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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音乐民族志概观

发布时间:2020-03-02 14:25:33 来源:范文大全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手机版

当代中国音乐民族志概观

摘 要:中国音乐民族志在1980年代后的三十年发展里,与传统的民族民间音乐研究和中国传统音乐研究交织在一起,呈现出田野方法与书写特征等诸多不同,形成当代中国音乐民族志资料的方志集成、科学(传统)民族志和实验民族志的三种类型,体现出不同的学科旨趣和价值追求。

关键词:音乐人类学;音乐民族志;方志集成;科学民族志;实验民族志

讨论音乐民族志(Music Ethnography)就是在讨论Ethnomusicology(民族音乐学/音乐人类学),但却回避了讨论“民族音乐学”与“音乐人类学”称谓纠结。人类学之民族志(Ethnography)既是基于田野调查之上的一种科学报告,也是一种文学体裁,兼有小说、研究报告和理论著作的性质。对于支撑Ethnomusicology(民族音乐学/音乐人类学)的音乐民族志,在中国1980年代后的三十年发展,与传统的民族民间音乐研究和中国传统音乐研究交织在一起,呈现出田野方法与书写特征等诸多不同。如何把握,对于研究对象的分类,不仅是人类童年时期起就开始的实践和认知的手段,也是现代学科理论升华和知识积累的必然。如何划分当代中国音乐民族志的类型?杨民康先生在《论中国音乐民族志书写风格的当代转型及思维特征》提出“三种视角、三个层次和六种类型”即音乐资料收集、整理和编辑类;田野考察报告类;音乐辞书型;.艺术概论型;音乐民族志型;音乐民族志方法论类[①]等六种类型,条分缕析,进行了高屋建瓴的全面概括和总结。

笔者不揣浅陋,拟从中外广义民族志称谓惯习和文体风格的角度,提出当代中国音乐民族志资料形成方志集成、科学民族志和实验民族志三种类型,体现出不同的学科旨趣和价值追求。对其学理特点进行探讨,求教方家。

一、方志集成类

广义地讲,“民族志”是对地方人物事项的记录,古今中外一切记写地方民族风物事项的文本都属于民族志的范畴,包括中国传统的“方志”。以《中国民间歌曲集成》、《中华民族民间器乐曲集成》、《中国戏曲音乐集成》、《中国曲艺音乐集成》、《中华民族民间舞蹈集成》、《中国戏曲志》、《中国曲艺志》为标志的中华民族民间文艺集成志书,是当代中国特有的方志集成类音乐民族志材料。

其修撰秉承我国历史上史志的传统,源头可追述到上古三代的巫史文化。古代从事求神占卜等活动的“巫”和掌管天文、星象、历数、史册“史”,往往一人兼任,称“巫史”。《礼记·礼运》:“祝嘏辞说,藏於宗祝、巫史,非礼也,是谓幽国。”《后汉书·臧洪传》:“ 和不理戎警,但坐列巫史,禜祷羣神。” 巫史之位,可贵为国师。巫史对上古社会影响极大,国中礼乐征伐等大事,要征求巫史官员的意见,或占卜预吉凶,或旁征博引史事辩可否。为供资鉴,积极客观记录国家大政要事,诤言成为史官扬名千古的一种价值选择,留下了《史记》、《资治通鉴》等治国安邦的经验。《周礼·春官》说外史“掌四方之志”,《周礼·地官》明确“涌训,掌道方志,以诏观事。”《周礼·秋官·司寇》设置采风问俗的“行人”,《汉书·食货志上》:“孟春之月,群居者将散,行人振木铎,徇于路,以采诗。献之太师,比其音律,以闻于天子。故曰王者不出牖户而知天下。”《汉书。艺文志》载,“有代、赵之讴,秦、楚之风,皆感于哀乐,缘事而发,亦可以观风俗,知薄厚云”。 “古有采诗之官,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正也”(《汉志·六艺略·诗》),由此看出,设官府采诗是名,考正得失资治是实。这些采风采诗的集成,就体现为先秦《诗经》、《楚辞》以及汉《乐府》诗歌集成等。史志就是记录历史和地方风物,因可“以史鉴今、资政育人”是历朝历代乐此不疲。方志大体分为全国性总志、地区性方志和专志三类,关于音乐的方志记录,属“专志”性质的乐志集成。

近三十年来进行的音乐集成编撰,在史志办成立(1982)之前的1979年,由国家文化部、国家民委会同中国文联有关文艺家协会发起“中华民族民间文艺集成志书”的编纂工作。这是史无前例的音乐专志大规模编写,由文化部负责,各省市州县文化局(馆)具体落实。包括《中国民间歌曲集成》、《中华民族民间器乐曲集成》、《中国戏曲音乐集成》、《中国曲艺音乐集成》、《中华民族民间舞蹈集成》、《中国戏曲志》、《中国民间故事集成》、《中国歌谣集成》、《中国谚语集成》和《中国曲艺志》,时称“十部中华民族民间文艺集成志书”。到2009年10月,经过全国数十万文艺工作者近30年的努力,全面反映我国各地各民族戏曲、曲艺、音乐、舞蹈、民间文学状况的洋洋4.5亿字、298卷共400册的宏篇巨著“十部文艺集成志书”全部出版。在编纂过程中,共调查民歌30万首;收录戏剧剧种394个,唱腔17402段;收录曲艺曲种591个,唱腔11108段;收录器乐曲曲目20698首;普查舞蹈节目26995个;普查民间故事30万篇;收录民间歌谣44941首;收录民间谚语576546条。涉及音乐的专志有《中国民间歌曲集成》、《中华民族民间器乐集成》、《中国曲艺音乐集成》、《中国戏曲音乐集成》和《中国琴曲集成》等集成的搜集、整理和编辑的艰巨任务。依次有北京、天津、上海、重庆、四川省、湖南省、云南省、贵州省、陕西省、甘肃省、宁夏回族自治区、辽宁省、吉林省、黑龙江省、内蒙古自治区、湖北省、安徽省、山东省、河北省、河南省、广东省、广西壮族自治区、江西省、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西藏自治区、海南省、青海省、山西省、浙江省、江苏省、福建省等各省的分卷如贵州就有《中国民间歌曲集成·贵州卷》(上、下)、《中华民族民间器乐曲集成·贵州卷》、《中国戏曲音乐集成·贵州卷》和《中国曲艺音乐集成·贵州卷》等四大卷,各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地州市县还根据自己的实际分别编撰了不同层次的音乐集成的分卷,如《黔南戏曲音乐》(李继昌编)、《长顺县民间歌曲集》(长顺县文化馆)、《独山花灯》(江帆、自苏、玉枫)等,加之这一时期陆续出版的《中国少数民族乐器志》(袁炳昌、毛继增主编)、《维吾尔十二木卡姆》(周吉、买提肉孜等)、、《贵州少数民族音乐》(张中笑、罗廷华主编)和《中国少数民族传统音乐》(田联韬主编)等乐书专志集成,洋洋洒洒,蔚为大观,是我国近三十年来民族音乐研究最为辉煌、最为杰出的民族志材料,也几乎是空前绝后的浩繁音乐工程,为“后人留下一个有关中国音乐音响数据、乐器、图片、乐书、乐谱的价值巨大的资源库”[②](乔建中)。其中,伍国栋先生主编的《白族音乐志》最具中国传统方志之专志编写的品格。

音乐集成如同方志,是太平盛世政府对属地之音乐人、事、物的记录,谨慎书写,核实真伪,征求意见,反复推敲。一定意义上是“熟悉之人”记“熟悉之事”,“局内人”(insiders)记“局内事”。“存真求实,述而不论” [③] ,要求对一定该地域内的人、事、物进行较为客观而全面的描写,其著作是集体编撰的成果,不能加以个人的好恶对描写进行随意的取舍。音乐集成用文字和音符记录音乐文化事项,体现方志“述而不论”纪实记录的资料价值取向。但是,方志集成(特别是方志)一方风土人情的记写,往往是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是政府出面出资主持的文化工程,个人不可能想当然地随意编撰和出版。

史志是要记载政府和官员的政绩及作为,既想扬名千古,又有益于后世的资治。因而历史上史志编撰政府把控很为严格,既要地方士绅的认可,又要政府的首肯。而现在文人编撰出版较为自由,但是,以集成志书的名义编撰出版,还是要谨慎的。地方志书的编撰人们会不自觉地征求地方政府意见及其百姓的认可,而文艺集成就容易受个人的观点影响。笔者在今年的4月份在黔南州都匀市参加一个名为《桂花开放幸福来——贵定布依族山歌集》[④]出版的首发仪式,贵定县文联、被誉为“黔南歌王”的耿文福与80岁高龄的民俗学专家廖昌国联合收集、整理、编著的布依族山歌集《桂花开放幸福来》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公开出版发行。歌集的出版得到一些领导的支持,这是好事,可是,出版之前没有广泛的征求意见,结果是20年辛苦努力的集成,留下了一些硬伤。如书名是山歌,书里收集了酒令等,按民族音乐或民间文学的划分,民歌下面分为号子、山歌、小调及风俗性歌曲等,而酒令应该属于小调类。山歌就包容不了酒令的。如出版之前较为广泛的征求意见,而不仅仅是一两位领导的良好愿望的支持,一般的学者也会提醒把书名改一个字,就是“山歌”改为“民歌”,就避免了分类的硬伤了。在中国文联出版社这样的知名出版者出版,出现这样明显的错误是不应该的。书中还信口开河地说流行于黔中民歌“九扳十三腔”是起源于贵定的抱管乡,此一观点的抛出,遭遇了贵州布依族音乐研究的资深专家李继昌先生等专家的强烈反对。此类事件,相信各地均有,本来好好的一件事,平添瑕疵,不无遗憾。

隔行如山,对于音乐来说决不是一句戏语,(美)彼得·基维(Peter Kivy)在《纯音乐:音乐体验的哲学思考》一书的导言中说了句很多人想说不敢说的精辟话语:“在所有美的艺术中,音乐是唯一一门拥有了专业知识和专业词汇才能跟„学者对话‟的一门艺术”[⑤],蒲亨建教授说得更直白:“没有不识字的人,不识谱的人却有一大把;搞音乐的没有不会写文章的(写得如何是另一回事),要搞文学的人来写调调儿,不啻是要他的命”[⑥] ,这种实际情况的存在,结果导致没有音乐专业知识和专业词汇的人研习音乐学困难重重,望而生畏。在欧美,本该由研究文化有包打天下雄心的人类学者研究音乐文化遭遇了困窘,使一般的人类学学者望而却步,只有少数有音乐专业背景的人类学家得以完成。由于需要较为专业的知识,就把这种人类学的音乐研究独立出来,起了“音乐人类学”的名称,而原来就以研究“他者”音乐为己任的比较音乐学,也因阐释的需要与人类学攀上了亲戚关系,索性也改旗易帜,把音乐学的文化研究归到“音乐人类学”的旗帜下。

在国内,隔行如山的现实,用文字书写的方志可以广泛征求官府民众(局内人)的意见,得到监督和指正,查漏补缺,订讹正谬,使得方志具有很高的权威性和史实性。而乐谱记载的音乐集成,情况就不太让人满意了。集成采集之初,识谱懂音乐知识的人不多,州县文化局馆就几个人可以听音记谱。于是,所到之处,乐手歌手请到乡里、县里,听录记写,完成集成的收录工作。可是,采录入未必熟悉地方民俗与歌唱,失却歌唱环境的歌手的歌声能否反映民俗特征?如悲伤,如兴奋,老人、小孩及中青年不同音色等等,不同的角色心境歌唱不同;选取的歌手的歌唱是否可以典型代表当地的歌唱样本?而某位采集人的记写是否如实的表现了当地的歌唱和演奏?到当地文化当事人(“局内人”)征求意见又因“看不懂乐谱”而走了过场(甚至过场也不走),专家之间审阅又因了解不多(不懂)而走走过场,如果失却公允,就会以讹传讹。如此思考,摆在我们面前的集成仔细推敲还真有些问题呢。但凡不管如何,知识分子的济世良知传统使我们有理由相信,我们的集成编撰的艺术工作者竭尽全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为新时期中国民间文艺集成编撰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经过长达30年的集成编撰工程推动和结束,不管是政府责任的集成还是个人喜好的集成,就已告一段落,而在今后相当长的时间里,除了个别人的偏好外,集成类的工作几乎不会开展,也就是说,今后音乐民族志的工作,几乎没有集成编撰的事了。

二、科学民族志类

说某某是科学民族志,就会遭致“其它的民族志难道就不科学了”的诘难。那么,什么是科学民族志呢?或者说什么是民族志的科学范式呢?人类学的民族志是人类学者对异地人群见闻描写的著述,也是基于田野调查的一种研究方法。一般认为,科学民族志的范式是由(英)马林诺斯基(Malinowski Bronislaw Kaspar,1884~1942)代表作《西太平洋的航海者》(1922)所奠定的, 它体现了功能主义人类学/科学人类学对田野作业、理论或主题和民族志三要素的结合[⑦]。马林诺斯基总结自己的田野调查经验,确立了科学人类学的民族志的准则和方法,即科学的民族志必须做到搜集资料的主体与理论研究的主体的合一。这超越了英国古典人类学(英)爱德华·泰勒(Edward Tylor,1832-1917)和(英)詹·乔·弗雷泽(James Frazer,1854-1941)时代资料工作主体和研究工作主体分离的尴尬,即非专业的传教士、殖民地官员、探险家、商人记录海外民族的奇风异俗和遗闻佚事和专业学者利用这些资料所进行的理论概括,天知道这些资料的可信度是多少!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尴尬境遇无意中造就了马林诺斯基,战争的隔离使马氏很无奈的在太平洋上新几内亚的特罗布里恩德群岛(Trobriands)做了两年半的田野,以此经验成就了他以《西太平洋的航海者》为典范的科学民族志。马氏是带英国人类学界指导实地调查的专用手册《人类学笔记和问询》去做田野的,《人类学笔记和问询》的几次修订凝聚了泰勒之后哈登(Alfred Cort Haddon,1855-1940)和理福斯(William Halse Rivers,1864-1922)等众多人类学家田野经验和思考,说明了科学民族志规则的奠定之功不是马氏一人,而属于一个从哈登到马林诺斯基的群体。不过,我们虽然不能继续说马林诺斯基是这个范式的独一的开创者,但还是不能否认马林诺斯基是这个范式的完美体现者。并且在实际上,马林诺斯基的民族志和方法论综述是其后的追随者直接模仿的偶像。

科学民族志特点是把田野作业、理论或主题、民族志等三要素相结合,体现以下基本规则:其一,选择特定的社区;其二,进行至少一年的现场调查;其三,能够使用当地语言;其四,先从本土的观点参与体验,但是最终要达成对对象的客观认识[⑧]。如果不是特别需要,一般我们平时说的民族志就是这种基于田野工作主体与研究主体合一的科学民族志。其文本风格主要是以第三人称的叙述角度,整合耳闻目睹的材料,表达客观权威的田野工作叙事。田野对于民族志的重要,以至王建民在翻译(英)阿兰.巴纳德《人类学历史与理论》[⑨]一书时,把书中本只翻译为“民族志”的ethnography理解性译为“田野民族志”,以表示对建立在足够田野基础上写成的民族志的重视和强调。

民族志

民族志研究浅议

《中华民族志》思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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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音乐民族志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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