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范文网 读后感

斐多读后感(精选多篇)

发布时间:2021-07-21 07:42:44 来源:读后感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手机版

推荐第1篇:《斐多》读书笔记

在家里的书架上看到一本封面很古老的书,淡黄是书页散发着浓浓的书香,深深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在旁边的弟弟说我胆子这么小看了这本书后不会胡思乱想,带着这个好奇我走进了《斐多》,《斐多》是柏拉图对话录中的一篇,记载着苏格拉底临死当天的情况。

苏格拉底是微笑着拥抱死神的。他一直追求让自己的灵魂摆脱肉体的桎梏。他相信,他的灵魂将上升到一个更为美好的世界,与众多的神灵相伴。他的学生们却不了解。他们问道:“为什么神明不容许自杀行为?”“为什么说灵魂不朽?”苏格拉底详细论述了“相反相生”、“认识只是记忆”的道理,也就是说:生命是从死亡中产生的,出生之前灵魂就在某个地方呆着,灵魂先于个体的生命而存在。学生们紧接着追问:“灵魂之于肉体,会不会如同和谐的旋律之于琴弦,只能同生同灭?”“灵魂固然比肉体持久,但是,它会不会经过几个肉体消磨后至于灭亡?”苏格拉底又进一步展开了自己的观点,最后学生们表示认同。

最重要的,是他践行了自己的信念。德国的莫宜佳教授在序中说:“苏格拉底的审判和他最后时刻的描述,至今天还是西方伦理学的基础。”序中还说:“在《斐多》中,苏格拉底一再呼唤他内在的灵只,指引他正直的途径。我们可以说,在西方文化史上,苏格拉底第一个发现了个人良知。对他来说,这个内在的声音并不囿于个人,而指向一个更高的层次,是人类共同的价值。哲学既是对智慧和正义的热爱,也就是团结人类社群和宇宙的义理定律。由此观之,哲学是幸福快乐不会枯竭的泉源,因此能战胜死亡。”

死亡并不可怕,死的先者,只是灵魂去到另一个境界寻找更高的智慧,所以在生活中,可能没有鬼到处飘荡,他们都去寻找智慧,在黑暗中相信有志者陪伴我们。

推荐第2篇:《斐》读后感

斐多篇读后感

斐多篇是苏格拉底在临死当日与朋友门徒关于死的哲学的谈论,主要谈论的是正义和灵魂。苏格拉底认为灵魂不灭,不朽,而深信死后会在另一个世界上得到最大的幸福。而哲学家,需要抛弃肉体享受,追求真正的知识,将自己的心灵清洗干净。这个过程,苏格拉底称他为学习死亡。只有经过学习死亡,灵魂才能彻底与肉体分开——本身纯正善良的灵魂,和充满着欲望、肮脏的肉体彻底分离。如此才能得到真正的超脱,能够到达天神所在的地方。而苏格拉底不畏惧死亡的原因,也正是他自信自己已经完成了这个过程,雅典人对他的处死,只是送了他一程,向着美好,永恒的天神之处。同时,苏格拉底还劝诫世人不要自杀,认为自杀是得不到这个超脱的。由此,也可以明白为什么处死他的时候他可以逃跑却不逃跑的原因所在了。

死亡,作为一个不可避免的来临,很早的时候人们就开始对他进行思考。而随着社会的一步步发展,随着分配的不公平,人们发现善恶的标准开始发生变化。道德的准则很早以前就一直流传下来,但是到了后来,为善的义人得不到应得的好处,而为恶的恶人却往往得不到惩罚而安然死去。这种不公平不合理的现象对人们的思想引起了极大的冲击,也对古老的道德带来了严重的打击。假如违反道德行事而得不到惩罚,那道德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然后古代的哲人就在因果论的基础上提出了灵魂的假说。这个假说假定人的灵魂在死后继续存在,而生前的恶行会以灵魂为凭借进行偿还。这种方法,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宗教的方法,从人们的思想上着手,使人们在道德前心有敬畏。在东西方,这种方法以不同的形式出现,但在本质上无有不同。在中国,随后佛教也提出了因果业报的概念。

从结果上来看,这种方法在维护社会稳定上确实起到了作用。当然在今天科学越来越发达的今天,没有了宗教的中国,这种方法已经逐渐淡化。科学的研究验证了灵魂事实上的不存在,而事实上的不公平,非正义的情况则越显突出。行为上的罪恶尚且有法律来约束,然而法律并不是面面俱到。道德上的不正义很多就在法律的范畴之外。没有了敬畏的人行为是否会肆无忌惮?欺骗和虚伪才会获得更大的利益?假如你的恶行不会被发现也不会去惩罚却能带来利益,你是否会去做呢?

也许很多人的答案会让人失望。但是斐多篇仍然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遗产。苏格拉底并没有给我们一个答案,他也从来没给出答案,他只是在教导我们去思考生命和生活。灵魂存不存在,他相信存在,但是这无关紧要。我们需要去找到生命和生活的意义,从古到今的哲学家们一直没有放弃这个探索。生活对我们究竟是什么,真理和幸福究竟是什么?这些到今天也仍然悬而未决。苏格拉底相信本质和纯粹的存在。而这个本质和纯粹是什么,我们看不到却仍然坚信。无论那是什么,都像那几千年前临死的哲人所论断的那样,与欺骗和虚伪全然无关。

大概有一天,我们会知道。

By孙杰昊10122638

推荐第3篇:斐读后感

——读《斐多篇》有感

20131011322 杜莹莹

《斐多篇》主要记录了苏格拉底在临近死亡那一天与他的朋友和学生们关于死亡的充满了哲理的谈论,谈论的主要内容是正义和灵魂。苏格拉底认为灵魂是永恒的,并深信生前行善的人死后会在另一个世界获得幸福。此外,他还表明:作为哲学家,需要抛却肉体享受,让自己的心灵纯净、透明,没有杂质。这个清洁心灵的过程,他称之为学习如何死亡的过程。只有经过学习死亡,本质上纯正善良的灵魂和充满着欲望、肮脏的肉体才能彻底分离。如此才能得到真正的超脱,到达天神所在之地。而苏格拉底不畏惧死亡的原因,也正是他自信自己已经完成了这个过程,雅典人对他的处死,只是送了他一程——向着美好且永恒的天神之处。

在没有读过《斐多篇》和关于苏格拉底的其它著作之前,我对苏格拉底之死的了解,仅限于高中课本上那张苏格拉底一手端着毒酒,一手指向上方的油画了。关于他的死因,也就是他拒绝逃跑的最主要原因,是他为了维护雅典的民主制度和法律的尊严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但是当仔细地读过《斐多篇》之后,我对苏格拉底和他的思想都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也对中西方思想的异同有了更多的了解。

对于《斐多篇》体现的苏格拉底的一些思想和行为方式,有很多我都深深地赞同、钦佩,也有一些我不能很好地理解、认同。

首先,苏格拉底不仅思想深邃,他的教授方法也别具一格。由于《斐多篇》通篇都采取了对话的方式,所以,“苏格拉底式对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苏格拉底就像一个“助产婆”,帮助别人“接生”知识。他的助产术,在《斐多篇》中最突出的表现应该就是“诘问式”了——以提问的方式揭露对方提出的各种学说、命题中的矛盾,以动摇对方论证的基础,指明对方的无知。在诘问中,苏格拉底很少给出被提问者带有自己想法的、具有主观色彩的意见。他在教学生获得知识时,不是把这种知识直接灌输给学生,而是先向学生提出问题,让学生回答,如果学生回答错了,他也不直接进行纠正,而是提出另外的问题引发学生思考,从而一步一步、循序渐进地引导学生得出正确的结论。他的谈话充满了艺术,就像助产士为人接生一样——助产士本身并不是生孩子的人,她只是帮助别人接生而已。同样地,苏格拉底的工作就是帮人们“生出”正确思想,他认为真正的知识来源于人的内心,而不是来自别人的传授。同时,惟有出自内心的知识,才能使人拥有真正的智慧。这种对话的方式很大程度上体现了苏格拉底是能够给予别人智慧的精神导师。

并且,朴素的辩证法在苏格拉底与学生的对话中也多有体现,如从“美是丑的对立面,正确是错误的对立面……凡有对立面的事物必定从其对立面中产生……”等观点中,都可以看出苏格拉底有很强的抽象能力并且善于归纳总结,他的思想也因此具有很强的思辨性。

“…请你们指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改进我的解释…”苏格拉底待人谦虚严谨,这是有利于他在哲学之路上不断前行的。一个民族,不管文化多繁荣,都需要面向世界、博采众长,这个民族的文化才能长盛不衰。同样地,一个人,不管多博闻强识,都要虚心接受身边人的意见,这个人的思想才能不断丰富。苏格拉底正是这样,虚心接受身边人的意见,无论是对手,是朋友,还是学生。我想,苏格拉底在与学生进行讨论甚至辩论的同时,伴随着思想的碰撞,和学生对新知的汲取,苏格拉底自身也在成长,因此,他与学生的交流,也是教学相长的过程。

《斐多篇》中,对话的主要内容是苏格拉底通过对话引导他的学生坚信人死后有灵魂,这虽然在本质上是带有宗教色彩的,但在当时,这种说法在很大程度上维护了古希腊民主政治的运行。在智者学派兴起之后,他们所提出的“人是万物的尺度”等一些思想被普遍接受,实际上是人的觉醒、人文主义的兴起,但是当这些主张被误读,就导致了雅典民众重视享乐,骄奢淫逸,世风日下,城邦民主制走向衰颓。但是,如果人们相信死后是有灵魂的,并且,只有生前行善,死后灵魂才会得到幸福,再次为人时才会拥有智慧和高尚的品德时,人们必定会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善人更善,而恶人,考虑到作恶之后灵魂的下场,想必也会收敛许多。因此,无论苏格拉底的初衷是什么,但从结果上看,当时,这种方法在维护社会稳定上确实起到了作用。当然,在科技日益发达的今天,用宗教维持社会秩序这种方法已经逐渐淡化。

此外,虽然说苏格拉底不惧怕死亡是因为,他坚信作为一个哲学家,自己生平的作为是良好的,可以让灵魂不受苦难,死亡是另一种生命的开始,他生前关于死亡和灵魂的论证以及临死时那句“克利托,我们必须向阿斯克勒庇俄斯进献一只公鸡”都可以证明他对灵魂永生的信仰。但苏格拉底面临死亡时的镇定和阔达还是为他平添了几分人格魅力,也正因如此,当他牺牲在雅典的民主制下时,他的学生感到“我们像是失去了一位父亲,我们的余生都将过着一种孤儿般的生活”。

苏格拉底的大义凛然固然可敬,但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他的做法和思想是矛盾的。在谈论死亡时,苏格拉底表示他反对自杀,他认为,诸神是人的看护,如果诸神未让你死去,而你却自杀了,这是对诸神的不敬,灵魂就是有罪的,这种观点有些类似于中国的传统观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二者都是反对自杀的。苏格拉底反对自杀,但他在利用众多方法都可以实现不死的情况下,却仍旧选择了去死,抛开他的目的不说,这是不是一种变相自杀呢?

除了在有些方面自相矛盾,我认为,苏格拉底的有些推论还过于主观,具有随意性和唯心主义倾向。

例如,苏格拉底用希腊神话故事来讲述人死后的经历时,没有任何实在的凭据,完全凭借神话和想象告诉他的学生人死后的去处——“天堂”或是“地狱”。他把人死后的去处描写得那样生动逼真,彷佛他曾经去过,毕竟实践是检验认识真理性的唯一标准,在我看来,如果说之前的对话中,苏格拉底仅凭借论证推理就得出灵魂永生这一结论还可以勉强被接受,那么对于任何一个未曾到过“天堂”或是“地狱”的人,都是不具备资格谈论那里的情况的——如果它们真的存在的话。

从东西方文化对比来看,他的这种思想和东方的佛教思想又是类似的——在中国,佛教也提出了因果业报的概念:一个人如果生前不行善,死后是会下十八层地狱,接受层层折磨的,这也使众多佛教信徒笃定积德行善是使灵魂得到超脱的不二法门。

此外,他在论证灵魂永生时,简单地将世间万物分成了单一的和组合的两种,就急于进行以后的论证,我认为这也是不妥当的,因为划分标准不同,世间万物的种类也会千差万别,就算是最抽象的划分,也不止“单一事物”和“组合事物”这两种,因为按照他的说法,灵魂无形但是永生,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将世间万物划分为“有形的”和“无形的”、“暂时的存在”和“永恒的存在”呢?

“吾爱吾师,但吾更爱真理”,虽然对于苏格拉底的很多思想我都存在怀疑,

但《斐多篇》向我们展现的苏格拉底——一代思想文化巨匠,所带给我们的思考,是永远不会停止的。灵魂是否存在?若是存在,是否永生?这些问题至今也没有明确的答案,且为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争论不休,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它是引发的人们关于人本身和世界万物的思考,也同样,至今仍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推荐第4篇:柏拉图对话录之《斐多》

柏拉图对话录之《斐多》

序言

柏拉图对话录之《斐多》篇的内容是哲人苏格拉底在就义的当日,与其门徒讨论正义和不朽,以及服毒而死的过程。在西方文化中,论影响之深远,几乎没有另一本著作能与《斐多》相比。因信念而选择死亡,史上这是第一宗。

苏格拉底生在动荡的时代。伯罗奔尼撒的故事,令现存的价值观受到了怀疑。从业石匠的苏格拉底,在雅典的市集内牵引市民参与讨论:什么才是正确的思想和行为。他开创了一个崭新的方法,后世称为“接生法”:苏格拉底并不作长篇大论,而是提问,在往返之间令对方渐渐自缚于矛盾,而从困境中获得新见地。他在公元前399年在雅典受控被判死刑。从柏拉图对话录之《辩护》中,我们得知他的罪名是误导青年、颠倒是非黑白,以及否定希腊传统神祇的存在。事实上,恐怕嫉妒和毁谤才是他被控的主因。

苏格拉底本人不曾留下文献。可想而知,柏拉图对话录中苏格拉底所说的话,不尽出于其口,其中有不少应是柏拉图借老师的口说话。《理想国》内最脍炙人口的意志论即是其中一例。苏格拉底的风韵神态令门徒心仪,倒是显而易见的。而这种风韵和他的相貌无关,纯粹是灵魂的外发力量。从另一对话录《酒会》中可以得知,他又胖又矮、相貌奇丑、酒量惊人、充满反讽,而且能言善辩。

在《斐多》中,苏格拉底予人的印象最为活泼而深刻。如果他要苟且偷生,大可以逃往其它城邦,或答应从此保持沉默,不再到雅典街头与人论道。但他拒绝背叛他的信念。即在今日,他在就义前从容不惧,与门徒侃侃论道的情景仍令人惊叹向往。

苏格拉底一再呼唤他内在的“灵祇”,指引他正直的途径。我们可以说,在西方文化中,苏格拉底第一个发现了个人良知。对他来说,这个内在的声音并不限于个人,而是指向一个更高的层次,是人类共同的价值。哲学既是对智慧和正义的热爱,也就是团结人类社群和宇宙的义理定律。由此观之,哲学是幸福快乐永不枯竭的源泉,因此能战胜死亡。

苏格拉底的审判和他最后时刻的描述,至今还是西方伦理学的基础。中国数千年的文化中,自然有不同的传统,但与西方文化也有很多相通之处。无论在西方还是中国,我们都应该感谢杨绛先生把《斐多》译成了中文。推动中

西思想和意念的回合与交流,《斐多》实在是一本最适当的经典著作。

德国莫宜佳(博士、教授)敬序

史仲仁译

译者前言

我这篇翻译根据《勒布经典丛书版》(The Loeb Claical Library)《柏拉图对话集》原文与英译文对照本(英国伦敦1953年版)第一册192-403页《斐多》篇英语译文转译。英文译者是法乎勒(Harold North Fowler)。

我的参考书有以下几种:

《哈佛经典丛书》(The Havard Claics)收藏家版本(Collector\'s Edition)美国格洛列企业公司(Grolier Enterprise Corp.)1980年版柏拉图对话选的《斐多》英语译文。译者叫约威特(Benjamin Jowett);

《柏拉图的〈斐多篇〉》(The PHAEDO OF PLA-TO),附有序言及注解,盖德(W.D.Geddes)编,伦敦及爱丁堡1863年版;

《柏拉图的〈斐多〉》(PLATO\'S PHAEDO),附有评注分析,瓦格纳(William Wagner)编,克莱门(Willard K.Clement)修订 波士顿1894年版;

《柏拉图〈斐多篇〉》(The PHAEDO OF PLA-TO),附有序言及注解,威廉逊(Harold Williamson)编,伦敦麦克密伦出版公司1924年版。

人名地名等除了个别几个字可意译,一般只能音译。一个名字往往需用许多字,这一长串毫无意义的字并不能拼出原字的正确读音,只增添译文的涩滞,所以我大胆尽量简化了。不过每个名字无论简化与否,最初出现时都附有原英译名。

本篇对话是苏格拉底(Socrates)服刑那天,在雅典(Athens)监狱里和一伙朋友的谈话;谈的是生与死的问题,主要谈灵魂。全部对话都是参加谈话的斐多向伊奇(Echecrates)讲述的。讲述的地点在弗里乌斯(Phlius),因为伊奇是那个地方的人。

注解是我为读者加的(本文中已省略)。 在场人物

伊奇(Echecrates) 斐多(Phaedo) 阿波(Apolloderus) 苏格拉底(Socrates) 齐贝(Cebes) 西米(Simmias) 克里(Crito)

监狱的坚守人(原译为“十一名裁判官的仆人”,中译简称“坚守”)

伊奇:斐多啊,苏格拉底在监狱里服毒的那天,你和他在一起吗?还是说,那天的事是你听别人讲的?

斐多:我和他一起在监狱里,伊奇。

伊奇:那么我问你,他临死前说了什么?他是怎么死的?我很想听听。因为最近没有一个弗里乌斯(Phlius)人去雅典,弗里乌斯也好久都没有外地人来。没人清楚那天的事,只说他服毒死了,所以我们没办法得知详细情况了。

斐多:你连审判都没听说过?审判怎么进行的也没听说过?

伊奇:听说过,有人讲了,不过我们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被判了死刑,却还迟迟没有处死。斐多,这是为什么?

斐多:伊奇,这是一个重要的机会。雅典人送往得洛斯(Delos)的船,恰巧在他受审前“船尾加冕”。

伊奇:这是什么船?

斐多:据雅典人传说,从前悌修斯(Theseus)等一伙十四个童男童女到克里特去的时候,就乘的这条船。他救了自己,也救了同伙的性命。据这个传说,当时雅典人对阿波罗发誓许愿,假如这伙童男童女能保得性命,雅典人年年都会派使者到得洛斯去朝圣。从那时起直到今天,他们年年都去朝圣。按雅典律法,出使得洛斯的船在往返期间,城里该是圣洁的,不得处死囚犯。这段时期有时很长,因为船会遭遇逆风。阿波罗的祭司为船尾加冕,就是出使的船启程了。我不是说吗?那条船是在苏格拉底受审的前天加冕的,所以苏格拉底被判死刑以后,在监狱里还待了很久才处死。

伊奇:斐多,他临死时发生了什么?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他的朋友和他在一起吗?还是监狱的监管人禁止他们在场,所以他孤单地死了?

斐多:不孤单,有很多朋友和他在一起,好几个呢。

伊奇:你可以把当时的所有情况仔细地告诉我吗?要是不太忙的话。

斐多:我现在不忙,我会试着尽量仔细地讲给你听。因为,无论是我自己讲,还是听别人讲,借此能想起苏格拉底,永远是我莫大的快乐。

伊奇:好啊,斐多,我的心思正和你一样,希望你尽量仔细地讲。

斐多:对我来说,陪他在监狱里的时候,感情很特殊。如果我看到一个朋友快要死了,我心里一定是悲伤的,可是我并没有。因为看他的态度,听他的说话,他是毫无畏惧的,而且很高尚地在等死,我觉得他是快乐的。所以我想,他即使到了亡灵的住处那里去,也不会没有神灵的呵护,当他到了那里时,他的境遇也一定是好的,因为他是个好人。就因为这个,我并不像到了丧事场合而自然地满怀悲悯,我没有这种感觉;不过我也不能感到往常听他谈论哲学时的快乐,而我们那天却是在谈论哲学。我的心情很奇怪。我想苏格拉底就快死了,我感到的是一种异常的悲喜交集。当时我们在场的一伙人心情都很一致。我们有时笑,有时哭。尤其是阿波,你认识他,也知道他的性格。

伊奇:我当然知道。

斐多:他简直不受控制了。我也和别人一样,都很激动。

伊奇:斐多,当时有哪些人在场?

斐多:有几个雅典的本地人。除阿波之外,有克里和他的儿子以及贺莫(Hermogenes)、艾匹(Epiganes)、依思(Aeschines)和安悌(Antisthenes)。皮阿尼亚(Paeania)区的泽西(Ctesippus)也在,还有梅内(Menexenus)和另外几个雅典人。不过柏拉图(Plato)不在,我想他是病了。

伊奇:有外地人吗?

斐多:有底比斯(Thebes)人西米(Simmias)、齐贝(Cebes)和斐东(Phaedonides)、麦加拉(Mcgnra)的尤克(Euclidcs)和忒松(Tcrpsion)。

伊奇:什么?阿里(Aristippus)和克琉(Cleombrotus)不在那儿?

斐多:不在。听说他们俩当时在爱琴岛(Aegina)。

伊奇:还有别人吗?

斐多:我想已经全了。

伊奇:那么,你们谈了些什么呢?

斐多:我试着给你从头讲起。此前我和他们一伙就经常去探望苏格拉底。监狱附近就是他受审的法庭,天一亮我们就在那儿聚会;监狱开门不是很早,我们交谈着直到开门;门开了我们就进监狱去探望苏格拉底,一天的多数时间都和他在一起。最后一天的早晨,我们集合得很早,因为前日黄昏,我们离开监狱时,听说开往得洛斯的船回来了。所以我们约定清晨就到老地方会合。我们到了监狱,往常应门的监守出来拦住我们,让我们等他来叫我们。他说,“因为这时那十一位裁判官正为苏格拉底卸下锁链,并指示今天怎么处他死刑”,过了片刻,监守回来叫我们进去。我们进了监狱,看见苏格拉底刚卸掉锁链。任姊(Xanthippe),你知道她的,她正坐在苏格拉底身边,抱着他的小儿子。她见了我们,就像女人惯常的那样,哭喊着说:“啊,苏格拉底,这是你最后一次和你朋友们的交谈了呀!”,苏格拉底看了克里一眼说:“克里,叫人送她回家”,她捶胸哭喊着被克里家的几个佣人送走了。苏格拉底从他的卧铺上坐起,拳起腿,用手抚摸着,然后说:“我的朋友们,所谓愉快,真是个怪物!愉快总是莫名其妙地和痛苦连着。看上去,愉快和痛苦像是一对冤家,谁也不会同时相逢。可是谁要是追到了这一个,就势必会碰到另一个。愉快和痛苦像是同一个脑袋连着的两个身体。我想啊,假如伊索(Aesop)想到了这一对,一定会编出一个寓言来,说神灵设法调解双方的争执却没辙,就把两个脑袋拴在一起,所以这个来了,那个跟脚也到。我现在正是这种情况。我这条腿被铁链锁得好痛,现在痛苦走了,愉快就跟着来了”。

这时齐贝打断说:“嗨,苏格拉底,我真高兴,你这话提醒了我。你把伊索寓言翻成了诗,又作诗颂扬阿波罗,许多人问起这事呢。前天,艾凡(Evenus)就问我,你从未作过诗,怎么进了监狱却作起这些诗来了。他一定还要问呢。等他再问,假如你愿意让我替你回答,你就教我怎么回答”。

苏格拉底说:“齐贝,你就把真实情况告诉他。我作这几首诗,并不想和他或他的诗媲美,因为我知道这并不容易。我只是想试验一下我做的某些梦的意义,并确保自己没有忽视责任。我说说我的梦吧,我过去常做同一个梦,梦是各式各样的,可是说的总是同一句话,它说:“苏格拉底啊,创作音乐!培育音乐!”,我以前以为这是督促我、鼓励我钻研哲学。我生平追随的就是哲学,而哲学是最高尚、最优美的音乐。梦督促我的事,正是我一直在做的事,这就好比观赛者用加油声来鼓励参赛者,可是现在,我已经被判了罪,因为节日而缓刑,正好有一段闲余的时间。我想,人们通常把诗称为音乐,说不定梦里一次次叫我创作音乐就指作诗,那么我就该照做,不该违抗。我是个就要走的人了,该听从梦的吩咐,作几首诗尽尽责任,求个心安。所以我就作了一首赞美诗,歌颂这个节期的神。然后我想,一个诗人,如果是真的诗人,他不仅把文字造成诗句,还该创造故事。我不会创造故事,就把现成的伊索寓言改成诗。齐贝,你把这话告诉艾凡吧,说我和他告别了;并且劝告他,假如他是个聪明人,尽快跟我走吧。看来我今天得走了,因为这是雅典人的命令”。

西米说:“什么话呀,苏格拉底,给艾凡捎这种话!我和他很熟,据我对他的认识,我敢说,他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会听你的劝告”。

苏格拉底说:“为什么?艾凡不是哲学家吗?”。

“我想他是的”。

苏格拉底说:“那么,艾凡会听从我的劝告。任何人如果对哲学真有爱好,都会听从我的劝告。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不该自杀。据说,这是不容许的”,苏格拉底说着,把双脚垂放下地,此后他一直这么坐着。

齐贝就问他说:“苏格拉底,你既然说哲学家愿意追随死者,为什么又说自杀是不容许的呢?”

“怎么,齐贝?你和西米都是费洛(Philolausus)的学生,你们就没听到他讲过这个问题吗?”

“苏格拉底啊,我们没听到他仔细地讲”。

苏格拉底说:“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不过我不反对把我听到的话再说一遍。现在也正是时候了,因为我就要到另一个世界去了。讲讲那里的事,想想我们的看法。因为从现在到太阳西落,我还能做什么事呢?”。

齐贝说:“那么,苏格拉底,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自杀是不容许的。我和费洛同住一个城里时,我听他讲过和你刚才一样的话,也听到别人说过一个人不能自杀。可是没人给我讲过那些道理”。

苏格拉底说:“你得有勇气,也许你会听到些道理的。不过你也许会觉得奇怪,惟独这条法规绝对严格,不像别的事可以有例外,尽管有时人宁愿死了也不要活着;也许你会觉得奇怪的,一个人到了生不如死的境地,善待一下自己就成了不敬神明,却非得要等别人来善待他”。

齐贝笑着说出了方言:“天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苏格拉底说:“这话照我刚才那样说,好像很不合理。不过,还是有些道理的。有人私下里有一套理论,把人比作监狱里的囚犯,囚犯不得擅自越狱。我觉得这套理论很深奥,不易懂。不过,齐贝啊,至少我相信是有理的。我们有神灵守护,神灵是我们的主子,我们是神的财产。你相信吗?”。

“对,我相信”。

苏格拉底说:“那么,假如属你的财产,未经允许就自我毁灭了,你不生气吗?假如可以的话,你不就要惩罚它吗?”。

“当然”。

苏格拉底说:“那么,一个人不该自杀,该等神灵的命令,说来也不是不合理的。像我,就是神灵在召我了”。

齐贝说:“似乎是有道理的。不过,苏格拉底,你刚才说,哲学家应该心里早就有准备,情愿地去死;你现在又说,我们有神灵守护着,神灵是我们的主子。假如你现在的话是对的,那么你刚才的那句话就怪了。正因为神灵是最好的主子,神灵守护着我们呢。一个聪明的人,不会离开自己的好主子。聪明人决不以为他一旦获得了自由就能自己照管自己,比神灵照管得还要好。傻瓜也许会这么想,以为他应该离开主子,就不想想自己不该离开好主子,能跟他多久就跟多久。所以傻瓜会没头没脑地逃走,而聪明的人总是愿意和比自己更有智慧的主子永远在一起。苏格拉底啊,我们这话和你刚才说的恰好相反,可是我们这个看法好像是对的。因为聪明人面临死亡该是苦恼的,傻瓜才会高兴”。

苏格拉底看齐贝这么认真,露出赞许的神色,看着我们说:“齐贝总爱叮着问。不管是什么人,说什么话,他始终是不肯信服的”。

西米说:“哎,苏格拉底,我觉得齐贝这次说得很好。因为真正聪明的人,凭什么要离开比自己更有智慧的主子呢?而且我觉得齐贝正是在说你。你自己承认,守护我们的神灵是好主子,你却又要急着离开我们和守护着你的神灵”。

苏格拉底回答说:“你说的有道理。你认为我也该像在法庭上那样回答你们的谴责吧?”。

西米说:“就是”。

苏格拉底说:“那么我得想想怎么先给你们一个好的印象。我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时,我给法官的印象很差。按说,我临死不觉得悲苦是不合理的。可是我深信,我正要到善良智慧的神灵那儿去;那边还有已经去世的人,他们比这个世界上的人更好。反正你们可以放心,我到了那边会碰到好人,尽管这一点我并不敢肯定。不过那边的神灵都是好主子,这是千真万确的。所以有关主子的事我不用愁苦,而且我大有希望,人死了还有一份储藏等着他呢。照我们的老话,好人所得的,远比坏人的好”。

西米说:“哎,苏格拉底,你打算抱定自己的主张上路了,你那主张就不该让我们知道吗?你说的好人所得的好,我觉得我们大家都有份呀。而且,你如果能说得我们信服,你也就是回答了我们对你的谴责”。

苏格拉底说:“我会尽力让你们信服的。不过克里好像有话要说,他等了好一会儿了,我们想听听他的话”。

克里说:“没什么,苏格拉底,只是那个照管给你服毒的人一直在跟我唠叨,叫我警告你,尽量少说话。他说,话说多了,身上发热,影响毒性发作;有时罪人要是说话太多,毒药得喝个两遍,甚至三遍”。

苏格拉底说:“别理他,叫他尽责,准备给我喝两遍药,如果有必要,就喝三遍”。

克里说:“我简直料定你会这么说的。可是他跟我唠叨好一会儿了”。

苏格拉底说:“别理他。你们现在是我的审判官。我现在正要回答你们的谴责。我要跟你们讲讲:一生真正追求哲学的人,临死时自然是轻松愉快的,而且深信死后会在另一个世界上得到最大的幸福。西米和齐贝啊,我就将这番道理给你们讲个明白”。

“很多人不懂哲学。真正的追求哲学,无非是学习死、学习处于死的状态。他既然一生只是学习死、学习处于死的状态,一旦他认真学习的死到了眼前,他却苦恼了,这不是笑话吗?”。

西米笑着说:“嗨,苏格拉底啊,虽然我现在没兴致笑,你却招我笑了。因为我想到世上无数的人,如果听到你形容哲学家的话,一定会说你这话很对;我们家乡人对你的话也会完全同意,说哲学家追求的就是死;他们还会加上一句,说他们看透了哲学家,哲学家就是该死的”。

苏格拉底说:“西米,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他们看透了哲学家这句话不对。因为他们并不明白真正的哲学家怎样要求死,怎样该死,哲学家要求的死又是怎样的死。不过这话我们先搁置一下,让我们说说,我们认为世界上有死亡这回事吗?”。

“当然有啊”。

苏格拉底说:“我们认为死就是灵魂和肉体的分离;处于死的状态就是肉体离开了灵魂而独自存在,灵魂离开了肉体而独自存在。我们不就是这样想的吗?死,不就是这样吗?”。

“不错呀,就是这样”。

苏格拉底说:“好,我的朋友,我还有个问题要听听你的意见。如果我们意见一致,我们当前的问题就能说得更明白。你认为一个哲学家会一心挂念着吃喝玩乐这类的享乐吗?”。

“苏格拉底,他绝不会的”。

苏格拉底说:“对爱情的快乐呢?他在意吗?”。

“绝不在意”。

苏格拉底说:“好,还有其它种种自身的享用,比如购买华丽的衣服呀、鞋子呀、首饰呀等等,你认为一个哲学家会在意吗?除了生活所必需的东西,他不但漫不在意,而且是看不起的。你说呢?”。

“照我看,真正的哲学家看不起这些东西”。

苏格拉底说:“那么,你是不是认为哲学家不愿将自己贡献给肉体,而尽可能避开肉体,只关心自己的灵魂呢?”。

“是的”。

苏格拉底说:“世上的多数人一定认为一生中不享受肉体上的快乐,就活得冤枉了。谁要是对肉体的享乐毫不在意,他就和死人差不多了”。

“这话很对”。

苏格拉底说:“好,我们再说说怎样寻求纯粹的知识吧。如果和肉体一起去寻求智慧,肉体是助手还是阻碍呢?我是说,我们的所见所闻都是不正确的,这话对吗?可是如果视觉、听觉都不正确、不可靠,其它的感觉就免谈了。视觉、听觉还是最可靠的知觉呢。你说不是吗?”。

“我觉得没错”。

苏格拉底说:“那么,灵魂何时能求得真实呢?因为带着肉体去探索任何事物,灵魂显然是要上当的”。

“是啊”。

苏格拉底说:“那么,灵魂如果想求得真理,只能在思想里领悟到一些吧?”。

苏格拉底说:“如果思想集中,不受外物干扰——一切声音、形象、苦乐都没有,尽量撇开肉体,脱离肉体的感受,专心一意地追求真实,这该是最适合思想的境界吧?”。

“是的”。

苏格拉底说:“就为这个缘故,哲学家的灵魂看不起肉体,并且避开肉体,争求独立自守。不是吗?”。

“显然是的”。

苏格拉底说:“那么,西米,我再问你。绝对的公正,我们认为有?还是没有?”。

“我们认为一定有”。

苏格拉底说:“绝对的美,绝对的善,有没有?”。

“当然有”。

苏格拉底说:“你们有谁亲眼看见过吗?”。

“确实没有”。

苏格拉底说:“或者由别的任何感觉接触过没有?我指人的感觉接触不到的很多东西呢。例如体积的大小、健康、力量等——就是说,每一件东西里的实质。我们能由肉体来思考这种种事物的实质吗?一个人观察事物而要了解事物的本质,他先得尽心地做好准备,才能接触到这点知识。该这么说吧?”。

“就该这样说”。

苏格拉底说:“一个人观察事物时,尽量单凭理智,思想里不掺杂任何知觉,只运用单纯、绝对的理智,从每一件事里寻找单纯、绝对的实质,尽量撇开视觉、听觉——一句话,撇开整个肉体,因为他知道灵魂有肉体陪伴,肉体就扰乱了灵魂,阻碍了灵魂去寻求真实的智慧。能这样单凭理智而撇开肉体的人,该是做了最好的准备吧?西米,这个人该比任何人更能求得真实的智识吧?”。

“苏格拉底,你说得完全正确”。

苏格拉底说:“那么,真正热爱智慧的人,经过这番思考,都会同意说:我们找到了一条捷径,引导我们和我们的论证得出这么个结论——就是说,我们追求的既是真理,那么我们有这个肉体时,灵魂和一堆恶劣的东西掺杂在一起,我们的要求是永远得不到的。因为这个肉体,仅仅为了营养的需求,就产生了很多烦恼。肉体还会生病,这就更阻碍了我们寻求真理。再加上肉体使我们充满了热情、欲望、恐惧、各种胡思乱想和愚昧,就像人们说的,使我们连思想的闲暇都没有了。冲突呀、分帮结派呀、战争呀,根源在哪儿呢?不都是出于肉体和肉体的贪欲吗?为了赚钱,引发了战争;为了肉体的享用,又不得不赚钱。我们都成了这类事情的奴隶了。因此我们没时间研究哲学了。还有最糟糕的呢。我们偶尔有点时间来研究哲学,肉体就吵吵闹闹地打扰我们思考,阻碍我们见到真理。这都说明一个道理:要探求任何事物的真相,我们得甩开肉体,全靠灵魂去认识。所以这番论证可以说明,我们要求的智慧,我们声称热爱的智慧,在我们活着的时候是得不到的,要等死了才能得到,因为如果说灵魂和肉体结合时,灵魂不能求得纯粹的知识,或者呢,要等死了才能得到。人死了,非要到死了,灵魂不带着肉体了,灵魂才是单纯的灵魂。我们当前还活着呢,我想,我们要接近知识只有一个办法,我们除非迫不得已,得尽量不和肉体交往,不沾染肉体的情欲,保持自身的纯洁,直到上天解脱我们。这样呢,我们脱离了肉体的愚昧,自身是纯洁的了,就能和纯洁的东西在一起,体会一切纯洁的东西——也许,这就是求得真实了。因为不纯洁的不能求得纯洁。我想,西米啊,真正热爱知识的人一定都是这样想的。你觉得对吗?”。

“苏格拉底,你说得对极了”。

苏格拉底说:“假如我这话正确,我的朋友啊,等我到了我要去的地方,我一生中最关切的事情就大有希望能实现了。现在指定我动身的时刻已经快到了,我就抱着这个美好的希望动身上路。不光是我,凡是相信自己的灵魂已经净化,有了准备的,都能带着这个希望动身”。

西米说:“确实如此”。

苏格拉底说:“净化,不就是我们谈话里早就谈到的吗?我们得尽量使灵魂离开肉体,惯于自己凝成一体,不受肉体的干扰;不论在当前或从今以后,尽力独立自守,不受肉体的枷锁。你说是不是啊?”。

“肯定是的”。

苏格拉底说:“那么,我们所谓的死,不正是这里说的灵魂和肉体的解脱和分离吗?”。

“正是”。

苏格拉底说:“我们认为真正的哲学家,唯独真正的哲学家,经常是最急切地要解脱灵魂。他们探索的课题,就是将灵魂和肉体分开,让灵魂脱离肉体。你说不是吗?”。

“显然是的”。

苏格拉底说:“那么,我一开始就说的,假如一个人一生中一直在训练自己,活着要保持死的状态,他临死却又苦恼是荒谬的。这不是荒谬吗?”。

“当然是荒谬的”。

苏格拉底说:“其实,西米啊,真正的哲学家一直在练习死。在一切世人中间,唯独他们最不怕死。你该照这样想想;他们向来将肉体当作阻碍,要求灵魂超脱肉体而独立自守,可是到了灵魂脱离肉体时,却又惧怕、苦恼了,他们寄托毕生希望的地方就在眼前了,却又不敢去了,这不是太愚蠢了吗?他们不是一直在追求智慧吗?他们不是讨厌带着肉体,一直想避开肉体吗?很多人死去了亲人、妻子或孩子,都愿意到那个世界去,指望见到生前爱好的人,和他们在一起呢。一个真心热爱智慧的人,而且深信只有到了那个世界上才能找到智慧,他临死会悲伤吗?他不就欢喜地走了吗?我的朋友,假如他是个真正的哲学家,他临死时是绝不会愁苦的。因为他有坚定的信念,唯有到了那边,才能找到纯粹的智慧,别处是找不到的。照这么说,哲学家怕死不就非常荒谬吗?”。

“确实非常荒谬”。

苏格拉底说:“西米啊,如果你看到一个人临死时愁苦,就足以证明他爱的不是智慧,而是肉体,也许同时也爱钱财,或是权位,也许又爱钱又爱权。不是吗?”。

“你这话很对”。

苏格拉底接着说:“西米啊,所谓勇敢,是不是哲学家的特殊品格?”。

“一定是的”。

苏格拉底说:“一个人不受热情的激动,能约束情感而行为适当,通常称为自制。自我节制,只有看不起肉体,一生追求哲学的人,才有这种品格吧?”。

“应该是的”。

苏格拉底说:“假如你仔细想想,一般人的勇敢和节制,其实是荒谬的”。

“苏格拉底,这话怎么说的?”。

苏格拉底说:“哎,你不知道吗?一般人都将死亡视作头等坏事的”。

“他们确实将死亡看作头等坏事”。

苏格拉底说:“勇士临死时并不惧怕,他们是惧怕遭受更坏的坏事吗?”。

“这倒是真的”。

苏格拉底说:“那么,除了哲学家,一般人的勇敢都是出于惧怕。可是,勇敢出于惧怕和懦怯是荒谬的”。

“确实很荒谬”。

苏格拉底说:“关于自制,不也是一样吗?他们的自我克制是出于一种自我放纵。当然,这话听来好像不可能。不过他们那可笑的节制,无非因为怕错失了自己贪图的享乐。他们放弃某些享乐,因为他们贪图着另一种享乐,身不由己呢。一个人为享乐而身不由己,就是自我放纵啊。他们克制了某些享乐,因为他们贪图着另一种享乐,身不由己。我说他们的自制出于自我放纵,就是这个意思”。

西米说:“看来就是这么回事”。

苏格拉底说:“亲爱的西米啊,我认为要获得美德,不该这样交易——用这种享乐换那种享乐,这点痛苦换那点痛苦,这种惧怕换那种惧怕;这就好像一场交易,舍小钱换大钱。其实呀,一切美德都只能用一件东西来交易,这是一切交易的标准货币,这就是智慧。不论是勇敢、节制,还是公正,反正一切真正的美德都是由智慧换来的。享乐、惧怕或其它种种都无足轻重。没有智慧,这种那种交易的美德只是假冒的,实质是奴性,不健全,也不真实。真实是清除了这种虚假而得到的净化。好久以前,创立神秘宗教的教主们说,到了那个世界上就陷进泥沼里了;而经过启示、经过净化的人就和神灵住在一起。我想,说这话的不是愚昧无知,他们的话里包含着一番道理呢。据他们说,多数人不过是举着太阳神的神杖罢了,神秘主义者就是指真正的哲学家。我一生尽心追求的,就是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哲学家。我追求的办法对不对,我成功了没有,我相信一会儿我到了那个世界上,如蒙上天允许,我就知道究竟了。西米和齐贝啊,这就是我对你们谴责的回答。我就要离开你们了,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主管着我的主子了,可是我既不悲伤,也不愁苦,我是有道理的。因为我相信,我到了那个世界上,我会找到同样主子的朋友。但愿你们比雅典的裁判官们更能听信我的话;能叫你们信服我就满意了”。

苏格拉底说完之后,齐贝回答说:“苏格拉底,你的话,多数我都是同意的。不过说到灵魂呢,一般人不大会相信。他们怕的是灵魂离开了肉体,马上就消失了。假如灵魂摆脱了你刚才说的种种肉体的坏处,自己还能凝成一体,还有个什么地方待着,那么,苏格拉底,你那个幸福的希望就很有可能真会落实。不过,要说人死了灵魂还存在,并且还有能力,还有灵性,那就还需要好一番论证呢”。

苏格拉底说:“齐贝,你说的对。我们现在做些什么呢?你是不是愿意继续谈论这个题目,看我说的那一套是否可能啊?”。

“我愿意,我想听听你对这事是怎么想的”。

苏格拉底说:“好吧。我想谁要是听到我这会儿的话,即使是一位喜剧作家,也不会骂我对不相关的事说废话。你要是愿意,我们就将这问题讨论到底”。

“我们先想想,死者的灵魂是不是在下界的那个世界上。有个古老的传说,我们都记得。据说死者的灵魂从这个世界到那个世界,然后又转世投生。假如这是真的,假如活人是由死人转世回生的,那么,我们的灵魂一定待在那个世界上呢。不是吗?假如我们的灵魂一个都没有了,怎能转世回生呢?转世回生的说法如果能够证实,灵魂的存在就有充分证据了。如果这个根据还不足为证,那就需要别的论据了”。

齐贝说:“当然”。

苏格拉底说:“我们现在就来讨论这个问题。我们不要只讲人,也讲讲一切动物、植物或一切产生出来的东西,就容易明白。我们先确定一下:如果一切东西都有相反的一面,这些东西是不是都是从相反的那一面转化的,而且只能从相反的那一面转化。比如说吧,高贵是低贱的反面,公正是不公正的反面。这些相反的对子不知还有多少呢。一切事物,凡是有相面,它一定就是从这反面转化的,而且只能由这反面转化。让我们看看相反相生是不是一切事物必然的道理。比如说,一件东西变得较大了,必定是从它原先的较小变大的”。

“对呀”。

苏格拉底说:“如果一件东西变得较小了,那东西一定原先是较大的,然后就变得较小了,不是吗?”。

“这倒是真的”。

苏格拉底说:“较弱是从较强转化的。较慢是从较快转化的。不是吗?”。

“是的”。

苏格拉底说:“更好从更坏产生,更公正从更不公正产生。对不对呀!”。

“当然对”。

苏格拉底说:“那么,一切事物都是这样相反相生的。这件事充分证实了吧?”。

“证实了”。

苏格拉底说:“还有呢,每一对相反的事物之间,总有两种变化:变过来又变过去。较大和较小之间的变化就是增加和减少,我们就说这边儿加了,那边儿减了。是不是呀?”。

“是的”。

苏格拉底说:“还有其它类似的变化呢。假如分解和组合,冷却和加热。相反的东西,都这样从一个状态变成相反的状态。尽管我们有时说不出这些变化的名称,这些东西免不了总是从这一个状况变成相反的状态。不是吗?”。

“确实是的”。

苏格拉底说:“那么,比如说,醒是睡的反面,生也有个反面吧?”。

“当然有啊”。

苏格拉底说:“反面是什么呢?”。

“死”。

苏格拉底说:“生和死既是相反的两件事,生和死中间的变化,也无非是变过来又变过去呀!生和死不就是相反相生的吗?”。

“当然是的”。

苏格拉底说:“刚才我说了两对相反的事。现在我给你讲讲其中一对经过了怎样的变化,相反的又变为相生。另一对相反的事就由你来对我讲。我刚才说了睡和醒两件事。醒是从睡变换的,睡是从醒变换的。变化的过程是原先醒着,然后睡着了;睡着了呢,又醒过来了。这话你是否同意?”。

“完全同意”。

苏格拉底说:“你就将生与死的变化,照样儿给我讲讲。你不就要说,生是死的反面吗?”。

“是这么说”。

苏格拉底说:“生和死不是相反相生的吗?”。

“是的”。

苏格拉底说:“从生产生什么?”。

“死”。

苏格拉底说:“从死又产生什么呢?”。

“生,我只能这么回答”。

苏格拉底说:“那么,齐贝,无论是人是物,活的都是从死的产生的吧?”。

“这很明显”。

苏格拉底说:“那么,我们的灵魂肯定是在那个世界上待着呢”。

“看来是这么回事”。

苏格拉底说:“在生和死的变化里,只有一个过程是看得见的,因为死显然是看得见的。不是吗?”。

“确实是的”。

苏格拉底说:“那么,我们下一步怎么说呢?变回来的那一过程,我们就不承认了吗?自然界向来是周全的,不会在这件事上只顾一面呀。我们是不是还得承认,死又向反面转化呢?”。

“我们得承认”。

苏格拉底说:“这个过程是什么呢?”。

“又活过来了”。

苏格拉底说:“假如有死了又活过来的事,那不就是由死转化为生吗?”。

“是啊”。

苏格拉底说:“我们由此可以得出结论,正像活的会变成死的,死的就也会变成活的。照这么说,我觉得充分证明了死人的灵魂总有个地方待着,等候回生呢”。

齐贝说:“是的,苏格拉底,根据我们已经确认的事实,这个结论是必然的”。

苏格拉底说:“齐贝,我觉得这些论断都没错。我还可以用另一种方法来证实呢。假如生生死死的一代又一代只是一条直线的从一头走向另一头,没有来回来回的圆圈循环,那么,你看吧,到头来所有的东西都成了同一个形式,没有别的变化了,也不再代代相承了”。

齐贝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格拉底说:“这话一听就明白。打个比方吧,如果睡觉只有一顺的过程,没有反面;睡去了就不再醒来,那么,睡眠的安狄明(Endymion)还有什么意思呢?他就一睡不醒了;别人和别的东西也都和他一样,一直在沉沉地睡了。再说吧,如果物质只有混合而没有分解,那么,安那克沙戈拉(Anaxagoras)所说的“世间万物是一片混沌”就实现了。所以啊,亲爱的齐贝,假如有生命的东西都得死,死了永远是死的,那么,到末了,一切东西不全都死了,再没有活的了吗?因为活的东西假如不是从死里回生,而由别处受生,活的都得死,到头来,世上一切东西不够被死吞没了吗?能逃避这个结局吗?”。

“我看这就不可避免了,苏格拉底呀,你的话,我觉得完全正确”。

苏格拉底说:“齐贝,我这话千真万确。我们刚才一一肯定的,都不是睁眼说瞎话。转世回生是真有这么回事的。活的从死的产生,人死了灵魂还存在,都是实在的事”。

齐贝接着说:“还有呢,苏格拉底,你喜欢说认识只是回忆。假如这话是对的,我们有前生的说法就多了一个证据。必须是我们生前已经有了认识,今生才能记得呀。我们的灵魂在投入人身之前,已经有这个灵魂了,而且在什么地方待着呢,不然就不可能记忆。所以这是灵魂不灭的又一个论证”。

西米说:“齐贝,我可要问问你,认识只是记忆的说法有什么证据吗?你提醒我一下呀,因为我现在就记不起啊”。

“这很容易证明。你可以向人家提问,只要你问得好,他就会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一如实告诉你;他不太知道或是不明白的,他就答不上。你要是让他认个数学的图表之类,更能说明问题”。

苏格拉底说:“西米啊,你要是不信他的话,我用另一种方法,来给你解释好吗?认识怎么会是记忆呢,看来你还不太相信”。

“我不是不相信。不过我们现在讲的记忆,我还记不起来。我听了齐贝的话,开始记起来了,也开始相信了。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有什么说法”。

苏格拉底说:“那你就听我说吧。一个人记得什么事,一定是他从前已经知道的事。这话我们都同意吧?”。

“同意啊”。

苏格拉底说:“由从前知道的事而得到的认识,就是记忆。这话你也同意吗?我是说:假如一个人曾听到、看到、或者由别的方法认识了一件东西,他以后不仅认识这一种东西,还附带着认识到一些不同的旁边的东西。我们能不能说,他认识到的就是他记起来的。能这样说吗?”。

“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举个例子。认识一只七弦琴和认识一个人不是同一回事儿吧?”。

“当然不是”。

苏格拉底说:“那么,你大概知道,一个人看到自己心爱的人经常弹的七弦琴,或是经常穿的衣服、或经常用的东西,他一看到这只琴,心里就看见了这只琴的主人,你说有这事吧?这就是记忆啊,正好比有人看见了西米往往会记起齐贝一样,这类的事还说不尽呢”。

西米说:“这倒是真的”。

苏格拉底说:“这种事不就是记忆吗?尤其是年长月久、不在意而忘掉的事”。

西米说:“是记忆”。

苏格拉底说:“好,我再问你,一个人会不会看见一匹马或七弦琴的图像而记起一个人来呢?会不会看了西米的画像而记起齐贝来呢?”。

“一定会”。

苏格拉底说:“他看了西米的画像,能记起西米本人来吗?”。

“会”。

苏格拉底说:“从以上所举的例子,可见相像和不相像的东西,都能引起记忆。是不是啊?”。

“是的”。

苏格拉底说:“一个人如果看到了相像的东西而引起了记忆,他是不是一定也会想想,他记忆里的东西和眼前所见的东西是不是完全相像?他会这么想吧?”。

西米说:“一定会”。

苏格拉底说:“那么,还有句话你说对不对。我们所谓的“相等”是有这么回事的。我不是指这块木头和那块木头相等,或其它各式各样的相等,我指的是超越了种种东西的相等,另有个抽象的相等。有吗?我们能说有这么个相等吗?”。

“有,我坚决肯定有”。

苏格拉底说:“什么是抽象的相等,我们懂吗?”。

“当然懂”。

苏格拉底说:“我们这点儿知识是从哪儿来的呢?不是从我们刚才讲的这种那种东西来的吗?我们不是看到了木头和木头相等,从这种、那种物质的相等而得到了相等这个概念吗?概念里的相等,和这种那种物质的相等并不是一回事,你承认吗?我们不妨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几块木头和木头,有些地方相等,有些地方却不相等,有这事吧?”。

“当然有啊”。

苏格拉底说:“可是绝对的相等,能有哪个地方不相等吗?抽象的相等能不相等吗?”。

“绝对不能”。

苏格拉底说:“那么,刚才说的这样那样的相等,和抽象的相等不是一回事”。

西米说:“我得说,绝不是一回事”。

苏格拉底说:“抽象的相等,尽管和这样那样的相等不是一回事,可是这个概念,这点儿知识,不还是从这样那样相等的东西得到的吗?”。

“是的呀”。

苏格拉底说:“抽象的相等,和这样那样东西的相等,也可以像,也可以不像,是吧?”。

“是的”。

苏格拉底说:“这没关系,反正看到了一件东西,就想起另一件东西,不管像不像,你终归是经过了一番记忆”。

西米说:“确实是的”。

苏格拉底说:“我们不是正在讲同等数量的木头或别的东西吗?我们觉得这样那样的相等,和抽象的相等不完全相同吧?这样那样的相等是不是比抽象的相等还差一点儿呢?”。

“差别很多”。

苏格拉底说:“如果有人看到了一件东西,心想“这东西我好像似曾相识,可是不同,还差一点儿,比不上”我们是不是可以说,这人从前一定见识过那另一件东西,所以照他看,像虽像,却比不上”。

“我们定会这么说”。

苏格拉底说:“这不就和我们现在讲的正是同样的情况吗?某些东西相像,不过并不是抽象的相等”。

“对呀”。

苏格拉底说:“那么,我们一定是早已有了相等这个概念,所有看到相像的东西,就觉得像虽像,却不是概念里的相等,还差一点儿。不是吗?”。

“确实是的”。

苏格拉底说:“我们也承认,相等这个概念是从种种感官里得到的。没有视觉、触觉等感官,就得不到抽象的概念。我认为无论哪种感觉,反正都是感觉”。

西米说:“是的,苏格拉底,在我们现在的辩论中,种种不同的感觉都一样是感觉”。

苏格拉底说:“那么,我们总是从感觉里得到这点知识的,就是说,我们感觉到的东西,总像曾经认识的,相像却不是绝对相等,还差一点。我们是这个意思吧?”。

“是的”。

苏格拉底说:“那么,在我们开始运用任何感觉时,就已经从不知何处,得到这个相等的概念了。不然我们怎么会觉得这东西像那东西,却又不是绝对相等呢?”。

“苏格拉底啊,我们从上面的话里,只能得出这个结论呀”。

苏格拉底说:“而我们的各种感觉,不是生来就有的吗?”。

“当然”。

苏格拉底说:“那么,我们就该说,在我们有感觉之前,早已有了相等的概念了?”。

“是的”。

苏格拉底说:“照这么看来,我们出生前就已经这点知识了?”。

“是的”。

苏格拉底说:“假如我们出生前就已经有这点知识了,我们出生时就是带着这点知识来的,那么所有的这类概念——不仅仅是相等、较大、较小等等,我们都已经得到了,你说不是吗?因为我们现在讲的,不仅仅是绝对的相等,也包括绝对的美、善、以及公正、神圣等等,总之,我们反复问答辩证的时候,凡是我们称为“绝对”的东西都包括在内了。所以,以上种种知识必定是在我们出生前都有的”。

西米说:“这话对”。

苏格拉底说:“假如我们得到了一点儿知识而没有忘记,那么,我们应该总是生出来就有这点知识的,而且一生有这点知识。因为有知识就是得到知识之后还保留着,没丢失。而失去知识呢,西米啊,不就是我们所说的忘记吗?”。

“对呀,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说:“假如我们出生前所有的知识,在出生时遗忘,后来在运用感觉时,又找回了从前所有的知识,那么,学到知识不就是找到了我们原有的知识吗?我们把知识说成记忆不是有道理吗?”。

“有道理啊”。

苏格拉底说:“因为我们通过各种感官认识一件东西的时候,会想起另一件已经遗忘的东西,尽管这东西和当前认识到的并不一定相像,它们总归是有关系的。所以照我说啊,我们只能从两个假定里肯定一个:或者我们出生时就有知识,一生都有知识;或者,出生后,所谓的学习知识只是记起原有的知识,也就是说,认识就是记忆”。

西米说:“是的,苏格拉底,这话很对”。

苏格拉底说:“那么,西米啊,你选择哪个假定呢,我们是出生时就有知识的吗?还是之后又记起了出生前所有的知识呢?”。

西米说:“苏格拉底,我现在不会选择”。

苏格拉底说:“我再问你个问题怎样?一个人知道了一件事,他能说出他知道了什么事吗?这问题你总能回答,也能有你的意见呀”。

“他当然能说的,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说:“我们现在谈论的这些事,你认为随便什么人都能报道吗?”。

“苏格拉底,我希望他们能,可是我只怕明天这个时候,再没人能说得有条有理了”。

苏格拉底说:“那么,西米,你认为,我们谈论的这些问题,并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对吗?”。

“对”。

苏格拉底说:“那么,他们曾经知道的事,他们能记得吧?”。

“一定记得”。

苏格拉底说:“我们谈论的这些问题,我们的灵魂是何时知道的呢?绝不是在我们出生后的”。

“当然不是”。

苏格拉底说:“那就该在出生前吧?”。

“对”。

苏格拉底说:“那么,西米啊,灵魂在转世为人之前已经存在了;灵魂不带肉体,可是有智力”。

西米说:“除非,苏格拉底,除非我们是在出生的那个时刻知道这些概念的。因为除了这个时刻,没有别的时刻了”。

苏格拉底说:“我的朋友,你说得对。可是我们是何时失去这些概念的呢?因为我们出生时,体内并没有这些概念,这是大家都承认的。难道我们得到这些概念的时候,立刻又失去了吗?或者在别的什么时候失去的呀?”。

“没别的时候了,苏格拉底,我没头没脑的在胡说八道了”。

苏格拉底说:“西米啊,让我们谈谈当前的问题,看我说的对不对。假如我们经常说的美、善以及这类本质都是有的,而我们由感觉认识到美、善或这类东西的时候,总觉得是以前已经认识的,并且总把当前的感觉和曾经有过的认识去比较,这不就证明我们早就有了这等等抽象的概念吗?这不也就证明我们的灵魂在我们出生前早就存在了吗?假如这些抽象的概念根本就没有,我们的议论不就全无意义了吗?如果这种种抽象的概念是有的,那么,我们的灵魂在我们出生前也早已存在了。如果说,都是没有的,那么灵魂也是没有的。能这么说吗?能这么确定吗?”。

“苏格拉底,我觉得你这话千真万确。我们的谈话得出了最好的结论。就是说:我们的灵魂在我们出生前就已经存在了,你所说的种种本质也早就存在了。我现在看得一清二楚,美、善、还有你刚才讲的种种东西,都确实存在。我觉得这都已经充分证明了”。

苏格拉底说:“可是齐贝怎么说呢?也得叫齐贝信服呀”。

“我想齐贝是信服的,尽管他是最不肯信服的人。我认为他也相信灵魂在我们出生前就已经存在了。不过,我们死了以后,灵魂是不是继续存在,苏格拉底呀,这连我都还认为没充分证明呢。齐贝刚才说起一般人的忧虑,认为人死了灵魂就消散了,我也摆脱不了这种忧虑,因为,即使灵魂能在别的什么地方出生出来,在投入人身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可是那灵魂投入人身,然后又脱离人身之后,凭什么还能继续存在而不消失呢?”。

齐贝说:“你说得对,西米。灵魂在我们出生前就已经存在了,这是我们论证的前半截。我觉得这半截已经证明了。至于人死后灵魂还像投生以前同样还存在,这可没有证明。得证明了这点儿,证据才齐全呢”。

苏格拉底说:“西米和齐贝啊,我们现在得出的结论是:灵魂在我们出生前就已经存在了。而我们刚才得出的结论是:一切生命都是从死亡里出生的。你们只要把这两个结论结合,证据就齐全了。因为灵魂在出生前就已经存在了,而灵魂就只能从死亡里再生;灵魂既然还得重生,它在人死后,不是必定还继续存在吗?所以你们要求的证据其实已经给了你们。不过照我猜想,你和西米一定喜欢把这问题再深入探讨一下。你们是像孩子似的害怕,怕灵魂离开了肉体,被一阵风吹走吹散了。假如一个人死的时候天气差,正刮大风,你们就越害怕”。

齐贝笑着说:“就算我们是像孩子似的害怕吧,苏格拉底,你说明一下道理,让我们心里有个着落。其实我们也不害怕,也许我们内心有个孩子,是这孩子在害怕。让我们鼓励这孩子,别把死亡当作鬼怪般的幽灵,不要怕”。

苏格拉底说:“哎,你们得天天给你们内心的孩子念念咒语,赶走他的惧怕”。

齐贝说:“苏格拉底啊,你是要离开我们的了,我们哪儿去找好法师为我们念咒呀?”。

“齐贝,希腊是个大地方,有许多好人,也有不少外地人。你应该走遍希腊,寻找一个好法师,别计较花多少钱、费多少力,因为这样花钱最划算。你千万别忘了在自己的伙伴里找,因为看来别处很难找到”。

齐贝说:“找是要找的。现在我们离题远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就话归正题吧”。

苏格拉底说:“哎,我当然愿意”。

齐贝说:“好啊”。

苏格拉底说:“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追究以下这类问题:什么东西生来就容易吹散?什么东西的丧失是我们必须担忧的?又有什么东西是不怕吹散的?然后我们是不是可以进一步问问:灵魂属于哪一类。我们对自己灵魂的希望和忧虑,不就可以根据以上种种问题的答案来判断吗?”。

“这话对啊”。

苏格拉底说:“我说呀,混合或综合的东西原是合并的,合并的自然也会分解。不是复合的东西——如果有这种东西的话,自然是不可分解的”。

齐贝说:“我想这是不错的”。

苏格拉底说:“一件东西如果不是复合的,就该始终如一,永不改变。复合的东西呢,经常在变化,始终不是同一个状态。这该是最有可能的吧?”。

“我也这么想”。

苏格拉底说:“那么,我们再回来,讨论当前的问题。我们在辩证问答时,把至真、至美等抽象的实体称为“真正的本质”。这种本质是永恒不变的呢,还是可能会变的呢?绝对的相等、绝对的美、一切绝对的实体、真正的本质,能有任何变化吗?绝对的本质都是单

一、独立的,所以都始终如一,不容改变。不是吗?”。

“苏格拉底,本质都该是始终如一的”。

苏格拉底说:“可是有许多东西,例如人、马、衣服,或其它等等,也用上了美、相等这类本质的名称,你认为这许多东西都始终如一吗?它们不是恰恰和本质相反,都在持续变化吗?它们自身或彼此之间从来不始终如一吧?”。

“你后来说的这些东西从不始终如一”。

苏格拉底说:“这许多东西,你看得见、摸得着,都能用感觉去认识。可是不变的东西是无形、看不见的,你只能用理智去捉摸。不是吗?”。

“对呀,一点不错”。

苏格拉底说:“好,让我们假定世界上存在的东西有两种。一种是可见的,一种是不可见的”。

齐贝说:“我们就这么假定”。

“不可见的是不变的吧?可见的总在变化吧?”。

“也可以这么假定”。

苏格拉底说:“好吧!我们是不是都由两个部分组成的呢?一部分是肉体,另一部分是灵魂”。

“是的”。

苏格拉底说:“我们认为肉体和哪种东西更相像呢?”。

“和可见的东西更相像。这是谁都知道的”。

苏格拉底说:“灵魂呢?灵魂可见吗?还是不可见的呢?”。

“至少,人是见不到灵魂的,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说:“可是我们说这东西看得见、看不见,不就指人的眼睛吗?”。

“是的”。

苏格拉底说:“那么,我们对于灵魂怎么说呢?灵魂是可见的还是不可见的呀?”。

“不可见”。

苏格拉底说:“那么,灵魂是不可见的?”。

“对”。

苏格拉底说:“那么,灵魂和不可见的东西更相像,肉体和可见的物体更相像”。

齐贝说:“这是必然的道理呀,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说:“我们经常说,灵魂凭肉体来观察的时候,也就是凭视觉、听觉等感官,这时灵魂依靠的就只是这种种感官了,所以他就被肉体带进了变化不定的境界,就此迷失了方向,糊里糊涂、昏昏沉沉得像个醉汉了。我们不是这么说的吗?”。

“是啊”。

苏格拉底说:“可是,灵魂独自思考的时候,就进入纯洁、永恒、不朽、不变的境界。这是和它最亲近的境界。它不受纠缠而自己做主的时候,就经常停留在这里了。它不再迷茫地乱跑,它安定不变了,和不变的交融在一起,自己也不变了。灵魂的这种状态就叫智慧。我这话对吧?”。

“苏格拉底,你这话说得好极了,对极了!”。

苏格拉底说:“从这一番论证和前一番论证里,你能不能得出结论,断定灵魂和哪一类东西相像也相近呢?”。

“我想啊,苏格拉底,随便谁听过这场论证,都会肯定灵魂和不变的那种东西最像了,和变化的那种东西最不相像。这连最笨的人也不会否定”。

苏格拉底说:“肉体呢?”。

“和变化的那类更相像”。

苏格拉底说:“那么,我们再换个角度看看。灵魂和肉体相互结合的时候,照自然规律,一方是服从的仆人,一方是智慧的主子。你觉得哪一方像神圣的,哪一方像凡人的?你是不是认为按自然规律,神圣的该管辖、该领导,而凡人的该服从、该伺候呢?”。

“我想是的”。

苏格拉底说:“那么灵魂像什么?”。

“这很明显,苏格拉底,灵魂像那神圣的,肉体像那凡人的”。

苏格拉底说:“那么,齐贝啊,我们所有的议论只得出以下一个结论。灵魂很像那神圣、不朽、智慧、一致、不可分解、而且永不改变的。肉体呢、正相反,很像那凡人、现世、多种多样、不明智、可分解、而且变化不定。亲爱的齐贝,这个结论,我们能否认吗?”。

“不能,我们不能否认”。

苏格拉底说:“好吧,既然这个结论是真实的,那么,肉体自然是很快就会分解的。灵魂却相反,它完全不可分解。不是吗?”。

“当然是的”。

苏格拉底接着说:“你们注意啊,人死后,可见的部分是肉体,肉体还留在可见的物质界上,我们叫做尸体。尸体自然会分解,不过也并不会马上就消失。如果一个人临死体质完好,气候又适宜,那尸体还能保留好些时候。照埃及人的风俗,尸体涂上药干缩之后,经过数不清的年月还差不多是完整的。肉体即使腐烂,也还有部分销毁不了,比如筋骨。你承认吗?”。

“承认”。

苏格拉底说:“灵魂可是不可见的。它离开肉体到了别处,那地方和灵魂同样是高贵、纯洁而不可见的。灵魂其实是到了另有神灵管辖的世界上。那边的神灵是善良聪明的。如蒙上天允许,我也就快要到那里去了。灵魂既有上面说的种种品质,它离开肉体后,会像许多人想的那样,马上会被吹灭吗?亲爱的西米和齐贝呀,那是绝不会的。假如灵魂干净利索地洒脱了肉体,就不再有任何肉体的牵挂了,因为它依附着肉体活着人世时,从不甘愿和肉体混在一起,它总在躲开肉体,自己守住自己。灵魂经常学习的就是这种超脱呀。这也就是说,灵魂真正是在追随哲学,真学到了处于死的状态。这也就是练习死吧?是不是呢?”。

“正是”。

苏格拉底说:“假如灵魂是处于这个状态,这纯洁、不可见的灵魂离开了人世,就到了那不可见、神圣、不朽、智慧的世界上。灵魂到了那里,就在幸福中生存,脱离了人间的谬误、愚昧、惧怕、疯狂的热情,以及人间的一切罪恶,如同得道者说的那样,永远和神灵住在一起了。齐贝,这不是我们相信的吗?”。

“确实是的”。

苏格拉底说:“可是受污染的肮脏灵魂,离开肉体的时候还是肮脏的。这种灵魂总是跟随着肉体,关心肉体,爱这个肉体,迷恋着肉体,也迷恋着肉体的欲望和享乐。这种灵魂以为世间唯独有形的物体才是真实,要摸得着、看得见、能吃喝、能用来满足肉欲的东西才是真实。这种灵魂对于一切虚无、不可见、而得用理智去捉摸的东西,总是又惧怕又讨厌,不愿理会的。你认为这种灵魂离开肉体的时候,能是纯洁而无污染的吗?”。

“这是不可能的”。

苏格拉底说:“我想这种灵魂是和肉体掺杂在一起了,因为它们经常陪伴着肉体,关念着肉体,和肉体交往密切,就和肉体的性质相近了。你说是吗?”。

苏格拉底说:“我的朋友啊,我们得承认,和肉体同类的东西是烦人、沉重、尘俗、可见的。灵魂掺杂了肉体就被肉体镇住了,又被拖着回到这个可见的世界来。因为这种灵魂惧怕不可见的东西,惧怕另一个世界。据说这种灵魂在坟墓里徘徊,有人在那种地方看见过灵魂的影子。那些灵魂脱离肉体时不纯洁,还带着肉体的性质,所以显形了”。

齐贝说:“这是可能的,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说:“是的,齐贝,这是可能的。看来这种灵魂不是好人的灵魂,大概是小人的。为了他们生前的罪过,惩罚他们的灵魂在那里徘徊。他们不断徘徊,缠绵着物质的欲念,直到这个欲念引他们又投入肉体的牢笼。他们生前怎样为人,来世大概就转生为同类性质的东西”。

齐贝说:“苏格拉底,你指的是何物?”。

苏格拉底说:“我说呀,譬如有人一味贪吃、狂荡、酗酒,从不想克制自己,他生来该变成骡子那类的畜生。你觉得对吗?”。

“我想这是很有可能的”。

苏格拉底说:“有人专横凶暴,来生就变成狼或鹰。照我们猜想,他们能变成什么别的呢?”。

“对,就该变成这类东西,没什么说的”。

苏格拉底说:“那么,事情很明显,各人都是照自己的习性,走各自的路吧?”。

“对,当然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说:“有些人并不懂哲学或理性。他们出于生性和习惯,为人处事都和平公正,恪守社会道德,照说这种人最幸运,该到最好的地方去投生吧?”。

“他们怎样最幸运呢?”。

苏格拉底说:“你不明白吗?他们可能变成那种有社会生活、温和的东西,像蜜蜂、蚂蚁、或是再投生为人。稳健的人物,不是从这等人里面跳出来的吗?”。

“是的”。

苏格拉底说:“唯独爱好智慧的哲学家,死后灵魂纯洁,才能和神灵交往。亲爱的西米和齐贝呀,真心爱智慧的人,就为这个缘故,克制肉体的一切欲望;他坚决抵制,绝不投降。别的人也克制肉体的欲望。许多爱财的人是因为怕穷,怕败了家产;爱体面和权力的人是因为怕干了坏事没脸见人,声名扫地。可是爱智慧的哲学家和他们都不同”。

齐贝说:“不同,哲学家要是像他们那样就怪了”。

苏格拉底说:“绝对不同。关心自己灵魂的人不是为伺候肉体而活着的。他们和那些爱财、爱面子、爱权力的人走的是相背的路。他们觉得那些人不知自己要到哪里去呢。哲学家一心相信:爱好智慧能救助自己,净化自己,他们不该抑制自己对智慧的爱好。不论哲学把他们导向何方,他们总是跟着走”。

齐贝说:“他们怎样跟着哲学走呢,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说:“你听我讲。热爱知识的人开始受哲学领导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灵魂完全是焊接在肉体上的。它要寻找真实,却不能自由观看,只能透过肉体来看,好比从监狱的栏杆里张望。他这个灵魂正沉溺于极端的愚昧里。哲学呢,让人开明,灵魂受监禁是为了肉欲,所以监禁它的主要帮手正是囚徒自己;这是最可怕的事。热爱知识的人看到哲学怎样指导正处于这种境界的灵魂。哲学温和地鼓励这个灵魂,设法解救它,向它指出眼耳等感官都富有诱惑力,劝它除非迫不得已,尽量离弃感官,凝静自守,一心依靠自己,只相信自己抽象思索里的那个抽象的实体;其它一切感觉到的形形色色都不真实,因为种种色相都是看得见的,都是由感觉得到的;至于看不见而由理智去领会的呢,唯有灵魂自己能看见。真正的哲学家就从灵魂深处相信,这是哲学的救助,不该拒绝。所以他的灵魂,尽量超脱欢乐、肉欲、忧虑、惧怕等等。他看到一个人若有强烈的欢乐、惧怕、忧虑、肉欲,这人就深受其害了。常人受到的害处,无非是为了满足肉欲而患病或破财;他受到的害处却是最大最凶的,而自己却还没有理会”。

齐贝说:“什么害处呢?”。

苏格拉底说:“害处在这里,每一个人的灵魂如果受到了强烈的苦乐,就一定觉得引起他这种情感的东西很亲切,很真实。其实并非如此。这些东西多半是可见的,不是吗?”。

“是的”。

苏格拉底说:“发生这种情况时,灵魂不是完全被肉体束缚了吗?”。

“怎么束缚呢?”。

苏格拉底说:“因为每一种苦乐就如同钉子一样,把灵魂和肉体钉上又铆上,使灵魂带上了肉体。因此,凡是肉体认为真实的,灵魂也认为真实。灵魂和肉体有了相同的信念和喜好,就不由自主,也和肉体有同样的习惯、同样的生活方法了。这个灵魂到另一个世界上去的时候,决不会纯洁。它永远带着肉体的污染。马上又投胎转生,就像撒下的种子,生出来还是一个肮脏的灵魂。所以这个灵魂无望和神圣、纯洁、绝对的本质交往”。

齐贝说:“苏格拉底,你说得很对”。

苏格拉底说:“齐贝啊,真正爱好知识的人就是为这个缘故,都自我约束,而且勇敢。他们不是为了世俗的缘故。你不同意吗?”。

“确实不是为了世俗的缘故”。

苏格拉底说:“不是的。因为哲学家的灵魂和别人的不同,它自有一番道理。它靠哲学解放了自己,获得了自由,就不肯再让自己承受苦乐的束缚,像佩内洛普(Penelope)那样把自己织好的料子又拆掉,白费功夫了。哲学家的灵魂相信它应当摒绝欢乐和痛苦的情感,在平静中生存;应当追随理智,永远跟着理智走。它认识到什么是真实而神圣的,就只把这个作为自己的粮食。这是认识,不是什么意见或主张。它深信人活着世上的时候,它就该这样活着;到人死的时候,它就跑到和自己又亲切又合适的境界去,不受人间疾苦的困扰了。西米和齐贝啊,经过这样教养的灵魂,在脱离肉体时,不会消失,不会被风吹散,不会变为没有,这都是不用害怕的”。

苏格拉底说完,静默了好一会儿,显然是在细想自己的话。我们多数人也和他一样。不过西米和齐贝交谈了几句话。苏格拉底看见了,就说:“你们觉得我讲的不周全吗?假如有人要把这个问题讨论得彻底,那么确实还有许多疑难的题目,许多可以攻击的弱点呢。假如你们计较的是别的事,我没什么要说的。假如你们对我讲的话不太理解,认为当前的问题还可以谈得更深入些,而愿意和我一起讨论,觉得和我在一起你们能谈得更好,那么,别迟疑,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

西米说:“苏格拉底,我给你老实说吧。我们俩各有些疑惑的事想问你,听听你的回答。他呢,让我问。我呢,让他问。我们都怕打扰你,打不定主意。因为在你当前不幸的情况下,问这种问题怕不合适”。

苏格拉底听了这话,温和地笑着说:“啊,西米!我并不认为我当前的处境是不幸的。我连你们都说不信,要让别人信就更难了。你们以为我和平时不同啦?脾气坏啦?你们好像把我看得还不如天鹅有预见。天鹅平时也唱,到临死时,知道自己就要见到主管自己的神灵了,快乐得引吭高歌,唱出了生平最响亮最动听的歌。可是人只为自己怕死,就误解了天鹅,以为天鹅为死而悲伤,唱自己的哀歌。他们不知道鸟儿饿了、冻了、或有别的苦恼,都不唱的,就连传说是出于悲伤而啼叫的夜莺、燕子或戴胜也这样。我不信这类鸟儿是为悲伤而啼叫,天鹅也不是。天鹅是阿波罗的神鸟,我相信它们有预见。它们见到另一个世界的幸福就要来临,就在自己的末日唱出生平最快乐的歌。我相信我自己和天鹅伺候同一位主子,献身同一位神灵,也从我们的主子那儿得到一点天鹅的预见。我丝毫也不输给天鹅。我临死也像天鹅一样毫无愁苦。不用我多说了。趁雅典的十一位裁判官还容许我活着的时候,随你们问什么,都提出问题吧”。

西米说:“好。我就把我的困惑告诉你。接下来就让齐贝说说他为何对你讲的话不完全同意。我想啊,苏格拉底,也许你自己承认,在我们还活着的时候,我们谈论的这些事是讲不明白的。要得到明确的知识,或是不可能,或是很困难。不过,一个人如果不是弱者,一定要用种种方法,从各方面来探索有关这些问题的一切议论,不到精疲力尽,绝不罢休。因为他没别的选择。他或许会学到或发现有关这些事的真相;如果不可能,他只能把人间最有道理、最颠扑不破的理论当作航行人世的筏,登上这个筏,渡入险恶的世途。除非他能找到更结实的船只,就是说,得到了什么神圣的启示,让他这番航行更平稳。所以我现在向你提问,从不觉得惭愧,你也正鼓励着我呢,我以后也不至于怪自己当时有话不说了。因为,苏格拉底呀,我细细思考了我的的谈话,不论是自问自答,或是和齐贝一起商讨,总觉得不够满意”。

苏格拉底回答说:“我的朋友啊,你也许是对的。不过你说说,你是在哪个方面不够满意呀?”。

“不满意的在这一点。我们可以用琴、琴弦、音乐的和谐来照样论证。和谐可以说是看不见、无形的。画好的琴上弹出来的音乐很美,也很神圣。可是琴和琴弦呢,好比是身体,都有形体,也是复合的,属于尘俗、现世的东西。假如有人把琴砸坏了,把琴弦剪断了,假如他照你的论证,坚持说和谐不会消失,还存在呢,行吗?琴和琴弦是属于现世的东西。尽管琴弦是断了,琴和弦还存在啊。和谐相当于神圣而永恒的东西,倒比现世的先消失,这是绝不可能的呀!他就只好硬说了,琴和琴弦一定会烂掉,无法防止;和谐一定还在什么地方存在着呢!苏格拉底呀,我不妨说说我们对灵魂是什么想法,我觉得你自己心上一定也想到过。我们的身体是由热、冷、湿、燥等等成分组成的。灵魂就是这些成分调和得当而产生的和谐。如果灵魂是和谐,那么,身体一旦有病,太松懈或太紧张了,灵魂不论多么神圣,它就像声调里的和谐,或一切艺术品里的和谐,必定就消失了;而身体残余还能保存好一段时候,直到烧掉烂掉才会没有呢。假如有人说:灵魂是人身各种成分的调和,人到了所谓死的时候,先死的是灵魂;我们对这番议论怎么回答呢?”。

苏格拉底机灵地看着我们,他常有这种表情。他微笑着说:“西米反驳得有理。你们有谁比我头脑灵敏的,为何不回答他呀?因为他好像赢得了一个好分数。不过我想,还是先听听我们的朋友齐贝对我们议论要挑什么毛病。这样呢,我们可以有时间想想怎么回答西米。等他们两人说完了:如果他们说得对,我们就同意:如果不对,我们就可以为自己辩论。齐贝,来吧,说说你的困惑”。

“好,你听我说。我觉得我们这番议论没有完全解决问题,仍然没有驳倒我上次提出的抗议。我承认我们这番议论很巧妙、也很明确的证实了灵魂在投胎前已经存在——可以这么说吧?可是人死后灵魂还存在吗?我觉得好像没有证明呢。不过我对西米的反驳并不同意。他认为灵魂不如肉体强,也不如肉体经久。我认为灵魂从各方面都远远胜过肉体。反驳我的人可以说:“你怎么还不相信呀?你看看,人死后弱的部分还存在呢,强的部分至少也该和弱的一样经久啊,你不想想吗?”现在看我对这人怎么回答,看我是不是有点道理。我想最后也照西米那样打个比方,可以把意思说得更清楚些。比如说,有个编织工人死了。有人说,这编织工人没死,还很健康的在什么地方待着呢,他这话是有凭据的。他说,编织工人织的衣服,而且是经常穿的这件衣服还完整、还没消失呢,不就证明编织工人还存在吗?如果别人不信,他就问:人经久?还是人穿的衣服经久啊?回答是人比衣服经久得多。这人就自以为有了千真万确的证据,证明编织工人还活着,因为不如他经久的衣服还没消失呢”。

“不过我认为这人说得不对,西米。我请你特别注意我的讲话。谁都会了解这人是在胡说。因为这个编织工人织过很多件衣服,也穿破了很多件。他比他织的衣服经久。他织的衣服虽然不少,可是一件件都穿破了,只剩最后一件还完整。最后那件衣服的完整,并不能证明人不如衣服经久呀。我想这个比喻同样也适用于灵魂和肉体。灵魂比肉体经久得多,肉体不如灵魂经久,也比灵魂弱。我可以进一步说,一个灵魂要磨损几个肉体,长寿人的肉体尤其耐磨。假如人活着的时候,肉体一直在改变着,直到坏掉,而灵魂一直在磨损了一个肉体又换个新的,那么,灵魂到死的时候,一定还附着最后的一个肉体呢。只有这个肉体比灵魂生存得长久。灵魂一死,这肉体就就显出它原来的弱质,很快就烂掉了。照我这说法,我们死后灵魂还在什么地方待着就是拿不定的了。假如,苏格拉底,假如照你的说法,灵魂在我们出生前已经存在,我不妨再放宽点说,有些灵魂在我们死后还存在,一次次重生——因为灵魂的性质很强,经得起多次重生——就算有这回事,也保不定灵魂到末了会经受不起而彻底死掉,只是没人能预先知道哪一次的肉体的死亡也把灵魂摧毁;这是谁也不能知道的。如果我说得不错,那么,谁要是对死抱有信念,那就是愚蠢的信念,除非他能证明灵魂压根儿是不朽、死不了的。不然的话,一个人到临死,想到自己死后,灵魂随着也彻底消失了,他一定会害怕的”。

我们所有的人事后还记得,当时听了他们两人的话,心里很不舒服。因为我们对先前的论证已经完全信服了,这会儿被他们一说,又糊涂了,也不放心了。不但觉得过去的论证靠不住,连以后的任何沦任都不敢相信了。我们只怕自己的判断都不可信,这种事是不能明确知道的。

伊奇说:“哎,斐多,我同情你。我听了你这话,自己心里也产生了疑问:”以后,我们还能相信什么论证呢?因为苏格拉底的论证是完全令人信服的,现在也被驳倒了”,我自己向来就深信灵魂是一种和谐,听你一提起。我就想到自己以前是相信这话的。现在再要让我相信人死了灵魂不随着一起死,得另找别的论证了。所以我求你把苏格拉底的谈话怎么谈下去,说给我听听。他是不是也像你们一伙人那样不舒服呀?他还是沉着地为自己辩护呢?他的辩护成功吗?你尽量仔细地如实讲,好吗?”。

斐多说:“伊奇,我向来敬佩苏格拉底,可是从未像那天那么佩服。他现成有话回答是可以料想的,可他却使我惊奇了。一是惊奇他听年轻人批驳的时候那副和悦谦恭的态度,二是惊奇他多么灵敏地感觉到他们俩的话对我们大伙儿的影响;最后呢,惊奇他纠正我们的本领。我们逃亡败北了,他能叫我们转过身来,再跟着他一起究查我们的论证”。

伊奇说:“他怎么叫你们转身回来的呢?”。

斐多说:“你听我说。我当时坐在他右手的一只挨着卧铺的矮凳上,他的座儿比我高得多。他抚摸着我的脑袋,把我领后的头发一把握在手里——有时他喜欢这样抚弄我的头发,他说:“斐多啊,明天你也许得把这漂亮的头发绞了“。

我说:“看来得绞了,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说:“假如你听我的话,就别绞“。

我问:“那我怎么办呢?”。

“假如我们的论证到此就停止了,再也谈不起来了,你今天就绞掉你的头发,我也绞掉我的头发。古代的希腊人,吃了败仗就发誓说,若不能转败为胜,从此不养长头发。我也照样发誓:我要是驳不倒西米和齐贝,我要是你,就绞头发”。

我回答说:“可是人家说,即使是大力神,也抵不过两个对手”。

他说:“哎,还没到天黒呢,你可以叫我来做你的驾车神,来帮你一手”。

我说:“我向你求救,是我这驾车的求大力神,不是大力神求驾车的”。

他说:“都一样,不过我们首先要防备一个危险”。

我问:“什么危险?”。

“有些人变成了‘厌恶人类的人’。我们也有危险变成‘厌恶辩证的人’。一个人要是厌恶辩证,那就是糟糕透顶的事了。厌恶辩论和厌恶人类出于同样的原因。厌恶人类是出于知人不足而对人死心塌地的信任。你以为这人真诚可靠,后来发现他卑鄙虚伪。然后你又信任了一个人。这人又是卑鄙虚伪的。这种遭遇你可以经历很多次,尤其是你认为最亲近的朋友也都这样,结果你就老在抱怨了,憎悢所有的人了,觉得谁都不是好人了。这情况你注意到没有?”。

我说:“确实有这情况”。

他接着说:“假如一个人还不识人性,就和人结交,他干的事就是不美的,这不是很明显的吗?假如他知道了人的性情,再和人打交道,他就会觉得好人和坏人都很少,在好坏之问的人很多。因为这是实在情况”。

我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譬如说大和小吧,很大的人或狗或别的动物,很小的人或狗或别的动物都是少见的。或者再举个例子,很快的或很慢的,很丑的或很美的,很黑的或很白的,都是少有的。就我所举的这许多例子里,极端的都稀罕,在两个极端中同的却有很多,你没注意到吗?”。

我说:“确实是的”。

苏格拉底说:“假如我们来个坏蛋竞赛,最出色的坏蛋也只有很少几个,你信吗?”。

我回答说:“很可能”。

他说:“是的,很可能。人是这样,论证在这方面并不一样。我们只是在谈论的时候把人和论证扯在一起了。不过我们对人或论证会产生同样的误解。有人对辩论的问题并没有理解清楚,听到一个议论就深信不疑。后来又觉得不对了,究竟对不对他也不明白。这种情况会发生好多次。以后呢,有些人,尤其是成天老爱争论的那种人,就自以为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了;他们与众不同,他们发观世界上一切言论、一切东西都是拿不稳、说不定的,都像海峡湍流的潮水那样,一会儿升高,一会儿下落,都稳定不了多少时候”。

我说:“是的,这很对”。

他说:“假如有人相信过某些断不定的论证,他不怪自己头脑不清,却心烦了,把错误都指在论证上,一生就厌恨、唾弃论证了。说不定真有那么一套正确的论证,而且是可以学到的,可是这个厌恨论证的人就永远求不到真理,没法儿知道事物的本质了。斐多啊,这难道不可悲吗?”。

我说:“我发誓,这该是可悲的”。

他说:“所以我们首先要防备这点危险,心中不能有成见,认为论证都是没准的。我们倒是应该承认自己不够高明,该拿出大丈夫的气概,勤奋地提高自己的识见,因为你和你们一伙人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而我呢,因为马上就要死了。我生怕自己目前对这个问题失去哲学家的头脑,成了个爱争论、没修养的人。这种人不理会事情的是非,只自以为是,要别人和他一般见解。我想,我和这种人至少有一点不同。别人对我的见解是否同意,我认为是次要的。我只是急切要我自己相信。我的朋友,看我这态度多自私呀。如果我的议论是对的,我有了信心就自己有好处;如果我死了什么都没有,我也不会临死哀伤而让我的朋友们难过。反正我这点无知也不会有什么害处,因为不会长久,就快完了。所以,西米和齐贝啊,我谈这个问题时心中是有戒备的。可是你们如果听从我的话呢,少想想苏格拉底,多想想什么是真实。你们觉得我说得对,你们就同意;不对,就尽你们的全力来反对我。别让我因为急切要欺骗自己也欺骗你们,临死时像蜜蜂那样把尾部的刺留在你们身上”。

他随后说:“我们得接着讨论了。先让我重新记清楚,别让我忘了什么。西米呢,虽然承认灵魂比肉体神圣也比肉体优越,他还是不放心,怕灵魂会先死,因为灵魂像音乐的和谐。齐贝呢,他承认灵魂比肉体经久,不过他说,一个灵魂磨损了好几个肉体之后,说不定哪一次离开肉体时,自己也毁灭。灵魂毁灭就是死,因为肉体的毁灭不算数,它一个又一个连着毁灭呢。西米和齐贝,我们该讨论的是这几点吗?”。

他们俩都同意,他们不放心的是这几点。

苏格拉底说:“好,我们对我们先前的论证是全部都反对,还是只反对其中几点呢?”。

他们回答说:“只反对几点”。

苏格拉底说:“我们刚才说,认识是记忆。因此,我们的灵魂在投入人身之前,一定是在某处待着呢。你们对这话有何意见?”。

齐贝说:“我当时对这点论证很信服,我现在还是很坚定地相信这点论证”。

西米说:“我也是。我和他的感觉一样。假如我对这一点会有不同的想法,我自己也要觉得很奇怪的”。

苏格拉底就说:“我的底比斯朋友啊,你对这一点确实有不同想法!照你的意见,和谐是调和的声音;身体里各种成分像琴弦似的合成一体,灵魂是全体的和谐。那么,我问你,是先有声音的和谐,还是先有发出声音的物体呢?你总不能说,发出声音的物体还没有,就已经有和谐了”。

“苏格拉底啊,我当然不能这么说”。

苏格拉底说:“可你不就在这么说吗?你说灵魂投入人身之前已经存在了;而你又说灵魂是身体各部分的和谐。还没有身体,哪来的和谐呢?你把灵魂比作和谐是不恰当的。先要有了琴和琴弦和弹出来的声音,才能有和谐;和谐是最后得到的,并且消失得最早。请问你这前后两套理论怎么调和呢?”。

“我无法调和”。

苏格拉底说:“不调和行吗?尤其是关于和谐的理论,总得和谐呀”。

“是的,应该和谐”。

苏格拉底说:“你这两套理论是不能调和的。那么,你相信认识是记忆呢,还是相信灵魂是和谐?”。

“我绝对相信认识是记忆。另外那套理论是未经论证的,只好像有只能,而且说来也动听,所以很多人都相信。我知道单凭可能来论证是不可靠的,假如我们不提防,就很容易上当受骗,例如几何学和别的学问都不能凭可能性作证据。可是回忆和知识的那套理论是经过正确论证的。因为我们都同意灵魂投入人身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正和我们称为绝对的本质同样是存在的。现在我承认,我确实是凭正确且充分的根据,相信有这本质。所以我不能相信我自己或别人所说的灵魂是和谐”。

苏格拉底说:“西米,我们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和谐或其它复合的东西是由各种成分综合起来的。成分是什么性质,复合物也该说同样性质吧?”。

“当然”。

苏格拉底说:“和谐起什么作用,受什么影响,完全取决于它的成分吧?”。

西米也同意。

苏格拉底说:“那么,和谐只能随它的成分,不能支配它的成分”。

西米也承认。

苏格拉底说:“那么,和谐不能主动发出声音来,也不能造成不合它成分的任何声音”。

“不能”。

苏格拉底说:“那就是说,声音怎样调和,就造成怎样的和谐。一切和谐都是如此”。

西米说:“这话我不懂”。

苏格拉底说:“声音调和得越好,越有功夫,和谐就越加充分。调和得欠点功夫,和谐就不敢充分。这可能吧?”。

“可能”。

苏格拉底说:“灵魂也能这么说吗?这个灵魂还差一点儿,不够一个灵魂;那个灵魂够充分,比一个灵魂还多余。能这么说吗?”。

“绝对不能”。

苏格拉底说:“还有呢,据说有的灵魂聪明、有美德,是好灵魂;有的灵魂愚昧邪恶,是坏灵魂。有这事吧?”。

“是的,有这事”。

苏格拉底说:“主张灵魂是和谐的人,对灵魂里的美德和邪恶又如何讲呢?他们能不能说:这是另一种和谐与不和谐。这个灵魂自身是和谐的,灵魂里另有一种和谐;那个灵魂是不和谐的,灵魂里没有那种和谐。能这么说吗?”。

“我说不好。谁要这么假设,显然只能这么说了”。

苏格拉底说:“我们都认为一个灵魂就是一个灵魂,一个灵魂不能有一点多余,或有一点欠缺。同样道理,和谐就是和谐,不能再增减,不是吗?”。

“是的”。

苏格拉底说:“没有多余也没有欠缺的和谐,就是声音调和得恰到好处,不是吗?”。

“是的”。

苏格拉底说:“声音调和得恰到好处了,和谐还能增减吗?不都是同样充分的和谐吗?”。

“同样充分”。

苏格拉底说:“这个、那个灵魂既然同样是一个灵魂,不能比一个灵魂更多或更少,那么,灵魂的和谐也只能是不能再有增减的”。

西米说:“这话对”。

苏格拉底说:“所以也不能有更大的不和谐或和谐”。

西米说:“不能”。

苏格拉底说:“假如邪恶是不和谐而美德是和谐,那么,灵魂里的邪恶或美德也都是同量的,能不同吗?”。

“不能”。

苏格拉底说:“或者,说得更正确些,西米,假如灵魂是和谐,灵魂里根本不能有邪恶,因为如果说和谐完全是和谐,就不能有一部分不和谐”。

西米说:“确实不能”。

苏格拉底说:“那么灵魂既然完全是灵魂,就不会有邪恶”。

西米说:“假如我们前面说的都对,灵魂里怎么会有邪恶呢?”。

苏格拉底说:“照我们这个说法,所有的灵魂都是同样的,所有生物的灵魂都一样好”。

西米说:“看来得这么说了,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说:“假如灵魂是和谐的理论是对的,我们的推理就得出这个结论来了。你认为这个结论对吗?”。

“完全不对”。

苏格拉底说:“还有一层,人是由很多部分组成的;一个人——尤其是聪明人,除他的灵魂外,你认为还有哪个部分是能做主的?”。

“我认为没有了”。

苏格拉底说:“灵魂对肉体的感觉是顺从还是反抗呢?就是说,身体又热又渴的时候,灵魂不让它喝;肚子饿了,灵魂不让吃。灵魂反抗肉体的例子多得数不尽呢,我们没看到吗?”。

“当然看到了”。

苏格拉底说:“可是照我们刚才的说法,灵魂是和谐,灵魂只能随着肉体的各个部分,或紧张、放松、其它等等,不会发出一点不和谐的声音。这个灵魂是从不自己做主的”。

西米说:“是啊,我们当然是这么说了”。

苏格拉底说:“可是我们现在看到,灵魂和刚才讲的恰恰相反呀。灵魂主管着全身的各部分。我们一生中,灵魂简直每件事都和全身的各部分做对,对它们用各种方法专政,有时对它们施加严厉的痛苦惩罚(例如体育锻炼和服药),有时是比较温和的惩罚,有时威胁,有时劝诫。总而言之,灵魂把身体的要求、热情、惧怕等等都看得好像和自己无关,就像荷马(Homer)在《奥德赛》(Odyey)里写的奥德修斯(Odyeus):

他锤着自己的胸,斥责自己的心:

心啊,承受吧,你没承受过更坏的事吗?

你认为他作这首诗的时候,在他的心里,灵魂是随着肉体各种感受的和谐呢,还是能主管种种感受,自身远比和谐更加神圣呢?”。

“苏格拉底,我可以发誓,在他的心里,灵魂是主管一切的,远比和谐神圣”。

苏格拉底说:“那么,我的好朋友啊,灵魂是和谐的理论怎么也说不通了。无论神圣的诗人荷马或我们自己,都不能同意”。

西米说:“这话对!”。

苏格拉底说:“好,底比斯的和谐女神看来已经对我们相当和气了。可是,齐贝啊,我们用什么话来赢得卡徳慕(Cadmus)的欢心呢?”。

齐贝说:“我想你总会有说法的。反正你一步步驳倒和谐的论证,比我预想的还奇妙。因为我当时听了西米讲他的疑虑,就不知有谁能顶回他那套理论。可是经不起你的反驳,一击就倒了,我觉得真了不起。我现在相信,卡德赛的议论,一定也遭到同样的命运”。

苏格拉底说:“我的朋友啊,满话说不得。别让那嫉妒鬼一瞪眼,凶光四扫,把我嘴边的议论都扫乱。我的议论是否站得住脚,全靠上天做主。我们且按照荷马的气派,“向敌人冲去”,试试你的话有多少价值。我现在把你要追究的问题归结一下。你是要有个证据,证明我们的灵魂毁灭不了而永生不死。假如一个哲学家临死抱定信心,认为自己一生追求智慧,死后会在另一个世界上过得很好;如果他一生不是追求智慧的,就不能有那么好;他这样自信,是不是糊涂而愚蠢呢?我们虽然知道灵魂是坚固、神圣的,而且在我们出世为人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可是你觉得这并不足以证明灵魂不朽,只说明灵魂很耐久,在我们出生的很久很久以前,早已在什么地方待着了,并且也知道许多事,也做过许多事,不过这还是不足以证明灵魂不朽。它只要一投入人身,就好比患病似的开始败坏了。它在人身里活得很劳累,到最后就死了。不管它投人人身一次或许多次,我们每个人终归还是怕它死掉的;假如不知道灵魂不朽,又不能证明灵魂不朽,谁都得怕灵魂死掉,除非他是傻瓜。齐贝啊,我想这就是你的心思吧?我特意重申一遍,如果有错失,你可以修补”。

“我现在没什么要修补的,我的意思你都讲了”。

苏格拉底停了一下,静心思考,然后说:“你追究的问题可不小啊,我们要把生长和败坏的原因都考察周全呢。我对这问题有我自己的经验,你如果愿意,我可以讲给你听。有什么话你觉得有用,你就可以用来解决你的困惑”。

齐贝说:“好啊,我愿意听听你的经验”。

苏格拉底说:“那你听我说吧,齐贝。我年轻时,对自然界的研究深有兴趣,很急切地想求得这方面的知识。我想知道世间万物的原因,为何一件东西从无到有,它为何死了,为何存在——这种种,我要是能知道,该多伟大呀!有许多问题搅得我心烦意乱。例如有人说,冷和热的交流酝酿,产生了动物;有这事吗?我们是用什么来思想的?血?气?也许都不是,是大脑给人听觉、视觉的?是这种种感觉产生了记忆和意见吗?记忆和意见冷静下来,就是知识吗?我又想了解以上种种是怎么消失的。我又想研究天和地的现象。最后,我打定主意,我天生是绝对不配做这种研究的。我可以给你一个充分的证据。我研究得完全糊涂了。我原先自以为知道的事,别人也都知道的事,经过这番研究,我全糊涂了。我以前相信自己懂得许多事,就连一个人生长的原因也懂;经过这番研究,我都忘了。以前。我觉得谁都明白,人靠饮食生长,吃下去的东西里,长肉的长肉,长骨的长骨,其它各部分,也由身体里相应的部分吸收,小的长大一些,矮人就长成高人。我以前是这么想的,你觉得有道理吗?”。

“有道理”。

苏格拉底说:“你现在再听我说。我从前看见一个高人站在一个矮人旁边,就知道这高人比矮人高出一个头。我能知道这匹马比那匹马高出一个马头。还有更明显的事呢,例如十比八多,因为八加二等于十;两尺比一尺长,因为两尺比一尺长出一倍。从前我以为这些事我都是一清二楚的”。

齐贝说:“现在你对这些事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可以发誓,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知道任何事的原因了。一加一为何是二,是原先的一成了二,还是加上的一成了二?还是加上的一和原先的一相合,彼此都成了二?我不明白怎么这两个一,各归各的时候都是一,不是二,可是合并,就成了二呢?我连这是什么原因都不明白。假如把一分开,一就成为二。那么产生二的原因就有两个,却是相反的。一个原因是把一和一合并,一个原因是把一分开。这些原因我都不信了。我也不再相信由我这套研究方法能知道些什么原因;就连一是什么原因产生的,我都不知道啊。换句话说,任何东西的生长、败坏或存在,我都不能知道。我不再相信我的研究方法了。我另有一套混乱的想法”。

“有一天,我听说有人读到一本书,作者名叫安那克沙戈拉。据他说,世间万物都由智慧的心灵安排,也是由智慧的心灵发生的。我喜欢这个有关起因的理论,觉得世间万物都由智慧的心灵发生好像有点道理。我想:假如确实是这么回事,那么,智慧的心灵在安排世间万物时间,一定把每件东西都安排和建立得各得其所、各尽其妙。如有人要追究某件东西为何出生、为何败坏、为何存在,他得追究这件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怎样最好——或处于什么被动形态,或怎样主动。反正怎样最好,就是它所以然的原因。其它东西也都一样。谁要是追究原因,他只要追究怎样最好。由此他也一定会知道什么更坏,因为两者都是同门科学”。我考虑这些事的时候,心里高兴,觉得有安那克沙戈拉来教导我世间万物的起因,是我找到合意的老师了。我想他会告诉我地球是扁的还是圆的。他告诉我之后,还会接着解释地球为什么缘故是扁或是圆的,有什么必要。他也会告诉我好在哪里,为什么地球最好是现在的地球。假如他说地球是宇宙的中心,他就会说出为什么地球在中心最好。我打定主意,假如他把这些事都给我讲明白,我就不用苦苦追究其它的原因了。我也决定用同样方法去了解太阳、月亮和其它的星宿,了解它们不同的速度、它们的运转、它们的变易,了解为什么它们各自的被动或主动状态都是它们最合适的状态。他既然说世间万事都是由智慧安排的,那么,一件东西怎样最好,就是这件东西所以然的原因。我不能想象他还能找出别的原因来了。我想他指出了每件东西和一切东西共同的原因以后,接着会说明每件东西怎样最好,一切东西都是怎样最好。我很珍重自己的希望,抓到书就狠命地读,飞快地读,但求能及早知道什么最好、什么最坏”。

“我的朋友啊,我那辉煌的希望很快就消失了。我读着读着,发现这位作者并不理会智慧。他并不指出安排世间万物的真实原因,却说原因是空气、是以太、是水,还有别的乱七八糟。他的话,我也可以打个比方。譬如有人说,苏格拉底的所作所为都出于他的智慧。他想说明我做某件事是出于什么原因,就说,我现在坐在这里是因为我身体里有筋骨,骨是硬的,分成一节节,筋能伸缩,骨上有肉,筋骨外面包着一层皮肉,一节节骨头是由韧带相连的,筋一伸缩使我能弯屈四肢;这就是我弯着两腿坐在这里的原因。或许他也会照样儿说出我们一起谈话的原因。他会说,原因是声音、空气、听觉还有数不尽的东西。他就是说不出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雅典人下了决心,最好是判我死刑;我为此也下定决心,我最好是坐在这里,我应当待在这里,承受雅典人判处我的任何刑罚。假如我没有抱定决心而改变了主意,认为我承受雅典城的责罚并不合适、不高尚,最好还是逃亡,那么,我可以发誓,我的筋骨,早被我带到麦加拉(Megara)或维奥蒂亚(Boeotia)去了。把筋骨之类的东西称作原因是非常荒谬的。假如说:我如果没有筋骨等等东西,我认为该做的事就做不到,这话是对的。可是既然说我的行为凭我的智慧做主,却又说,我做的某件事并非因为我认定这样做最好,而是因为我身体里有筋骨等等东西,这种说法很没道理。说这种话的人,分不清什么是原因,什么是原因所附带的必要条件。其实,原因是一回事,原因所附带的条件是另一回事。很多人把原因所附带的条件称作原因,我觉得他们是在黑暗里摸探,把名称都用错了。有人认为地球在天的下面、四围是旋风。有人认为地是空气托住的平槽。他们不问问是什么力量把世间万事安置得各得其所,也不想想是否有个什么神圣的力量,却以为他们能找到一个新的阿特拉斯(Atlas),不但能力最高,而且永生不死,而且包罗万象。他们实在是没想到什么状况是好,而这一点该是世间万物所以然的缘故。如果有人能教我懂得这个原因,我愿意拜他为师。可是我找不到老师,也找不到这个原因,也没人能帮我。我只好再次寻觅途径,去找这个原因。齐贝啊,你愿意听我讲讲第二次追求的历程吗?”。

“我全心全意地想听听”。

苏格拉底说:“以后啊,我不想追究真实了。我决定要小心,别像看日食的人那样,看着太阳亮瞎了双眼。他得用一盆水或别的东西照着太阳,看照出来的影像。看太阳是危险的。如果我用眼睛去看世间万物,用感官去捉摸事物的真相,恐怕我的灵魂也会瞎的。所以我想,我得依靠概念,从概念里追究事物的真相。也许我这比喻不是很恰当。因为凭概念来追究事物的真相,绝不是追究事物的影子;这就好比说“追究日常生活的细节”一样不恰当了。我绝不是这个意思。反正我思想里的概念,是我用来追究一切事物本相的出发点。凡是我认为牢不可破的原则,我就根据这个原则来做种种假设。一切论证,不管是关于原因或是别的东西,只要符合我这条原则,就是真实的;不符合就不真实。不过我想把这话再讲得更清楚些,因为看来你们目前还不太明白”。

齐贝说:“确是不太明白”。

苏格拉底说:“好吧,我再讲得清楚些。这也不是什么新鲜话,这是我们以前的谈话里和别的时候我经常说的。我现在想跟你们讲讲,我所追究的这个原因是什么性质。我又要回到我们熟悉的主题,从这些主题谈起。我认为至美、至善等绝对的东西是有的。如果你们也承认这点,认为这种种绝对的东西是存在的,我相信我能把我追究的原因向你们讲明白,并且证明灵魂不朽”。

齐贝说:“你不妨假定我承认你这个设想。你讲吧”。

苏格拉底说:“且看下一步你们是不是和我同意。如果说,除了绝对的美,还有这件、那件美的东西;这件东西为何美呢?我认为原因是这件东西沾到了绝对的美。我这个原因也适用于其它一切东西。我从这样的观点来解释原因,你们同意吗?”。

齐贝说:“同意”。

苏格拉底接着说:“美是否还有其它奇妙的原因呢,我现在还不知道,也没看到。假如有人跟我说,美的原因是颜色好看,或是形状可爱等等,我都不理会,因为颜色、形状等东西,使我迷惑不解。我只简简单单、或许是笨笨地抓住这一个原因:为何一件东西美,因为这件东西里有绝对的美或沾染了绝对的美(随你怎么说都行),不管它是怎样得到了这绝对的美。这件东西是在什么情况下得到绝对的美呢,我也还不能肯定地说。我只是一口肯定:美的东西,因为它有美,所以成了美的东西。我认为,无论对自己、对别人,这是最妥当的回答。我只要抓住这个原因,就击不倒。我相信,无论是我或任何别人,这样回答是稳妥的:美的东西,因为它有美,所以是美的。你同意吗?”。

“我同意”。

苏格拉底说:“大,或更大的东西,因为大,所以是大东西或更大的东西。较小的东西,因为小,所以较小。是不是?”。

“是的”。

苏格拉底说:“假如有人对你说,某甲比某乙大,因为某甲比某乙高出一个脑袋;某乙比某甲小,因为矮一个脑袋。这话你可不能同意。你只管坚持,甲比乙大,只因为甲大,没别的原因。甲大一点的原因是甲大。乙小一点的原因也无非因为乙小。假如你说甲比乙大,因为比乙高出一个脑袋;乙小,因为矮一个脑袋;人家就要质问你了。一大一小,都因为一个脑袋,大和小都是同一个原因吗?而且一个脑袋能有多大?某甲大,原因只是一个脑袋。这像话吗?你恐怕就不能回答了吧?”。

“对啊,我就不能回答了”齐贝笑着说。

苏格拉底接着说:“你也不能说,十比八多,因为十比八多二;十比八多的原因是二。你应该说,因为数量多,数量是十比八多的原因。二十寸的尺比十寸的尺长十寸,十寸不是原因,原因是长度。你如果说原因是十寸,你会受到同样的质问”。

齐贝说:“对”。

苏格拉底说:“如果说一加一是二,一分开是二,二的原因是加上,二的原因又是分开;这种话你决不敢说了吧?你该大声高喊:每件东西的存在,没有任何别的原因,只因为它具有自己的本质。所以,若要问你二来自何处,你只能承认一个原因。因为二具有双重性,这是二的本质。各种东西的二都具有双重性。同样,所有的一,都具有单一性。什么加上、分开等等花样,你别理会,留给更聪明的人去解释吧。若要理会这些事,你就会怕自己没经验,像别人说的那样,见了自己的影子都怕了。所以你要抓住我们这个稳妥的原则,照我说的这样回答。假如有人攻击你的原则,你别理会,也别回答,你先检查据原则推理的一个个结论,看它们是否合拍。到你必须解释这原则的时候,你可以从更高的层次,找个最好的原则做依据,照样儿再假设。你可以一番番的假设。直到你的理由能讲得充分圆满。如果你是要追究任何事物的真相,你就不要像诡辩家那样,把原因和结果混为一谈,把事理搅乱。他们那些人对真实是满不在乎的。他们聪明得很,把什么事都搅得乱七八糟,还聪明自喜呢。不过,你们如果是个哲学家,你们会照我的话行事”。

西米和齐贝说:“说得对”。

伊奇:斐多,我可以发誓,他们俩说得对。我觉得他把事情讲得很清楚,稍有头脑的人都能明白。

斐多:是的,伊奇,我们在场的人也都这么想。

伊奇:我们不在场的,现在听了也都这么想。他后来又讲了些什么呢?

斐多:我还记得,大家都承认他说得对,都同意各种抽象的本质确实是有的;一件东西具有某种本质,本质的名称就成了这种东西的名称。接着苏格拉底就向我们提问:“假如我的话你们都同意,那么,假如你们说西米比苏格拉底大,比斐多小,你们是不是说,西米具有大的本质,又具有小的本质呢?”。

“是的”。

苏格拉底说:“可是说西米比苏格拉底大,说的并非事实。西米并非因为他的本质是西米,所以比苏格拉底大,只因为他碰巧是个高个子而已。他比苏格拉底大,也并非因为苏格拉底的本质是苏格拉底,却是因为比较了西米的大个子,苏格拉底个子小,具有小的本质,西米的个子具有大的本质”。

“对”。

苏格拉底说:“同理,西米比斐多小,并不因为斐多的本质是斐多,只因为比了斐多的个子,斐多具有大的本质,西米具有小的本质”。

“这话对”。

苏格拉底说:“西米在两人中间。比较了矮,他大;比较了高,他小。所以在不同体型之间,比较了大,西米就具有小的本质,比较了小,他就具有大的本质”,苏格拉底说着自己笑了。他说:“我讲的话像公文了,不过我说得很正确”。

西米表示同意。

苏格拉底说:“我这样说吧,是要你们的想法和我一致。大的本质就是大,决不会又大又小;就连我们所具有的大,也决不会变小,也不会变大,这很明显。大的反面是小。相反的大和小如果走向一处,那么只有两个可能:大,或是回避了,或是在碰上小之前,已经消失了。大,不能容纳小,从而改变它的本质。我体型小,具有小的本质,至今还是小个子的人。不过我也具有大的本质,大的还是大,没变小。同样道理,我们具有的小,永远是小,不是大,也不会成为大。任何相反的两面,正面永远是正面,不是反面,也不能成为反面。反面出现,正面早消失了”。

齐贝说:“我觉得这是很明显的”。

这时,在场有个人(忘了是谁)说:“我的天哪!这番理论,和我们上次讨论的那一套恰恰相反了。上次我们都承认,较大是从较小变大的,较小是从较大变小的,相反总是相生的。不是吗?现在我们好像是在说,相反相生决不可能”。

苏格拉底歪着脑袋听着,他说:“说得好!有气概!不过你没明白,我们现在的理论和我们以前讲的不同。我们以前讲的是具体的事物;具体的事物,相反相生。我们现在讲的是抽象的概念;抽象的概念,无论是在我们内心或是身外的世界上,正面决不能成为反面。我们以前讲的那些具体事物,有相反的性质,依照各自的性质,各有各的名称。现在讲的是概念里相反的本质,本质有它固有的名称。我们说,概念里的本质,决不相反相生”。

同时,他看着齐贝说:“你呢,你听了我们朋友间有人抗议,你也有疑惑吗?”。

“这次没有。不过我承认,反对的意见往往使我疑惑”。

苏格拉底说:“好吧,我现在说的你们都同意了——就是说:一个反面,决不可能是它自己的反面”。

齐贝说:“完全同意”。

苏格拉底说:“好,看你们下一步是否和我同意。有所谓的热和冷吗?”。

“有”。

苏格拉底说:“冷与热、雪与火是相同的吗?”。

“不同,不是一回事”。

苏格拉底说:“热和火不是一同事,冷和雪也不是一回事,对吧?”。

“对”。

苏格拉底说:“我想,我再来个假设,你们会同意的。我们还照用以上的说法。假如雪受到热,雪不能仍旧是雪而同时又是热的。雪不等热逼近就得回避,不然呢,雪就没有了”。

“对呀”。

苏格拉底说:“同理,火如果逼近冷,火或者同避,或者就灭了。火决不能收容了冷还仍旧是火,而同时又冷”。

齐贝说:“这话对”。

苏格拉底说:“这种情况,说明一个事实。不仅抽象的概念有它的名称,永不改变,有些另外的东西也是这样。这东西不是概念,可是它存在的时候,是某个概念的具体形式。也许我举例说明能说得更明白些。我用数学说吧。单数永远称为单数,不是吗?”。

“是的”。

苏格拉底说:“我要问个问题。单数是概念,称为单数。可是除了单数这个概念之外,是不是另有些东西也该称为单数;因为这东西虽然和单数这个概念不同,可是它永远离不开单数的性质。我就用三这个数字举例。除了三,还有很多别的数字也是同例。就说三吧,本名是三,是个具体的数字,不是概念。可是三也能称为单数吧?数字里的三呀、五呀、或数字里的一半都有相同的性质,都称单数,可是和单数这个概念并不同;同样道理,

二、

四、或数字里的另一半,都称双数,这些数字和双数这个概念也并不是一回事。你们是否同意?”。

齐贝说:“当然同意”。

苏格拉底说:“现在请注意我是要说明什么。我是要指出,不仅相反的概念互相排斥,一切具体的东西,尽管并不彼此相反,却往往包含相反的性质;某种东西是某种概念的具体形式,另一种东西体现相反的概念;这两件东西如果碰到一处,其中一件或是回避,或者就消灭了。三这个数宇,除非消灭,决不会成为双数而仍旧是三。这一点我们总该同意吧?”。

齐贝说:“当然同意”。

苏格拉底说:“可是二和三并不相反啊”。

“不相反”。

苏格拉底说:“那么,不仅相反的概念在接近时互相排斥,还有某些东西,也互相排斥”。

齐贝说:“很对啊”。

苏格拉底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设法断定这是些什么东西呢?”。

“好啊”。

苏格拉底说:“那么齐贝,这种东西呀,总体现某一个概念;这种东西不仅具有这个概念的形式,也随着这个概念排斥它的反面”。

“不懂你什么意思”。

苏格拉底说:“就是我们当前讲的东西呀。你当然知道这种东西。如果它的主要成份是三,那么它的具体形式一定是三,而且也是单数”。

“当然啊”。

苏格拉底说:“那么这件东西,是由一个概念产生的;凡是和这个概念相反的概念,它决不容忍”。

”对,不能容忍”。

苏格拉底说:“三这个数字,不是从单数的观念产生的吗?”

“是的”。

苏格拉底说:“和三这个数字相反的,不是双数的概念吗?”。

“是的”。

苏格拉底说:“那么三这个数字,决不容纳双数的概念”。

“决不”。

苏格拉底说:“那么三和双数是互不相容的”。

“不相容”。

苏格拉底说:“数字的三不是双”。

\"对\"。

苏格拉底说:“现在我们试图来断定吧。有些东西虽然和别的东西并不相反,可是也互相排斥。例如三这个数字,虽然和双数的概念并不相反,可是它总拿出它的单数来抗拒双数。正好比二这个数字,总拿出双数来抗拒单数,火和冷也一样。这类的例子有很多。现在我们还有句话不知你们能否接受。我是说,不仅相反的概念互相排斥,就连体现相反概念的东西,也一样互相排斥。我不妨再次清理我们的记忆,因为重复没有害处。五这个数宇排斥双数的概念。十是五的双倍,也不容纳单数的概念。十这个数宇,并不是一个相反的概念;可是十和单数这概念不相容。同样情况,一又二分之

一、或混合的分数、或三分之

一、或其它简单的分数都和整数的概念不相容。你们懂我的意思吗?同意吗?”。

齐贝说:“我懂,我完全同意。我和你是一致的”。

苏格拉底说:“那么,请再从头讲起。你们不要用我问的原话问答,只像我刚才那样回答。我最初说的是稳妥的回答。刚才我是按推理超越了那个稳妥的回答。现在我又从刚才的话里推进一步,看到另一个稳妥的回答。假如你问我为何一件东西发烫,我不再说是因为热,我现在给你一个更深层的回答,说原因是火。假如你问我为何身体有病,我不再说是因为生了病,只说,因为发烧了。假如你问我为何一个数字是单数,我不说是因为有单一性,我只说是因为那数字是一,其它类推。我是什么意思你们充分明白了吗?”。

齐贝说:“很明白了”。

苏格拉底说:“你们现在回答,身体凭什么原因具有生命?”。

齐贝说:“灵魂”。

苏格拉底说:“永远是这个原因吗?”。

齐贝说:“当然是的”。

苏格拉底说:“那么,只要灵魂占有了一件东西,这东西就有生命了?”。

齐贝说:“那是一定的”。

苏格拉底说:“生命有反面吗?”。

齐贝说:“有啊”。

苏格拉底说:“什么呢?”。

“死”。

苏格拉底说:“照我们已经达到一致的意见,灵魂占有了一件东西,决不再容纳和这东两相反的东西”。

齐贝说:“决不会”。

苏格拉底说:“和双数互不相容的,我们叫做什么?”。

齐贝说:“非双”。

“和公正不相容的叫什么?和谐调不相容的叫什么?”。

“不公正、不谐调”。

苏格拉底说:“和死不相容的叫什么?”。

齐贝说:“不死、或不朽”。

苏格拉底说:“灵魂和死是不相容的吗?”。

“不相容“。

苏格拉底说:“那么灵魂是不朽的。好啊,我们能说,这已经证明了吗?”。

“是的,苏格拉底,非常美满地证明了”。

苏格拉底说:“那么,齐贝,假如单数是决不能消灭的,数字里的三也是无法消灭的吗?”。

“当然”。

苏格拉底说:“假如热的反面是无法消灭的,那么,热进攻雪的时候,雪不就及早回避,保存着它的完整也不融化吗?因为冷是无法消灭的,雪和热是无法并存的”。

齐贝说:“这很对呀”。

苏格拉底说:“我想,同样道理,假如冷的反面是不可消灭的,火如果逼近任何形式的冷,火不会消灭,它会回避,不受损害”。

齐贝说:“这是一定的”。

苏格拉底说:“至于不朽,不也是同理吗?假如不朽的也不可毁灭,灵魂碰到了死,灵魂也不可能毁灭。因为我们的论证已经说明,灵魂不可能容纳死而同时又不死,正像我们说的三这个数字不会成双,单数不能是双数,火和火里的热不能是冷。不过,也许有人会说,单数如果碰到双数,单数不会成双(这是我们已经同意的),可是单数就不能毁灭了让双数来替代吗?如果我们只说单数不可消灭,这话服不了他,因为单数不是不可毁灭的。我们先得让他承认我们这会儿讲的一番道理,然后对他说,双数逼近单数时,单数或三这个数字就会回避,他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关于火和热等等的相反不相容,都可以这样回答,不是吗?”。

“是的”。

苏格拉底说:“所以,关于不朽的问题也一样。假如大家承认不朽就不可毁灭,灵魂既然是不朽的,也不可毁灭。如果不承认不朽的不可毁灭,那就再得辩论了”。

齐贝说:“关于这个问题,不用再辩论,不朽的就是永远不会毁灭的。如果不朽的还会毁灭,那么,无论何物,都不能避免毁灭了”。

苏格拉底说:“我想,我们大家都同意,上天和生命的原理以及不朽的其它种种,永远不会消灭”。

齐贝说:“大家一定都会同意,而且,我想,连天上的神灵也都同意”。

苏格拉底说:“那么,不朽既然就不可毁灭,灵魂如果不朽,灵魂也就不可毁灭了,不是吗?”。

“这是一定的”。

苏格拉底说:“那么,一个人死了、属于凡人的部分就死掉了,不朽的部分就完好无损地离开了死亡”。

“看来是这么回事”。

苏格拉底说:“齐贝啊,灵魂不朽也不可毁灭,已经充分肯定了,我们的灵魂会在另一个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生存”。

齐贝说:“这一点,我没什么可反驳的了。我对你的结论,也不能不信了。不过,假如西米或者随便谁还有什么要说的,最好这会儿就说吧。如果关于这类问题,谁要是想说什么话或者想听到什么话,错过了当前就没有更好的时机了”。

西米说:“关于我们这番讨论的结果呢,我也没法儿疑惑了。不过,我们谈论的题目太大,我又很看不起世人的虚弱,所以我对刚才的议论,心眼儿里免不了还有些疑惑”。

苏格拉底说:“不但题目太大,而我们又很虚弱,还有个问题呢。西米啊,我们最初提出的一个个假设,尽管你们都觉得正确,还应该再加仔细考察。你得先把一个个假设分析透彻,然后再随着辩论,尽各自的人力来分别是非。如果能照这样把事情弄明白,你就不用再追究了”。

“这话对”。

苏格拉底说:“可是我的朋友啊,有句话我们该牢记在心。假如灵魂不朽,我们该爱护它,不仅今生今世该爱护,永生永世都该爱护。现在我们可以知道,如果疏忽了它,危险大得可怕。因为啊,假如死可以逃避一切,恶人就太幸运了。他们一死,他们就解脱了身体,甩掉了灵魂,连同一生的罪孽都甩掉了。可是照我们现在看来,灵魂是不朽的。它不能逃避邪恶,也不能由其它任何方法得救,除非尽力改善自己,尽力寻求智慧。因为灵魂到另一个世界去的时候,除了自身的修养外,什么都带不走。据说,一个人死了,他的灵魂从这个世界到那个世界的路上,或是得福,或是受灾,和他那灵魂的修养大有关系。据他们说呀,一个人死了,专司守护他的神灵就把他的亡灵带到亡灵聚集的地方。他们经过审判,就有专门引导亡灵的神把他们送到另一个世界上去。他们得到了应得的报应,等到指定的时间,就另有专管接引他们回来的神灵经过了几个时代又把他们领回这个世界来。这段道路并不像埃斯库罗斯(Aeschylus)的戏剧里忒勒夫司(Tele-phus)说的那祥。他说从这个世界到底下那个世界,要过一条单独的路。我想这条路既不单独,也不止一条。如果只有单独一条路,就不用领导也不会走错。我看了世俗的丧葬仪节,料想这条路定有很多岔口,而且是弯弯绕绕的。守规矩、有智慧的灵魂跟随自己的领导,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可是我上面说的那种恋着自己肉体的灵魂就东闪西躲地赖在看得见的世界上,赖了好久,挣扎了好一阵,也受了不少罪,终于被专司引导的神强拉硬拽地拖着带走了。这种灵魂是不纯洁的,生前做过坏事,如谋害凶杀之类。它到了其它亡灵集合的地方,别的灵魂都鄙弃它,不屑和它做伴儿或带领它,它孤单地在昏暗迷惘中东走西转地摸索了一阵子,到头来就被押送到它该去的地方去了。可是有的灵魂生前是纯洁而又正派的,它有神灵陪伴,领导它到合适的地方去居住。这个地球上有很多奇妙的地方呢。有些人大约是根据某某权威的话吧,说地球有多么大小呀,地球这样那样呀,我觉得都没说对”。

西米说:“苏格拉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本人就听到过许多有关地球的话,却不知你相信地球是怎样的。我很想听听”。

苏格拉底说:“哎,西米,要讲讲我对地球的设想,我不必有葛劳库斯(Glaucus)的本领也能办到。不过,若要证明我讲的是事实,那就太难了;我即使有葛劳库斯的本领,恐怕也不能办到。而且,西米啊,即使我能证明,我也没这时间,我还没讲完,我就得送命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要干的,我不妨讲讲我相信地球是什么形状,也讲讲地球上的许多地方”。

推荐第5篇:柏拉图斐

论苏格拉底之死

——节选《斐多篇》

苏格拉底的名字我们从小就很熟悉,但是却很少去挖掘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对他的认识也仅仅停留在他是柏拉图的老师,他的众多言论精神都为柏拉图所传承的层面。通过柏拉图我们才认识到他的内在形象。“认识你自己”,这样轻轻地一句话,出自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之口,却包含了无数意义。这位西方文化的奠基者,这位人类文明史上的思想巨头,他的巨大声誉与他震撼历史的死亡方式有着密切关系。通过《斐多篇》,我们更进一步的理解了苏格拉底的精神,全书以对话形式展开,即苏格拉底行刑当天与前来看望的学生们的临终对话,谈论的正是生死大事。

结合柏拉图的其他三篇对话录《欧绪弗洛篇》、《申辩篇》、《克里托篇》,我们了解了苏格拉底被判罪故事的全过程:公元前399年,梅勒托指控苏格拉底的罪名有两条:一是不信本邦的神灵,企图另立新的神灵;二是犯有毒害青年之罪,请求处以死刑。苏格拉底在法庭上凭借自己的智慧、正义、勇气进行了申辩,然而世间终究庸者众,苏格拉底智慧的曲高和寡,不论其态度如何真诚谦逊,对大多数重颜面对知识无所追求的人而言,被苏格拉底这样反复诘问以至哑口无言或者恼羞盛怒绝非乐事,另外苏格拉底平日里一贯有话直说的性格也积累了很多人的怨恨,再加上一些政治因素,苏格拉底最终被群众投票判处死刑。后来已被判处死刑的苏格拉底因恰适雅典人一年一度到提洛岛敬神的朝拜得以缓期执行死刑,在监狱中关押长达一个月。苏格拉底的同龄好友克里托为苏格拉底布置好一切帮助他逃跑,苏格拉底却用逻辑论证,表明他不能破坏国家法律,坚持善和正义的决心。而《斐多篇》描述的正是最后一幕苏格拉底在朋友面前安然赴死的情景。

故事中最无法回避的背景就是雅典的民主,雅典人在近2500年前就形成的民主体制,一个在今天的有些国家中还只是一种梦想甚至是幼想的体制,一个在今天的有些国家中还须有人冒着失去自由乃至生命的风险才能宣扬和鼓吹的体制。反思法律在人们生活中的地位,一个高速发展且有序的国家,应该是依靠各种各样的制度来维持的。法律的本质是规则,规则是理性的必要形式。法律由民意制定,民意,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它仍然是民意;法律,无论是善的,还是恶的,它必须被遵循。无论制度完善与否,一旦制定出来,那就一定要按照这个制度执行下去,不会因为立法者的权力,就可以放宽限制。守法的动机分为两种,一种是出于自愿去接受和维护法律,并以法律规则作为自己行为的指导,一种是通过观察或实践发现如果不遵守法律可能会受到惩罚,因而被迫服从法律。在一个民主法治的国家里,人人有权有义务去执行并监督法律的执行。再看当时的群众投票,由抽签产生的雅典市民——其中有裁缝、工匠、小贩、无业游民和更多的一些不知所以莫名其妙而激忿偏执的人,也许,还有些下岗的工人、失地的农民、无钱就医而在医院门口等死的病人(如果那时的雅典有这些人的话),他们以绝对民主的方式,投票表决,苏格拉底是有罪还是无罪。这位因为他的纯粹、真挚而已经“失欢于民,获罪于邦”的伟大哲人,以281比220票的表决结果被判有罪。多么让我们震惊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难道我们能说民主错了吗?可是它又错在哪里呢?不得不说这不仅仅是苏格拉底的悲哀,更是雅典人民的悲哀。同时我们也该庆幸正是这样的悲剧让我们不断的思考,不断的探究苏格拉底的死因,最终公民的愚昧没有继续,法律权威在苏格拉底的捍卫下没有动摇,法律的内容在程序上更加公正完善起来。我们也同样庆幸时间还了苏格拉底一个公道,也成就了他的伟大。

“一切都结束了,埃切克莱特,我们的朋友,这便是我要说的一切,这个我们熟悉的、最好的、最聪明的、最正直的人离我们而去了。”全文结束,我们对苏格拉底用生命捍卫自己信念的勇气,对待死亡的泰然态度深深感动。这种感动不仅来自于苏格拉底本身的魅力,更是因为这种精神很少有人能够如此决绝的用生命来阐述。他的那一份淡定与从容的境界非常人所能达到,正所谓“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甚至在死亡面前他还和几个朋友讨论了一天的哲学问题。这与中国历史上谭嗣同等人决心以死来殉变法事业,用自己的牺牲与封建顽固势力作最后一次反抗的精神都相似,不管历史变迁,他们对待信念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在欧洲文明史上,苏格拉底之死有着几乎与耶稣之死同样重要的意义,遗憾的是我们对前者似乎颇多轻视,我们顶多只是在读书时看到有关记述,轻叹一声:噢,一个悲剧。而悲剧对现代的我们而言,不过是耳边微微拨动心弦的谈资,听过叹息过就与己无关了。现代的我们更应该少些漠然,多些追求,做个热血青年又何妨?

纵观全文,苏格拉底的论辩技巧以及关于灵魂和身体、因果关系论、理型学说等哲学思想都得以精彩展示。苏格拉底欢乐的赴死,认为,每一个事物都有相反事物,痛苦到来欢乐也不会遥远,甚至愉快的安慰着自己的亲人、朋友。其辩论过程的精彩程度不亚于港剧中最精彩的法庭辩论。在他的观念里“死亡即灵肉分离,灵魂自由了”,即人死后灵魂必有一个去处而不死,人只有在死去后才可能获得知识。这也是柏拉图“理念说”的雏形。苏格拉底强调出离心,认为肉体的贪欲束缚人得到智慧。灵魂被束缚于肉体之中,受到肉体的污染,变得混乱而疑惑,变得愚蠢、恐惧、不能自制。唯有哲学能拯救灵魂,敦促灵魂尽可能不去使用感官,鼓励灵魂反观自省努力回忆。“摆脱肉体就可以运用单纯的、绝对的理智”,似乎有肉体的时候也可以用到一些这种单纯的理智,即便很少,否则无法解释哲学家与其他人的那哪怕只有一点的不同,无法解释为何哲学家哪怕仅是稍稍更加接近真理。哲学正是为了解决死亡的问题,使得临死时不会贪恋肉体的存续。他按送毒药的人给他的忠告来回走着,感到双腿非常沉重就仰天躺了下来。在毒药还没有上升到心脏的时候他就主动蒙住自己的脸,做好“摆脱肉体的准备”。苏格拉底相信,即使他已经没有意识了,他的肉体腐烂了,他的灵魂却获得了永生,前往一个更为美好的世界。无独有偶的是,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均教导信徒们在世时应学会隐忍,要努力行善,在此岸世界的一切,彼岸世界的神是看得见的,唯有努力行善,服从教义的人,才能在死后得到前往极乐的彼岸世界的机会。这也符合现代个人不仅应该追求物质的丰裕,更应该反省内心,服从理性,追求最高的善的观点。

同时苏格拉底又认为哲学家应当是视死如归,却又不该自杀,“我们有天神守护,天神是我们的主子。„一个人不该自杀,该等天神的命令。”所以他安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无畏无惧。不管现代的我们对他的观点赞同与否,但对于这样一种上升为信仰的观点无可厚非,况且生命宝贵未实现任何价值确实不应该随随便便以自杀结束。另外个人认为虽然他选择大义赴死,却事先遣走了他的妻儿,由反复对他的朋友们说好好照顾自己,我想他对于人世还是有所留恋的吧,对死亡也并非他表现的那样淡定,毕竟若不是为了理想,他又怎么会抛弃为人父,为人友的责任呢?

“克利托,我还欠阿斯克勒庇俄斯一只鸡,你一定替我还给他。”这是他留给世人的最后一句话,像是他的遗嘱。阿斯克勒庇俄斯是希腊神话中的医神,也掌管毒药,按雅典的习俗,由医生治好病后必得向医神献祭一只鸡以表谢意。此时致命的毒药已在他的体内发作,僵冷已经扩散到了他的腰部——而他临死前仍然惦记着对医神感谢他的毒药成全了自己对信念的坚持,而丝毫没有对不公正地判处他死刑的法庭和世人的怨愤。通过这最后的一笔,苏格拉底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高尚人格,为自己的一生画上了一个美丽的句号„„

我想,千年以后的今天,如果苏格拉底还能再选择一次的话,他依然义无反顾。

推荐第6篇:仇文斐教育名著读后感

陶行知教育名著读后感

金口镇周疃小学仇文斐 读书能引领教师专业化的成长发展。经过读书和自身的不断学习,不断的面对变化,不断地进修,逐渐成长为一名专业人员的发展过程。读书,教育力量的关键来源,读书的过程,是在寻找自己的同时也塑造着自己。读书能维持自身较高的文化素养,较浓的书卷气息、学习与时俱进,工作上不懈探索。做一个富有思想的教育者,就意味着心灵的自由,就意味着独立思考,就意味着不迷信权威,就意味着让思想的火炬熊熊燃烧。

读了陶行知先生的教育名著,使我有很深的感悟。陶行知认为:“生活教育是生活所原有,生活所自营,生活所必须的教育。教育的根本意义是生活之变化。生活无时不变,即生活无时不含有教育的意义。因此我们又可以说:„生活即教育‟。到处是生活,到处是教育;整个社会是生活的场所,亦即教育的场所。因此,我们又可以说:„社会即学校‟。“生活即教育”是陶行知生活教育理论的核心。教育的根本意义是生活之变化。生活无时不变,即生活无时不含有教育的意义。”到处是生活,即到处是教育;整个社会是生活的场所,亦即教育的场所。

既然生活教育是人类社会原来就有的,那么是生活便是教育,所谓“过什么生活便是受什么教育;过好的生活,便是受好的教育,过坏的生活,便是受坏的教育”。他还指出,“生活教育与生俱来,与生同去。进棺材才算毕业”。生活教育强调的是教育要以生活为中心,

反对传统教育以书本为中心,认为不以生活为中心的教育是死的教育。生活教育是在批判传统教育脱离生活实际的基础上产生的,是单纯知识教育的对立物。

读了陶行知先生的这一席话,让我对他的教育名言“生活既教育”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认识。他把生活教育提高到这么一个高度,让我为之震撼,震撼于他的精辟和深刻,同时感叹教育家的前瞻性,这不就是我们现在提倡的素质教育吗?在学习新课程理念,开发校本课程,研究有效教学的今天,我们再回头品位陶行知先生的话,是预见?还是巧合?在震撼的同时,我想更多还是思考和学习。在学习中领悟教育家的教育理念,在学习中整合理论与实践的研究,在学习中进行自我提高。

现谈谈自己对“生活既教育”的理解和感受:

1、开发生活化的教育环境 ,在自然的生活中进行教育,创设生活化的环境更易于幼儿理解和接受。陶行知说:“活的乡村教育要用活的环境,不用死的书本。”小学教育活动的组织形式应根据需要灵活运用,我们可根据主题内容的需要,不断地变换学习场所,引导孩子生动、活泼、主动地活动,以促进孩子的发展。我们可以将孩子带出空间有限的教室,走进空间无限的课堂,我想这一定会是深受孩子喜爱的一种形式。

2、寻找生活化的教育内容 ,陶行知说:“生活教育是给生活以教育,用生活来教育,为生活的向前向上的需要而教育。”在生活中挖掘教育资源,贴切幼儿的实际需要,适合幼儿实际发展的,是有教育

价值的内容,否定一切资源。学校附近社区内有不同行业的人,我们应从充分发挥他们的职业特点和特长,为孩子服务,这样做,可以让孩子了解了与自己生活有关的各行各业人们的劳动。

3、生活是活的教育 ,教师必须善于发现生活中的教育,善于开启孩子感受生活、学习探索的兴趣,教师是一个活的教科书,孩子从“活”的书中能感受生活,感受生命。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教师不仅要教给孩子知识,更要让他们学会生活,学会劳动,学会学习。陶行知在《拆表的故事》里对那位拆表孩子的母亲说的那段话,告诉了我们一种活的教育方法,即走出去把“修表铺”当课堂,“修表匠”当老师,“修理”当演示,孩子看“当”观察。社会是个大课堂,它无时无刻不在向人们演示着它的教育方法。

陶行知先生的“生活教育理论”是博大精深的,对我们小学教育有着理论和实践的指导意义,但生活是活的,人是活的,我们要活学活用,不能死搬理论,这样才能造就具有活本领的新一代接班人。

教育就是爱,爱就是教育。爱心是人类的一种高级情感,但是又和人类的理智、道德、审美、人格相互关联。“爱心育人”不仅是一般的职业素养和职业要求,更是教育人道主义的体现。教育是培养生命的事业,世界上还有比生命更重要的吗?作为教师,最可贵的是能够保持高尚的人道主义情怀。让我们把对孩子发自肺腑的爱寄托在故事中,让孩子去触摸、感受这个世界的美丽、快乐与芬芳,从而成长得更健康、更茁壮吧!

推荐第7篇:宋斐工作计划

昌吉学院经济管理系学生网络信息

2011—2012学年度第一学期

经济管理系学生会卫生部

干事宋斐

二○一一年十月十五日

2011—2012学年度第一学期工作计划

经过激烈的高考竞争,转眼间,我的大学生活开始了,我已成为大一的学生,经过面试也成为经济管理系学生会网络信息部的一员。都说是,新生活新气象,在大学生活里我应该以积极的工作态度展开各项工作。在大一期间我的工作计划如下:

作为新入校的大一学生,我面临着熟悉网络信息部工作和履行职责的工作,对此我将认真配合系里的安排,绝对服从领导,做好身为干事的本分。

在今后,我将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工作,协助部长和各干事把本部门的信息工作做好,遵照部长的指导把工作做好,要工作总结经验。若在工作中发现中问题,能解决的自己解决,不能解决的要及时上报。

对团委学生会信息总结情况要做到时刻心中有数,保证团委学生会的信息工作准确、到位,为配合其他各部门开展工作做好后勤准备。

做好与部长和其他干事的沟通工作,及时向部长汇工作,针对部长的意见认真改进工作中的问题和完善工作中的不足。

学校是学习专业知识和培养能力的地方。学生应该以学习为主,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一定也要把学习搞好,这样才能更好的培养自己的能力,提升自身的价值,要协调好学习与工作。

总之,在网络信息部我会更好地提升个人素质,加强思想政治、业务理论学习。利用课余时间,集中学习信息管理知识,努力提高政治素质和业务水平,以适应部门工作的需要。在团委学生会以后的工作中,我会尽全力的配合部长做好团委学生会的后勤工作。

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尽心尽力的做好每一份工作,我相信我一定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昌吉学院经济管理系学生会网络信息部

干事宋斐

二○一一年十月十五日

推荐第8篇:包斐斐演讲稿

让梦想与青春一起飞翔(演讲稿)

甘肃中医学院附属医院包斐斐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同事:

大家好!我是三病区护士包斐斐,我今天要演讲的题目是《让梦想与青春一起飞翔》。

在我被选中参加这次演讲之时,我在网上浏览过很多网页,想借别人的文章给自己一点灵感,我看到很多这样的文章,内容大致是“从小,我就有一个梦想,如果能当上一名美丽的白衣天使,那该有多好!”当然,这不是我的梦想,当我阴错阳差的走入了医学校园,当我毫无准备的走进人体解剖实验室,看到那一具具泡在福尔马林中散发刺鼻臭味的尸体,当我不得不将可爱的小白兔的气管切开,最后还不忘终结它们生命的时候,我的心情无法言喻„„

第一次去医院见习,我看到一个刚生下来不久的小孩,因为先天性心脏病救治无效失去了生命,他的爸爸,一个七尺男儿在楼道里嚎啕大哭,紧紧地抱着那逐渐冰冷的小身体不肯放下,好像要把孩子揉进自己的身体。也就在这时我看到护士麻利的收拾完所有的抢救物品,面无表情的走出病房,那一刻,我躲在角落里留下了眼泪,这眼泪我不知道是为了因失去孩子痛不欲生的父亲而流,还是为了我以为的这个行业的人情淡漠所流。

很快,我也穿上了洁白的护士服,头戴燕帽,成为了一名护士。当我第一次走进病房,心里的不是激动,不是雀跃,而是纠结„„来

到这里上班,我看到我的老师同事们对待病人的态度跟我以前所想所看到的竟然那么不同。有些同事胆子小,做事优柔寡断,可遇到紧急情况时,却一下子收起胆怯,全身心投入到抢救工作中;有些同事性子急脾气燥,可面对病人的时候却无故平添许多耐心。身处这样的环境,我被这样的氛围深深地感染着,就好像一个漆黑、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里突然挤进来一缕阳光,让我看到了希望。我一天天的体会到护理工作的神圣。

这一刻,我有了一个新的梦想。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我要做一个有心人,我要做病人心中称职的天使。用自己的愉悦、信心和病人的沮丧、绝望做交换,用微笑抚慰病人伤痛的心灵。

我是一名护士,假如我是一名病人,我对医生和护士的希望有很多很多„„“假如我是病人,我希望医务人员能以亲切的笑容温暖我,以体贴的话语安慰我,以精湛的医技救治我,以高尚的医德感动我”、“假如我是病人,当我被病魔缠身,身心痛苦的走入医院的时候,我多么希望迎接我的是一张张亲切、和蔼的面容以及循循善诱、耐心解答、细心检查的医务人员。能让我放心、安心,有信心将自己托付”、“假如我是病人,我希望医院如家一样温馨”„„

因为我们是护士。是护士,就该为病人营造生命的绿色;是护士,就该承担起点燃生命、重塑生命的职责。护理工作没有轰轰烈烈的辉煌,却写满了简单而又平凡的爱,中国有举世闻名的丝绸之路,长征之路,登极之路,我们脚下的路能与之媲美吗?我想我的回答是肯定的。因为这条路同样是用热爱、执着、奉献和牺牲刻写着里程和

路标!诗人泰戈尔曾经说过:“天空中没有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飞过。”作为一名护士,我深信,丰碑无语,行胜于言。平凡的工作、平凡的语言、平凡的举动,这就是护士工作的诠释。但恰恰是这些平凡的事情成就了生命的辉煌。

青春是放飞梦想,成就未来的起点,是释放热情,敢爱敢恨的代名词。诚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愿实现自己的梦想,我们所做的工作,所过的生活,或许离自己的期望有很大的距离,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失去了理想,因为生活的真谛在于爱。

而青春的爱是热爱,热爱每一个身边的人,热爱生活中每一个点点滴滴。当你怀着一颗热爱的心,生活就会给你一份丰厚的回报。当我们为着自己的一时得失而垂头丧气的时候,当我们为着自己的理想没有实现而自怨自艾的时候,请你爱自己,爱身边的人,那些没有得到和实现的仅仅是一个愿望,曾经用青春的梦想铸造的灵魂会指引着我们坚实的迈出人生的每一个脚步。

既然选择了远方,就只顾风雨兼程。护理姐妹们,白衣天使们,让我们携手,用心,用爱,用微笑,为患者托起生命的希望,在平凡的岗位上成就我们不凡的业绩,让梦想与青春一起飞翔!

最后,我想用一首歌来结束我今天的演讲,《青春梦想》

看蔚篮的天空有幸福的彩虹是属于你和我编织的梦轻轻乘着风甜蜜的遨游

青春的梦想手中紧握

不怕孤单寂寞不怕泪水坠落我要飞越世界勇敢的承诺坚持最初的梦幸福在转角等候 七色的彩虹点燃心中悸动

闪耀的梦照亮你和我化成幸福的彩虹张开翅膀天地任我疯涌穿越绝望坚定的翱翔 绽放无限的笑容

青春梦想属于你和我

推荐第9篇:余亚斐

余亚斐教授简介

余亚斐,1980年生,安徽淮南人,哲学博士。现为安徽师范大学政法学院哲学系教师,安徽明德书院国学智慧讲师。2004年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政教专业,获法学学士学位;2007年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外国哲学专业,获哲学硕士学位;2010年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中国哲学专业,获哲学博士学位。近年来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哲学和中西哲学比较方面的教学和研究工作,曾在《道德与文明》、《光明日报》、《北京师范大学学报》、《安徽师范大学学报》、《北方论丛》等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十余篇。

中文名 国籍 出生地 职业 余亚斐 中国 安徽淮南

哲学教授,国学智慧讲师

别名 民族 出生日期 毕业院校

余教授 汉 1980年 安徽师范大学

人物简介

余亚斐,1980年生,安徽淮南人,哲学博士。现为安徽师范大学政法学院哲学系教师,安徽明德书院国学智慧讲师。2004年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政教专业,获法学学士学位;2007年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外国哲学专业,获哲学硕士学位;2010年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中国哲学专业,获哲学博士学位。近年来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哲学和中西哲学比较方面的教学和研究工作,曾在《道德与文明》、《光明日报》、《北京师范大学学报》、《安徽师范大学学报》、《北方论丛》等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十余篇。

所获学位

安徽师范大学政教专业活动学士学位 安徽师范大学外国哲学专业哲学硕士学位 华东师范大学中国哲学专业博士学位 武汉大学博士后学位

工作成就

安徽师范大学任职政治学院副教授 中国哲学专业硕士生导师 安徽师范大学国学研究所研究员 安徽明德书院国学智慧讲师

研究成就

主要研究方向中国传统文化、中西比较哲学。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热爱者、研究者和批判者,余亚斐教授致力于国学的研究与教育事业,曾先后两次前往台湾师范大学国文系讲学、访学。

论文发表

1.论文《“和”与礼学的本体论意义》 发表于《道德与文明》2011年第4期,独撰。 2.论文《中国古代和谐伦理思想的逻辑发展》 发表于《齐鲁学刊》2012年第6期,独撰。

3.论文《中国哲学知识论的伦理学维度——以孟子仁学与真理关系为例》

发表于《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4期,独撰。

4.论文《台湾佛教的社会关怀与福利事业及其反思》 发表于《五台山研究》,2014年第2期,独撰。 5.论文《论智慧的历史性》

发表于《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3期,独撰。

6.论文《道德根基:主体与天命之间——现代性视域下的孟子道德哲学》

发表于《晋阳学刊》,2012年第6期,独撰。

7.论文《论中国古代的音乐本体——以乐、音与声的关系为向度》 发表于《长春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12期,合撰。

8.论文《荀学与西汉儒学之趋向》

发表于《殷都学刊》,2011年第2期,独撰。 9.论文《礼的法典化——论荀子的礼法观变革》 发表于《湖南工程学院学报》,2011年第3期,独撰。 10.论文《荀子心性思想探微》 发表于《长春工业大学学报》,2011年第4期,独撰。 11.论文《戴震的“理欲之辨”与理解的历史性批判》 发表于《北方论丛》,2012年第1期,独撰。 12.论文《论儒家的“推扩”思想》

发表于《新疆社会科学》,2006年第4期,独撰。 13.论文《论孔子“鬼神”观的人文意义》

发表于《光明日报》(理论版),2006年6月12日,合撰。 14.论文《化宗教文化为人文文化——孔子“鬼神”观探微》 发表于《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5期,合撰。

15.论文《儒家知识论传统的延展与活化——朱熹格物补传意义的再诠释》

发表于《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3期,合撰。

16.论文《论孔子立“言”而不执于“言”的智慧》

发表于《青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3期,合撰。

17.论文《改革开放三十年中西哲学比较研究的发展历程》 发表于《内蒙古社会科学》(汉文版),2008年第5期,独撰。 18.论文《“明明德”与生活——论“大学之道”》

发表于《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5期,独撰。 19.专著《荀学与西汉儒学之趋向》 发表于安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6月。

出版书籍

专著《荀学与西汉儒学之趋向》

发表于安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6月。

课题项目

主持2014年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经典诠释视域下的朱熹与戴震孟学比较研究”。

主持2012年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现代性视域下的孟子道德哲学研究”。

所获荣誉

2012年获得安徽省教学成果奖三等奖,项目名称:“化理论为方法、化理论为德性”——“哲学经典”课程教学模式创新的理论与实践。 2014年获得第三届长三角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比赛三等奖。

社会活动

2015年02月武汉大学博士后,安师大国学研究所研究员,国学智慧讲师余亚斐参加明德书院举行的“国学教育现代生活”学术座谈会。 2014年12月安徽明德书院在合肥正式开馆。开馆仪式中,武汉大学博士后,安师大国学研究所研究员,国学智慧讲师余亚斐教授发表了致辞。

2014年10月武汉大学博士后,安师大国学研究所研究员,国学智慧讲师余亚斐参加明德书院举行的“阳光亲子国学讲座”学术座谈会。

推荐第10篇:陈斐作文

我的梦想

我的梦想多得像天上的繁星,怎么数也数不过来。有时期盼自己考上哈弗大学;有时期盼自己坐上飞船,遨游太空;有时期盼自己当上空姐„„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神奇的、美妙的梦想已经模模糊糊,被我淡忘。但惟有一个梦想,使我一直想为了它而奋斗。它就是——环球旅行。

对于许多人来说,环球旅行这个想法十分幼稚,十分天真,甚至有点荒唐。想实现这样的梦想只有在梦中才能实现吧。但我曾经看过一篇报道:有人只用了80天,花了200英镑就环游了世界。既然他能做到,我为什么不能?所以,我相信,只要努力,为梦想付出更多的精力,梦想就会实现。

人的一生十分短暂,但世界上的优美景色这么多,名胜古迹数不胜数,我很想以世界旅行家徐霞客为榜样,在自己有限的时间里游览世界,来丰富我的人生。我要领略祖国奔腾的长江,咆哮的黄河,雄伟的泰山,还有那壮观的长城„„我要欣赏各地的优美景色,领略各地的风土人情,品尝各地的风味小吃,再用相机拍摄一路上的所见,用文字记录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这些点点滴滴成为我人生中的最美好的回忆。旅行,在我看来,实乃再好不过。旅行,可以开阔我的视野,增长我的见识,陶冶我的情操,锻炼我的意志。

我知道,实现这个梦想很难,很不容易,但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这个伟大的梦想去铺路。我要多看一些文化书籍,各地经典书,去了解更多的名胜古迹,我还要好好学习外语,和外国人一起交流,共同分享„„

为了这个伟大的梦想,我一定会努力奋斗,让我的梦想扬起帆儿,展开翅膀。

善待地球 ——环保征文

有人说,世界上最危险的动物是人类!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古往今来,地球妈妈用甘甜的乳汁哺育了无数子孙后代。原来的她被装饰得楚楚动人。可是,现在人类为了自身的利益,将她折磨得天昏地暗。环顾四周,我们实际上处于相当被动和困难的境地:大气污染、水污染、噪音污染„„包围着我们;化学污染、物理污染、生物污染„„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我们的家庭生活,吞噬着我们的健康;资源短缺、人口爆炸又威胁着人类的未来。美丽的自然在退化,我们的健康被蚕食,这一切的一切给我们的生产和生活亮起了红灯,它告诫我们:地球正面临着严峻的环境危机。“救救地球”已成为世界各国人民最强烈的呼声。

我为周围环境的恶化而感到心痛,我想:作为未来接班人的青少年,如果不了解人类环境的构成和环境问题的严重性,无视有关环境保护的法律法规,不去增强环境保护意识,自觉履行保护环境的义务的话,我们的生命将毁在自己的手中,老天将对我们作出严厉的惩罚。为此我下定决心要从我做起爱护环境,保护我们这个赖以生存的家园,做一个保护环境的卫士。 我很高兴地看到,中国国土经济学研究会环境与发展专业委员会组织有关专家编写了《绿色未来丛书》。我很赞成编写这套丛书的宗旨和目的:“公众缺乏环境意识,这是造成我国当前严峻的生态环境形势的重要原因,也是我国环保工作当前的一大困难。痛定思痛,这个问题必须从青少年抓起。在青少年中进行环境教育,普及绿色意识,是拥有绿色未来的关键。”

环保无小事,为了我们的地球,为了我们的人类,我们要约束自己,善待生灵,敬重生命,保护自然!

第11篇:余亚斐

余亚斐教授简介

余亚斐,1980年生,安徽淮南人,哲学博士。现为安徽师范大学政法学院哲学系教师,安徽明德书院国学智慧讲师。2004年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政教专业,获法学学士学位;2007年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外国哲学专业,获哲学硕士学位;2010年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中国哲学专业,获哲学博士学位。近年来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哲学和中西哲学比较方面的教学和研究工作,曾在《道德与文明》、《光明日报》、《北京师范大学学报》、《安徽师范大学学报》、《北方论丛》等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十余篇。

中文名 国籍 出生地 职业 余亚斐 中国 安徽淮南

哲学教授,国学智慧讲师

别名 民族 出生日期 毕业院校

余教授 汉 1980年 安徽师范大学

人物简介

余亚斐,1980年生,安徽淮南人,哲学博士。现为安徽师范大学政法学院哲学系教师,安徽明德书院国学智慧讲师。2004年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政教专业,获法学学士学位;2007年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外国哲学专业,获哲学硕士学位;2010年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中国哲学专业,获哲学博士学位。近年来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哲学和中西哲学比较方面的教学和研究工作,曾在《道德与文明》、《光明日报》、《北京师范大学学报》、《安徽师范大学学报》、《北方论丛》等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十余篇。

所获学位

安徽师范大学政教专业活动学士学位 安徽师范大学外国哲学专业哲学硕士学位 华东师范大学中国哲学专业博士学位 武汉大学博士后学位

工作成就

安徽师范大学任职政治学院副教授 中国哲学专业硕士生导师 安徽师范大学国学研究所研究员 安徽明德书院国学智慧讲师

研究成就

主要研究方向中国传统文化、中西比较哲学。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热爱者、研究者和批判者,余亚斐教授致力于国学的研究与教育事业,曾先后两次前往台湾师范大学国文系讲学、访学。

论文发表

1.论文《“和”与礼学的本体论意义》 发表于《道德与文明》2011年第4期,独撰。 2.论文《中国古代和谐伦理思想的逻辑发展》 发表于《齐鲁学刊》2012年第6期,独撰。

3.论文《中国哲学知识论的伦理学维度——以孟子仁学与真理关系为例》

发表于《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4期,独撰。

4.论文《台湾佛教的社会关怀与福利事业及其反思》 发表于《五台山研究》,2014年第2期,独撰。 5.论文《论智慧的历史性》

发表于《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3期,独撰。

6.论文《道德根基:主体与天命之间——现代性视域下的孟子道德哲学》

发表于《晋阳学刊》,2012年第6期,独撰。

7.论文《论中国古代的音乐本体——以乐、音与声的关系为向度》 发表于《长春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12期,合撰。

8.论文《荀学与西汉儒学之趋向》

发表于《殷都学刊》,2011年第2期,独撰。 9.论文《礼的法典化——论荀子的礼法观变革》 发表于《湖南工程学院学报》,2011年第3期,独撰。 10.论文《荀子心性思想探微》 发表于《长春工业大学学报》,2011年第4期,独撰。 11.论文《戴震的“理欲之辨”与理解的历史性批判》 发表于《北方论丛》,2012年第1期,独撰。 12.论文《论儒家的“推扩”思想》

发表于《新疆社会科学》,2006年第4期,独撰。 13.论文《论孔子“鬼神”观的人文意义》

发表于《光明日报》(理论版),2006年6月12日,合撰。 14.论文《化宗教文化为人文文化——孔子“鬼神”观探微》 发表于《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5期,合撰。

15.论文《儒家知识论传统的延展与活化——朱熹格物补传意义的再诠释》

发表于《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3期,合撰。

16.论文《论孔子立“言”而不执于“言”的智慧》

发表于《青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3期,合撰。

17.论文《改革开放三十年中西哲学比较研究的发展历程》 发表于《内蒙古社会科学》(汉文版),2008年第5期,独撰。 18.论文《“明明德”与生活——论“大学之道”》

发表于《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5期,独撰。 19.专著《荀学与西汉儒学之趋向》 发表于安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6月。

出版书籍

专著《荀学与西汉儒学之趋向》

发表于安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6月。

课题项目

主持2014年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经典诠释视域下的朱熹与戴震孟学比较研究”。

主持2012年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现代性视域下的孟子道德哲学研究”。

所获荣誉

2012年获得安徽省教学成果奖三等奖,项目名称:“化理论为方法、化理论为德性”——“哲学经典”课程教学模式创新的理论与实践。 2014年获得第三届长三角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比赛三等奖。

社会活动

2015年02月武汉大学博士后,安师大国学研究所研究员,国学智慧讲师余亚斐参加明德书院举行的“国学教育现代生活”学术座谈会。 2014年12月安徽明德书院在合肥正式开馆。开馆仪式中,武汉大学博士后,安师大国学研究所研究员,国学智慧讲师余亚斐教授发表了致辞。

2014年10月武汉大学博士后,安师大国学研究所研究员,国学智慧讲师余亚斐参加明德书院举行的“阳光亲子国学讲座”学术座谈会。

第12篇:《等待戈多》读后感

自从五十多年前,萨缪尔·贝克特写了《等待戈多》,我就倍受煎熬。

读者们看了好那本书,都和书中的两个人一样,猜测我,探究我。有的人认为我是一个叫戈多的人,有十分奇特的事情。有的人认为我不是人,只是代表了希望,或者光明一类的东西。面对这些猜测,我只是好笑,可是却有许多人来等待我,等待我出现,给他们帮助。

这些疯子,我怎么能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他们会像魔鬼一样把我抓住,扯下我的衣服,把我拍个够,或许还会将我解剖呢。我要等,等他们忘记我。

人怕出名,猪怕壮。出名五十年,我日夜坐立不安,担心一天被人发现,突然被人抓走,可怕的事发生在我的身上。看着世人盲目的等待,太好笑了。就像大街上一个人突然入神地看天空,其它人也随去看,不敢低头,生怕错过什么。一群人围在角落,其它人看了,便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这些人如此盲目,我要是突然出现,他们会生吞活剥了我。

最近十年还不错,他们只是等待。无目的地等待,等待的实体我已经与等待分离。这些人处在社会的旋涡中,没有明确的价值取向,傻瓜一样由社会支配。等待我戈多,只是寻求心灵的寄托。等待一个盛世。看着这群可怜的人,我真想出现在他们面前,给他们一些帮助,或者送他们几句金玉良言。

可是一些人太愚蠢了。总是自己失去某些东西而苦恼,其实他们伤心难过时同样失去了很多东西。他们认为生命之痛,生命之重让他们生活得很苦。可是他们却不为自己找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反而寄托于上帝或者神灵。

人间也有许多让我感动的。身患癌症的丛飞,频频与死神擦肩,用爱和奉献谱写人生中最激荡的音符。邰丽华面对身体障碍,用心演绎出美丽的千手观音。史铁生用残缺的身体,讲述最完美而丰富的故事,传递最坚强的心。这些人都不需要我的帮助,对他们而言能帮助他们的是他们自己。

我突然想到,谁也不曾见过我。于是我到大街上,大喊一声:“我就是戈多。”人群中弹出阵阵笑声,“快走开,我们在等待戈多,不要妨碍我们。”“谁是戈多?”“连戈多也不认识,你太老土了。”又是一阵笑声。

还有这么多人在等待我——戈多。这个世界就像一场荒诞剧。

[《等待戈多》读后感]相关文章:

第13篇:梦想有多(读后感)

梦想有多高,舞台就有多大

-----读报告文学《摇着轮椅上北大》有感

刘方谦

“最不幸的人生挫折,最震撼的生命奇迹”-----这是对北大百年历史上第一个残疾女博士郭晖的大写真!

鲁迅文学奖获得者李春雷的倾心力作《摇着轮椅上北大》,蕴含深刻哲理,让人掩卷深思。它既是一个欣赏文学、感悟文学的良好读本,是滋润青少年心灵的一壶甘美的文学琼浆,又是对广大青少年进行励志教育的难得教材;它不仅能给青少年带来对生命、生活、情感的深层次思索和感悟,而且能给家长带来对人生、理想、事业的高层次建构和引领。

全书以写实的手法,精美的文笔,新颖的形式,全景式地展示了“邯郸的张海迪”郭晖凄美却又让人激奋的人生故事——从一个健康活泼的小女孩到遭遇突如其来的灾难后,自强自立,克服重重困难,创造更加自信的未来的成长过程,以及战胜挫折走向成功的心路历程,从而谱写了一曲令人惊叹的梦想的奇迹的颂歌。

我们相信每一个人出生时,上帝都会在(他/她)身边藏匿无数枚钥匙,无论俊秀或丑陋,聪明或迟钝,贫穷或富贵,健全或残疾,这些钥匙都是相同的,其中有一把钥匙最适合你,它能将你引领到人生理想之巅。有的人穷其一生,忙忙碌碌,浑浑噩噩,没有找到它,有的人曲曲折折,历尽坎坷,壮志难酬。郭晖,是如何寻找到的适合自己的“钥匙”的,让一扇扇沉重的大门在她面前洞开,以梦想的名义向世人证明:翅折了,梦依然能够飞翔!?

众所周知,在中国,北大是最高学府,博士是最高学位;而郭晖呢,天资普通,相貌普通,家境普通,小学没有毕业,高位截瘫。对常人来说,这是一个

无法丈量的鸿沟啊,而郭晖却在二者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我们不能不说这是个奇迹,我们也不得不思索,这座桥是怎么筑成的?

究竟是什么拯救了郭晖?

一是目标拯救了郭晖。她敢把目标定在中国的最高府,这说明她的胆量和志气。墨子说“志不高者智不达”, 她的成功告诉人们:杰出人士与平庸之辈最根本的差别,并不在于天赋,也不在于机遇,而在于人生有无目标。明确的目标使身处逆境的她激发出无穷的勇气,去战胜困难,超越逆境。郭晖用生命告诉自己“我能行!”

二是行动拯救了郭晖。二十多年来,她把生命的所有光亮全部聚集到了一个焦点,以顽强的毅力,克服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自学了从小学到大学和研究生的全部课程,先后获得了大专、本科和硕士的毕业证书,2003年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北京大学外语学院的博士研究生,成为北大建校百年以来第一位有残疾的女博士生。她的成功告诉人们:任何叹息、气愤、不满、抱怨、空谈都不会成功,只有付出努力,才能达到目标。郭晖用生命告诉人们:“行动改变命运”。

三是坚持拯救了郭晖。“日日夜夜,头晕脑胀,满眼发黑,云里雾里„„,她抑制自己不能垮掉。心底的激情像一团燃烧的烈火,这团大火熊熊燃烧,在她心田,在她眼里,在她的血液里,她的血液是奔流不息用之不竭的燃料,熊熊大火烧得她胸中的英语世界天地透亮通红通红”,这是作者对她学习英语内心奋斗的描写。20多年来历尽非人的磨难,她粉碎了一切障碍,自学掌握了英语、日语、法语等多门外语,凭着自己的坚韧与执着,终于考上了北大,用梦想撑起残缺的身体,自由翱翔在梦想的天空中。她的成功告诉人们:人生每一次挫折,其实都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关键是不要放弃,要学会正视,学会坚持,

学会利用挫折,把每一次挫折转化为一个支点,一个跳板。郭晖用生命告诉人们:珍惜挫折,就是珍惜机会,就是珍惜生命。

四是父母亲情拯救了郭晖。郭晖的父亲郭荣荗、母亲徐孔镕都是普通的教师,他们为了给女儿看病,为了让女儿上学,付出了太多太多。女儿生活不能自理,母亲20多年如一日,含辛茹苦,无怨无悔;火车上由于女儿无法上洗手间,只能在座位上解决,父母只好四面求情,恳求回避;求医路上,父母拖着将近70岁的身体,在陌生的城市里寒风中摸索了大半夜,他们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硕士考前“特制考桌”丢失,父亲为找一块木板,老泪纵横,几欲跪地求人;为了给女儿治好病,父母四处告贷,节衣缩食,都瘦成了皮包骨头;为了给女儿凑足学费,70多岁的老父亲不顾年老体衰,毅然加入到忙忙碌碌的打工队伍中„„郭晖的父母有自己的事业和梦想,但是他们放弃了,他们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女儿的健康和学业上。如果说一般人的父母是伟大的,那么郭晖的父母是伟大中之尤其伟大者。我们不禁要说:当孩子在人生的路上遇到挫折与失败时,作为父母用不着沮丧,用不着埋怨,只要像郭晖的父母那样,对孩子说声跌倒了,爬起来!父母亲情的导航,将会让孩子在困境中奋起。

五是社会包容拯救了郭晖。北京大学,中国最高学府,没有因为郭晖的残疾而拒绝她,而是通过公平公正的评判,将当年唯一的招生名额给了她,正如沈弘教授给郭晖的回信中说:“北大的原则是择优录取。学术面前,人人平等。我本人敬佩你,北大敬佩你,欢迎你来北大读书!”。入学后,北大破例为郭晖和母亲安排了宿舍,在她可能去的地方,无一例外地设置了残疾人无障碍通道。北大是包容的。自从郭晖的事迹被《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等数十家媒体报道后,引起了社会各方面的极大关注,某轮椅厂商无偿为郭晖送来了电动轮椅,让郭晖的出行方便了许多;老家所在地政府领导

们亲自上门慰问,并送来了笔记本电脑,给郭晖以莫大的鼓舞;来自全国各地的读者来信和留言,更是犹如一股股暖流温暖着郭晖的心,激励着郭晖前进的步伐;国内外专门为学业优秀者、进步青年设立的奖学金,也将注意力逐步投向郭晖。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世人:随着社会的进步,上学、就业、福利等等关系到郭晖们切身利益的保障将会更完善。

郭晖的事迹再次证明,拯救自己首先得靠自己,但光靠自己还不够,需要和谐开明的家庭,更需要文明进步社会的包容。

卢勤说:良好的承受挫折的能力,受到挫折后的恢复能力和百折不挠、不向挫折屈服的精神,是成功人才不可缺少的条件,而培养承受苦难和不屈服于挫折的能力,对今天的孩子尤为重要。我们要感谢郭晖,她树立起一个不屈不挠、自强不息的新时代青少年学习的楷模;我们要感谢李春雷,他给家长们送上了一份人生的大餐。

这个世界有黑暗的角落,也有充满阳光的地方。但梦想和对梦想的执着会带领你去飞翔! 珍惜生活里的每一天吧,因为你我都有一个梦想!梦想有多高,舞台就有多大!

第14篇:《等待戈多》读后感

于绝望中等待希望——塞缪尔·贝克特《等待戈多》读后感

《等待戈多》是爱尔兰作家塞缪尔·贝克特于1952年创作的一部荒诞派戏剧,虽然只有两幕,却在当时的欧洲掀起了轩然大波,直到现在都还在影响着人们的思想,意义非凡,是荒诞派戏剧中的经典之作。

故事发生在两个黄昏,第一天,两个流浪汉爱斯特拉冈(戈戈)和弗拉季米尔(狄狄)在乡间小道的一棵枯树下焦急地等待戈多,然后遇到了波卓和他的奴隶幸运儿,进行了一系列无聊的谈话和无意义的举动,等到傍晚,一个小孩子跑来告诉他们戈多先生今天不来了,明天来。第二天,他们又在原地等待戈多,不同的是,枯树长出了几片叶子,波卓瞎了,幸运儿哑了,最后仍旧是以小孩子相同的传话结尾。戈多究竟是谁,能做什么,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等着,靠梦呓般的对话和无聊的动作消磨时光。

贝克特这部戏剧的写作背景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西方世界,战争给人们带来了深重的苦难,战后的世界混乱无序,荒谬丑恶,人们的生存环境极其恶劣。这在剧本中人物活动的背景中就表现了出来,荒原、沼泽、枯树、黑夜等等,都体现出了凄凉、孤独、恐怖的生存环境。两个主人公戈戈和狄狄就生存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地位卑微,行为荒唐,精神状态恍惚迷离,整日浑浑噩噩,百无聊赖。荒诞派戏剧的精神内涵与存在主义哲学有着密切的关系,剧中也体现出了存在主义的基本原理:终极价值已经没有了,人必须为自己寻找存在的理由。戈戈和狄狄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却每天都在等待着所谓的“戈多”,这成为了他们活下去的唯一目的,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仿佛只要戈多来了,他们就会被解救,从此结束如今这痛苦的生活,他们热切地盼望着,等待着。然而生活总是不尽如人意,荒诞的生活一次次打击着他们的希望,他们能等来的只有失望,甚至是绝望。戈戈和狄狄这两个流浪汉永无休止却毫无希望的等待反映了当代人,而不只是西方人,迫切希望改变自己的生活处境但又难以实现的绝望心理。放眼望去,现今的社会上像戈戈和狄狄这般浑浑噩噩,百无聊赖度日的人可谓是数不胜数,纵使物质世界的发展再迅速,也弥补不了人们精神世界的空虚和迷茫。剧中的戈戈和狄狄虽是两个有些神经质的流浪汉,却也是整个人类的缩影,生存在荒谬混乱的环境中,于孤立无援、生死不能、痛苦绝望的境地里渴望着、等待着一份不曾谋面也不知何时出现的希望来将我们救赎。我们徘徊在虚无缥缈的人生道路上,茫然而不知所措,忍受着生与死的痛苦折磨,默默等待着遥不可知的命运中的希望。

贝克特没有告诉我们戈多是谁,是什么,但每个人对于戈多都有自己的理解,每个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戈多。因为戈多并不特指某个人或某种事物,可以说他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他只是人们为了安慰自己编造出来的幻想,是人们在精神迷茫状态下的一种寄托,就像是即将掉入悬崖时抓住的那一根救命稻草,哪怕再微弱,再渺小,那也是支持着人们坚持活下去的希望。每个人的需求不同,等待的事物也尽不相同,所以才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戈多。然而这样的戈多实在是太渺茫了,那种无法抓住的感觉有时会令人感到绝望,于是人们认识到等待只能换来无望而又无可奈何的结局。人的一生不就是在等待中度过的吗?或许是等待一件事物,或许是等待一个人,甚至也可能是等待死亡,这个等待的过程正是荒诞的人生所经历的过程,于无尽的等待中渐渐走向毁灭的黑暗。

希望在神话中是潘多拉魔盒打开后最后出来的事物,这正意味着希望是绝对存在的,然而要等待希望的实现却是未知而不可控制的,等待只能意味着幻灭。所以我们不能在原地傻傻地等待着希望的到来,而应该鼓起勇气朝前方探索,或许希望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戈多迟迟不来,苦死了等他的人。

第15篇:《小多月刊》读后感

《小多月刊》读后感

很欣喜申请到一套由广西教育出版社出版,小多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策划儿童系列丛书——小多月刊杂志,。这是一套汇集世界优质教育内容的月刊:涵盖生命、科学、文学和英语等方面,有利于培养孩子的想象、创新和思辨能力。小多月刊策划围绕的主要思想:现代文明的基本价值观念(CommonValuesofModernCivilization)、独立的思维方法(CriticalThinking)、完整的知识结构以及通识教育(人文和科学HumanitiesandScience).每册还增加原汁原味英语,托福雅思考试相关内容拓展。

小多月刊每月三册:1.《探索自我》——帮助孩子自我认知和了解生命价值;2.《问你问我》——引领孩子走入尖端科学;3.《红松鼠》——一起了解欧美儿童文学的真实面貌。

利用每天晚上睡前的“天天30分钟”亲子阅读时间,和孩子一起分享阅读的玉盘珍馐。还是让我来一本一本的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吧:因为暑假刚参观过杭州自然博物馆,对里面的大型远古动物——恐龙非常着迷,所以首先开始阅读《探索自我》,因为里面有一篇介绍恐龙的文章——恐龙传奇。这篇文章从史前幻兽之谜、可怕的蜥蜴、迷惑龙案例、潜泳的蜿龙、能发出巨大响声的尾巴、倾听骨头的声音、如果我们有大脑这几个方面来给我们阐述了恐龙的演变历史。文章图文并茂,既有严谨的科学依据分析、也有合理的猜测推想,引领读者不断发现和深入思考,更希望通过文章的启迪有更新的研究发现。文中还配有语文书中的泡泡语一样启发我们的想象,更有原始资料的简单英文原版小资料供我们英语练习和资料的查阅。文中当然还有很多有趣的文章如:远古之鱼、来自祖先的礼物、独家新闻„„每一篇文章都是充满神奇充满色彩,给读者留下了一条丰富多彩的探索科学世界之路。

《问你问我》一看题目你肯定能够猜出主要内容吧!不错,书中主要就是介绍一些我们平常出现的问题,让我们一看就恍然大悟。不过看过书之后还是带给我很多惊讶,让我来给你说说吧,是不是也会惊讶到你。首先给大家讲一个《肥胖是基因的错》,苗条骨感是很多女孩追求的梦想,科学家已经研究出了肥胖的原因——都是基因的错。FTO基因掌控者人类的食欲,有一种A型FTO基因不能抑制人们食欲,总是感觉饥饿,想吃东西,拥有这样的基因,怎么会不肥胖呢?还有诸如你的骨头是活的、粪便能源、致命牛奶„„看着这些题目你是否就有想一睹为快的冲动?

最后我翻开了《红松鼠》,看完这本书,给的感觉是一本有品质的儿童故事书。翻开首篇是《青蛙丽波塔与神秘松鼠事件》,故事中的小松鼠都很喜欢算命,而故事的结果却揭开了算命的骗局。利用这样的童话故事形式揭示生活中的现实,让我着实钦佩了作者一番的。故事下面还精心的策划了小漫画,幽默风趣,读来忍俊不禁就喜上眉梢。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了这三本杂志了呢?那就赶快行动吧,邮局订阅刊号:48——198《问你问我》;48——199《探索自我》48——200《红松鼠》。

这是一套汇集世界优质教育内容的月刊:涵盖生命、科学、文学和英语等方面,有利于培养孩子的想象、创新和思辨能力。让你们真正有机会实现“通识教育,成就少年时”。

第16篇:藏獒多吉读后感

藏獒多吉读后感(一)

今天妈妈的同学带我们去看电影《藏獒多吉》。

这部影片讲的是:城里来的田忌在草原上放羊的时候,忽然遇到了一只大黑熊,在这危险的时候,一只身形巨大的金黄色的藏獒出现了,它打跑了黑熊,救了田忌。之后又迅速离开。这只金黄色藏獒的到来,引起草原上獒王的注意,草原上只能有一个獒王。獒王带领着草原上的藏獒来跟金黄色的藏獒挑战了,一只纯白色的母藏獒那日出战了,可是,金黄色的藏獒却不跟她真打,原因是草原上的雄性藏獒是不跟雌雄打架的。结果,它们一起摔下山崖,金黄色的藏獒用自己的身子保护了那日,使那日只受了轻伤,而自己受伤很重。田忌的爸爸是医生,他救了它们。田忌和这只藏獒成了朋友,并给它取名多吉。那日也喜欢上了多吉,决定不再回獒群。

草原上出现了恶魔杀手,不论人、畜,所到之处统统杀死。多吉为了找出真正的凶手,出现在被害人的现场,结果却被误认为是凶手。田忌把它放跑了,并决定和它一起找出真凶。在雪山上,多吉找到了真凶,这时草原上人和獒王带的獒群也来了,他们一同跟恶魔打,结果都被打败。多吉刚开始并没有跟它们一起进攻,而是单独跟恶魔挑战,它利用地形优势,打伤了身形巨大的恶魔,最后和恶魔一起滑下雪山,和恶魔同归于尽。田忌不顾一切去救它,却引发雪崩。多吉用最后的力量去救小主人,最后把小主人抛上岩石,自己却永远被压在大雪之下……

多吉死了,但它的生命却得到了延续。那日生了好几只藏獒,这些都是多吉的后代。这些小藏獒身上流着多吉勇敢的血。

多吉是为了草原上的和平而倒下的,也是为了b^卫自己的尊严而死的,它的死是光荣的。我们应该学习它的勇敢和智慧,学习它的自我牺牲的精神,将来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藏獒多吉读后感(二)

今天,给我看了一部电影叫《藏獒多吉》,我被故事里的情节所感动。

故事中,田劲来到陌生的高原环境投靠父亲,这里住宿很差,父亲为别人看病,田劲都要自己照顾自己,草原经常有野兽攻击,可田劲还是壮着胆子坚持放羊。每次放羊回来后,饭菜不习惯,也没有责怪父亲。我觉得田劲是个勇敢的、能吃苦的,又能够理解别人的好孩子,我们生活在幸福的日子里,更应该学会独立生活,认真学习,尽量多帮助父母、老师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故事中,田劲和藏獒多吉之间的友谊使我感动,多吉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忘不了帮助好友。当多吉看到田劲快要被暴风雪淹没时,它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把田劲送上了对面的岸上,而自己却因为没有了力气,摔下了悬崖,死亡了。我觉得藏獒多吉真是个好英雄,而且是一个难得的好朋友。我们朋友间,关键时候要多为他人着想,朋友的真情很重要。还有人类要和动物友好相处,你对它好,它也会对你好。

故事中,藏獒多吉英勇善战,为了给主人报仇,忍着别人对它的猜疑,与大于自己几十倍的恶魔奋战,最终战胜了恶魔,为草原上扫除了杀人灭口的祸害。藏獒多吉特别机灵、胆子大而且英勇善战,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觉得应该向多吉学习,遇到困难的事情,要学会面对,努力克服。

藏獒多吉读后感(三)

今天我看了一部很感人的动漫电影——《藏獒多吉》。它讲述了藏獒多吉和少年田劲冒险的故事。

多吉以前的名字叫云金,它长着一身金黄的毛,跑起来就像飞一样。多吉原来的主人是一位猎人,可是他却被恶魔杀死了。一个偶然的机会,它遇到了田劲。它救了田劲,田劲也救了它一条命。它就把田劲当成了它的新主人。

强盗首领萨姆多把多吉误认为是杀死他弟弟的凶手。田劲的爸爸说凶手不是多吉,因为他在萨姆多弟弟身上发现了一些黑色的毛,而多吉的毛却是金黄的,所以多吉不是凶手。多吉和那日领头带着田劲和诺普去寻找真正的凶手。他们来到了雪山,遇到了暴风雪。幸运的是,他们被一支同样寻找恶魔的小队队长救了。清晨,队长他们上路了,他们要继续寻找黑色的恶魔。队长临走时,告诉他们:“这只黑色的恶魔叫罗刹,它袭击了我们的村子,一瞬间,留在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全都死了。”

最让我感动的是故事的最后一段:最终,多吉把罗刹杀死了,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也为所有死去的人报了仇。突然,雪崩来了。躺在地上的多吉忽然一跃,使出了最后一口气,驮着它的小主人飞过了山崖,田劲被抛到了对岸,得救了。而多吉却躺在山岩上,永远闭上了眼睛。田劲抱着多吉痛哭起来。

藏獒多吉是多么勇敢和忠诚啊!它敢于向任何困难挑战,有着顽强的意志,值得我们学习。

第17篇:《等待戈多》读后感

没有什么事发生,没有人来,没有人去,真可怕。

怀着一颗好奇的心,我读完了这本爱尔兰作家贝克特的这本曾获诺贝尔文学奖的《等待戈多》,闭上眼,脑中一片混乱。整个剧情用上面那句话来概括再恰当不过,就是这样一部看似重复和无聊之极的戏剧,却是贝克特荒诞派戏剧的经典之作。

贝克特通过他的方式向人们呈现人们自己亲身经历着的生活状态本身,只是将它荒诞化了,他将这荒诞的感觉拉长了也缩短了,他把它捏扁打碎复又粘贴起来,让我们看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弗拉基米尔和埃斯特拉冈,在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下,两个老人呆呆的坐着,偶尔传来毫无意义的对白,却仍是等待着,没有思绪的等待,知道天黑离去,口中还念念不忘,明天,戈多会来的。

戈多是谁呢?有人说戈多指的是上帝,有人说戈多代表着希望,也有人说戈多是你梦想却得不到的东西。不论戈多是什么,戈多真的会来么?两个老流浪汉只要一直等就可以了么?

戏剧结尾的时候

埃斯特拉冈说:“嗯,咱们走不走?”

弗拉基米尔说:“好,咱们走吧。”

他们坐着不动。

我清楚的记得,戏剧中,他们有好几次说他们要走了,但他们仍然坐着不动。等待戈多,永远只有等待,等来的是一个奴隶主和他的奴隶,等来的是戈多说明天再来的通知。其实他们都知道也许明天戈多也不会来,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是在等待戈多,而是在等待中消磨他们所剩无多的生命。就好像我们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工作,单调着日复一日的生活,如同《等待戈多》中的两个流浪汉一样披着等待的外衣逃避着什么。

戈多也许就是我们的理想,人们期盼着自己的理想,却在生活中被打磨掉了棱角,只是等待着理想能够来到我们面前。我想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的生活一定是充满激情,我会付出我的努力和汗水,全身心的投入到生活中去,去拥抱幸福的明天。

与君共勉!

第18篇:等待戈多读后感

无关“戈多”,我们只是“等待”

——论《等待戈多》之“等待”的意义

摘要:从文本的角度解读等待戈多,放弃对“戈多”形象的过多探究,谈论了“等待”的象征意义和现实意义,以及这部剧作对于人类的普遍意义。

关键词:等待戈多 上帝 现实意义 普遍意义

《等待戈多》这部剧也许看过的人不一定多,但是知道的人一定不少。爱尔兰著名剧作家塞缪尔·贝克特的《等待戈多》是荒诞派戏剧中最具代表性的一部,这部戏剧的诞生确立了荒诞派戏剧作为一个文学流派的意义。但是正是它的荒诞性与意识流,使得许多人都放弃了阅读,不得不说我曾经也是这其中的一员。我们只是知道,它以荒诞的形式向人们昭示了一个真理:人只要活着,就有一种不可磨灭的需求,那就是对希望的渴求和等待。

《等待戈多》表现了人类在几乎永恒而无比的无望中等待着不知身在何方的希望的现代悲剧。但这悲剧性的表现并不是昭然可见的。我们也许会纠结于它的情节:乡间一条人烟稀少的路,一棵枯树,不变的黄昏,两个无聊的流浪汉汉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在树下等待着戈多。他们既不是戈多是谁,也不知他是谁。第二天依旧是同样的场景,戈多依旧没有来。时间流逝,场景一幕幕变,还是原来的景,戈多始终没有现身。可以想见,不论戈多最终会不会来,他们能做的便是等待。那么,戈多究竟是谁呢?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答案有太多太多。有人在剧中找,戈多就是出场过的波卓;有人在其他著作中找,戈多是巴尔扎克剧作《自命不凡的人》里一个统一在剧中不出现的人物“戈杜”。从具体来猜,有人说那是一个著名的摩托车运动员,从虚幻的象征来理解,有人说戈多就是象征死亡。其实,我更相信更愿意理解的说法,戈多(Godort)就是上帝(God),更提出西蒙娜·韦尔的《等待上帝》为证。其实我倒并不是这么详细的考证之后得出结论,只是上帝这个寓意,更能便于理解等待的含义。

一个连作者也不不知道的形象,不管是故弄玄虚还是确实如此,这样的安排却正好丰富了该剧的一层内涵。我们对于生存对于命运,始终还是一无所知的。无论戈多是谁,从作品中都能明显感觉到,这样一个可以让人无止境等待下去的人,他的到来,将带给等待者的,必然是如同新生一般的改变。不然何以让人放下所有的生活,只执着于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行为。

然后即便戈多即是上帝,但上帝最终抛弃了他的某些信徒,就像戈多永远不会出现一样。两

个流浪汉一幕幕的只记得重复坚持等待这个行为,于是,等待上帝就是后上帝时代部分人的宿命和使命,以两个流浪汉为代表。

简单来说,戈多就是上帝。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打碎了世界秩序的同时,也打碎了不少西方人心中信念。我们都曾经有信仰有梦想。可是崩塌的世界同时带走了我们关于生活的全部向往。于是,我们等待着上帝的拯救,将手放在圣经上默念主的恩赐,但是上帝的救赎迟迟不来,在一片黑暗之中等不到希望之光的招摇。于是,戈多也不是那个上帝,上帝已死,人们倔强的把命运交给戈多,等待的是对未来生活的呼唤和向往,是希望是憧憬,是我们在痛苦和失望中的曙光。

那么,我们所作所为到底有何意义,上帝不存在,戈多更不会来,如果要赋予“等待戈多”一种意义,意义只能在于“等待”本身。“戈多”只是我们为了自我救赎制造的幻影而已,等待他毫无意义。上帝也并不能拯救世人,磨难重重的人类史得以发展,靠的是人类无畏的勇气和坚韧的毅力。所以但其实,等待的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救赎了,自我的救赎。

等待戈多就是获得救赎的方式,但戈多不来,救赎不来,人生的意义便只在于“等待”本身。如果消极而直白的来看待我们的生命旅程,每一次生命过程于我们而言都是一次流浪。我们在这世上流浪,找到一个地方开始扎根。就像两个流浪汉找到一个地方开始等待戈多一样,我们则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戈多对我们而言就是生命的意义,我们终其一生也许都在寻找的就是生命的意义,而且不一定就能找到。就像是一场无望的等待。

在作品中,两个流浪汉通过上吊、相骂等一些荒唐无聊的手段来打发“等待戈多”的过程,消磨时间。我并不认为这是不必要的手段,相反,这正是必须的。如果将寻找生命的意义作为我们人生的最终目标,那么我们并不能一开始就找到它,所以在这漫长的旅途当中,我们所需要的是尽力来充实我们的生活。

就如同这幕剧,尽管观众的初衷是为了看戈多的出现,但是最终看见的,还是流浪汉的自娱自乐。也许看到最后还是念念不忘戈多,但是这幕剧的主角已经毫无疑问的是这两个流浪汉。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让所谓生命的意义来主宰我们的生活呢?难道每一天的生活不该才是主角吗?到最后,我们会发现,戈多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我们为了它而等待而坚持,最终忘掉了初衷。

的确,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不能自主的被动,死亡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永远高悬于头顶。等待过程中所玩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游戏都是上吊,面对着死亡这样一个同样的重点,我们在小频率的重复着同样的生活。在剧中,第

一、二幕在时间、地点、内容几方面都相似,尤其是内容,到了最后又回到了开始的地方。这不就是人生的重复性和无奈吗?生在这样的循环中,我们不能自已。但是生活也会时不时给我们惊喜,就像第二幕中,那棵树长出了几片叶子,这正是一点微不可察的惊喜和改变啊。在单调、刻板的人中里,在没有尽头的煎熬里,我们也应该也

能够找到快乐的。

在没有等到戈多之前,生存没有方向,即使想要远行,也不知道将去向何方。戈多的出现,必将颠覆两人的生活,由此可以堵上现有的生活来寻求一个结果。多少人为生命意义这个问题所困,或者碌碌无为的终其一生,或者选择宁要真相不要平庸。而一旦找到了生命的意义,找到了死亡以外的标点,总是能爆发出无限的动力去达到。我认为,这才是等待戈多的真正意义所在。

一般的文学评论,总是强调戈多强调等待体现出的西方社会的人们的迷惘、绝望与茫然的痛苦。但是,人类的困惑总是一体的,不会因为地域和种族而有本质区别。因此,这两个流浪汉是人类的缩影,一个源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在质问,在寻求真相,因此他们将获得拯救或者走向毁灭。尽管他们身上散发着口臭和脚臭,但等待戈多这个神圣的行动却使他们有权利以人类的名义说话:“可是在这地方,在现在这一刻时间,全人类就是咱们,不管咱们喜不喜欢。”代表全人类等待戈多是孤独,也是一种冒险。但是在他人还在纠缠于世俗的关系时,他们已经做这样一件可以自豪骄傲的事情了:“咱们尽了自己的职责。”

每个人都怀抱着希望而生活。因为人必须有所追求有所希冀才能使得个人的活着变得有意义和有价值。剧中两个流浪汉狄狄和戈戈就是因为有希望地等待着,在希望中等待所等的东西使得他们的等待和等待的人生有意义。他们选择了一个痛苦的过程,用兼着血泪与痛苦的过程来证明自己等待的意义和存在的价值。

人要有信仰才会有所畏惧,等待戈多是一种坚守,在浮躁中坚守内心的那一份沉净,即使做了最坏的人,也要坚守内心的那一份纯净的心灵。是啊,大家都说,没有戈多的,你看你等了这么久,有见过吗,没有的,但是我依然等待着,等待着。等待戈多就是在浮躁、光怪陆离的社会中保持住最基本的纯真,那是一块柔弱的心。等待是一种状态 ,戈多代表一种可能从不会出现的东西 ,等待戈多是一颗满怀期望却注定失望的心。等待是希望与幻灭的结合体,人类应该怀抱希望,相信幸福就在等待里藏着,像一枚果核,在果子里面默默地守候发芽的日子。

“戈多”不来,那是他的选择,但是我仍能坚持我等待的选择。我等的不是戈多,我只是等待我内心想要追寻的一个答案,汲汲一生,我寻求的也只是这样一个救赎而已。跟“戈多”无关,我们有权利选择我们是否“等待”。

第19篇:等待戈多读后感

“戈多”在路上

——《等待戈多》读后感

爱尔兰作家塞缪尔·贝克特凭借《等待戈多》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但是初读这部戏剧,很多人一定跟我一样困惑:这是戏剧吗?这到底写了什么?戈多是谁?为什么要等待他的到来?

全剧分为两幕。第一幕中,两个流浪汉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基米尔来到了一条空荡荡的小路上,周围只有一棵光秃秃的树,他们自称要在树的附近等待戈多的到来。但是戈多是谁、什么时候来、为何要等待戈多,两个人不明缘由,可他们又执意要等下去。在等待的过程中,两个流浪汉各自做着无聊的动作,并且进行着杂乱无序、逻辑不通的对话,一会聊到《福音书》里救世主的故事,一会说自己做了个梦等等。这时候来了一对主仆——波卓和幸运儿,主人波卓用绳子牵着幸运儿,幸运儿拿着沉重的行李。两个流浪汉一开始把波卓错认为戈多,随后与波卓发生了一系列无聊的对话。最后他们等来了戈多的信使,一个男孩,男孩告诉他们戈多今天不来了,明天准来。第二幕中,场景几乎相同,只是树上多了四五片叶子,两个流浪汉依旧在等待戈多,为了打发寂寞的时光,他们一起说些无聊的话、做些荒唐可笑的动作,这时,波卓和幸运儿再次出现了。仅仅过了一晚,波卓的眼睛瞎了,幸运儿变成了聋子。最后,昨天出现的那个小男孩又来了,他告诉两个流浪汉戈多今晚不能来了,明晚准来。至此,两个流浪汉十分的绝望,想死没有死成,想走,最后却都站着不动。

整部剧表面上看来十分荒诞可笑,是一个无休止的一直等待的循环,戈多是剧中永恒的主题,但戈多到底指什么,作者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给出答案。我认为戈多就是一种希望,一种人们在等待中所趋向和寄托的美好未来。等待是我们一生中必要的生活状态,在车站,等待着公交车缓缓地驶来;在课室,等待着一次次的上课与下课;高中等待着大学,压迫等待着解放,渺小等待着辉煌……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都在“等待戈多”。在这些等待的过程中,我们往往感觉烦躁、苦闷,但心中又不断期盼着事情朝自己所想的发展,不安与希望并存着,心中无比矛盾,可以说这是生活给予我们的力量,也可以说生活给予我们得考验。剧中两个流浪汉麻木地生活着,虽然看起来毫无生机的生活,但是他们仍然坚持等待下去,第二幕中有交代那棵光秃秃的树长出了一点点新叶,说明了两个流浪汉的等待并不是白费,希望正在慢慢降临。“戈多”是支撑他们的动力,是他们不轻易放弃的力量,所以我们每个人也要找到自己的“戈多”,等待生命之树长出新芽。每个人等待的东西只有自己知道,我们不需要去探寻别人的“戈多”,不需要攀比谁的“戈多”来得早,更不需要去斤斤计较“戈多”为你带来了什么,我们要做的是积极的等待,永远保持昂扬精神,在等待中不断充实自己,丰富自己的内心,别让自己迷失在无止境的循环中,为了“戈多”的到来做好准备。

反思一下:我们能做到无休止的等待吗?看着周围行色匆匆的人们,我们很容易会迷失在繁华的大都市中,不知道为什么努力,要怎么努力,总因看不见自己的未来而忧心忡忡。然而,每个人心中一定都要有属于自己的“戈多”,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到来,即使在一次又一次的挫败后,我们依然需要再次漫长的等待,但仍不能轻易的放弃他。

“戈多”好像虚无,但他确是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元素,总被我们殷殷地期待着,无论他会不会到来,我们都应该相信,自己所苦苦等待的“戈多”正在路上。

第20篇:《小姨多鹤》读后感

小姨多鹤

第一次看的严歌苓的小说是《第九个寡妇》,觉得她的小说写得特别细腻,形象典型,特别符合人物的背景和当时的社会现状。

看《小姨多鹤》是因为淘宝书城有期免费提供该了电子书。小说写得挺吸引人,看到眼睛酸了,都舍不得放,一口气将其读完了。

因题目是小姨多鹤,我一直觉得多鹤是唯一的主角,开始看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多鹤身上。多鹤确实是一个受害者,也许是因为她是日本的吧。看这书让我更震撼的是小环。

多鹤当时是个日本小姑娘,在日本战败后,从满洲垦荒开拓团死里逃生跑出来。逃生过程中目击了全村人情愿不情愿地为了战败而自杀,接着又在逃亡的路上,瞬间流离成了孤儿。接着她被土匪被论斤卖给了张家作生育工具。开始她想着跑,可是知道自己怀孕了,后又回到了张家。但就因为此次小环知道了她的身世,对她的态度就变了。后来二孩也被她的纯美她的无辜所打动, 他的态度变了,对多鹤产生了爱情! 他爱得多么热烈深沉, 爱得多么象是传说!可也因为他们俩被抓而中断了。

朱小环,这个二孩明媒正娶的媳妇,张家的主心骨,三个孩子名义上的生母,多鹤名义上的姐姐。她是最可怜的一名家庭妇女,因为日本人,怀孕时胎儿死亡,并且永远都不能生育。可正因为不能生育,在当时的社会,在当时的张家,都是接受不了的。为了不能让张家绝后,她不得不接受了多鹤这个生育工具,随着对多鹤身世的知晓,她竟然能接受多鹤,和多鹤承担抚养、呵护三个孩子,照顾多鹤,尤其后来多鹤和二孩幽会被抓,她竟能替她担待罪责。即使她知道了,对多鹤这个情敌,她还是照顾有加,她真将多鹤成为相濡以沫的亲姐妹。当二孩生病了,为了二孩,她让多鹤接二孩去了日本,又让多鹤接走了丫头和大儿子,张家只剩下她一人孤守空房,与年迈眼瞎的家狗黑子相依为命,时刻盼着二儿子能给她来信。她能做到这些,可能源于她个性开朗、乐观。

多鹤、小环、二孩以及三个小孩组成的畸形的家庭,给三个小孩带来心理缺陷。其实这里面每个人都是战争的受害者,期待社会一直和平。

斐多读后感
《斐多读后感.doc》
将本文的Word文档下载到电脑,方便编辑。
推荐度:
点击下载文档
相关专题
点击下载本文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