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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戏曲音乐剧】
宋朝塑料
吴铁铮
(作于世纪之交2000年）
（所编纯属荒唐，与文博现实无关）
人物表
于
纯
人呼“小纯”、“愚蠢”。文物管理所青年专业人员。 大
宽
人呼“大款”，小纯同学。投身商海，自己开办一家公司。 郑所长
大宽妈妈，老文化干部。现任文物管理所所长。 金
明
人称“金老师”。文物管理所资深专业人员。 林
通
人称“林老师”。文物管理所资深专业人员。 秦
芬
文物管理所青年女资料员。 同学甲、乙（女）、丙（女）、丁。 公安员甲、乙。 讨债幻影
1、2。 茶座服务员。
当代华夏大地某城市。
第一场
同学会
[幕前曲：
茶馆、茶楼、茶座……
古今传承时髦多，
会友休闲好去处，
海谈胡侃神吹牛， 大腕英雄来露脸， 老板权威常消磨，平头百姓凑热闹， 是是非非漫评说。
[幕启。
[茶座一隅。舞台上空悬有灯字招牌“时代茶座”。迎面两张茶桌。两边可见包厢门廊。
[众同学聚会。同学甲、乙、丙、丁围坐打扑克。大呼小叫：“吊主”、“铲一个”……洗牌、发牌，纠缠不已。同学丁因输牌头顶椅垫。 [大宽作深沉状，在另一桌上独自摆棋子。继而招呼服务员端茶具、瓜子、点心……
大
宽
各位老同学，难得聚会，要什么只管点，哪个客气就是瞧不起我。
同学甲
今天我们大宽同学，哦不，是大款，大款老板做东请客，我们，不吃白不吃——
众
不喝白不喝。（笑，哗然）
众
（唱）最时新同学会欢乐气氛
2
大
宽
（唱）开公司赚大钱不忘旧人。
同学甲
卖熏烧难维持
（唱）
时常烦闷。 同学乙
下了岗无工作
众
（唱）暂抛开世间杂念重温纯真。 大
宽
（唱）再查看缺少一人是于纯——
哎，这个于纯真够愚蠢啊！到现在还没有到？
同学丙
他该不会有事来不了吧？
同学甲
我特地跑他们单位通知他来的，没遇上，又补打了电话。 同学丁
好家伙，“放”我们的“鸽子”……
大
宽
（掏出手机）我来呼他，不是吹，听到我的声音，他不敢不到。
（接唱）我可称于纯的大恩人，
文物管理所我妈当所长，
他大学门一步跨进机关事业门。
众
（纷纷赞叹）大宽真是够朋友，待老同学没得话说，哥们够意思…… 大
宽
（打手机）喂、喂，文物管理所吗？我找于纯……
[于纯上。
于
纯
（唱）青春年华踏社会，
阳光灿烂心头美，
傻乎乎时常仗义评对错， 莽撞撞多次当真辩是非。 满腹狐疑常碰壁， 百般纠结赶赴同学会。
同学甲
（见到于纯）好啊，你个小纯，同学聚会，居然迟到，大家说该罚不该罚？
众
（纷纷）该罚，该罚！
同学甲
记得在学校里我们玩什么的？抬夯！ 同学丁
这个我最内行。
[众上前拿下于纯，于招架不住。同学甲、大宽架其双臂，同学丁抬其双脚，齐呼口令“一二
三、一二三……”女同学乙、丙笑着劝解：“好了，行了”……
同学乙
你们可不能戏弄于纯，人家现在是什么人？国家人员，干部、知识分子。 同学丙
哦，吃皇粮的。
同学甲
不错，他今天是放下架子，和我们打成一片。 同学丁
确实，我们老同学除了大宽，就数小纯混得好。
于
纯
（拱手）各位说话留情。其实真要比较，数我最惨。首先在场的都已成家生子，只有本人，仍单身一条。
大
宽
你要求高，相中了所里的秦芬，对不对？
于
纯
其次——（欲言又止）咳，一言难尽，真想和老同学详谈。……
[服务员端食品上。 服务员
老板，都齐了。（下） 大
宽
来，我们边喝茶边说话。
[众让座。
大
宽
哎，小纯你详谈啊。 于
纯
那又得找你麻烦啦。
大
宽
什么话？不说麻烦，只要我办得到的，只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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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同学对大宽表称赞、钦佩。
于
纯
咳大宽——
（唱）想当初全仗您替我安排，
更要谢郑所长照顾关怀。 大
宽
她是我妈妈，有什么可说的。
于
纯
（唱）怎知我文物管理所里难适应，
许多工作做不来。 我非不知好和歹， 自认不是那个才，
这是我的《辞职报告》（递《辞职报告》给大宽）
拜托您所长面前多解释， 思前想后还是早离开。
大
宽
哦，说了半天，是要辞工作噢！于纯啊，我说你——真是愚蠢。 同学乙
人要知足噢，小纯你没有体会到我们企业单位下岗的滋味。 同学甲
这么好的工作单位不要，想跟我去弄熏烧？卖猪头肉？
[众议论：“现在好工作多难找”、“不容易啊”…… 大
宽
小纯，不能辞职，什么情况和老同学倾诉倾诉！ 于
纯
（唱）近日来开展文物普查
都说我成绩最最差。
大
宽
（唱）其实他们也在吹牛说大话，
你何必在意人怎样评价。 于
纯
（唱）指责我乱发见解老三老四
不尊重金、林二位老师。
同学甲
（唱）两位老师有什么了不起。 同学乙
（唱）你越老实他越将你欺。 于
纯
（唱）议论我对待事业不认真，
只想着谈恋爱追求秦芬。 同学丙
（唱）你谈恋爱守本分
又没有碍着其他人。 于
纯
（唱）和熙春风一阵阵，
同学温暖情谊诚。
可叹我心直口快不和顺，
只落得单位里面难存身。 大
宽
（唱）叫于纯你莫愚蠢，
遇事机灵别认真，
旁人能吹你也能吹，
同事会混你也一同混。
我把你《辞职报告》撕得碎纷纷。（撕纸）
众
（唱）从今后你顺应潮流奔前程——
[秦芬上。
秦
芬
请问有个叫于纯的在这儿吗？
大
宽
哦，是秦芬。小纯——，有人找…… 于
纯
（上前）秦芬，有急事？
秦
芬
通知你，明天上午在所里开会，各人汇报这一周文物普查成果。
4
于
纯
又是成果、成果。有专家说了，我们这儿宋以后才由江滩形成，有些文物不足是正常现象……
秦
芬
哎呀，你不要多说咧……
[众纷纷插话、议论……
秦
芬
哦，还有一件事，所长要你查一查有关塑料的资料。 于
纯
塑料？查塑料的资料？（一脸疑惑）
大
宽
来来，闲话少说，我们一起来玩扑克，秦芬也参加。
众
欢迎、欢迎。
于
纯
等等，先定下来，玩什么牌？
众
老规矩，大吹，小吹！
[众大笑。
[切光。
第二场 办公室豪情
[次日上午。
[办公室兼文物陈列室一侧。一侧柱上悬挂有“市文物管理所”牌子，墙上贴有标
语“大力开展文物普查活动”、“弘扬中华悠久文化”、“争取文物普查丰硕成果”等。台右侧设有一长条桌，为小型会议桌兼文物陈列台。台左设郑所长办公桌，放置电话等。感觉到办公室可以延伸到左侧后台。后面另设有两三张橱架，放置
征集来的陶罐、瓷瓶、工艺品等文物准备送省里展览。 [郑所长于办公桌伏案劳作。 郑所长 （唱）平生未敢稍落后， 一贯作风争上游。
自从领导文物管理所，
边干边学立志创新优。
文物普查任务重， 常焦虑成果够不够， 幸喜有了新突破，
且待我放一颗卫星上宇宙！
[秦芬上。不断往橱架上添加征集的文物。 秦 芬 所长，送往省里参加展览的文物收齐了。
郑所长 （望橱架）就这些？（摇头）不够分量，太不够分量。（看表）先开会吧。（往左边拍手）同志们，开会啦——
[金明、林通一手持茶杯，一手夹椅子，尽显资深神态上。 金 明 （念）事业成功大不易。 林 通 （念）甜酸苦辣寸心知。
金老师，这次要看您作贡献啦。 金 明 哪里哪里，靠您林老师哦！ 林 通 （笑）嘿嘿嘿…… 金 明 （笑）嘻嘻嘻……
[于纯吃力地搬一石碑上。
于 纯 二位老师，请你们看看这块石碑，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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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林端详，深沉状。
金 明 唔，清代的，一般化。
林 通 像这种晚清的碑刻多的是，不稀奇不稀奇。 金 明 一句话，没有多少价值！
于 纯 （旁白）乖乖，厉害呢，就这一句话，我这半个月又白忙了。（挪石碑至一角） [金明、林通怡然自得寻合适处落座。
郑所长 小纯，快找凳子坐下。——同志们，今天开会，没有别的，就是各人汇报这一周来文物普查成果。秦芬记录。开始吧，谁先来——
金 明 那我就先抛砖引玉吧 （翻笔记本，咳嗽清喉）——
（唱）本周来我的成绩不很大，
南河沿寻访几户老旧家， 几家多留古瓷器， 几家喜藏古字画， 其中瓷器有上品， 字画不少出名家， 登记造册一一细清点，
三百六十五件一件也不差。
郑所长 很好，很好。
于 纯 （旁白）咦，南河沿不是上个月就拆迁了吗？ 林 通 下面我来汇报（拿起笔记本）——
（唱）实事求是不须多客气，
我这一周奔波在城西，
查找到明、清旧家具， 又发现古钱币一大批。 旧家具做工讲究造型美， 古钱币数量众多品种齐， 也曾粗略作统计，
共查到文物三千六百几。
郑所长 不少，的确不少。
于 纯 （旁白）噢，明白了，一只小铜钱就能算一件文物。 郑所长 小纯，该听你的了。
于 纯 （一怔，唱）听所长点名我发言，
言未发心先虚汗水湿后背。
郑所长 小纯，你年纪轻轻，更应该加倍努力呀！ 于 纯 郑所长
（唱）我曾把资料细翻阅，
决心寻查一石碑。
多次无果白跑腿，
整整半月经人指点才找回。 数量只有这一件， 听说价值不高又后悔。
郑所长 真的只有这一件？（气势逼人） [于纯尴尬、无奈，一边抱头叹息。
郑所长 （摇头）差距太大，差距太大。我还听到一种说法，说我们这地方是滩涂形成的， 5
6
什么历史短，先天少遗存等等。我就不信，怎么文物偏偏就出在人家而不在我们这儿呢？没有道理嘛！关键是志气，信心！啊，不是吗？拿出成果，让人家在事实面前心服口服……
金 明 所长，该把你的发现亮出来啦，那可是重磅炸弹啊！ 林 通 算是出大成果啰！
郑所长 （笑）嘻嘻嘻，我也就发现了一件，和小纯一样…… [金明、林通忙争着抢言：“哎，那可不同”、“可不一样”、“你那是真正有价值的”、
“不可同日而语嘛”……
郑所长 （笑）嘻嘻嘻……还得先谢谢二位老师慧眼识宝，准确鉴定。这样吧，秦芬，快帮我捧上来吧。
[秦芬捧上以红绸覆盖的“文物”。音乐起，一束追光照射其上。秦芬将其置长桌中央，揭红绸，音乐大作。
于 纯 （唱）黑乎乎，怪异样。 金 明 （唱）黑黝黝，亮光光。 于 纯 （唱）似有鬃毛内中藏。 林 通 （唱）缕缕纤维有名堂。 于 纯 （唱）认不清，费猜想。 金 明
（唱）一颗新星就要在天际扬。 林 通
郑所长 小纯，你也给鉴定鉴定，这是什么文物。 于 纯 （为难）所长，我确实不懂…… 金 明 很明显嘛，这是件塑料！ 于 纯 塑料？
林 通 对，准确地说，是我国古代遗留下来的塑料，经初步研究鉴定，断代应该在宋朝，所以，应该命名它为“宋朝塑料”. 众 哦——宋朝塑料？！
[众激动不已，夸张地绕长桌一周瞻仰“文物”。于纯与秦芬茫然相望。
郑所长 同志们那，眼前的发现究竟意味着什么，我请大家展开想象的翅膀，尽情预测吧！ 金 明 （举臂）还是我先来——
（唱）一声惊雷震世界，
人类工业文明历史由此重修改，
再不能塑料专利洋人占，
再不说塑料发明在现代，
中华民族最优秀，
古代宋朝就创出来，
让中华文化更加放光彩， 不由人豪情满胸怀。
林 通 我这么认为——
像一道彩虹映太空 一门新兴学科又诞生， 八方宾客频频来访问，
各大报刊抢登文章发新闻， 深入探讨细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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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塑料研究事业成热门， 出版专著一本又一本，
还会涌现一批学科带头人。
秦 芬 小纯，我昨天通知你的，所长要你查有关塑料的资料—— 小 纯 哦对，我查了。（翻笔记本）资料记载，塑料产生于1907年，也就是二十世纪初。发明者是一位比利时人，名，利奥.贝兰克，因为发现了苯酚和甲醛化合物，从而首创了合成塑料……
林 通 （打断）你读这些没意思。固守洋人和古人，行吗？ 金 明 重要的是要有突破，有创新，懂吗？ 于 纯 （解释地）是所长布置我查的资料！
郑所长 对对对，我安排他查找的。我们查资料，但不迷信资料嘛。要做资料的主人，而不是奴隶。
金 明 （急切地）是的是的。就比如塑料，它的这个概念，内涵等等，并非一成不变，而是要不断丰富，发展……
林 通 对呀，是动态性的，还要给它赋予我们中国的民族特色。 小 纯 哦，我真的确实不懂。
郑所长 小纯哪，你和我家大宽是同学、好朋友，我是爱护你的，对你来说，首要的是谦虚，要认真向老同志学习。
于 纯 哦，是的。
郑所长 像我们的金老师、林老师，都是有名望的老专家，经常应各地邀请鉴定文物。所以他们的意见是具有权威性的。
金 明
所长，可不能这么说。 林 通
郑所长 好啦，当前要注意避免干扰。下面我们的工作会更忙，简直做不完。鉴定会、研讨会、新闻发布会等等等等。对，还可以先着手搞个“宋朝塑料节”，文物搭台，经济唱戏。此外——考虑起码有两项工作须尽快上马——
（唱）第一建立“宋朝塑料博物馆”，
尽快上马搞基建，
人员编制早申报， 落实经费争取多拨钱。
第二“宋朝塑料国际学会”该筹备， 我们为核心理所当然。
金 明
（唱）郑所长任主席实至名归 林 通
郑所长 金老师、林老师啊！
（唱）您二位老师两个功臣该授院士衔。 [众笑。
郑所长 （唱）叫小纯振作精神莫气馁，
抽时间再和你细细聊天。 [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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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曲
宋朝塑料不得了，
都成了稀世国宝，
掀起轰动效应， 尽让有为人士倾倒。
第三场 轰动效应
[距前场数天后。
[大厅。其布置在前场基础上有变化。前左侧有醒目立地指示牌：“宋朝塑料节筹备处”。长桌在中央，上面一玻璃罩内陈列着“宋朝塑料”，追光照射。旁设办公桌，置电话等物。壁上标语有：“欢呼国宝级文物宋朝塑料横空出世”、“大力举办宋朝塑料节”、“弘扬民族特色”……
[秦芬张贴标语，上下忙碌。
[金明给“宋朝塑料”拍照，为写文章作准备。林通打电话。 林 通 （持话筒）哦——很抱歉，没有时间，（夸张地）是的是的，忙哦，真的很忙哦。对，宋朝塑料引起轰动，那是国宝啊！对，正筹办宋朝塑料节。这几天头都忙掉的了。这样吧，讲课的事我推荐我们金老师……
金 明 （上前按断电话）哎，什么意思，人家请你讲课，你没有空，怎么知道我就有空？不妨告诉你，我的时间比你紧张得多。
林 通 吆，愿意领教一二。 金 明 还是先领教您的。 林 通 你听着
（唱）连日来四海传闻论国宝，
工作任务压弯了我的腰。
新闻媒体来采访，
各处邀请作报告。 筹办宋朝塑料节，
大、小文件也由我起草。 可惜我不会分身术，
无暇讲课只好拒绝各院校。
金 明 啧啧啧，看你多得意呀！
林 通 什么话，你时间比我紧张得多。 金 明 倒也不假，你也听着
（唱）连日来四海传闻论国宝，
我日夜操劳睡不好觉。
调查考证翻资料，
十多家报刊向我约文稿， 各级领导要听汇报， 外国友人也纷纷来求教。 不愿替你去讲课， 只因你把人太小瞧。
林 通 这么说，我们都在忙？
9
金 明 当然忙，要干一番大事业嘛！
林 通 对，都在干一番大事业。
[二人和解会意而笑，直至握手。 同学甲 （匆匆上）嗨，急坏人呢！
（唱）傻大宽生意场中上了当，
遭人骗百万资金无下场，
找于纯我们好同学通报情况。 [金明、林通聊着下，与同学甲遇。 同学甲 同志，我找于纯——我们是同学， 金 明 （指）诺，那边来了。（与林同下）
同学甲 （远望）呦，不对。大宽一再说不能让他家里人知道——
（接唱）见大宽妈郑所长走在于纯旁。 [郑所长偕于纯上。
郑所长 （兴致勃勃）我再说一遍，今后你的任务是负责安全保卫，这儿陈列着国宝级文物，责任重大啊！
于 纯 我知道。 同学甲 小纯——
于 纯 是你，我们的熏烧大王。 郑所长 （见同学甲一愣）你——
于 纯 所长，他是我和大宽的老同学。
郑所长 （惊喜）哎呀，总算又见到你这位同志了（上前握手），真太好了。 于 纯 你们认识？
郑所长 他就是来报文物的那位青年。 同学甲 我，报文物？ 郑所长 是啊，（回忆）记得那天，你来到我们文管所—— 同学甲 想起来了，（对于纯）那天是来通知你参加同学会的。 郑所长 （仍回忆着）你手里捧着又黑又亮一大块。 同学甲 一大块！
郑所长 当时我问，你这位同志是响应文物普查号召，来这里报文物的？ 同学甲 我不懂，就顺水推舟，哎哎，报文物的。 郑所长 是手里这个？
同学甲 （捧献上）就是这一大块。 郑所长 哪儿发现的？
同学甲 哈——是在一个宋朝古墓中挖出来的。 郑所长 好，来看看！（拉甲看陈列着的“宋朝塑料”） 同学甲 唔，是这个。
郑所长 经我们专家鉴定并研究，它是一种古代的塑料，发现于宋墓，故断代为宋朝塑料。 同学甲 （旁白）我的老天，我是顺杆子爬，顺着她吹。什么塑料，我做熏烧肉，猪头上毛多，把松香融化开往上一浇，干了再一剥，猪毛就拔干净了……
郑所长 （兴致更高）我们的宋朝塑料公布以后，产生极大轰动，引起海内外人士的广泛关注，它不仅被认为是国宝级文物，而且将成为本世纪世界最重大发现之一！同志——
（“圆舞曲”节奏唱）感谢你积极投身文物普查，
思想好觉悟高贡献实在大。
10
同学甲 糟糕！
（唱）将错就错以讹传讹祸闯下，
悔不该常玩笑嘻嘻哈哈。
于 纯 （唱）眼前事神秘多叫人惊讶，
伟大发现居然由老同学参加。
郑所长 （唱）要申请市领导把表彰令下， 你本是大功臣应把重奖拿。 同学甲 呵——不能拿，不能拿！ [于纯拉同学甲至一边。
于 纯 （唱）你这家伙葫芦里面卖什么？ 同学甲 （唱）莫心急事后我们把详情细拉。
[秦芬引公安员甲、乙上。公安持手电、皮包等。 秦 芬 郑所长，公安局来查安全。 郑所长 （与公安员握手）欢迎，欢迎。
公安甲 本市出了国宝级文物宋朝塑料，公安消防部门对此极为重视，特派本科长查询安全状况、防火防盗措施。因为，国宝嘛，出了差错要负法律责任的，偷盗或毁坏，要判重刑的。
郑所长 科长放心，已经指定了专人，（指于纯）呶，就是这小伙子，专门负责安全保卫。 公安甲 很好，我们再仔细看看，还有没有安全隐患。 [公安员乙持手电查看文物及其周围环境状况。
公安甲 你们再写一份关于防火防盗措施的报告，报送我科。 郑所长 行，马上就办。 公安甲
再见。（与郑所长、于纯分别握手，下） 公安乙
同学甲 所长，是这样，一个同学出了点事，我找小纯，一起去关心一下。（拉于纯欲下） 郑所长 等等。同学出事？出什么事？ 同学甲 经济方面的事。
郑所长 要注意，可不能不讲原则，一味关心。 同学甲 噢。（旁白）她还不知道，我们是关心她儿子。 [金明、林通幕后争吵：“简直是偷窃行为”、“你太狂妄了”、“太不像话”、“找所长”……等等。林通持报纸与金明拉扯着上。
郑所长 哎呀，二位老师怎么能这样。 [金、林争吵更烈。 金 明 简直不像话！
林 通 你偷窃，你才不像话！ 金 明 血口喷人！
[金、林互揪衣领。众上前分解。 林 通 （喘气）这篇文章（摊报纸），你们看，《宋朝塑料的发现与鉴定》，可以说，全是我写的。稿子让他看看提意见，想不到他到著上自己的名字发表。
金
明
你放屁，凭你那点水平，我会用你的稿子？ 林 通 剽窃还不承认！ 金 明 你，说谎可耻！ 林 通 真浑蛋！
11
[金、林互冲上，众又上前分开。
郑所长 （怒）停停停！你们还像是知识分子吗？还像是老同志吗？给青年人什么印象？！（转语重心长）二位老师，我们文物普查取得这样大的成就，都是靠的大家，靠大家齐心努力嘛! （唱）岂能够只知个人名和利，
想大局光荣应当归集体，
事业辉煌才起步， 宏伟蓝图规划待实施。 眼前筹办宋朝塑料节， 任务繁重时间急，
二老师抛却前嫌手挽手，
共同争取新胜利。 于 纯 老同学——
（唱）算是让你开眼长见识 同学甲 （唱）我们两个人快转移。（拉于下） [切光。
第四场 护宝盗宝
[三日后，晚间。
[街心花园一隅。有“往文物管理所”指示路牌、路灯、花圃、木椅……以及远处的水面、楼群……
于 纯 （上唱）正经八本领受了重要任务，
专负责宋朝塑料安全保护，
说什么组织信任最光荣，
必须要万无一失不能含糊。
非是我少担当履职无意，
眼中事不由人消极厌恶， 多少崇高本滑稽， 廉价的激情任性舞…… 走出了陈列室街头闲步， 晚风至凉习习迎面轻抚， 马路上熙攘攘人来车往， 路灯下雾蒙蒙星月模糊。
秦 芬 （揹小背包上。）
（唱）于纯近日情绪坏，
叫人惦念放不开，
寻人来至陈列室， 他却擅自离岗开小差。
转来街头四处看（白）咦？ 他那里独自一边发什么呆？ 急急上前忙召唤——（白）不！
先诈他一诈，唬他一唬看他怎么做交代。
12
秦 芬 （背手踱步）请问是愚蠢还是于纯？
于 纯 （惊）是秦芬，噢，好一个“天才加勤奋”。 [秦芬笑弯腰，于纯亦笑。 于 纯 这么晚了，大驾路过这里…… 秦 芬 （打断）怎么是路过？ 于 纯 呵——那是特地来找我的？ 秦 芬 （嗔）唔，臭美！
于 纯 （品味）噢，臭美。哎，到底有何贵干，说啊！ 秦 芬 哼，你好大胆！
（唱）无端街头闲游荡，
保卫国宝责任忘。
领导刚才视察到现场，
不见你人影去何方，
陈列室，门紧闭， 窗户虚掩未关上， 纷纷议论又指责， 看样子要找你算账。
于 纯 啊呀！
（唱）听他言，有情况，
稍不留神又把祸闯， 急切赶忙往回转——
先告辞了（急下）
秦 芬 哎——停、停（扑哧笑）
（接唱）开个玩笑你莫作慌。 于 纯 （松了口气）好，原来你是—— 秦 芬 你紧张了，心虚了？
于 纯 嗨，我这究竟是做的什么事？ 秦 芬 这是工作嘛，你呀——
（唱）你总是爱钻牛角尖，
自寻烦恼自哀怨，
奉劝你自己管好自己事， 少操闲心免人嫌。
于 纯 好，从现在起，不提单位事。 秦 芬 还要不想那些事。 于 纯 对，就当没有那些事。 秦 芬 根本没有那么多事。 于 纯 那——还有什么事？ 秦 芬 咦？问你呢？ 于 纯 我不知道。
秦 芬 那好，我走了（欲下） 于 纯 哎等一等。（上前）谢谢你的关心，我，我…… 秦 芬 说呀！ 于 纯 秦芬——
（唱）那一天办公室无人静悄悄，
13
我有一信丢在你小背包，
未知你后来可发现？ 得不到反馈好心焦。
秦 芬 有这个事？哦，我想想……（假装想起）对了（从背包中取信），是这封吧？（递信）对不起，看不懂什么意思。（掩笑）
（唱）这个呆子真可笑，
追求信写的弯弯绕，
七牵八扯无边际，
不像求爱倒像发牢骚。
于 纯 我一男生给你这样写信，什么意思还不是明摆着？而你，不理不睬…… 秦
芬
噢，你就不能再继续？ 于
纯
（惊）什么？
秦 芬 继续呀，追，冲刺，直到胜利。 于 纯 （兴奋）哎呀，好！（转苦笑）咳，我该怎么说呢？
（唱）自知前途渺茫优势少，
政治和业务都不高， 活该遭人不理睬，
继续追求性质改变要成骚扰。
秦 芬 （唱）哎哟哟，这话真刺耳，
谁能厚颜自诩高？ 更有逆境显知己，平平常常真情好。
于 纯 秦芬，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秦 芬 嗯，就算答应吧。
[于纯、秦芬忘情拥抱。悠悠传来《小芳》歌声：“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美丽又善良……”
于 纯 秦芬，我们的关系是暂时保密呢，还是公开？ 秦 芬 公开，正大光明，堂堂正正。
于 纯 好，现在就上街走走——（抬膀臂让秦芬挽起） [歌声渐响：“谢谢你给我的爱，让我度过那个年代……”于纯、秦芬依偎着下。 [暗转。
[少顷，狗吠声起。
[追光中大宽上。其形容狼狈，挟着一偷来的包裹。 大 宽 （念唱）东躲西藏，
黑暗中闯荡，
生意场中被人骗，
资金链断债务扛。 新婚妻子住了医院， 更怕面对老爸老娘。 债主紧相逼， 白道黑道齐上场， 惊魂难定意恍惚，
逼债魔影挥之不去随身傍。
14
[讨债幻影1上。
讨债幻影1 （立体声）站住——
[大宽逃，讨债幻影1追赶阻拦。
讨债幻影1 休想躲避，快还我的集资款！还我的集资款！ 大 宽 一定还，一定还，决不赖账。
讨债幻影1 告诉你，已经到法院把你告了，法院就要来传你，看你往哪儿逃！ 大 宽 呵——这可怎么好，怎么好……
[讨债幻影1隐去。讨债幻影2上，其持短刀，模样更粗野狰狞。 讨债幻影2 （立体声）抓住他，抓住他——（上来揪大宽） 大 宽 你是谁？
讨债幻影2 张老板你认识吧？
大 宽 哦，张老板？差他的货款，早已经和他打了招呼。
讨债幻影2 少废话，快快还钱。不然，我就这一刀——（猛刺） 大 宽 啊！
[大宽跌倒。讨债幻影2隐去。
大 宽 （揉眼，爬起）咦？讨债的人呢？哦又看花眼了。 （唱）讨债人忽现忽隐如虎狼
被逼无路身上冷汗淌。 [讨债幻影
1、2同时再出现。 大 宽 你们，你们怎么又来了？
[讨债幻影
1、2狞笑。
讨债幻影1 喂，你怀里挟着的是什么？ 大 宽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讨债幻影2 哈——是偷来的东西！ 大 宽 （掩饰）不是，不是……
讨债幻影1 （诡秘笑）嘻嘻……我晓得你偷的是什么…… 大 宽 （急）不可能，不可能。
讨债幻影2 好家伙，原来你胆子比我还大。 讨债幻影1 拿来我们瞧瞧吧——（欲取） 大 宽 不行不行。（四下望）好吧，我实话说出来，你们可得替我保密啊！ 讨债幻影
1、2 那当然。
大 宽 是从我妈妈单位里偷偷弄出来的国宝，它叫“宋朝塑料”。嗨，价值连城哪！ 讨债幻影
1、2 哦，真了不起。
大 宽 已经在全世界引起轰动了。现在只要想办法把他走私到国外去，这个财可就发大啦！那时候，先把欠的债都还清。然后再——
[一阵更烈的狗吠声。大宽几乎惊倒。讨债幻影
1、2随之隐去。
大 宽 （茫然）刚才我和谁讲话了？（寻望）人呢？人到哪里去了？哎呀不好，恐怕我已经把自己暴露了！
[切光。
[幕间曲：
国宝失窃无去向，
惊动公安破案忙。
最是令人伤心处
15
美好蓝图遭阻挡。
第五场 破案
[隔日。
[景同第三场国宝陈列大厅；然狼藉状。原陈列宋朝塑料的玻璃罩掀开，“宋朝塑料节筹备处”立地指示牌歪倒，墙上标语仍旧。一切在特定灯光映照下显得斑驳陆离。
[公安甲、乙现场调查案情，并作记录。郑所长、金明、林通气愤地坐着。于纯、秦芬站立接受讯问。
公安甲 （对于纯、秦芬）——继续回答，陈列室离人始于什么时候？ 于 纯 大约晚10点左右。
公安甲 为什么离岗？人离开了，门窗有没有关好？ 秦 芬 （抢）这个我来说——
（唱）于纯值班本认真
怪我请他办事走出门，
行前门窗紧关闭—— 于 纯 （打断）不对不对，我来说——
（接唱）关门忘关窗，实事求是我承认。 公安甲 这就对了嘛，见不到撬门窗的任何痕迹嘛！ 金 明 看看，多么荒唐！ 林 通 可恶之极，可恶之极。
郑所长 于纯同志，你简直太令我失望，太令我失望了。（想起）你们俩是不是谈恋爱了？ 于 纯 是的。
金 明 好家伙，为谈恋爱，竟然至国宝安危于不顾。 林 通 性质严重，太严重。
公安甲 今天的调查就先到这儿，我们要回公安局碰头了。 [二公安员与郑所长等握手道“再见”。
郑所长 （握手不放）我恳请公安部门尽早尽快破案，这关系到我们事业的成败啊！ 金 明 我们这些人，都是视事业为生命啊！ 林 通 是啊，请公安部门务必充分理解。
公安甲 请同志们放心，公安局对国宝被盗案极为重视，已列为第一号大案要案。相信能够很快破案。
众 哦，那就好了，谢天谢地。 [二公安员下。
郑所长 于纯、秦芬，你们两个从现在起，反省写检查。至于如何处理，看破案情况以及检查是否深刻，再研究决定。先去吧。
于 纯
哎！（欲下） 秦 芬
金 明 不行，你们两个一起走，不会有好事干。 郑所长 来来，于纯你从这边走，秦芬你往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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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纯、秦芬分开两边下。
[郑所长、金明、林通散座各处叹息…… 金 明 咳，想来想去真想大哭一场。（哭）
（唱）本以为研究课题确立了，
又怎知国宝失窃云散烟消。
叹人生最痛苦理想破灭，
对历史、社会、个人都难把账交。 林 通 咳，我好伤心呀！（哭）
（唱）宋朝塑料寄托我梦想和骄傲，
难接受丢失现实心如油浇。
恨于纯不负责任误大事，
辜负了所长培养长辈教导。
郑所长 （唱）天大事故造成了工作被动，
更担心一整套规划要落空。
二老师还应当精神振奋
前进中多磨难方显英雄。
金 明 所长说得对，国宝尽管丢，我们的事业仍然不能丢。
林 通 非常正确，想想看，我们曾经是国宝的见证人，正因为它丢失，我们才更有当仁不让的重任啊！
郑所长 不妨可以这样认为，国宝并没有丢，它还在，我们就是，不妨说，我们人就是国宝。
金 明 嚯，有启发，真有启发——
（唱）国宝虽丢工作照启动。 林 通 就是呀——
（唱）写文章搞研究同样立功。 郑所长 更重要的还在于——
（唱）我们都是原始见证人嘛，
众 （合唱）后学者再努力难比正宗。 [电话铃猛响……
林 通 （接电话）喂，是啊……所长，公安局打来的。 郑所长 （忙接过电话）是是，我就是，（激动）太好了，太大快人心了。谢谢谢谢！（搁下电话）告诉你们好消息，好消息！已经破案啦！盗窃国宝的罪犯已被抓获。
[金、林二老师欢腾。
郑所长 为了进一步核实案情，公安局就要把罪犯带到现场来。 金 明 带到现场来核实？ 林 通 就是带到我们这儿来。
金 明 好好，我正要见识见识这盗宝贼究竟是什么样人？ 林 通 我要看见他，恨不得迎头给他一棍子。
郑所长 （松了口气）这下可好了，我们的工作又可以恢复正常，宏伟计划又可以继续进行了。
[警车声响，引起在场人注意，互相议论：“来了，来了”。 [警车声止。两公安员押解带着手铐的大宽上。 公安甲 郑所长，这就是我们抓获的盗宝人。 郑所长 (大惊)大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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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宽 （猛然跪地，大哭）妈妈，我对不起你啊！
[幕后伴唱：
惊见眼前罪犯面
顷刻间地转天旋…… [郑所长晕倒。 [切光。
第六场 真假之辩
[数日后。
[舞台后部为黑暗盲区。追光中，于纯与同学甲，同学乙、丙、丁等，分别从两侧上。走队形、身段……
众同学 （念）闻有紧急事，紧急事，
同学相聚齐，相聚齐。
危难真情现，
人贵存知己。 [众同学聚拢。 于 纯 人都到齐了吗？
同学甲 （查看）全都准时来到。
于 纯 约大家来商议事情，先告诉你们一个不幸消息，大宽已被判为死刑！
众 （惊呼）哦——不得了…… 同学丁 死刑？我的妈，“嘣”一枪！（摸脑勺）不得命——（不堪想象） 同学乙 那他赶紧把偷的国宝交出来啊，争取宽大！ 于 纯 他哪里交得出。被抓时，他擦了一根火柴，“呲”——国宝化成了烟雾。
众 （又惊）哦——
同学丙 不是说那国宝是假的吗？（指同学甲）是这卖熏烧的捣的鬼。他想得大奖哩。 同学甲 我成罪魁祸首了。
于 纯 现在，我们就是要去说明真相，实事求是，解开谜团、搭救大宽的性命。 同学甲 好，我去做证明，大奖我不要了，挨枪毙，我来，怎么样？
众 哎哟，你不要再开玩笑咧！ [切光。
[灯光复明。景同第一场时代茶座。服务员上茶及食品，金明、林通作为主人殷勤招待郑所长。
郑所长 哦，谢谢、谢谢。我当什么事，原来二位老师特地请我来茶座，真太费心了。 金 明 所长，你可千万要注意保重啊！
林 通 是啊，相信我们总会想到好办法……嗯……来处理好某些事情。 郑所长 哦，让我徇私舞弊？ 金 明
哎，不是，不是…… 林 通
郑所长 你们放心，革命这么多年了嘛，我会经受得住考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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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明 不知大宽他爸爸？
郑所长 他离休回老家休养，先瞒着他吧。哦，现在是上班时间，怎么能在这儿喝茶…… 林 通 所长，事到如今，把上班的事先放一放吧。
郑所长 不行，不行。个人的不幸，怎能影响到工作和事业。 金 明 我们是想——
郑所长 （打断）已经说了嘛，正因为国宝丢失，我们成了仅有的几个见证人，担子更重了，更应当抓紧工作呀！
金 明 呀，真了不起！
（唱）叹所长胸襟开阔如海洋，
宰相肚里能把船儿航
面临不幸明大义，
叫人泪盈眶。
林 通 太让人感动了——
（唱）忍辱负重为事业，
情操高尚不寻常
幸逢领导英明环境好， 再展宏图有希望
[于纯与同学甲、乙、丙、丁上。同学甲还带来一块拔猪毛松香。 [服务员上，迎于纯一行。
服务员 （招呼）我们茶座的老客人嘛，请这边来—— 于 纯 今天我们是来找人。
[众来至郑所长等的桌边。服务员下。 于 纯 郑所长。 郑所长 是小纯！
于 纯 （急切）所长，如今，大宽就要上断头台了，我不得不向你说明真相；那宋朝塑料——它是假的！
众 假的！？
于 纯 对，可以说根本不存在什么宋朝塑料。 金 明 你胡说！
林 通 简直是污蔑，所长，他居心不良啊！ 于 纯 （推出同学甲）来，还是请他做证明吧。 郑所长 对，国宝就是他向我报送的。
同学甲 所长，那是我做熏烧肉，用来拔猪毛的松香，那天正好拿在手中。后来，就顺水推舟开了个国际玩笑，非常对不起（鞠躬）。
[众同学笑。 郑所长 （摇头）国宝已经烧毁，是真是假，现在怎么说得清？ 林 通 就是啊！
金 明 不能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
同学甲 我这里还有同样的一块，请你们看看（递上拔猪毛松香）。 郑所长 （接拔猪毛松香，端详）还是请二位老师来鉴定吧。
金 明 （接拔猪毛松香）不对，不对，这和原来的国宝绝对不同。
林 通 （也接过松香）它，我一眼就能认出，的确是拔猪毛松香，而宋朝塑料，哪里像这个样子嘛，根本两回事。
同学甲 （苦笑）好笑噢，明明一样的东西，偏要说不同。
19
于 纯 （激动）郑所长，快向世人宣布吧，没有宋朝塑料，国宝是假的，救大宽的性命要紧啊！
众同学 我们就求求你啦！ 郑所长 呀——
（唱）宋朝塑料磨得我心儿破碎，
创辉煌却换来痛苦伤悲。
原只知勇开拓勤奋上进，
谁安排恶命运让我吃亏？
大宽儿自幼里多受娇宠，
遭逢到挫折磨难感情脆。
生意场中上当受骗寻常事，
太不该窃国宝为自己解围。 更不懂妈妈事业多重要，
比起经商价值不知高了多少倍。
亲生儿妈妈事业忍心毁，
害自身触犯刑律定死罪。
众同学 （纷纷）所长，确实没有宋朝塑料；所长，国宝确实是假的啊；快救救大宽吧；那是一块臭松香……
郑所长 （接唱）耳边厢大宽同学呼唤急，
禁不住一丝希望在翻飞。
兴许国宝真能成虚假，
那时节我儿性命可挽回。
林 通 所长，要制止他们，不能让他们随意胡说。 金 明 国宝是真是假，是个非常原则的问题嘛！ 林 通 这是在摧毁我们的事业。
郑所长 （唱）二老师一席话又将我提醒，
国宝岂能轻易推翻？
它关系事业前途个人命运，
标志着民族光荣与尊严。
宏伟科研规划要实现，
怎能放弃原则自我否定留下话柄遗臭连年……
哦，我怎么办？希望国宝是假的？诋毁国宝？那真的是断送我们的大事业啊！那，希望国宝是真的？哦，我可就要断子绝孙啦！
[幕后伴唱：
百般纠结千般怨，
实事求是很简单。
于 纯 各位老同学，我们不必在这儿讲理了，现在国家正在加强法治，我们去向上反映！ 众同学 好，向上反映！
[于纯及众同学下。郑所长、金明、林通愣坐。不知所以。 [服务员端点心上。
服务员 老板，点心来啦，特地定做的。 金 明
（醒悟）哦哦，好好。 林 通
20
金 明 所长，来来，我们喝茶。
林 通 我们喝茶。 郑所长 喝茶…… [灯渐暗。 [幕尾曲起：
茶馆、茶楼、茶座……
古今传承时髦多，
会友休闲好去处，
海谈胡侃神吹牛， 大腕英雄来露脸， 老板权威常消磨，平头百姓凑热闹， 是是非非漫评说。
[幕闭。
（2000年12月初稿20
（全剧终）
2016年元月略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