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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论文

发布时间:2020-03-02 18:21:48 来源:范文大全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手机版

浅论李白的饮酒诗歌

德江县朱家沟学校 简光会

内容摘要 中国酒文化源远流长,诗与酒的关系非常亲密。李白是酒神与缪斯孕育的骄子,他的诗歌中相当一部分与酒有关。李白承继了魏晋的名士风流,谱写了千古绝唱,其饮酒诗歌极具艺术魅力。

关键词 李 白 酒神精神 千古绝唱 诗酒人生 艺术特色

中国的酒文化,源远流长,自古以来,骚人墨客与酒就结下了不解之缘。唐朝诗人李白,更是纵情诗酒,文采风流,千载之下,众口传诵,犹令人追慕不已。更兼他每每酒酣之时,文思泉涌,泼墨挥毫,一挥而就。现存李白诗千余首,奇葩异卉,煌煌熠熠,而其中与酒相涉者,据郭沫若《李白与杜甫》一书统计,竟有百分之十六,时人皆盛传称其“斗酒诗百篇”,遂有“诗仙”之美誉。

李白身怀玉璧,抱负不凡,但终其一生,竟郁郁不得志。壮志难酬,英才白首,对个人而言乃是人生的悲剧,然李白将之变成生命的兴奋剂和强壮剂,诸多浮生悲喜,制成了千古佳酿。

尼采用古希腊神话中,酒神狄奥尼索思的形象,来命名个人解体而同作为世界本体的生命意志二者合为一体的神秘的陶醉的境界。因为,在他看来,原始的酒神祭,那种无节制的滥饮,性的放纵,狂歌乱舞,表现了个体自我毁灭和宇宙本体融合的冲动,正显示了悲剧艺术的起源。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行路难》)“珠玉买歌笑,糟糠养贤才。”(《古风》其十五)李白面对人生的困厄,发出了愤懑的呼喊,在屡屡的失意面前,他也曾有过消极的想法,“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而更多时候,他的精神是昂扬向上,积极乐观的,“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上李邕》)

俗世红尘的坎坷,并没有让他委顿颓唐,反而激发了他更高更烈的热情,来拥抱生命,并且唱出了“光焰万丈长”的不朽诗章,极具酒神精神。毫无疑问,他是酒神与缪斯共同孕育的一代天骄。

1 本文从生活与艺术的角度,研究占了李白诗篇重要篇幅的酒诗歌,探讨其诗酒人生,以及其酒诗歌的艺术。

一、酒与李白诗歌的渊源

(一)中国悠久的酒文化

酒是世界性的饮品,东西方酒种酒俗各有千秋。中国人的生活,更是离不开酒。俗谓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与之相对的,就是琴棋书画诗花酒。前者倾重人的基本需求,而后者则凸显人的精神层面的欲望。

早在殷商时期,甲骨文中就出现了“酉”字,此即“酒”字的初文。而酒的实际出现时间,无疑要比之更早。据《史记・夏本纪》载,民间传说是夏朝时杜康所造,后世遂以“杜康”作酒的代称。此外,还有猿猴造酒说、仪狄造酒说,以及上天造酒说。

农耕社会里,中国人很早就懂得用粮食来酿酒了,如《诗经》中,就有“十月获稻、为此春酒”和“为此春酒,以介眉寿”之类句子,足为佐证。

造酒的技术不断提高,酒器的制作也越来越精美。由最初的天然器具如兽角、海螺等,到陶制酒器,无不见证着文化发展的轨迹。在青铜器时代,就有诸如爵、觥、盉、尊、斝、觚、杯等等名目,令人目不暇接。后世的酒器无论形制,还是材质,都有长足的发展。

而酒的礼俗,在古代尤为重视,酒也被视为神圣的物质。酒的使用,更是庄严之事,非祀天地、祭宗庙、奉佳宾而不用。随着酿酒业的普遍兴起,酒逐渐走入寻常百姓家,酒事活动也随之广泛,并经人们思想文化意识的观照,使之程式化,形成系统的酒风俗习惯。

《世说新语》记载,桓温有主簿善制酒,有酒辄令先尝,好者谓“青州从事”,恶者谓“平原督邮”。酒的品评,也是一门学问。人们充分利用多种感觉,对酒进行品评,区分好坏优劣。时至今日,对酒的品评还是依靠人的品尝,而无法倚重于机器。

国人尚酒,遗风相习,也就产生了许多与酒有关的掌故。

《史记・殷本纪》中,记录了骄奢淫逸的纣王,竟然“以酒为池,悬肉为林”,与裸裎的宫妃嬉游无度,作长夜之宴。再如,鲁酒薄而邯郸围、鸿门宴、卓文君当垆卖酒、刘邦醉斩白蛇、煮酒论英雄、杯酒释兵权„„可谓妇孺皆知,人们一

2 直津津乐道。

汗牛充栋的典籍中,飘着酒香的文字,俯首可拾。早在《诗经・小雅》中的《鹿鸣》里,就曾生动地描绘了贵族大宴宾客的情景:“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再如,屈原《九歌》则写道:“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

酒与文化,互为骨肉。李白的诗歌中,自然也传承着这一血脉。

(二)酒与诗歌

文人爱酒的甘美,酒因文人而提升品味。特别是感情充沛的诗人,不乏嗜酒如命的,他们籍酒挥毫,妙笔生花。酒能令大脑兴奋,让人的情绪和思维,进入高度活跃的状态中,更能激起其创作冲动和灵感,这是很多人都曾体验过的。这在现代医学心理学的观照下,已经有了科学的论证。酒是诗媒人,此话不虚。

前文已述,酒与文化特别是与诗歌的缠络穿结,难分难舍。诗人爱酒,因酒为诗,形成这个传统的缘由,窃以为自有多种历史因素。

其一,古典诗歌的抒情传统。

从中国诗歌史上不难发现,相较而言,叙事性作品比抒情性作品出现得晚,数量最多,并且成就最高的,非抒情诗莫属。

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不仅一些祭祀宴饮的歌词祈愿赞颂,余下的大多数则是民间的抒情性歌谣。当时朝廷派出许多采诗官,到处收集民间歌谣,以知晓风俗,明瞭为政得失。这些抒情性民歌,即集于其中《风》的部分。

诗缘情。《尚书》云:诗言志。据朱自清在《诗言志辨・序》的考证,“志”原来与“意”、“情”是同义词。那么,“诗言志”即可理解为诗歌是表达人的思想感情的。至于诗歌的功能,《论语・阳货》载,孔子认为“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

所以,抒情诗就是描写人心中由外界引起的种种感情的作品。而这种短小不太费时的体裁,适合在饮酒的环境里进行,作者就情不自禁地选择了诗歌,兴奋地把内心的情绪冲动倾泻出来,形诸诗篇。

其二,个体生命意识的觉醒,促成诗酒联姻。

古代文人的个体生命意识的觉醒,大约发生在汉末。当时社会动荡,政治最黑暗、混乱,骚人墨客们动辄得咎,被强权暴政轻易地屠戮。生命的朝不保夕,

3 财富的得失转瞬,他们无奈地亲近了酒。

“人生几何,对酒当歌。”“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既是诗人又是政治家的曹操,也不由发出了这样的慨叹。对这个时期的诗人们而言,他们不再关心富贵荣华这些虚无飘渺、难以掌握的东西,唯有短暂的欢乐的片刻是真实的。于是,他们更加沉迷于醉酒的境界。

酒和诗歌之于他们,是避祸的帷幕,也是排遣苦闷忧患的药品。就如同这个时期服食“五石散”,成为一种社会风气一样。

其三,儒道势力的此消彼长,影响诗歌与酒结缘。

儒家思想体系一贯注重人生态度和行事准则,标榜所谓“克己复礼”。对各方面都有着一定的制约,饮酒也不能例外,强调“酒德”。

这般过分强调礼节,反而妨碍了对饮酒优美境界的体验。

而道家思想则不同,反对繁琐的礼节规定,主张道法自然,回归自然的物我两忘的境界。

魏晋以来,玄学风气,诗人们摆脱了儒教的种种桎梏,纷纷转向老庄思想。李白的行事为文,颇受魏晋风度的影响。而且李唐皇朝,因老子姓李的缘故,推崇道教为国教,诗人嗜酒,诗中写酒,也就不足为怪了。

文学作品是反映社会生活的,即是作家所感受、所体验或所理解的。李白这位诗人,平生嗜好杯中物,对酒的生理作用、酒的社会功能、酒与感情的关系体会很深,因此他爱吟诗作赋,将酒写进诗歌里,诗与酒成为他的生活的主要内容之一,这是自然不过的事。

这正好印证了毛泽东的理论:“作为观念形态的文艺作品,都是一定的社会生活在人类头脑中的反映的产物”。俄国作家冈察洛夫,也曾说过类似的话:“我只能写我体验过的东西,我思考过和感觉过的东西,我爱过的东西„„总而言之,我写我自己的生活和与之在一起的东西。”

(三)李白的酒神精神

盛唐国力强盛,四夷来服,经过唐太宗的贞观之治,以及唐玄宗的开元盛世,版图辽阔,物阜民丰。这是诗人的黄金时代,朝廷科举开科取士,有专门面向诗人的科目考试。“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只要诗歌有人赏识,就能够立刻改变命运,所以,几乎所有诗人都热衷于此道。

4 诗人普遍得到社会各阶层的尊重,据说诗人上街吃饭时,腰包里忘带银子了,店家也毫不计较,只要在高挂的“诗板”上,即兴题上一首诗就行了。

除了科举制度外,官吏的选用还有门荫制度,以及保荐制度,并行不悖。所谓门荫,指以父祖官位、豪门世家的余荫而得官。这一制度始于汉,立于唐。保荐也称保举,是中央文武大臣和地方行政长官,向国家保举有才能、有功劳的人才,以供录用或提拔的选官方式。

李白虽然身挟奇技,却不耐烦走科举的道路,也没有余荫可庇,他梦想不同凡响,平步青云,也就走了希望得到保举的路子。因此,他写过“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与韩荆州书》)这样有谀辞嫌疑的句子。“五岁诵六甲”“十五观奇书,作赋凌相如”(《赠张相镐》其二)的李白,仗剑去国,辞亲远游,渴望能有机会施展抱负,实现“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的政治理想。但“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杜甫《梦李白》),李白失望了。

天宝元年,唐玄宗征召李白入京,供奉翰林。李白认为壮志得酬的机会来了,欣喜若狂,临行时写下“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南陵别儿童入京》)但玄宗只是想借李白的盖世文才,写些粉饰“德政”、歌颂“升平”的诗歌而已。最终,玄宗藉口“非廊庙器”,将李白“赐金放还”。

离开长安后,在洛阳与杜甫相遇,惺惺相惜,一见如故,情逾兄弟。这两位唐朝的诗歌的双峰交会,意义深远。

安史之乱爆发后,流浪途中的李白不忘报国之志,孰料所投非人,竟获罪流放夜郎。上元二年,李光弼领兵讨伐史朝义叛军,李白尚不顾衰老残躯,请缨从军,后来因病中途折回。宝应元年,李白逝世于当涂,享年六十二岁。临终之时,赋绝笔诗《临路歌》。

李白始终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将进酒》),自己的才华能够得以报效国家,就算会有挫折,他也不忘激励自己:“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行路难》)

正是这样一种越挫越勇、积极进取的精神,李白才极具酒神气质,意气风发,诗歌中总是充满了豪迈的气概和感人的力量。

清代张潮《幽梦影》云:能诗者必好酒,而好酒者未必尽属能诗。白云千载

5 空悠悠,从来,圣贤都是寂寞的。然而,千载以降,好酒能诗,倜傥风流,惊才绝艳的,尚有何人?他是中华诗歌的泰山星斗,后人只能感叹高山仰止。

二、诗仙的千古绝唱

开元天宝年间,纵情诗酒之士辈出,各具风貌,但又有共同点,即以放旷诗酒的方式,来表达对世俗礼教的厌弃,以及对自由生活的追求。

杜甫曾作《饮中八仙歌》,生动地描绘了贺知章、李白、张旭等人,嗜酒任达,放浪形骸的形象。其中写李白:“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无愧于“天下诗人之冠”的李白,终身追求浪漫情调,不乏魏晋名士的狷狂。比如,“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梦游天姥吟留别》)傲岸不屈,矫矫不群;对于世俗的所谓珍宝,则不屑一顾,不为形役,襟怀潇洒,“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将进酒》)

康德在《判断力批判》一书中说:“正当地说来,人们只能把通过自由而产生的成品,就是通过这一意图,把他的诸行为筑基于理性之上,唤住艺术”。

而同样谈到艺术的本质论时,黑给尔也说:“我们所要讨论的艺术,无论是就目的还是手段来说,都是自由的艺术。并且,只有靠它的这种自由性,美的艺术才成为真正的艺术”。

他们所谈的自由性,都是形而上的。酒酣的诗人,血脉喷张,激情如潮,这样,诗歌的一切固有格式藩篱,都被李白打破。诗笔随着诗人瞬息万变的情感,变幻莫测、摇曳生姿而又宛若天成。

李白酒后创作的绝句,那清新的境界,飘逸的风神,流畅的节奏,朴实的语言,旱与伦比。就像杜甫称赞他的,“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寄李十二白二十韵》)而李白的那些清新自然的作品,则可用他自己的诗句来形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经离乱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赠江夏韦太守良宰》)

李白一生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少有酒癖,长而不衰,又至死不休。唐孟棨《本事诗》说:“(白)初自幼好酒,于兖州习业,平居多饮。又于任城构酒楼,日与同志荒宴其上,少有醒时。”及至暮年,他“除诗歌之外,唯一的嗜好就是酒”。 (郭沫若《李白与杜甫》)

而李白则说自己“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赠内》),“高谈满四座,一

6 日倾千觞”(《赠刘都使》)。这些诗句显然是夸张,但李白喜饮、善饮、豪饮却是事实。

李白时而浅酌微吟,时而豪饮高歌,时而狂歌痛饮,其诗歌也相应地展现出或逸态凌云,或气骨高举,或沉郁悲慨的风格。这些风格的形成固然有深刻复杂的原因,但李白饮酒本身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诗人或独酌,或对酌;或饮于山林,或醉在花间;或携妓佐酒,或抚琴衔杯,难以枚举。李白能借助美酒的魔力,精品佳构灿若星辰,作为诗歌具有掀揭宇宙的奇伟磅礴的力度,更具有眩人眼目、动人心魄的艺术魅力。

(一)天地之思

李白的诗歌风姿洒脱,神情闲逸,以飘逸之风独步诗坛。李白诗“如天上白云,卷舒灭现,无有定形”,(明朝胡应麟语)诗歌优美中体现出逸态,展示着诗人的雅韵高情。李白借酒返归自然,体悟生命的本真,能将生命与天地融为一体。

比如,“醉后失天地,兀然就孤枕。不知有吾身,此乐最为甚” (《月下独酌四首》其三)。又如“问余何事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山中问答》)。

李白沉醉人生,往往得酒中之趣,,更得自然之趣,将物色风光纳入胸怀,以高人的醉眼体察万物,诗歌有物我为一,心与道冥的风致,如“山花向我笑,正好衔杯时。晚酌东窗下,流莺复在兹。春风与醉客,今日乃相宜”(《待酒不至》)。再如对酌的诗:“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山中与幽人对酌》)。

——花月之间,且莫停杯,若我醉了,你可以自由来去。诗中的放达直率,直逼陶源明遗韵。

李白常喝得酩酊大醉,“处世若大梦,胡为劳其生。所以终日醉,颓然卧前楹。觉来盼庭前,一鸟花间鸣”(《春日醉起言志》)。这首诗丝毫没有因诗人终日沉醉而显得颓废,反而有一种识得生活趣味,乐以忘忧的愉悦之情。

李白以雅韵高情畅饮,以清以思妙笔作诗,在诗中营造出空灵明秀、静谧安适的意境,展示出卓而不群的高士姿态与仙道风骨,其诗歌也成为气格豪逸的千秋绝调。李白在酒的刺激下,用与生俱来的逸才发抒高士情怀,诗歌显示出人与天地为一,超乎生死穷达,忘怀荣辱得失的态度,诗歌有“不群之致”。

7 在《月下独酌》(四首)中,李白写道:“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穷通与修短,造化夙所禀”。诗人与明月,影子相约,希望永远相伴、远游行乐,并期待到神奇的天国相聚。诗人对物抒情、淋漓尽致地倾吐着自己的向往,以及对生命脆弱与虚无的感慨。他不愿与污浊的社会同流合污,因此才感到孤独,才与明月、影子为友。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把酒问月》)面对宇宙的遐想又引起一番人生哲理探求,从而感慨系之。古人今人何止恒河沙数,只如逝水,然而他们见到的明月则亘古如斯。

人生苦短,雪泥鸿爪。世间的脚步谁都无法留住,这是人生的悲哀,更是千古人所共悲。

(二)恋恋骊歌

古人因交通讯息不便,远隔山岳,难以相见,甚至一别之后,即成参商,再见无期。因此,他们对离别就更郑重、深情。李白一向“以侠自任”,据载,在他初次漫游时,就曾做过两件值得注意的事情:一是丐贷营葬友人吴指南;其二是在扬州接济落魄公子,不到一年即“散金三十万”。在《赠襄阳少府皓》中,李白写道:“结发未识事,所交尽豪雄”,其狂放不羁的性格,以及对友谊的珍重表露无遗。

唐诗里常见许多事关离别的诗篇,屡屡出现诸如折柳、灞桥意象等。那时送别都会郑重地饯行,并且赋诗唱和,这样的情景,在李白的饮酒诗篇中多有描述。

《送殷淑三首》中,他借酒一吐衷曲:“白鹭洲前月,天明送客回;青龙山后日,早出海云来。流水无情去,征帆逐吹开;相看不忍别,更进手中杯。”连夜宴饮送别友人,眼看离别在即,浓郁的离情别绪,装满手中的杯子,诗人竟不忍举杯。

无论是何种原因,远离都会造成疏离和孤独。分离之后,音书隔绝,酒就成了游子故旧彼此藉以寄寓思念之物。如李白的《江行寄远》诗:

“刳木出吴楚,危槎百馀尺。疾风吹片帆,日暮千里隔。 别时酒犹在,已为异乡客。思君不可得,愁见江水碧。” 再如其《客中行》: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8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读来琅琅上口,而漂泊异乡的游子,酒醒了以后,又该何去何从?就像笔者曾经读到过的一句新诗:灵魂孤独的人/无论身在何处/那里都是心灵的异乡。

但李白吟咏别离的诗歌中,也不全是忧伤的。

“玉浆倘惠故人饮,骑二茅龙上天飞”。(《西岳云台歌送丹丘子》)丹丘子即元丹丘,是一位“素与烟霞亲”的游仙,与李白情志相投,友谊深厚,这首诗是李白送别他赴华山作仙游时写的。

诗人想象自己的友人,从此将光辉闪闪地出入于九重之天,或者迅疾如飞地往返于仙境蓬莱。或许他还能象传说中的老翁一样,误入嵩山大穴,得到仙人的“玉浆”之赠。

尘世污浊,愿志同道合的你能挣脱俗障,潇洒出尘!

“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劝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 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欲行的诗人固陶然欲醉,而相送者也各尽觞,情意如此之长,于是落出了“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的结句,以含蓄的笔法,意韵流长地结束了这一首抒情的短歌。

此诗“语不必深,写情已足”(沈德潜《唐诗别裁》),诗人留别的不是一两个知己,而是一群青年朋友,因此诗中将惜别之情写得饱满酣畅,悠扬跌宕,咏叹而不感伤,作者风华正茂、风流潇洒的情怀,跃然纸上。

(三)郁意豪情

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李白痛饮狂歌,实际上更多的是在借酒消减内心的深哀巨痛和无限悲愁,但是心中块垒在酒的浇释下,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更加抑郁不平。李白饮酒有追求享乐的因素,这不可否认。但诗人主要还是借酒麻醉神经,把酒作为消除内忧的工具。

李白的忧患意识更深沉,常常借酒销愁,比如“穷愁千万端,美酒三百杯。愁多酒虽少,酒倾愁不来”(《月下独酌》其四)、“半酣更发江海声,客愁顿向杯中失”(《夜泊黄山闻殷十四吴吟》)、“涤荡千古愁,流连百壶饮”(《友人会宿》)、“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宣州谢朓楼别校书叔云》)、“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将进酒》)、“停杯投箸不能食,

9 拔剑四顾心茫然”(《行路难二首》)。

李白诗歌的悲慨风格,是他内心强烈的忧患意识和悲伤情绪的自然抒发,有理想成灰的失意之悲,遭谗受挫、系狱流放之悲,有社稷倾覆、生灵涂炭之悲。这种悲情使李白进入酒中寻求宽慰,酒也把诗人带入了狂放不羁的境界,写出不少名篇。

既未能自布衣直取卿相,兼济天下,也未能从宦途从容隐退,独善其身,而是处在出世与入世、兼济与独善的矛盾中,终生与失意和挫折为伍。诗人于是放浪于诗歌酒中,以举杯狂饮解脱内心愁苦,而穷愁因痛饮变得更深苦,诗歌也因痛饮更深沉雄奇。

“痛饮狂歌醒复醉,飞扬跋扈为谁雄?”(杜甫《赠李白》)这是李白对世道的一种消极反抗,但他诗中豪放不羁的个性和鬼斧神工的艺术,足以让后人一唱三叹,流连忘返。

李白钟情饮酒,成就了诗人的诗酒风流,更是大唐气象的折射,也是李白的诗酒人生最好的诠释。

三、李白饮酒诗的艺术特色

(一)瑰丽奇特的想象

李白的诗歌,大多具有瑰丽奇特的想象,以及大胆的夸张。

艺术是生活的反映,但是在诗人在反映生活时,却往往要借助超现实的艺术手法,这样才能更真实地反映生活,更准确地把握生活的本质。这是浪漫主义文学的基本原理。

就如黑格尔所言,“客观存在方面被看成偶然的,全凭幻想任意驱遣。这幻想随一时的心血来潮,可以把现前的东西照实反映出来,也可以歪曲外在世界,把它弄得颠倒错乱,怪诞离奇。”

李白具有丰富的想象力,当他十分痛恨黑暗的社会现实社会、热烈追求理想境界时,往往虚构出仙境与幻境;当现实生活本身不足以表达一腔豪情与激愤时,他也常常借助于想象与夸张。

如在《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诗句:“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值一杯水。世人闻此皆调头,有如东风射马耳。”诗人用“不值一杯水”来形容万言诗章的价值,用“东风射马耳”来夸张人们的反应,生动形象地表现了诗人当时的愤慨

10 和痛苦。

再如,李白描写自己的愁绪时,“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秋浦歌》)诗人把夸张的对象与具体懂的事物联系起来,借“三千丈”的白发,来极写自己的愁绪,使之鲜明生动,易于感知。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将进酒》),也是用夸张的手法,表现光阴之速和人生易老。

这般大胆想象的句子,在李白的诗篇中,俯手可拾。如,写侠客的豪情,有“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写望月的奇想,有“持取月中桂,能为寒者薪”;写自己对京城的忆念,则有“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

这些想象与夸张可谓新、奇、怪、绝,但由于他们的基础是生活本身,所以虽常常出人意外,却毫不做作和牵强,反而十分自然和准确地表现了诗人的愿望,从而形成了李白诗歌独特的艺术魅力。

(二)恣肆汪洋的语言

海德格尔说:语言是存在的家,诗人是看家的仆人。

李白的诗歌,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啸傲凌沧州”。(《江上吟》)阅读他的作品,会获得各种极致的艺术享受。

他笔下的形象,往往是个性化的,带着强烈的主观感情色彩。即使是叙事或写景的诗篇,也能使人感到有诗人的形象活在其中,宛若回旋的狂飙,喷溢的火山,狂呼怒斥,纵横变幻。

如他的《蜀道难》,先借传说叙述蜀道的历史,继而描写沿途风物,呈现出一幅千奇万险的画面。在诗中极力,描写蜀道的奇险,“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一句三次出现回旋往复,造成强烈的艺术效果。

李白决不任格律来束缚感情,当感情达到高潮的时候,往往冲破格律的限制,出现一些散文化的诗句。他很注意学习民歌的语言和当时的口语。如《长干行》明显受《孔雀东南飞》、《西洲曲》的影响。《江夏行》则带有南朝民歌“西曲”的情调。“一回一叫一肠断,三春三月忆三巴”。(《宣城见杜鹃花》)则运用了生动的口语,饶有趣味。

(三)酣畅淋漓的感情

李白的诗歌,具有强烈的抒情性。诗人有着充沛和不可羁勒的感情,无论写

11 什么主题,总能融注自己真实的感情,从而写出不可模拟的作品。他不像杜甫、白居易那样长于细致的描写,他往往更擅长直接抒发自己的感情,使全诗有一种奔腾的气势,犹如山洪冲出山谷,一泻千里。

如他的《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行路难》、《将进酒》诸篇,都是这样的作品。因此李白笔下的黄河、蜀道、北风、雨雪等等意象,都明显地染上了诗人浓重的感情色彩。

读者正可以从“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之类诗句,感受到诗人的性格与豪情。

李白一生磊落傲岸,旷达不羁,传说他曾让贵妃替他磨墨,令帝国第一红人高力士脱靴,这与他在诗歌中表现的蔑视权贵,睥睨天下的形象,诗如其人,完全可以画上等号。

贺知章初遇李白时,惊称李白是“天上谪仙人”,并将象征自己地位的金龟,摘下来换酒与李白同醉。唐玄宗召见李白时,一贯注重仪表的皇帝,竟也情不自禁地走下丹陛,“降阶相迓”,李白的风神灵秀,可见一斑。

纵观李白一生,就像一组交响诗,亦如一出传奇。传说,他出生时母梦太白星入怀,因以为名。而他的离去,竟也极富传奇性,相传他醉酒之后,于江畔捉月而殁„„

斯人已矣,李白的诗酒风流,永远照亮中国文学的天空。

四、结

综上所述,李白的一生可谓诗酒人生,他高超精湛的艺术成就,是中国文化的珍贵财富,也是中国文化史上的高峰,而他的风采,会令所有的来者无限景仰。正如李白的知音、唐诗的另一座高峰杜甫所写的:不废江河万古流。

参考文献:

[1]杨昌君:《中国人事制度史》[M],贵州民族出版社,1993年2月第一版。 [2]于民雄选注:《诗经》[M],贵州民人民出版社,2000年11月第一版。 [3]邓绍基等主编:《中国古代十大诗人精品全集・李白》[M],1998年1月第二版。

12 [4]沙灵娜译诗:《唐诗三百首全译》[M],贵州民人民出版社,1989年3月第1版。

[5]程郁缀:《唐诗宋词》[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11月第1版。 [6]袁行霈编著:《中国文学史纲要》[C],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6月第三版。 [7]刘叔成主编:《新编文艺学概论》[C],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1996年第1版。

[8]萧涤非等:《唐诗鉴赏辞典》[M],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年第二版。 [9]刘庆华译注:《世说新语》[M],广州出版社,2001年7月第1版。 [10]李道荣:《中国写作学发展概论》[C],文心出版社,2002年10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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