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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讲:谈物化

发布时间:2020-03-03 11:19:49 来源:范文大全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手机版

第五讲谈物化

公元一八四〇年左右,西方世界出现一种新的思想,我们笼统称之为左派思想,也就是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思想,在于平衡资本主义。如果不从政治的角度来看,社会主义其实是一种哲学,马克思、恩格斯等人至今在哲学史上仍有地位。此外,无政府主义(安那其主义,Anarchism)者如法国的普鲁东(Pierre-Joseph Proudhon)、俄国的克鲁鲍特金(Peter Kropotkin)这一群人,也都提出一个问题:如何制衡人的物化?

在他们的哲学中,最重要的一个检查能力是:人不可以物化。意思是说,物质要发展没有错,可是人还是要做主人,不可以为物所役。你买车子、买房子都没有错,可是不要到最后变成车奴、房奴,变成你在养他,而不是他让你幸福。

中国的春秋时代,已经有这样的思想。春秋战国时代是生产经济很蓬勃的时期,因为最早发现铁的人,犁田的速度加快许多,自然生产量暴增,所以就出现大的商户,如吕不韦,他可以把《吕氏春秋》公告在城墙上说“一字千金”,谁能更动一个字,就给他一千两的黄金,这种气派,到今天也很少有。

就在物化的环境中,刺激了哲学家的出现,如老子、庄子、孔子,他们面对社会物化的现象,提出很多不同的看法。譬如老子说过:“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太多声音,耳朵就会“聋掉”。

又譬如墨子提出“兼爱”,要求如果想要拥有某样东西,要问别人是不是也有,不要一个人很富有,其他人却是“勤苦冻馁,转死沟壑中”。

在春秋战国那样一个物化的环境中,刺激了诸子百家许多优秀的哲学家出现,形成一种思想的分裂,而这种分裂是有好处的,像墨子、孔子周游列国,因为他们要到一个他们可以讲话的地方去讲,商鞅也不是秦国人,他们跑去秦国讲他们可以被接纳的哲学系统。

我们可以说,那是一个好的时代,因为可以产生一个好的思想上的制衡。现在呢?

我想,我并不担心我们要面对台湾这么一个高度物化的现象,我担心的是没有一个力量出来制衡?

或者是说,为了刺激商业、财团、企业或者商人在进行物化的工作,那么教育界、学术界是不是应该要扮演一股清流,出现像老子、庄子这样的人?

当我们打开报纸,看到那些应该产生老子、庄子的知识殿堂也被物化时,才是最恐怖的事。

在法国,学术界在社会物化的过程中一直是扮演清流的角色。法国印象派大师莫奈在一八七〇年左右曾经逃亡到伦敦,因为它支持的社会主义党巴黎公社,遭到法国政府的镇压。这是社会精英分子以一个比较平衡的观点去对抗资本主义的例子。但在台湾,我真的很怀疑,所谓的“知识分子”、所谓的“精英”,是不是也一起在物化中?

知识分子应把持的价值

我们的文化有这么深厚的哲学底子,仍难逃被物化的命运,我想,也许是商业太厉害了,厉害到已经渗入校园。我在大学里面,看到教授讲的话,学生办的活动,其实都是非常商业化的。

第一讲曾经提到,我帮朋友代课三个星期,课后和学生聊天,学生告诉我一个刚从美国拿了硕士回来的老师,上课时两只手机轮流响。我听到这样的话,对照那位为了买手机而抢劫的学生,真的一点都不意外。 在大学教书的老师,难道不会在上课时请学生关机吗?为什么自己却是两只手机轮流响,还被学生当做笑话在校园里流传。老师很忙,忙什么?忙赚钱,这个时候你还能够教学生吗?

如果我们觉得大学生抢钱去买手机令人错愕的话,那么更该错愕为什么会有在课堂上讲手机的老师。 我自己在上课时,即使只是代课,都会跟学生说:如果你们的手机响了,我就不要代课了。这是一种最基本的道德,尤其是追求知识时更应该共同遵守。当老师在课堂上讲手机,而且是两只手机轮流讲,并被学生传为笑谈时,这个教育系统一定是有问题了。

又譬如台湾的建筑系,会鼓励学生到建筑事务所打工,工作到没日没夜,学校的功课可以不做,因为这些老师本身就是建筑事务所来的。这个时候学生已经加入社会的赚钱行列中来,他没有一个制衡的力量。你可以去看看法国建筑系的学生,他很可能在思考五十年后法国会出现什么样的建筑物,他不是关心当前商业的消费,他关心的是我能不能在建筑史上有所突破。

同样是欲望,法国建筑系的学生要的是一种名誉的、清高的渴望,而我们学生却是想着如何在毕业以前就把钱赚饱。建筑系学生如此,信息系的学生也是,他应该思考的是如何设计出一个程序,引导一场计算机革命,而不是赶快发展一种软件在光华商场里卖钱,或是毕业后要进入哪一家大公司当工程师。

如果我们的思维是困在消费形态中,整个大学体制就会垮掉。

我很幸运,教导我的老师都非常优秀,如俞大纲先生、陈映真先生,他们的道德人品非常高尚,让我受益很多;他们没有被物化,他们对社会有自己的良心,他们把知识分子应该把持到最后关口的价值留在身上。 祭祀繁荣经济的动物

另一方面,我们的工商界也非常需要人文的东西,今天很多有见识的大企业家都已经后悔当初提出“科技导航”的观念,他们认为过分强调科技发展,让台湾因此变成没有伦理、没有道德的科技岛,变成一个„„怪物!

就像多年前就有人检讨新竹这个地方,因为高度发展科技,所以这里的大学和科学园区的形态,均变成一个非常冰冷、没有人际关系的环境。

当时我去科学园区演讲,对象都是高薪的科技新贵,他们让新竹县市的居民所获得的仅次于台北市。他们对我说,我们不是机器啊,我们不能整天高科技,我们也要看电影,也要书店,也要有画廊,可是这些新竹都没有。

这就表示在城市设计之初,这些人就被当做机器,不是当做人。才有后来急速地需要画廊、书店,安排大量的演讲带动人文的建设。我们在一个很狭窄的“经济起飞”的观念中,把人整个牺牲掉了。

所以后来我辞掉大学工作,在民间上课,我的学生都是科技领域或是企业界主管级的人物。我开始觉得要挽救的是这一批在商业系统当中物化的最严重的人。他们极不快乐,因为问题已经发生了,使他们的精神苦闷,也因为不快乐,所以我说的话,比较容易听得进去,他们比较愿意做一些挽救的工作,而他们对社会的影响力也许是比大学更大的。

走上极端的另一边

我要强调的是,经济文明不是不好,不好的是没有平衡的力量。

物质与人文是两个极端,我不想从两全其美的角度去思考,我认为人精神上的快乐与物质上的快乐,需要平衡;没有绝对精神上的快乐,也没有绝对物质上的快乐,走向极端的任何一边,都可能导引出一种不健康的生活。

我的意思是说,当你拥有一个物质的时候,你要能清楚且不断地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拥有这个物质? 譬如说你有一栋房子,住在这这栋房子里会让你感觉到快乐,因为房子提供你生活的安全感,或是提供你视觉上的享乐,你可以看到山、看到水,感觉周遭环境带给你精神上的满足。这个时候你就是拥有物质。 相反的,你买一栋房子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个地区要覆盖捷运(城市轨道交通系统),房价要涨了,或是这边的房子值得投资,钱途看好,这就是一种物化。房屋的价值不是由你主控,你是被物质所拥有的。 如果你读过《小王子》,就会很清楚孩子在形容房子的美,和一个功利的商人形容房子的美,是截然不同的。如果对于自己要坐卧起居的地方,只是关心价格,我们就不会得到拥有那栋房子真正的快乐。 就好像有钱的人不一定快乐,如果他只是拥有空洞和数字,他的精神是匮乏的。

话说回来,人文与物质的两难自古皆然。

中国人有一种世界上很少有的、特别的观念:特别压抑商人。我们讲士农工商,把商人摆在四个阶级里面的最后一位,整个社会也充满了一种,几乎是度过的,对商业的羞耻感,一直到清朝以前都是这样的状况。即使商人想尽办法,为他的儿子买一个举人、秀才,附庸风雅,到最后还是被觉得庸俗。

而为什么说“附庸风雅”?就是以人为为价值的最高标准。所以在大部分的朝代,商人很有钱但不敢太过嚣张,管理阶层对于商人也有很多限制,例如不能穿士大夫的衣服、不能参加科举。我们看到这样的法律时,会觉得好像有一点不公平,可是事实上,这条法规有其政治上的考虑,是为了防范官商勾结。

中国人很早就意识到官与商这两种人在一起的严重性。在春秋战国时代,吕不韦以其强势的经济力量控制秦朝的政权,让后人引以为鉴,所以汉朝以后,主政者对商人的压抑就非常明显,读书人的地方提升到最高,其次是农人、工人,到最后才是商人。

这种社会阶级,就像印度的种姓制度,有优点也有缺点。抑商主义的缺点就是让中国近代的石油贸易和资本主义很难发达,我们没有办法培养出大企业家,因为构成资本主义的弱势,落后于西方。

可今天在台湾,抑商主义不复存在,反而是空前“重商”。整个社会主义对于价值的判断只有一种标准:有没有商机?讲的更难听一点,不管哪一个党派的背后,都是财团。

当土地的划分、开发、建造是为了便利财团,就会发生滥砍滥伐、过度开发、土地破坏的结果,让许多无

辜的人受害。而若是放任重商主义继续发展,我想最后受害的会是全部的人,不只是一般老百姓,连财团本身也要受害,他们的子女也无法逃避这种奇怪的因果循环,在冤冤相报的过程中,自尝恶果。

我很敬佩社会上有一些人从很“宗教”的角度去做制衡,也有一些人从哲学的角度出发,虽然他们的声音很微弱,可是我觉得这种制衡是了不起的,它会慢慢提醒我们,在你想方设法要获利的过程中,是否思考下一代,你的下一代会变成什么样的一代?

这个因果不是神秘的,相反的,显而易见。当你没有花费很多时间在培育人文与精神的美,没有传承做人做基本的道德时,你的股票增值、房价大涨、企业营收数字越来越高,但是你的下一代可能为了解不开的三角感情而谋杀、为买手机而抢劫、为了一场口角杀死双亲。

全世界大概没有一个地方像台湾一样,这么不限制商业发展,其他国家和地区对于商业或多或少都有制衡的规定,可是我觉得台湾在制度上、社会道德上,都没做这件事,所以我们要付出的代价会特别大。 社会的物化在不知不觉中

在欧洲,如德国、法国很早就发展出联合执政的制度,密特朗当选总统时是社会党执政,但他请其他右派的人来担任总理,这就是我要说的“平衡”。可是在台湾,不管是第一大党、第二大党,都只有一种声音。我们的左派力量在哪里?

偶尔我们会看到一点点希望,在大学里面一个有良心的大学教授会为弱势族群讲一些话,为原住民、为劳工阶层、为老兵、为公娼发出一些声音,可是在整个“立法”系统中几乎没有——除了选举造势时被提出来讨论,但我们都知道,此时弱势族群扮演的不过是花瓶的角色,没有真正的声音。这是台湾政治最大的问题,我们根本没有左派利益的呼声。

甚至在选举中,我们偶然看到一个清流的人物,但很悲惨的,没有人注意他,没有人在意他的名字。仔细听他谈的东西,不是政见,是一个人最基本要坚持的道德、良心,但那个声音让人觉得好无力。当你对别人说“我觉得那个人形象很好”,立即会被反驳:“别讲了,他根本不可能选上。”

为什么我们觉得这个人一定没有机会选上?

没有大家都知道他太正直了。但难道正直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吗?

好像连我自己也要检讨了,为什么我不支持这个人?我们知道他不跟财团结合,多年来在街头做劳工运动,可是最后我们说:他是不可能当选的。

问题真的要回到我们自己。

社会的物化是不知不觉的,真的是不知不觉的„„我们可能都在其中。

而那些少数坚守自己的岗位,抗拒被物化的人,他们保留住自己一个最低最低程度的坚持,和公娼站在一起,和劳工站在一起,和老兵们站在一起,真的是让我觉得非常感动。我很愿意向他们致敬,也衷心希望这样的人可以更多一点。

七〇年代我在法国读书的时候,曾经亲眼看到萨特(Jean Paul Sartre,1905——1980),站在阿拉伯工人前面去游行。那个时候瑞典文学院已经授予萨特诺贝尔文学奖(当他谢绝领奖),同时他也是世界闻名的大哲学家,我见到他,年纪很大,双目失明,却仍然站在阿拉伯工人面前,为他们争取权力。他说,这些阿拉伯工人,是我们在经济不不景气时,用低等的价钱请来的,在他们帮助我们经济繁荣后,怎么能忽然说不要他们了?他主张应该让这些工人拥有法国籍。

他就站在这一群人当中。

我很感动。这真是一个知识分子啊!

然而,这个时候紧急煞车也很危险的。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去扭转价值观,很容易就走向另一个极端。 维持社会的多元性

欧洲在整个工业革命之后,是靠一群非常有良心、有觉醒力的知识分子在踩煞车。当右派资本主义要往前冲时,左派的社会主义就踩煞车,一个成熟的社会其实就是两股力量互相制衡。只有左派也不对,因为没有办法生产、没有办法消费,所以我们看到很多社会主义的国家最后还是要接受资本主义的挑战,中国大陆就很明显,它一直用煞车的方式,最后发生问题,它无法前进。后来的改革开放,就是踩油门,刺激生产和消费,让人民的生活更富足——可是同时间“左派”的力量还在。

德国前总理施密特到台湾演讲时,说过一句很重要的话:二〇二五年时,欧洲的货币和人民币将会是世界两大强势货币。

这句话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推测,施密特长期待在德国财政部,所以能敏锐的观察到,欧洲和中国大陆同时存在两股制衡力量,不像美国的一面倒:他认为美国迟早会衰退,就好像你拼命踩油门,终会将油耗尽,车子只能停在那边,动不了。

相对于美国,台湾本身的资源非常少,我们是靠廉价的劳动力富有的,如果我们不节制,发展出制衡的力量,有一天我们也会停摆,动都不能动。我在谈的不只是政治,包括企业内部都应该有这样的力量,才能够谈永续经营。企业不是个人的,他是一个共同体,即使你有足够的的资本垄断经营权,还是必须有一个“共同”的观念,就是左派思想,就是“利益均沾”的概念。企业一定会面临从“独享”走向“共享”的转型过程,因为将来工人也会自觉,他与企业共生,当然有权利要求共享。

如果我们的社会最终目标是永续,也应该要发展出共生共享的观念。

欧洲在十九世纪就已经高度资本化,生产消费从良性循环变成恶性循环,从需要而购买变成大量的消费与浪费。所以在一八四〇年以后,马克思、恩格斯他们就从不同的角度提出“节制”的观念,其实孙中山的思想也是,他也是在讲节制,因为他刚好在欧洲受到这股思潮的影响,他提出的民生主义是左派思想,不是右派思想,他同样认为资本不应该放任,而是要节制,三民主义本身就是倾向“节制”的概念,而不是不断地刺激生产消费。

我想他们都已经预见了,资本主义不断地刺激生产消费,最后是个人发财,大家一起贫穷,最终就是杀鸡取卵的结果。今日的台湾正处于此一危机之中,但又有多少人意识到?

关于经济颓势的挽救应该请教专业的经济专家,我们无从置喙,但是发展出制衡的力量,却是知识分子可以做的。我们谈论资本主义的问题、物化的问题,不是希望最后大家都奉行严格的禁欲主义,放弃所有的物质生活。我有一些朋友的确这么做,他们离开台北到东部去,过着非常简朴的生活,穿棉布的衣服,每天到菜市场去捡人家卖剩下来的菜叶和水果。我很感动,也对他们有很大的敬重,可是我觉得那是一种很高的宗教修养,对一般大众并不适合。

一般大众还是会有一些小小的物质贪念,一些小小的情爱生活,这是很基本的,无可避免的。可是,我们都可以做点什么,让自己不要那么轻易“服输”,如果说物化是一台巨大的绞肉机器,我们可以选择不要被卷进去。这个体制一旦运作起来了,整个自然环境都会被绞进去,土地被开发、林木被砍伐,然后变成物质买卖,甚至是人文的东西,例如教育、道德、伦理也都可能绞得支离破碎。

我们不是要责备谁喜欢一件漂亮的衣服,谁买了一双漂亮的鞋子,而是如何面对这巨大的机器体制,当他一直运转时,我们要怎么让孩子有力量去思考、去判断,进而去对抗。

今天在台湾,我会佩服一些宗教界的人、哲学界的人、环保与从事社会运动的人,他们很努力想让这部机器停下来,或至少不要转得那么快,把无辜的人都绞进去。因为这部机器非常厉害,若让它毫无节制地运转,恐怕你我都无所遁逃于天地之间。商业买通政治、买通学术都已经不是新闻了。

知识分子也该尽一份力。所以我想呼吁知识分子不要那么入世,入世就可能更快进入绞肉机中,要保持一点点出世的思想,要保持一种冷静,如此才能看得更清楚。譬如选举的时候,一个政治学的教授不要去为候选人站台或变成助选员,要保有在政治学术上的清流角度。如果变成站台和助选员,就很难客观,也许对手有你政治学上赞同的东西,而你站台的这个人有政治学上不赞同的东西,你也不敢讲出来,学术地位就被干扰了。我要强调的是,知识分子应该保有一种客观性,独立思考,不要站在任何一个利益团体中,为其主张做解说。

我特别说是知识分子、读书人,不是普罗大众,因为他是比较有思考能力的人。譬如在学校里教书的老师,他要思考如何让自己的专业不要轻易地被体制所利用。简单地说,就是孟子讲过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三句话其实就是在讲权力和财富会如何污染知识分子,应该尽量保持距离,靠的太近,角色立场很难清明了。

知识分子也可以聚成一个力量,尤其是在“得天下英才而教之”的时候,我相信这是一种富裕。 为什么我们知识分子不以这个方法互相靠近,而要走向利益集团?

我相信还是有很多有为有守的人,在他们的岗位上,努力平衡社会的物化趋势,即使他们不完全成功,也是让人敬佩的。他们就是所谓的先知、先觉,在一个社会里面,这批人所做的事情非常重要。

要注意的是,弱势也有可能变成拥有权力和财富的强势。譬如过去被政党团员压抑的社会,一些有良心的知识分子理所当然地为弱势政党挺身而出,但这个弱势政党与财团的时候,或是这个政党执政的时候,他

就不再是弱势,知识分子就要非常小心地保持自己的中立性和客观性。如果这时候你不能抽离那个帮助他的角色,就很危险了。

当然,我们要提防的是体制,不是针对个人。如果你所帮助的对象已经进入体制中,拥有权力与财富,不光是自愿的或是因为职业的关系,他就是操纵绞肉机的人,绝对要保持距离,否则你也变成推动绞肉机的一员。

这个意思不是要与所有的商人为敌,实际上,商人也是资本主义绞肉机的受害者,很多第一代白手起家的父母,勤勤恳恳,过朴素生活,第二代却问题百出,他自己没有在绞肉机中,第二代却被卷进去了。 我们没有办法期待操纵绞肉机的人,让绞肉机停止运转,这太一厢情愿了,商人有商人的立场,譬如说他手下有五万个工人要养,它能够不生产、不想办法刺激消费吗?而知识分子与权力和财富隔离,也不是自命清高,就像我前面说的,我不赞成用禁欲主义来抵制物化,知识分子要从一个充分了解社会、了解人性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

资本主义的单一化最后就是发展为一部巨大的绞肉机,把每一个人都绞进去,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形成一股制衡的力量,以共生共享的概念,去阻挡绞肉机的运作,并维持社会的多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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