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精神病辩护；英围 1．针对指控进行辩护：
【中图分类号】d915；r749 2．理解诉讼的程序以进行适当的辩护：
【文献标识码】b
3． 知道可以反驳陪审员：
【文章编号】1007—9297(2005)01—0067—02
4． 理解证据的含义
在英国，精神科医生常常以专家证人的身
份涉人
诉讼，提供专家证言。如果专家的证言对自己的辩护
有利，律师会在法庭上出具专家证言或安排专家出庭
作证；否则，证言将不被提交法庭。陪审团根据专家证
言的说服力决定是否采纳。控辩双方都可以聘请专家
证人。理论上，控辩双方都可以找到支持自己主张的
专家证言。当双方所聘请的专家意见相左时，由陪审
团做出取舍，法庭据此做出判决。当然，由于陪审团成
员缺乏精神病学的专业知识，在取舍时也很困难。
在英国．精神病法庭辩护主要有3大类：(1)因精
神病无受审能力辩护(not fit to stand tria1)；(2)因精神
病无诉讼能力(not fit to plead)；(3)因精神病而无罪
辩护(not guilty by reason of insanity)。以下逐一作简
单介绍。
大多数精神异常的违法者都要接受审判。在一些
特殊情况下．辩护方向法庭作被告人无受审能力的辩
护．或者作无诉讼能力辩护，即被告人虽然能够出庭，
但不能参与正常诉讼。
一
、因精神病无受审能力(not fit to stand tria1)
被告人可能由于严重的躯体疾病或者精神疾病
(例如：躁狂症)而不适于接受审判。在这种情况下，如
果被告人是被羁押的．通常狱医会按照相关法规启动
转院程序．将被告人转到地方医院进行治疗。医院的
主管医生在一段时间内与法庭工作人员保持联系，以
使法庭及时了解到被告人的精神状态。当被告人的精
神状态恢复到可以受审时，法庭将继续审判。
二、因精神病无诉讼能力(not fit to plead)
无诉讼能力的辩护只限于刑事案件，可以由辩护
方提出，也可以有公诉人或者法官提出。究竟有无诉
讼能力．需另外组成陪审团进行裁决。所援引的典型
案例是1836年的“r诉pritchard”一案。由该案例引
出的判断有无诉讼能力的标准为：被告人是否能够
有无诉讼能力的问题．其核心是被告人是否能得到
公正的审判，是否能够针对指控作适当的辩护。《英国精
神卫生法案(1983))规定，在程序上，首先由两名精神科
医生做出鉴定报告，然后提交给专门成立的陪审团，如
果陪审团认可被告人无诉讼能力的结论．按照相关法律
规定，法庭根据不同情况可以做出相应的判决。
三、因精神病而无罪(not guilty by reason of
insanity)
通常是在被告人被起诉有罪后才提出医学证据，
意图获得法庭的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因精神病无罪辩
护主要有以下4类。
(一)由于罹患严重精神障碍，不负刑事责任，因
而无罪
严重精神病人对其行为不承担刑事责任，作为一
项原则．在英国的法律中已经有相当长的历史了。《英
国肇事肇祸精神病人法案(1800)》规定，如果某人因
为患有精神病而无罪的话，对其免于追究责任，然后
被送人“疯人院”。
1843年一个姓mcnaughten的苏格兰人出于被害
妄想(认为妻子受到首相的政治迫害)而试图杀死当
时的首相robe~ peel，结果将首相的秘书杀死。
mcnaughten因患有精神病而被判无罪。这一判决遭到
质疑．并要求法庭给出处理类似案件的原则。大法官
针对这些要求作了答复：
“每个人都被推定为神志健全的⋯⋯若要使因精
神病而无罪辩护成立．必须明确证明，由于患有精神
病．在实施行为的当时．被告人受理智缺陷影响．以至
于不知道他所实施的行为的性质(nature and quali．
ty)；或者不知道他所实施的行为是错误的(wrong)。”
这一答复成了后来著名的mcnaughten条例。其
核心思想是．这些人并非没有道义上的责任，而是他
们不具有刑罚适宜性。
[作者简介】胡纪念(1966一)，男，副主任医师，北京市安康医院精神病司法鉴定科副主任，目前在北京大学攻读临床心理学博士学位；主要研究领
域为精神病的相关法律问题，攻击行为与精神障碍。tel：+86—13611037403；e-mail：
jinianhu@sina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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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所谓的“不知道他所实施的行为的性质(na—
ture and qualitv)”意指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指物理
上)；“不知道他所实施的行为是错误的(wrong)”意指
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法律所禁止的，或者按照公共道
德标准是错误的。出于妄想
而行为的人．其刑事责任
与认定其妄想内容为真实时所应承担的相同。例如，
某人有被害妄想，如果其行为是出于自卫的动机，即
按真实的自卫处理；如果其行为是出于报复的动机，
则按真实的报复处理，应受处罚。
《英国精神卫生法案(1983)》规定，为使因精神病
而无罪辩护成立，必须由两名以上精神科医生(至少
其中1名具有精神卫生法案所要求的资质)出具证
明。如果辩护成立，被告人被送入特殊精神病院。在死
刑废除以前，该条例对有凶杀行为的精神病人极为重
要，因为如果辩护成立即可免除死刑。但由于mc—
naughten条例只强调了认知标准而将情感障碍排除
在外，该条例还是受到了批评。尽管如此，该条例很快
成为英美法系中的公认标准。
(二)由于罹患严重精神障碍，负限制责任(dimin—
ished responsibility)
《英国杀人法案(1957)》引入了只限于凶杀案件的
负限制责任辩护的规定。该法案规定，被指控为犯谋杀
罪的人，可以精神异常为由进行辩护：虽然精神障碍的
严重程度不完全符合mcnaughten条例的规定，但足以
达到只负限制责任的程度。其具体内容为：在实施(杀
人)行为时，被告人患有“如此的精神障碍，(不论是由
于精神发育迟滞引起，还是其他内在因素或外加因素
所引起)，以致实质性地损害了其对自己实施或参与杀
人的行为的主观责任(mental responsibility)”
该法案明确规定了3类精神障碍。通常认为，“内在
因素”既包括功能性精神障碍，也包括器质性精神障碍。
在实践中，范围更广，包括：精神发育迟滞、精神病性障
碍、慢性反应性抑郁、受虐妇女综合征、月经前情绪紧
张、严重人格障碍、酒中毒以及抑郁症的怜悯杀人等。
如果被告人满足以上精神障碍，陪审团接下来将
考虑所患精神障碍是否“实质性地损害了其对自己实
施或参与杀人的行为的主观责任”。如果陪审团有理
由认为，所患精神障碍是行为的真正原因，即认定为
“实质性地损害”：辩护方不必证明所患精神障碍是行
为发生的惟一原因，但必须证明所患精神障碍对行为
发生占有相当分量。
如果辩护成功．罪名将由谋杀(murder)改为杀人
manslaughter) 在死刑废除之前，按法律规定谋杀将
被处死刑，如今是终身监禁：如果降为杀人，则可以有
法律与医学杂志2005年第12卷(第1期)
各种判决，包括：住院，缓刑等。由于具有灵活性，当前
负限制责任的辩护在很大程度上取代了因精神病而
无罪(ngri)的辩护。对于重性精神病，如果辩护成
功．两者结果是一样的，即：送入医院进行强制治疗。
但以负限制责任辩护获得成功的可能性较大，法官判
决的选择范围也要广得多。例如，如果被告人的精神
状态不需要住院，法官可以考虑将住院作为缓刑的一
个条件；而对于病态人格(psychopathy)者，法官可以
考虑送入监狱．终身监禁。
(三)以自动症提出无罪辩护
以自动症提出无罪辩护者较少见。在法律上对自
动症的定义是：“无意识的不自主的行动，由于心智
(mind)不支配所作的行为，因此可以作为一种辩护”。
自动症由两类。
1．由外来因素引起的心智健全的自动症(sane
automatism)。例如．头部受打击处于脑震荡状态时发
生的行为，麻醉后不清醒状态下发生的行为等。应激
时失神状态下发生的行为，以及由于大量注射胰岛素
导致低血糖状态下的行为等都有过辩护成功。由于自
动症时，没有意识控制，“犯意”无从谈起，因而若辩护
成功，将无罪释放。习惯上，将在睡眠过程中的意识障
碍也被视作心智健全的自动症。
2．由内在因素引起的心智不健全的自动症(in—
sane automatism)。例如，癫痫或其他脑病所致的自动
症，以及心因性自动症。心智不健全的自动症同样适
合mcnaughten条例，辩护成功则被告人即因精神病
而无罪，根据具体情况，可作不同判决。
(四)以杀婴(infanticide)作轻罪辩护
《杀婴法案(1938)》规定，在母亲杀死自己婴儿的
案件中，可以因精神失常要求法庭改判谋杀罪而判为
杀婴罪，做轻罪辩护。辩护成立的前提首先是受害儿
童年龄不满1周岁：其次，必须证明母亲处于精神失
常状态，可能是由于尚未完全从分娩所造成的失常中
恢复；或者与分娩后的哺乳有关。如果辩护成功，谋杀
将被改判为杀人(manslaughter)，与负限制责任辩护成
功一样 以杀婴作轻罪辩护不要求该母亲必须患有精
神病，只需证明该母亲处于精神失常状态即可。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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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forensic psychology：criminal responsibility[m]．检索日期：2004—08—
14
(收稿：2004—08—19；修回：2004—11—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