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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性德的海淀故居(中)

发布时间:2020-03-03 05:44:42 来源:范文大全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手机版

纳兰性德的海淀故居(中)

西郊别墅桑榆墅也会给性德带来平静和安宁,有时甚至是陶然欣喜的情致。

纳兰家的祖茔在京城西北郊的皂荚屯。明珠上坟经常穿过海淀一带,他对这里的地理环境很熟悉。明珠不仅在玉泉山下修建了渌水亭别墅,在性德结婚前后,还在海淀镇南边二里的双榆树村修建了一座别墅――桑榆墅,交予性德夫妇居住。

双榆树村因生有两株高大的榆树而得名。纳兰性德的桑榆墅内建一座三层小楼。楼有游廊转折通向东边的平房。性德《于中好?小园》写道:“小构园林寂不撵,疏篱曲径仿山家。昼长吟罢《风流子》,忽听楸枰响碧纱。添竹石,伴烟霞。拟凭尊酒慰年华。休嗟髀里今生肉,努力春来自种花。”词中提到他曾吟成一阕《风流子?秋郊即事》一事。他在“短衣射虎,沽酒西郊”之后,在夕阳影里倚马挥毫,写出他对功名利禄的厌恶,说“人生须行乐,君知否,容易两鬓萧萧”。

西郊别墅桑榆墅也会给性德带来平静和安宁,有时甚至是陶然欣喜的情致。在暮秋黄昏时分登上小楼,举目四望,远山红叶飘摇,西湖的十里长堤笼罩在暮霭中,村家灯光微微地闪烁,一派村野田园风光。他以轻灵浑朴的笔调写出一阕《南乡子?秋暮村居》:“红叶满寒溪,一路空山万木齐。试上小楼极目望,高低,一片烟笼十里陂。吠犬杂鸣鸡,灯火荧荧归路迷。乍逐横山时近远,东西,家在寒林独掩扉。”

性德和夫人卢氏在桑榆墅

纳兰性德与夫人卢氏住在桑榆墅。度过几年幸福的婚后生活。卢氏“生而婉娈,性本端庄,贞气天情,恭容礼典。”可惜好景不长。二人仅共同生活了三年,卢氏便去世了。这对性德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使他那和谐幸福的心情立刻低落下来,陷入深沉的悲凉与痛苦。

性德将亡妻暂厝于双榆树村南五六里的双林寺中,并到寺内宿夜守灵。他呆坐在亡妇身旁,孤寂悲凉,心如死灰,除去蓄发之外,自己就是一介十足的僧人了。性德在昏暗的夜色里,吟咏自己的心声《望江南?夜宿双林禅院有感》:“心灰尽,有发未全僧。风雨消磨生死别,似曾相识只孤檠,情在不能醒。摇落后,清吹那堪听。淅沥暗飘金井叶,乍闻风定又钟声,薄福荐倾城。”

卢氏是五月三十日去世的,三个月后的九月初六日,性德梦见亡妻淡妆素服,挚手哽咽。临别向性德念出两句诗:“衔恨愿为天上月,年年犹得向郎圆。”夫人向来是不作诗的,却在梦中用美妙的诗句向他倾诉满腔衷情,使性德倍感惊讶和感动,便吟成一阕《沁园春》:“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记绣榻闲时,并吹红雨;雕栏曲处,同依斜阳。梦好难留,诗残莫续,赢得更深哭一场。遗容在,只灵飚一转,未许端详。重寻碧落茫茫,料短发,朝来定有霜。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叶,触绪还伤。欲结绸缪,翻惊摇落,减尽苟衣昨日香。真无奈,倩声声邻笛,谱出回肠。”这阕以记梦形式写出的悼亡词,悱恻缠绵,声声血泪,以低婉的叹息起笔,写尽梦境中的恩爱挚着和悲苦凄清,而以邻笛谱出回肠作结,屈曲跌宕,哀怨动人。

一年以后。性德又走出桑榆墅南行,在周年忌日去双林寺参谒自己的亡妻。在凄迷的经声佛火中又吟成一阕《望江南?宿双林禅院有感》: “挑灯坐,坐久忆年时。薄雾笼花娇欲泣,夜深微月下杨枝。催道太眠迟。憔悴去,此恨有谁知。天上人间俱怅望,经声佛火两凄迷。未梦已先疑。”

康熙十七年七月二十八日,卢氏从双林寺起灵,下葬于皂荚屯纳兰氏祖茔。性德在《致张纯修简》中写道:“亡妇柩决于十二日行矣。生死殊途。一别如雨。此后但以浊酒浇坟土,以当一面耳。嗟夫。悲矣!”

桑榆墅的三层小楼和楼前回廊,是性德与卢氏度过幸福生活的见证。它们已经成为性德生活的一部分和恋情的寄托。每当登上小楼和漫步回廊,便会唤回那难忘的记忆,牵动他那最敏感的神经,仿佛又回到那心弦激荡的岁月。他写有一阕《雨中花》:“楼上疏烟楼下路,正招余,绿杨深处。奈卷地西风,惊回残梦,几点打窗雨。夜深雁掠东檐去。赤憎是,断魂砧杵。算酌酒忘忧,梦阑酒醒,怨思知何许。”性德曾无数次写这座梦魂缭绕的伤心的小楼,如《百字令》:“怕见人去楼空……愁多成疾。此愁知向谁说?”《相见欢》: “落花如梦凄迷。麝烟微,又是夕阳潜下小楼时。”楼下的回廊也永远是性德的相思之地、断肠之廊。《浪淘沙》写道:“莫道不凄凉,早近持觞。暗思何事断人肠。曾是向他春梦里,瞥遇回廊。”在与亡妻结离+周年时。性德又在回廊问踟蹰徘徊,苦苦的思念化成带泪的诗句:“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虞美人》)

纳兰性德对卢氏夫人的怀恋之情终生不衰。康熙十六年十月初五是卢氏二十岁诞辰。性德写成《于中好?十月初四夜风雨。其明日是亡妇生辰》。卢氏去世三周年时,性德写了《金缕曲?亡妇忌日有感》。其间还有多首悼亡的词作。正如《卢氏墓志铭》所记:“于其没也,悼亡之吟不少。知己之恨尤深。”。性德在去世那一年还吟出一阒《采桑子》,念念不忘卢氏,下阕写道:“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性德和顾贞观在桑榆墅

顾贞观,字华峰,号梁汾,江苏无锡人。康熙三年二十七岁时曾任秘书院典籍,但四年后便落职回家了。他知识渊博,才华横溢,却不容于朝廷,有人说他“名重自应离重任,才高那得至高官?”顾贞观与性德二人“聚而散,散而复聚,无一日不相忆,无一事不相体,无一念不相注”。性德曾说过:“知我者。梁汾耳。”他们彼此诗词唱和。书信来往频繁,而双榆树的桑榆墅就是他们会面交往、饮酒赋诗的地方。

康熙二十年夏,在夜色苍茫时节。性德和梁汾登上桑榆墅的三层小楼,遥望村火闪烁,耳闻钟梵低昂。促膝对谈,举酒尽觞,忘掉了仕途艰险,抛弃了闹市喧嚣,完全沉浸在深沉的友谊之中。

康熙二十四年春,在性德病逝之前,他还与顾贞观来到桑榆墅,写下了他关于这座别墅的最后两首七绝《偕梁汾过西郊别墅》:

迟目三眠伴夕阳,

一湾流水梦魂凉。

制成天海风涛曲,

弹向东风忽断肠。

小艇壶觞晚更携,

醉眠斜照柳梢西。

诗成欲问寻巢燕,

何处雕梁有旧泥。

我认为,这两首七绝反映出纳兰性德思想深处的一种悲观情绪。“天海风涛曲”指的是他与梁汾这位“慧心人”亲切悟谈的内容。他在致严绳孙书简中曾经写道: “吾哥所识天海风涛之人,未审可以晤对否?弟胸中块垒,非酒可浇,庶几得慧心人以晤谈消之而已。”性德与“慧心人”梁汾在小楼休憩饮酒时,他的胸中块垒,不仅指情感上的悲凉,还指当时政治环境中的凄风苦雨。只有与莫逆好友亲密无间的晤谈,才使人备感抒畅,荡气回肠。

这次会面不久,纳兰性德即逝世了。

顾贞观回到南方后,曾登上黄鹤楼。咏成一阕《弹指间?大江东去》,末句为:“等闲辜负,第三层上风月”。词后有注: “呜呼!容若已矣!余何忍复拈长短句乎!是日狂醉,忆桑榆墅有三层小楼。容若与余昔年玩月去梯,中夜对谈处也。因寓此调,落句及之。”可见梁汾与性德在桑榆墅倾心晤谈,给彼此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双榆树村纳兰氏家茔

在今中国人民大学南墙外,即原双榆树村南,曾有一座纳兰氏家茔。这里曾经埋葬过明珠夫人觉罗氏、性德长子福哥及其后人。觉罗氏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的孙女,英亲王阿济格嫡出第五女。她在顺治八年十五岁时,与十七岁的明珠结婚,后恩封一品夫人。唐孙华写的《觉罗氏墓志铭》说她“孕灵毓秀,聪睿明达,休性自然,得之天禀”;还说她善理家政,使明珠得以专心政事而无内顾之忧。她皈依佛教,晨起必焚香膜拜,曾手书《金刚经》,字划精整,刻印流传。昭楗《啸亭杂录》曾记述觉罗氏因妒忌将一俊婢双目剜下,而婢女之父实施报复,趁明珠外出时闯入相府将觉罗氏刺死。觉罗氏墓志铭所记与此完全相反:“国人于其下嫁之时。知其能敬且和以执妇道。今观夫人之德,其与诗人所称肃雍者,诚无恧焉。”觉罗氏于康熙三十三年八月去世,享年五十八岁。“本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卜葬于双榆树之原”(《觉罗氏墓志铭》)。明珠请家庭教师唐孙华撰写了墓志铭。觉罗氏所以葬于双榆树,而未能葬于祖茔,是因为明珠还健在,她只能“别葬”。明珠去世后,觉罗氏即移葬皂荚屯祖茔正位。

福哥(富格)为纳兰性德的侧室颜氏所生,生于康熙十四年,是性德的长子。墓志铭说福哥“生而颖异,笃好图史,至今积书岩中牙签插架,缃帙整如”。他曾“选充近侍,趋走虔谨,悉禀侍卫公家法”。可惜他英年早逝,于康熙三十九年去世,年方二十五岁。《富公神道碑文》记载:“惟公卜吉于海旬以南双榆树之阡……双榆郁郁,公之幽堂。……榆树泷岗,后先相望。”可知福哥葬于双榆树村南的纳兰氏家茔。福哥的夫人觉罗氏生有一子名瞻岱。瞻岱在雍正年间曾任正黄旗蒙古副都统、正红旗满洲副都统,乾隆三年升任甘肃提督,成为官居一品的封疆大吏。

据清史专家冯其利调查,瞻岱的后人叶广忠生于道光十三年(1833年),卒于光绪三十年(1904年),葬于双榆树村纳兰氏家茔。此时茔地占地八亩,立有界桩上书“叶赫纳兰氏管地”。墓地位于双榆树村南,即今中国人民大学南墙外的友谊宾馆家属宿舍楼区,今为海淀街道办事处管辖的“友谊社区”。(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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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性德的海淀故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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