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挂靠看装饰企业资质管理制度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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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沈瑜写东西总是令人出乎意料——摆事实，讲道理，深入分析，少偏颇，他是一位本业不太多见的既有宏观的思路又有缜密思维的职业从业者。本刊最看中这类高质量的论文。业内同行阅后必有不同反响，希望大家参与讨论。
作者：深圳市毅恒达装饰设计工程有限公司 沈 瑜
2004年2月9日《深圳特区报》曾报道，随着建筑市场及建筑装饰市场的开放，全国各地的建筑企业纷纷涌向广东，行业繁荣的同时也带来问题重重，不少外地企业拿着资质证书、营业执照到广东省靠给施工队挂靠收取管理费过日子。
挂靠现象的存在，直接导致非法围标，施工队伍通过挂靠多家企业，名为公平投标，实为独家操作，哄抬工程造价，以达到高价中标的目的。
所谓工程挂靠，是指不具备承接某项工程资质要求的单位或个人，以某个具备资质条件的企业名义去承接施工任务的行为。挂靠行为使得建设领域里的腐败行为层出不穷，使大量工程成为关系工程、腐败工程。建筑市场及建筑装饰市场似乎已进入了这样一种不健康的发展轨道。一方面，许多经过合法注册的建筑企业及建筑装饰企业承接不到工程项目；另一方面，那些连什么资质等级都没有的企业或个人，却可以凭着与招标单位的特殊关系而能经常参与投标并承接工程，这种现象严重地破坏了正常的市场竞争规则。
无论是本地企业的挂靠，还是外地企业进入的挂靠，其危害性是相同的。挂靠现象是建设领域内的罪恶之源，建设领域里的许多腐败行为与挂靠现象有直接关系，挂靠使得建设领域内的围标、串标、陪标等违法行为屡屡发生，挂靠现象使得建设领域内公开、公平、公正的招投标制度遭到严重质疑与挑战。在挂靠泛滥的工程招投标活动中，表面上是由众多实力雄厚的一级企业在参与竞争，而实质上却是包工头之间凭借人际关系的恶斗。在这样的招投标活动中，所谓的企业资质、鲁班奖（国优）工程、全国建筑工程装饰奖、省优工程、样板工程等一切荣誉证书已显得无足轻重。只要挂靠现象存在一天，那么建设工程招投标中的资格预审、资质标、信誉标的评审就失去了任何意义，反过来正好为那些不法分子打着公平、公正、廉洁的口号从事暗箱操纵的活动提供方便。
在建设领域中，由于装饰工程工期短、施工机械投入少、工程风险小，挂靠现象尤为突出。业内人士对此早已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了。下面从三个方面对装饰工程的挂靠原因作深入分析，从而说明装饰企业资质管理改革的必要性。
一、从经济方面的原因来分析挂靠原因
该方面的原因又可从包工头及挂靠公司二个角度来分析问题。
首先，从包工头的角度分析看，成立一家装饰企业，既要支付一大批管理人员的工资、奖金、社会福利等费用，又要支付房租、水电费、电话费、差旅费等各种办公费用，一家中等规模的一级资质装饰企业的年营运成本近200万元。而一个小型规模的包工头以挂靠一级企业的形式去承接装饰工程，一年如能完成工程造价500万元，挂靠费率按2%计算，则该
包工头一年中所需支付的挂靠管理费为10万元，仅占经营一家一级装饰企业年基本开支的1/20；一个中等规模的包工头，一年如能完成工程总额为1000万元人民币，挂靠费率按2%计算，则该包工头一年中所需支付的挂靠管理费为20万元，也仅占经营一家一级装饰企业年基本开支的1/10；即使一个大型规模的包工头，一年如能完成工程总额为3000万元人民币，挂靠费率按2%计算，则该包工头一年中所需支付的挂靠管理费也仅为60万元，还是只占经营一家一级装饰企业年基本成本的1/3左右。由此可见，从经济原因出发，包工头一般是不愿意去注册装饰公司的，只要挂靠现象存在一天，他们就不会轻易放弃以挂靠的形式去承接工程的做法。
另外，从公司的角度来分析看，一家具有一级施工资质的装饰企业，即使这家企业在一年中连一个工程也承接不到，但只要一年中有20个1000万元造价的工程来挂靠，如按2%的费率收取挂靠费，则一年可收取挂靠费为400万元，去掉一年开支，可能还可获利200万元左右。当这些一级企业尝到了收取挂靠费的甜头后，就会长期沉迷在这种移花接木、不劳而获的喜悦中，并继续不遗余力地寻找挂靠工程，发展包工头来挂靠，有的企业还给那些介绍项目来挂靠的人员以所收取挂靠费的10～20%的提成予以奖励。这就是当前存在于许多一级装饰企业中的现实问题。
从上述两个角度的分析可知，挂靠行为同时满足了包工头及施工企业两方面的经济利益。对于包工头这方面而言，如不放宽公司注册的各种条件并减轻公司各方面的负担，那么就难以消除挂靠现象；对于企业而言，如政府不加强建设市场的管理，增加对挂靠行为的打击力度，则难以消除这些企业收取挂靠费的欲望。
二、从装饰企业资质办理的难度来分析挂靠原因
众所周知，办理资质等级最低的装饰三级企业也要一大堆手续，特别是其人员方面的要求更使大部分想成立公司的包工头都望而却步。按照现行建筑装饰装修企业资质等级的要求，三级资质的装饰企业要求有职称的工程技术和经济管理人员不少于15人，其中工程技术人员不少于10人，且建筑学或环境艺术、暖通、给排水、电气等专业人员齐全，工程技术人员中，具有中级以上职称的人员不少于2人，企业具有的三级资质以上的项目经理不少于2人。
对于一年能完成产值1000万元装饰工程的包工头来说，他的管理人员中可能有2～3名管工，这些管工大部分是从最基层中干出来的，虽然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但施工经验却比较丰富，可以能胜任一个四星级酒店装饰工程的项目经理职责。然而，这样的管理人员因为拿不出任何证书（大学毕业证、职称证、项目经理证），所以不具备注册公司所需的工程技术人员要求。现阶段，按照建筑业企业资质等级要求，大部分包工头是不具备成立装饰企业条件的，即使那些年产值超过3000万元大型规模的包工头也难以符合三级资质等级装饰企业的要求，一级企业资质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按照现行建筑业企业资质管理对有职称的工程技术和经济管理人员的要求，一级装饰企业为40人，这一规定不知道是根据什么要求制订出来的。但我们知道，在深圳40多家装饰一级企业中，有不少企业的全部员工（含有职称的工程技术和经济管理人员、无职称的工程技术和经济管理人员、其他辅助人员）加起来也不到40人，那么这些公司究竟是以什么方法升为一级企业的呢？答案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做假”。
职称证书可以做假，学历证书可以做假，项目经理证书也可以做假。职称证书全国没有联网，而且许多单位可以自己评定职称，所以职称证书的真假很难辨别。然而，学历证书的造假更是尽人皆知，马路上兜售的那种假文凭属于低层次的造假，这种造假经不起全国高校
文凭联网后的审查。而现在有一种高层次的文凭造假，这种文凭即使全国高校的文凭联网也查不出其真假，因为这种造假已对学生入学登记、考试成绩、学习情况、毕业鉴定等全套学生档案进行了综合造假，这种与高校权力部门串通的文凭造假行为是我国学术腐败的又一验证。此外，业内反映做假最严重的要算是ISO的所谓认证了，相当一部分这种认证结果是在饭桌上或私底下金钱交易中达成的。
也许管理层对于这种造假现象早已明察秋毫了，全国各类执业资格考试的逐步推行将会沉重打击假文凭、假职称的制假行为，在建设工程领域内，注册建筑师、注册结构工程师、注册监理工程师、注册造价工程师执业制度的实施有力地封杀了假文凭、假职称的生存空间。令人欣喜的是，全国一级建造师执业资格考试也将在今年首次试行，随着注册建造师制度的施行，“项目经理”这一含假率最高的职业身份将会退出历史舞台，应该说这是我国建筑施工及装饰施工企业资质管理的又一大进步。
由上分析可知，如果上级主管部门把建筑及装饰企业资质的条件订得过高，一方面会阻止相当一部分有实力、懂管理的单位和个人的进入；另一方面增加了为资质条件而进行的造假行为。如果管理层把资质方面的条件予以放宽，实行“宽进严管”，则既可以有效地避免挂靠行为，又可大大减少行业内的造假行为。
三、从低资质企业受到的歧视程度来分析挂靠原因
装饰企业资质申请必须从暂定三级开始，经过一年以后如符合条件方能转正为三级企业，之后还要经过漫长的过程才能升为二级资质。而现在的市场竞争十分不利于三级资质的装饰企业，相当一部分三级企业面临着被市场淘汰的危险。因为管理层规定的资质条件不利于低资质企业的参与竞争，从某种程度来说，低资质与无资质区别不大。下面从各等级资质装饰企业的工程承包范围来分析这一不合理性的原因。
我国现行建筑装修装饰工程专业各级资质承包工程范围为：一级企业可承担各类建筑室内、室外装修装饰工程（建筑幕墙工程除外）的施工。二级企业可承担单位工程造价1200万元及以下建筑室内、室外装修装饰工程（建筑幕墙工程除外）的施工。三级企业可承担单位工程造价60万元及以下建筑室内、室外装修装饰工程（建筑幕墙工程除外）的施工。从上述
一、
二、三级装饰企业资质承包的范围可以看出：对于三级企业允许的工程承包范围是相当不公平的，这甚至不如家装企业的工程承包范围，家装企业如同时承接100套住房装修，每套造价5万元，则总价可达500万元，而三级资质的装饰企业能承接的工程最高造价为60万元。
一、
二、三级装饰企业的注册资本金底数分别为1000万元、500万元、50万元，比例为20：10：1。如按此比例与二级企业相比，三级企业也应该可以承接单项工程造价上限为120万元才较合理，如与造价上限不封顶的一级装饰企业相比较，三级企业可承接的单项工程造价上限在200万元以上也不为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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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级装饰企业要求的有职称的工程技术和经济管理人员的最少数量分别为40人、25人、15人，比例为2.7:1.7:1.0。如按此比例与二级企业相比，三级企业也应该可以承接单项工程造价上限为700万元以上才较合理，如与造价上限不封顶的一级企业相比较，三级企业可承接单项工程造价上限在1000万元以上也不为过分。
还需指出的是，建设主管部门在确定装饰企业资质等级承包工程范围时忽略了这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装饰工程绝对不同于土建工程、水电安装工程、暖通安装工程、市政工程等其重要性及施工难度几乎与工程造价成正比例增长的工程，装饰工程的施工难度与其造价关系不大。当然，土建工程其难度确实随着建筑物楼层的增加而成正比例地增加，楼层越高，
需要的施工机械设备（尤其是垂直运输机械）的要求也越高，对管理人员及技术工人的素质要求也越高，施工质量、安全的控制难度也越大，所以造价高的高层建筑比造价低的多层建筑所要求的企业资质等级要高也是必然的。然而，装饰工程的施工难度既与建筑物的楼层高低无直接关系，又与工程造价的高低无必然的联系。例如，一幢20层共200套房的商住楼装饰工程，每层均有10套房装饰，每套房做法相同，主要装饰项目为抛光砖地面、轻钢龙骨石膏板天花面ICI乳胶漆、ICI乳胶漆墙面、樱桃木饰面门及门套、厨卫墙地砖及铝扣板天花、TOTO牌洁具等，每套房造价7万元，每层造价70万元，整幢楼装饰总造价为1400万元。
就是这么一幢简单的商住楼装修，按现行装饰企业资质承包范围要求，如进行整幢楼的招标，则只有一级资质的装饰企业可以参加投标；如按一层一层分别招标，则可有
一、二级资质的装饰企业同时参加投标；如以一套一套房分别招标，则
一、
二、三级资质的装饰企业均可参加投标。而事实上，建设方绝对不可能把一幢200套住房的商住楼以一套一套进行200次招标的（样板房装修例外），这无疑就剥夺了仅为三级资质装饰企业的投标资格。可是，只要略有一点装修工程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样简单的装修项目就是连一般的家装企业，甚至没有任何资质的“游击队”施工队伍也可以足够胜任，更何况是经过严格要求注册的三级装饰企业了。
尽管现行建筑业企业资质管理要求对于三级资质的装饰企业已经相当不公平了，然而现实对于广大的三级装饰企业来说则显得更为残酷。
首先，从最近一年来深圳建设信息网上的招标信息可知，大部分装饰工程的投标申请人必须具备建筑装修装饰工程专业承包一级要求，二级装饰企业的投标机会远远不如一级企业，往往某些造价不到200万元的装饰工程也要求投标人的资质条件为装饰施工一级企业，所以三级资质装饰企业的投标机会几乎为零。
其次，从深圳市政府采购中心（含各区政府采购中心）的招标公告来看，有相当一部分装饰造价在60万元以内的工程都要求投标人具备装饰装修专业承包一级资质，这样的工程举例如下：
1．深圳市景鹏小学单身宿舍楼改造工程（造价40万元左右）；
2．深圳市福田区人民医院C栋一楼ECT室装饰工程（造价30万元左右）；
3．深圳市福田区医院五楼骨科病房装修改造工程（造价49.67万元）；
4．深圳市福田区岗厦中心教学综合楼装修工程（造价53.9万元）。
以上这些装饰工程的招标实例，按照国家现行建筑业企业资质承包的工程范围要求，既剥夺了二级装饰企业的投标资格，更剥夺了三级装饰企业的投标资格。而以下从深圳市政府采购中心（含各区政府采购中心）招标公告上摘录的几个例子，则是
一、二级装饰企业同时剥夺三级资质装饰企业投标资格的例证，这些装饰工程的造价均在60万元以下，却要求投标人的资格为装饰装修专业承包二级及以上的资质，这些工程有：
1．深圳市福田区竹香小学墙裙改造工程（造价20万元左右）；
2．深圳市福田区新洲小学卫生间改造工程（造价23.91万元）；
3．深圳市福田区中医院彩田村社区康福中心装饰工程（造价35.2万元）；
4．深圳市福田区莲花派出所办公室改造工程（造价48.0万元）
5．深圳市罗湖区机关物业办公室装修工程（造价55.3万元）。
总之，本该二级企业资质范围内可以施工的工程在招标时非要以一级资质的企业参加投标，而本该三级企业资质范围内可以施工的工程在招标时非要以二级甚至一级资质的企业方可参加投标，这样的现象不仅在深圳，而且在全国也相当普遍，这严重地阻碍了二级企业尤其是三级企业的生存与发展。
据初步统计，近一年来深圳建设网及深圳市政府采购中心（含各区政府采购中心）的招
标信息中公布的可以供三级资质装饰企业参加投标的项目不超过30项，然而，在这些三级企业可以参加的投标项目中，有些工程要求项目经理具有二级以上资质（三级装饰企业成立时要求的项目经理资质要求为三级），有些工程要求近三年来类似工程的业绩不少于三个，这些要求使得广大的三级企业尤其是新成立的三级企业实际可以参加的投标项目有了一个很大的折扣，也许一年中各方面全部符合三级装饰企业投标的项目个数只有20项左右，而深圳市现有三级装饰企业100多家，
一、二级装饰企业也接近100家，这20项够三级企业投标的项目同时也可由
一、二级企业参与投标，如果认为
一、
二、三级企业的中标机会均等，则每家三级企业的年中标工程数为0.1个。对三级企业更为不利的是，当前有相当一部分的装饰工程的评标仍采用综合评审法，三级企业在企业资质、注册资金、财务状况、项目经理资质、近三年类似工程业绩、获奖记录等等方面明显处于不利位置，所以实际上每家三级装饰企业每年能获得中标的平均数要远远低于0.1个，也就是说，在现行的建设工程资质管理及招投标体制下，三级装饰企业在所有公开的招标项目中几乎没有中标的机会。
由此可见，广大的三级装饰企业正面临着极大的生存危机，因为目前的社会环境几乎不给三级资质的企业以生存发展的机会，连政府公开招标的项目也如此，那么社会上那些主要凭人际关系、金钱关系为主的非公开或半公开的招标项目更是可想而知了。为了公司的生存，广大的三级装饰企业必须想尽办法接到工程，他们中有的不得不加入到家装公司的行列中去，有的不得不象包工头那样加入到挂靠一级资质装饰企业的行列中去，这就是装饰行业的挂靠现象屡禁不止、越演越烈的主要原因。
从上述装饰工程造成挂靠现象三大原因可以看出，第一种原因是属于经济因素的范畴，第二种是属于行业进入难度的因素，第三种是属于行业内弱势阶层竞争不利因素。归根到底，这三种因素均与装饰企业资质管理规定有密切的关系，所以，解决装饰行业的挂靠问题，装饰企业资质管理的改革是关键，是突破口。
下面将为如何进行装饰企业资质管理改革进行探讨如下：
1．改革现行装饰企业资质等级中高资质企业占有低资质企业市场份额的不公平现象。按照现行建筑业企业资质等级规定，一级装饰企业可以承接任何大小的工程，用数学符号表示为(0，∞)；二级装饰企业可以承接1200万元及以下的装饰工程，用数学符号表示为（0，1200），三级装饰企业可以承接60万元及以下的装饰工程，用数学符号表示为（0，60）。很显然，二级企业占领了三级企业工程造价在（0，60]范围内的市场份额；一级企业既占去了二级企业工程造价在（60，1200]范围内的市场份额，又占去了三级企业工程造价在（0，60]范围内的市场份额，这将使三级企业永远处于劣势的竞争状态。所以改革的目的是要把高资质企业挤占低资质企业的市场份额还给低资质企业，改革后的
一、
二、三级装饰企业的工程承包范围用数学符号分别表示为：一级企业（1200，∞），二级企业（60，1200]，三级企业（0，60）。
2．扩大装饰工程三级企业承包工程的范围。经过对建筑业内60项专业承包企业中三级企业承包工程范围的分析，建筑装修装饰工程专业三级企业所能承包的工程范围最为不利，建筑装修装饰工程三级企业最低注册资本金要求为50万元，其承包工程范围为造价60万元及以下的工程，承包工程范围的造价限额与最低注册资本金之比为1.2倍，而在60项建筑工程专业承包企业中，大部分三级资质企业可承包的工程范围为企业注册资本金的5倍。
另外，在这60项建筑工程专业承包企业中，除了建筑装修装饰工程三级企业的承包工程范围仅为60万元，其他专业的三级企业的承包范围没有一个低于200万元造价的。这就足以说明建筑装修装饰三级企业面对的市场份额最少，竞争中处于最不利的地位，使行业的潜在进入者不屑加入而仍然选择挂靠的身份，而且已经进入到该行业的三级资质的企业同样不得不选择挂靠以维持公司的生存，这就是现阶段装饰行业的挂靠现象在整个建设领域内最
为普遍的根本原因。鉴于上述原因，我们可以按照大部分专业承包企业对三级资质的要求，按不超过企业注册资本金5倍的范围确定装饰三级企业的工程承接范围为250万元及以下建筑室内、室外装修装饰工程。
3．降低现行装饰企业进入的门槛。实行“宽进严管”的政策，进一步放宽装饰企业注册的条件，使大批有能力、懂管理的包工头早日成为企业的法人代表，只有让这样的包工头成为企业真正的主人，让那些有能力的人再也不必去挂靠别的公司而费心，才能使那些专门靠收取挂靠费为生的公司没有立足之地。
4．加强对一级资质装饰企业进行严密的跟踪管理。一旦发现挂靠现象即予以严惩，如罚款、降级、停止几个月的投标资格、吊销营业执照等，使这些以靠收取挂靠费为生的企业不敢接受挂靠项目。同时要对它们的资质情况进行认真的核实并重新评估，坚决铲除造假行为。
5．改革现行建筑工程招投标办法。把原来规定可由法定代表人的授权委托代表人参加投标会议、开标会议及签订工程合同的做法改为必须由法定代表人亲自办理，只有这样才能更有效地遏制挂靠现象。因为目前大部分一级装饰企业开出的法人授权委托证明书中的代理人就是挂靠工程的包工头，这一条如能实行，那么将是对所有挂靠工程的最有力的打击：一方面作为装饰一级企业的法人代表不太可能成为那些包工头的跑腿，否则从脸面上也过不去；另一方面，可以避免一家企业在同一时间接受许多个项目来挂靠，这样至少可以大大减少挂靠项目。不过，有人肯定会对此提出异议，一家企业如果一天同时要应付几个项目的投标怎么办，是不是必须放弃某些项目的投标？回答是肯定的，首先目前的装饰施工市场是供远远大于求，某些企业不参与某个项目的投标根本不会影响该项目招标的顺利进行，作为施工单位确实应该有选择地去参与投标，参与市场竞争，而不应该盲目地去抓住所有的投标，应该作出决策，有的放矢地去参与投标，因为任何投标都是有成本的。
6．在企业资质改革的同时，建设主管部门应做好对弱小企业的扶持。帮助与保护小企业的利益是国际上公认的做法，美国联邦政府小企业管理局同其他政府采购机构合作，开发出了一个采购预留项目，大型政府采购机构将整个合同或部分合同预留给小企业来投标，政府采购中心的预留项目能够很好地体现政府扶持和促进弱势群体发展的社会政策。
7．投标权正确归位。政府规定的各类招投标活动中，一定要严格按建筑业资质管理的规定，把相应造价要求的工程投标权给予符合资质要求的企业，避免出现本该由三级资质企业参与的投标项目在招标时提出要求给予二级资质甚至只能给予一级资质的企业来投标的情况。这一点应以立法的形式写入招投标法中，对违反此条者应给予行政及经济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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