元廿一》———亦写于55岁时,杜甫听元廿一议论时局有感而发。此“口号”写道:“社稷堪流涕,安危在运筹。看君话王室,感动几销忧”。《承闻河北诸道节度入朝欢喜口号十二首》———这种将“口号体”与绝句体结合起来的“新体式”又是杜甫一大发明。此组诗一气而作十二首之多。其为国为民为君的感奋忧思、谆谆愿景跃然笔端。如“其三”道:“喧喧道路好童谣,河北将军尽入朝。自是乾坤王室正,却教江汉客魂销”。“江汉客”(杜甫自谓)为何“魂销”?答案见“其四”:“不道诸公无表耒,茫茫庶事遣人猜。拥兵相学干戈锐,使者徒劳万里迴。”杜甫为何要作成十二首“口号绝句”?而不是信笔写出三首两首?此组诗“其十二”回答了这一问题:“十二年来多战场,天威已息阵堂堂。神灵汉代中兴主,功业汾阳异姓王”———安史之乱历经十二年艰难奋斗方始平息,中兴君主唐代宗,异姓王郭子仪是平乱保唐两大功臣。故杜甫一气创作《口号绝句十二首》以纪念十二年的平乱保唐时局与历史。到《口号绝句十二首》,这种短小犀利的“口号体”已然确立其特点范式。杜甫生平最后一组“口号诗”作于大历三年冬将近58岁之时,亦为表达对时局好转的欣喜之情而发。此组诗为《喜闻盗贼总 退口号五首》。此组诗写于杜甫临终前一年,晚年杜甫就时局而总结致乱之教训与经验。教训是“赞普多教使入秦,数通和好止烟尘。朝廷忽用哥舒将,杀伐虚悲公主亲”。胡将哥舒翰血洗石堡城等好战行为得到朝廷嘉许是时局致乱的初始原因。成功靖边的经验是互通有无,友好交往。即“勃律天西采玉河,坚昆碧碗最来多。旧随汉使千堆宝,小答胡王万匹罗”。时局终于转危为安,全国终于结束分裂,复归大一统。杜甫欣喜不已,呼出口号:“今春喜气满乾坤,南北东西拱至尊。大历三年调玉烛,玄元皇帝圣云孙”。前人评杜诗这种“口号绝句”体是“唐绝句中,另辟手眼者”。

3.杜诗句型复杂多样,促成了杜诗“体”(诗式)与“势”(气韵)的许多创新。杜诗句型当然以整齐的五言、七言为主。其五律、五古、五绝皆为规整五言。不须标点符号,也能通读不误。但这些整齐五言句型在音顿安排上却也变化丰富。如: (1)有“二三”顿式,如“草满巴西绿,城空白日长”。(2)有“三二”顿式,如“天下兵虽满”,“李生园欲荒”;(3)有“二二一”式,如“旅食白日长,况当朱炎赫”;“客从西北来”;“采菱寒刺上,踏藕野泥中”; (4)有“二一二”式,如“西岭纡村北,南江绕舍东”。杜诗七律、七绝皆为整齐七言。音顿方式比五言更丰富多样。常常一首七言或五言诗篇,由音顿错落的五言句、七言句组成。故读杜律,感觉音乐性强,常如一气呵成,顿挫有致。杜诗中之乐府体诗,句型交错篇中,有五言句型为主,又兼有七言句型;有七言句型为主而兼有五言句型者。《醉时歌》全篇28句,七言24句,五言4句。《偪侧行》全篇22句,七言18句,五言4句。检索杜集,杜诗句型从一言、二言、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八言、九言直到十言、十一言,无不具备。以文为诗倾向也已显现。且举《桃竹杖引赠章留后》一诗为例,此诗共21句以七言为主,占13句,其余句型为杂言:江心磻石生桃竹,苍波喷浸尺度足。斩根削皮如紫玉,江妃水仙惜不得。梓潼使君开一束,满堂宾客皆叹惜。

怜我老病赠两茎,出入爪甲铿有声。老夫复欲东南征,乘涛鼓棹白帝城。路幽必为鬼神夺,拔剑或与蛟龙争。 重为告曰:杖兮杖兮,尔之生也甚正直,慎勿见水踴跃学变化为龙,使我不得尔之扶持,灭迹于君山湖上之青峰。噫!风尘澒洞兮豺虎咬人。忽失双杖兮吾将曷从。这篇诗中,一字句1句、四字句2句。八字句1句。九字句2句,十字句1句,十一字句1句,七字句13句。杜诗中二字句型见于其使用叹词“呜呼”为句。如《冬狩行》、《茅屋歌》中所用。杜诗三字句型,如《入奏行赠西山检察使窦侍御》:“窦侍御,骥之子,凤之雛”。杜诗中八言句型,如“君不见道边废弃池,君不见前者摧折桐”(《君不见简苏徯》)。如这种八言句与《桃竹杖》中八言句“使我不得尔之扶持”有所不同。此种“君不见”八言,也可看成三言与五言的组合。如《观打鱼歌》中“君不见朝来割素鬐”;《杜鹃行》中“君不见昔日蜀天子”;《石犀行》“君不见昔时蜀太守”;《石笋行》中“君不见益州城西门”等。如将“君不见”与七言句结合则可组成十字句。如“君不见金粟堆前松柏里”(《观曹将军画马图歌》);“军不见东川节度兵马雄”(《冬狩行》);“君不见夔子之国杜陵翁”(《复阴》);“君不见徐卿二子生奇绝”(《徐卿二子歌》);“君不见黄鹄高于五尺童”(《白凫行》);“君不见潇湘之山衡山高”(《朱凤行》)。这类十言与“丈夫生儿有如此二雛者”及“灭迹于君山湖上之青峰”等散文型十字句不相同。杜诗中有奇异八言句型,由“二三三”式组成,可以合看成一句,也可点断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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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句式或“

二、六”句式。如《同谷歌》中所反复出现的“呜呼一歌兮歌已衰”式。杜诗中尤善使用九言句型。如:“吾闻天子之马走千里„„如今岂无騕褭与骅骝,时无王良伯乐死即休”(《天育骠图歌》);“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何时眼前突兀现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茅屋歌》)”;“异时名位岂肯卑微休„„天子何不唤取守东都”(《戏作花卿歌》);“炯如一段清冰出万壑,置在迎风露寒之玉壶„„洗滌烦热足以宁君躯”(《入奏行》);“男儿生无所成头皓白(《莫相疑行》)。杜诗十一言句型亦数见。如《短歌行赠王郎司直》中“王郎酒酣拔剑斫地歌莫哀,我能拔尔抑塞磊落之奇才”。从先秦到杜甫为止,中国诗歌体式、句型也无非为五言、七句,或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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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十一句型组合而成之杂言。杜诗不仅皆兼而有之,还别开生面,多加新创。尤其在“以文为诗”上,“即事名篇”上,创开后世诗体先河。杜诗不仅在旧题乐府与新乐府中巧妙地“以文为诗”,还敢在五言、七言中巧妙地“以文为诗”———这正是后来有宋一代诗歌的时代特点。随举几例以证:“无贵贱不悲,无富贫亦足。万古一骸骨,邻家递歌哭”(《写怀二首》);“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近者抉眼去其夫,河东女儿身姓柳”(《可叹》);“梁公曾孙我姨弟,不见十年官济济。大贤之后竟陵迟,浩荡古今同一体。比看伯叔四十人,有才无命百僚底。今者兄弟一百人,几人卓绝秉周礼。在汝更用文章为,长兄白眉复天启。”(《寄狄明府博济》)此篇诗就如同一篇叙事叙史押韵散文,数词、虚词、代词、时间、地点、故事样样齐全。杜诗“体”(体式)、“势”(气韵)这种承前启后的惊人成就,早在杜甫在世之时已引起世人惊叹,誉其诗为“天下独步”,从中唐至两宋,诗坛在“体势”上几乎无一例外,皆在弘承杜诗。唐宋人异口同声地赞颂杜诗“尽得古今之体势”,但都只点到这一感受为止,却从无人引杜诗加以剖析证明。乃至无学而好辩者,竟质疑杜甫诗圣之誉是宋代为适应道学风气虚吹出来的!是可忍孰不可忍?4.中唐两宋之诗界学坛,公认杜诗“备诸家体”、“开诗世界”,“唐而上一人而已”:中唐迄宋,是推尊杜甫为“诗圣”的时代。“诗圣”一语虽到明代才出现,但推尊杜甫为诗界圣人已在中唐迄宋达到高度共识。三大本《古典文学研究资料汇编·杜甫卷·唐宋之部》已可充分证明本处之论。为便于读者现场识证,且随举几位古人之论于此。杜甫同时代人任华称杜甫:“势攫虎豹,气腾蛟螭。沧海无波似鼓荡,华岳平地欲奔驰。曹刘俯仰惭大敌,沈谢逡巡称小儿。昔在帝城中,盛名君一个。”(《杂言寄杜拾遗》)中唐韩愈称“独有工部称

全美,当日诗人无拟伦。笔追清风洗俗耳,心夺造化回阳春„„我常爱慕如饥渴,不见其面生闲愁。”(《题杜子美坟》)唐末司空图说:“国初,上好文章。沈宋始兴之,后杰出江宁。宏思子李杜,极矣”。唐末五代僧贯休这位世外高僧说:“造化拾无遗,唯应杜甫诗。”(《读杜工部集二首》)从中晚唐文坛盟主巨擘到五代世外高人一致推尊杜诗体势成就为诗史上之“唯一”。 宋代赵抃颂扬杜诗“天地不能笼大句,鬼神无处避幽吟”(《题杜子美书室》),“文光万丈照词林,独步才难一代钦„„师法望公千载后,仰风三叹感知音”(杨蟠《观子美画像》)。故苏轼评杜诗体式说:“且子美诗备诸家体,非必牵合程度偘偘然者也”(《辩杜子美〈杜鹃〉 诗》);“如杜子美诗,格力天纵,奄有汉魏晋宋以来风流,后之作者殆难乎措手。”(《书唐氏之家书后一首》)。孙仅称杜诗乃“风骚而下,唐而上,一人而已。”(《读杜工部诗集序》)。王禹偁说“子美开诗世界”(《日长简仲威》)。

5.汉浯谓“集大成者为圣”,拟之杜诗其体、势、句法,诚为汉语诗歌艺术之圣。杜诗风格气韵沉郁顿挫之上更集众妙一炉。秦观《淮海集·韩愈论》道:“于是杜子美者,穷高妙之格,极豪逸之气,包冲淡之趣,兼峻洁之姿,备藻丽之态,而诸家之作所不及焉。然不集诸家之长,杜氏亦不能独至于斯也。”杜诗在体、势、风韵上,不仅集前人、时人诸家众妙之大成,而且让后人众家“师拟不暇”。诚如孙仅《读杜工部诗集序》所析: (杜甫)“公之诗支而为六家:孟郊得其气焰;张籍得其简丽;姚合得其清雅;贾岛得其奇偏;杜牧、薛能得其豪雄;陆龟蒙得其赡博。”此六家“皆出公之奇偏尔,尚轩轩自然号一家,赫世烜俗。后人师拟不暇,矧合之乎!”

三、杜诗用语艺术堪称汉语之圣

1.杜诗用语来源极宽:这与杜甫生平学养阅历之宽广丰富成正比。前人评杜甫“善用人语”举凡古人语,今人语,时人语,世俗人语,官场人语,田夫野老语,皆能被杜甫提炼入诗,宋代王得臣感叹道:“逮至子美之诗,周情孔思,千象万状,茹古含今,无有端涯„„非特意语天出,尤工于用字。故卓然为一代冠,而历世千百,脍炙人口。”(《增注杜工部诗集序》)王得臣氏又云:“杜子美善于用事及常语。多离析,或倒句,则语峻而体健,意亦深稳。如‘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是也。”“古善诗者,善用人语,浑然若已出,唯李、杜。”“善用人语”之“人语”,包括古人语、今人语、时人语、世人语、官场人语、田夫野老语。南宋陈师道评杜甫用“语”特点是“遇物而奇”,举凡“三江五湖,平漫千里,因风石而寄尔”。杜甫有化炼万事万物成诗语之能。苏门学士张耒说:“老杜语韵,浑然天成,无牵强之迹。”(《明道杂志》)李复说:“故子美波澜浩荡,处处可到。词气高古,浑然不见斤凿。”(《潏水集》)张戒《岁寒堂诗话》分析杜诗用语“遇物而奇”特点说:“惟杜子美„„在山林则山林;在廊庙则廊庙;遇巧则巧;遇拙则拙;遇奇则奇;遇俗则俗。或放或收;或新或旧,一切物、一切事、一切意,无非诗者。故(杜诗)曰:‘吟多意有馀’,又曰‘诗尽人间兴’。诚哉,是言”。

2.杜甫“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杜甫善于化用他人著述中的语境和语言营养,举凡他人(包括古人、时人)著述中提炼出之新鲜语境与修辞手法,杜甫皆能化而用之,形同己出。比如,古人典籍、时人华章,他人描写的万事万物,杜甫皆可化为自己诗作的“词源”、“语录”诚如王安石说:“予考古之诗,尤爱杜甫氏作者。其词所从出,一莫知穷极。而病未能学也。” “呜呼,诗其难,惟有甫哉。”(《杜工部后集序》)宋代陈辅之言道:“楚老云:世间好语言,已被老杜道尽„„譬之清风明月,四时常有,而光景常新,又似不乏也。”(《陈辅之诗话》) 3.杜甫以“王佐之才”观察事物,其诗题、诗趣,观察角度皆能达超凡脱俗之境界,能看到常人所见不到之处。故其诗句用语率多创新,总能从去陈中出新。杜甫本具王佐之才,又立有致君尧舜、再淳风俗大志,却时不我遇。他的观察眼光与气魄便天然超凡脱俗。他能穿透时空,看到一般人所视而无见的精微处。杜甫具有孔门醇儒之士的正雅情操。日常生活中极敦亲情,但凡君臣、夫妇、父子、昆弟、朋友、邻里等伦常真情,时时充溢杜甫胸中。他非特对人如此,即对山川、草木、虫鱼也怜爱护惜有加。如杜甫性爱竹树,可当家院中竹根“侵缠”了 四棵小松树的发育空间时,他提着柄小锄,像父兄责骂子弟一样批评占强的那笼竹子说:“新松恨不高千尺,恶竹应须斩万竿”。读杜诗,处处被一种博大醇厚的仁爱亲情所感动教化,故梁任公(启超)说杜甫是“情圣”。

4.杜诗用语确乎“处处有来历”:杜甫“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杜诗用语讲究来历确属固有的创作态度。黄庭坚说杜诗用语处处有来历,并非虚言。黄氏之误仅在将“用语来历”局限在前人典故、典籍来历上。而杜诗用语来历则兼融古今六合。杜诗“字字有来处”,除了他有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底蕴以外,还与他做诗极端认真的创作态度密不可分。杜甫自言“七龄思即壮,开口咏凤凰”(《壮游》),此后,“往昔十四五,出游翰墨场。斯文崔魏徒,以我似班扬”。作诗伴随杜甫一生。杜甫“有情且赋诗”(《四松》);“遣兴莫过诗”(《可惜》);“吟诗解嗟叹”(《远游》);“即事会赋诗”(《西阁曝日》);“吟诗待物华”(《小园》);“陶冶赖诗书”(《秋日夔州咏怀》)。看见早梅花开,他会吟“东阁官梅动诗兴”(《和裴迪登蜀州东亭送客逢早梅》)。重过失守后的潼关,他说“忆在潼关诗兴多”(《峡中览物》)——— “三吏”、“三别”即过潼关时的名作。逢田夫野老辛苦耕种,杜甫也会“稼穑分诗兴”(《偶题》)。杜甫自言生平逢知音会“说诗能累夜”(《奉赠卢五丈参谋琚》);“题诗好细论”(《敝庐遣兴奉寄严公》)。杜甫由七龄咏诗,渐渐老去。时光流逝,诗僻更深,他赖“自吟诗送老。”(《宴王使君宅二首》)杜甫自叹“愁极本凭诗遣兴,诗成吟咏转凄凉”(《至后》)。他常常“新诗改罢自长吟”(《解闷十二首》)。他自评“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老去诗篇浑漫兴,春来花鸟莫深愁”(《江上值水如海势聊短述》)。杜甫不仅拼“死”苦吟,而且非常自觉地迈向诗界颠峰,他的目标是“诗卷长留天地间。”(《送孔巢文》)他深知“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这“寸心知”不仅是杜甫本人,寸心自知得失,且他知道后世读者各自的“寸心”也会去发现杜诗的得失。故杜甫作诗非常严肃,非常慎重。他常常感到“诗成觉有神。”(《独酌成诗》)因上种种,后人认为杜甫“新诗句句好”(《奉赠严八阁老》),宋代黄庭坚、李之仪等文坛巨星异口同声称杜诗字字有来历,句句有来处,乃属诚实之论。黄庭坚、李之仪等皆认为“杜诗无一字无来历”。李之仪说:“作诗字字要有来处。但将老杜诗细考之,方见其工。”(《杂题跋》)明、清有人质疑杜诗“字字有来历”说,认为杜诗有信口而成之句。如“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乃即兴写眼前景,何有来历?这种“质疑”,似是,实非。所谓“来历”,就是李之仪所说“来处”。杜诗炼句确实字字经过炼锤,看似顺口溜的诗句,细敲则并非“信口”而成。黄鹂、白鹭之句对仗工稳,争彩配搭,动静处置皆是精炼结晶。“来处”并非仅指典籍出处,而更指实景,实情根基。谁能指出杜诗中情景、事物、词藻无根、无据、无源之处?故杜诗用语,其语源、语义,确实字字皆自有“来处”。前人云:“不读万卷书,不行万里路,不可以读杜诗”。杜诗天然是中华文化中高品位的文明果实。杜诗可以在传播中探索雅俗共赏,但杜诗文本的诗美,绝不可以低俗化或庸俗化。只能让低俗提升品位达到能欣赏杜诗,不能让杜诗迁就低俗。杜甫天性好诗。不仅以诗言志,更以诗伴身、养心。杜甫从小受到经、史、子、集四大部典籍熏陶,学术文化素养极高。他生平饱经术,熟史籍,擅诸子。集部书更遍览儒、释、道三教群书。对《论语》、《文选》二学,更是如数家珍。杜甫成年后,青年时代曾两次漫游,增加阅历。其足迹遍及燕赵、齐鲁、吴越。对东、西两京风物则自幼精熟。杜甫少年时即充当过入宫观礼的特殊“国宾”。又随家人入皇亲诸王府邸观赏过皇家歌唱家李龟年的妙唱,皇家舞蹈家公孙大娘的妙舞。在安史之乱的战乱岁月,杜甫又被迫沦为难民,漂泊三秦远乡、巴蜀山川、湖湘水泽,在东西南北四处艰难漂泊中,他用诗历述天地人间,悲喜生死。宋代公认:“信乎,不行一万里路,不读万卷书,不可看老杜也。”(王直方《诗话》)杜甫“集大成”地继承了他的前人和时人的丰富语言,用于做诗;杜诗又极大地丰富了汉语的词条、语录与修辞。杜甫岂止是汉语诗歌语言之圣,他更是名符其实的汉语语言艺术之圣。责任编辑 潘 玥(上接32页)其中民族间的战争消耗是一个很重大的原因,这既包含少数民族政权对唐王朝的侵扰,又有唐王朝开边扩土发动的战争。民族政策的正确与否,对于今天建设和谐的民族关系,影响颇大。唐王朝前后期实行的不同的民族政策,导致的不同结果,对我们很有借鉴意义。 注释:①②司马迁撰《史记》,中华书局1982年。③欧阳修,宋祁撰《新唐书》,中华书局2003 年。④孔颖达等撰《尚书》,中华书局1999年。⑤司马光编著,胡三省音注《资治通鉴》,中华书局2005年。⑥朱东润著《杜甫叙论》,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⑦司马光编著,胡三省音注《资治通鉴》,中华书局2005年。

杜甫为什么被称为诗圣?

知人论世之“诗圣”杜甫

诗仙李白&诗圣杜甫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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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诗圣杜甫的一封信

流浪的诗圣——杜甫诗歌印象

诗圣杜甫的家国情怀

走进杜甫故里 感悟诗圣精神

杜甫 万方多难中成就的诗圣

《杜甫:“万方多难”中成就的“诗圣”》

杜甫诗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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