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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逝之我谈

发布时间:2020-03-01 19:30:14 来源:范文大全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手机版

中国妇女解放出路的思考

------《伤逝》综述 05中文本二A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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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丽芳

摘要: 《伤逝》是一篇以描写五四时期青年知识分子追求恋爱自由、婚姻自主为主要内容的爱情小说。在这篇小说中,作者借助于小说这种虚构形式,渗入了兄弟失和、被教育局革职、与许广平相爱等事件的间接描写,深刻而细腻地塑造了杂取了朱安、许广平、娜拉思想意识,骨子里根本不想出走的西方娜拉的效仿者,中国娜拉的牺牲品子君及觉醒的赤诚种涓生这两个知识分子形象。并通过他们对新式爱情的追求及子君悲惨结局的描写,寄予了作者对中国女性独立解放之路的思考。

关键词:爱情小说

畸形

杂合体

不想出走 效仿者

牺牲品

赤诚种

妇女解放

《伤逝》是鲁迅写的一篇爱情小说。它描写的是“五四”时期的一对青年知识分子的爱情悲剧。小说的形式特别、意蕴深厚,不仅在鲁迅的所有小说中,就是在当时众多的同类题材的小说中也是独具异彩。因而自1925年诞生以来就备受人们关注,研究者层出不穷。人们不断地从社会学、文化批评、精神分析学、叙事学等多维层面进行阐释,从黑暗社会、经济压力、个性解放思想局限、知识分子的局限等社会学探研其悲剧根源及主题意蕴。也许无论人们从哪个层面探究都有其成立的理由。当然我们亦可暂且不说其所探究的结果是否真实地表达了鲁迅先生写作此篇的真实意图或其所包含的深层意蕴。我想,无论人们从哪个层面,哪个角度对其主题意蕴进行探究,首先的一个就是应确定它的体裁方能更为准确地探究作品的内涵。假如把小说看成是戏剧、看成是散文、看成是诗歌,又或是把爱情小说看成是生活小品,看成是社会小说等,自然,探究的结果就会大相径庭。就《伤逝》而言,大多数人都认为是鲁迅写的唯一的一篇爱情小说,但也有人认为这是鲁迅自身的情感境遇折射在涓生身上的日记;还有人认为这是鲁迅为悼念他与周作人兄弟感情的悼文等。文坛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由此,人们探究出来的主题结果也是多种多样,令人无法准确拿捏。要想准确地把握文章的思想内涵也就变得异常棘手。此外,纵观前人对这篇小说的研究结果,基于在对文本认识基础上得出探讨结果的可谓捉襟见肘。大多数人都从子君的至理名言:“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作为着眼点对小说的思想内涵作探究;又或从涓生的“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作为突击点。自然,就我个人而言,要想更为准确地把握小说的内涵,还须在透析文本的基础上作一个整体、统一的认识。单从某一两句话所包含的意义进行探究的话,未免会显得有些片面。相信每个人都知道,同一句话放在不同的语境中会有许多种不同的解释。如在《伤逝》这篇小说中,如果单从子君的“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这一句话作为出发点来探究的话,那么探究的结果可能更多的是“女性个性意识的觉醒”,又或者从涓生的“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作为突击点来探究,也许探究的结果可能就会是“男性中心主义文化”对妇女的征服与迫害。自然,这些结果都只能是某一方面的或者表层的,它们都不能完全正确无误表达《伤逝》

1 这篇小说的最真实的主题意蕴。因此,本文就以对《伤逝》的体裁确立、文本的认识作为基点对其所蕴含的更为内在的东西作一翻探析。

一、畸形的爱情小说

首先,我必须承认它是一篇爱情小说,它是易卜生《玩偶之家》的后续。并且说它是一部畸形的爱情小说。何谓“畸形”?为何“畸形”?畸形即是,至于为何“畸形”,我想从小说的结构、人物情节的安排以及人物性格的残缺作答。《伤逝》这篇小说并不像其它小说那样有完整的结构,它并没有完整的构成小说的三要素,即人物、情节、环境。尤其是情节的安排。在这篇小说中,没有完整的情节所包含的四个环节,(即产生、发展、高潮、尾声)如果硬要说这是一部完整的小说,那倒不如说它更像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一则心灵的日记。当然,这里并不是说鲁迅不懂得写小说,作者这样写自有他的道理:或者是为了更好地表达某些复杂的情感的需要。具体要表达哪些复杂的情感,这里暂不多议。

其次小说中塑造的人物性格是畸形的,特别是对子君的人物性格的塑造。说子君是传统的中国妇女形象似乎说不过去,因为她喊出了“我是我自己的,她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说她是“五四”时期追求个性解放的女性似乎也有些勉强,因为得到了自主的婚姻后,她却只是捶着涓生的衣角过日子,不自觉中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如果说她是知识分子,那么为何她只能是“两眼里弥漫着稚气的如奇幻的光泽”听涓生给她讲雪菜、拜伦、易卜生?子君的形象无法给以定位。假若硬要给这个人物下一个定论的话,我认为子君是中西方文化挟持下的畸形女性。

二、文本的理解:(小说的前半部分是作为爱情小说来叙述的,这其中映射了鲁迅对自身传统女性朱安及与解放新女性许广平的感情经历,写他们相爱、寻找住所、共同生活都是有一些真实的体验在里面的。1919年,鲁迅将全家接到北京,与先到达的周作人夫妇一起,聚居于西直门八道湾十一号,1921年,周建人被挤去上海。7月14日,周作人自己到前院给鲁迅送去了一封绝交信。“鲁迅先生:我昨日才知道一组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我不是基督教徒,却幸而尚能担受得起,也不想责难,-――大家都是可怜的人间、、、、、、、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的院子里来。没有别的话,愿你安心,自重。”[1]

7月19日,鲁迅的日记中记载:“上午君孟看破持信来,后欲问之,不[2]至。”

昔日的兄弟怡怡之情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展现。短促、平静、内敛而尖锐、沉重、强烈而富于暗示性。这是鲁迅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创伤。因此在文中多次把他内心的隐痛显露出来了。我们先看《伤逝》中“子君”的这个名字的由来。“子”在古代用作对男子的尊称,如孔子。在日文中,女子的名字虽然一般用“子”来标划,但位于最后一个字上,如周作人的妻子就叫做羽太信子。“君”当它作代词时,意思是“你”,属男性用语,是对同辈以下的人的亲密称呼,有时甚至可以翻译成“喂”。有特别的熟悉亲密的语气在里面。[3]

由此,鲁迅在此小说中运用子君作小说女主人公的名字绝不是偶然的。此外,“我真不料这样微细一小事情,竟会给坚决的、无畏的子君以这么显著的变化。”“然而,一切诸托和书信都是一无反响。”不给一方任何解释的机会也是鲁迅与其弟现实生活中的真实遭遇。当然,这些都只是文本的表层的、局部的理解。在这篇小说中,作者所要表达的绝不是这些锁碎的事。在此,作者只是把作用于其自身的生活外化在了文学作品上。那么该小说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呢?作者在文本中渗入了什么

2 思考呢?说到这个话题,早在N年前就已经有人对此作了深入的探讨。探讨的结果可谓是众说纷纭。八十年代前期大多都认为其主题意蕴应该表现“社会的黑暗”、“个性解放的局限性”、“经济压力”等。到了八十年代后期,人们的研究有了较大的转变,他们从精神分析的视角观测其所表达的文化心理冲突和性别对抗、从生命哲学的视角测其所展现的生命终极意义等。究竟所为是甚?至今仍无定论。但无论先前的结论是何种都会有其一定的促成性及理解的正确性。如此一来,对《伤逝》的探讨似乎变得可以胡说八道了。其实不然,我想对任何一篇小说作深层的理解与研究都还必懒于文本的叙述,因为作者的思想意蕴往往就是在文字中表达出来的。我认为,在这篇小说中,鲁迅是借助了小说这种虚构形式,渗入了兄弟失和、被教育部革职、与许广平相爱等事件的描写,并通过子君悲惨的爱情故事的追求寄予了作者对中国妇女解放之路的思考。

三、不想出走的中国娜拉

子君是一个“在场的缺失者。”[4]

由于子君的缺席,我们就很难对子君的人物形象进行正面分析。因此,我们只能借助于涓生对子君的叙述来对子君作一翻试探与分析。那么子君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性形象呢?新时期的知识女性、只知捶着别人的衣角过日子的人、传统的知识女性等这些都为前人所述。还是暂且不给子君的形象类型下定论吧,我们先来看看《伤逝》的创作背景,也许在了解了这些背景后我们就能更为真实地认识这位女性形象了。

1、子君是一个“杂合体”

中国的妇女解放运动在20世纪初即已开始,到20世纪五四新文化运动前后的一段时期内达到了高潮。民主自由观念普及人心,个性解放的声浪高涨。而早在1918年,胡适翻译了易卜生的《玩偶之家》,并将易卜生主义介绍到中国。娜拉这个人物形象就成为家喻户的人物,难以计数的年轻女性挣脱家庭的锁链和幼年时代的环境,以“娜拉出走”的方式为自己的行为护。她们从娜拉的名言“我只对我自己钠有神圣的责任。”获得憧憬希望与未来动力。按当时流行的理解,一个中国娜拉对自己的基本责任就是应该有爱的权利。不难想象,这些现代性的价值观念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是难以实现的。1923年12月26日,鲁迅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发表演讲。以《娜拉走后怎办》为题,得出了“不是堕落,便是回来。”的悲惨境遇。向这一现代性价值理念及其实践者作出了质疑。加之,作者自身也经历了传统的父母包办婚姻与自由恋爱的事实。因此,在朱安、许广平、娜拉身上“杂取种种,合成一个”便是不难想象的事了。于是,1925年9月鲁迅创作了《伤逝》,子君作为一个“杂合体”的形象便也诞生了。

前面说过,子君是一个“在场的缺失者”。虽说在这篇小说中,子君是女主人公,但就整个扁幅来看,子君却更像是一个缺席者。语言是最能表达人的内心感情的,但在小说中子君的正面语言却是屈指可数的。子君的存在更像是不存在。翻阅有关研究鲁迅的资料,你也会发觉,在这些资料中,有关朱安的叙述 也是没有他本人的语言的。她只是以一个沉默者的身份折射,使其身份特殊,复杂多样化也是一个理由吧。说到子君向上出有许广平的影子,自然也只是在探研许广平资料的基础下的近似的猜测。影子也只是影子,并不是真人。许广平是鲁迅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任教时的一名学生,是个知识青年。许广平常与鲁迅有文学上的探讨、交流与学习。最后在重大的论压力下同鲁迅同居并生活在一起。这些举动在当时封建思想还很浓厚的旧中国,可谓是惊人之举。因此,在《伤逝》的小说创作中,鲁迅把许广平的这些超前意识和惊人之举移到了子君的身上,使

3 子君具有了五四时期追求自由、个性解放的思想意识。和娜拉一样,子君喊出了“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并像娜拉那样“出走”了。然而,子君“出走”后,不是堕落,也不是回来,而是在无爱的人间死去了。通过娜拉与子君两种不同的结局的比较,子君的整体形象及作者的写作目的也许就能猜出一二了。正如贾振勇所说的“《伤逝》不仅是写新一代知识者的精神追求和现实社会结构之间的矛盾,还是写娜拉们的出走充其量是一种时髦的姿态和浪漫的实验。”娜拉出走“只预设了‘爱’这一至善至美的虚拟目标,却导致子君们死于‘无爱的人间’。[5]

旧中国时的女人会做娜拉出走的梦固然是好的,但若找不到梦醒后的出路景况会更令人痛心。因此鲁迅说“人生是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没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6]

2、不想出走的中国娜拉

子君天真、纯洁、稚气却又傲气,拿起个性主义的思想武器张扬个性、追求自由幸福、婚姻自主,较之于祥林嫂、爱姑,子君是进步的。起码她察觉到了自己是作为一个人存在,有作为人选择爱与被爱的权利。她的反抗已从自发的上升到自觉,要争得作为“人”的权利。但遗憾的是子君和许多犯了时代病的五四青年一样,并没将这些反封建反传统的理性觉悟内化到心理深层中去,真正成为她们的行为价值规范。他骨子里依然是中国传统的“似水柔情”。实际上子君的所谓反抗只是为了追求一份爱。子君的追求是盲目的、幼稚的、又是传统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涓生到底合不合适她,能否跟她过上安宁而幸福的生活,涓生到底爱不爱她等她似乎都不确定。她只知道她爱他,为了得到涓生的爱她全力倾注,不顾一切,与家庭决裂、不在乎别人的诋毁流言,并与涓生同居,生活在一起。但不久她就迷途了。很快她就沉溺到了养鸡、喂狗、柴米油盐家庭中细细碎碎的锁事中去了。她自觉又不自觉地顺应了千百年来中国封建文化给妇女设计的“女主内”的价值定位中去了,过着依附男人的生活了。她自觉不自觉地认为,操持家务是对爱人无声有形的爱的语言,她能从中稳定地收获一份沉实的生活乐趣,她甘愿做了一只沉默的羔羊。她把收养的小狗取名为阿随,别有深意。子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思想意识自然潜藏在内了。至此,她潜在的思想觉醒已停滞了,子君的思想与行为是相互脱节的,她的行动完全不受她的思想限制。意识中她想做人个新时期的知识女性,也附予了一些实际行动。但是在骨子里是不允许她这样做的。她的骨子里只允许她自觉不自觉地做回旧社会女性。她这样做可以说在思想上倍受煎熬。因此,涓生的爱对于她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她把生的全部希望寄托在涓生对她的爱上,但因经济等各方面的因素,子君与涓生之间似乎没什么话说了,每天只是沉默。涓生经常泡在图书馆不回家,盼望着安宁而幸福生活的子君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冰冷的神情、冰冷的心,但子君还是不相信这冰冷的现实,她不断地想要证实。于是,“她从此又开始了往日的温习和新的考验,逼我做出许多虚伪的温存的答案来,将温存示给她,虚伪的草稿便写在自己的心上。”至此,子君还对她的爱存在着幻想。直至涓生亲口告诉她“我已经不爱你了!”她的生活就变得毫无希望了。最后她在无爱的人间死去了。有人把她的死看成是对封建黑暗制度的反抗。但我认为,她的这一举动还是为了挽回涓生对她的爱。也许离开涓生才能拉近与涓生的距离,但她又不可能再回到家庭中去。于是,她只能以死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以此来换回涓生对她的痛惜,以证明自己在涓生心目中的位置找回涓生对自己的些许感情。她是西方娜拉的效仿者,中国娜拉的牺牲品。对于子君这个人物,许多人都把她看成是一个追求个性解放的知

4 识女性,只是碍于社会结构、经济独立等因素最终失败。由此定论的依据自然是因为子君喊出了“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但我认为,子君喊出的这一句话是崇拜爱情的力量所赐,是娜拉出走的思想行为给她这样一个在封建大家庭长大的知识女性产生的潜意识作用。其实她的骨子里根本就没这个要求,更没有想过出走后会怎样。她的所谓的出走,不过是为了追求一份在当时来讲崇高而虚无的爱。不自觉成为丈夫的玩偶或乖孩子,是子君这一群人在解放意识作用下的另一种自觉的意识和结果。

子君是不想出走的中国娜拉,她不能出走也不敢出走。她只是一个在封建大家庭长大的中国知识女性。她的追求,她的结局是可悲的。她是《伤逝》这篇小说中一个“暗”的缩影。而作为男主人公的涓生,他又是一个怎样的光点呢?在他这一人物身上能否看到些许光明的未来?

四、赤诚种的觉醒------涓生

对于涓生的这个人物的研究已有很多种说法,有人从求生的视角看涓生是一个懦弱的书生;也有人从社会伦理角度说涓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还有人社会发展的角度认为涓生是新时期半路迷途的知识分子;更有人从社会文化视角判断涓生是一个懂得追求浪漫的人。评论的态度褒贬不一。透过文本的理解,我倒觉得,在这篇小说中,涓生扮演的是一个在梦中逐渐清醒的角色。“赤诚”是他性格中的一个最主要的特征。正是由于他的赤诚,才使得他的觉醒经历了五个不同的发展阶段。即对子君的错位理解的阶段、对爱情盲目追求的阶段、对爱的原则性看法质疑的阶段、对爱的觉悟反省阶段、对爱的决裂阶段。

涓生是五四时期的青年知识分子,在思想上受到了五四时期新文化运动及西方现代文化的影响,脑子里有一些西方的现代的浪漫主义意识,追求个性解放、婚姻自主、平等自由。重视人的个性、夫妻间的沟通、理想的追求。但在他的意识中有一个最为重要的特征就是对人忠诚,这是中国道德文化中的精髓。然而,又由于涓生受到了西方娜拉文化的影响,因此,就使得他在对对象的选择上陷入了严重的错误理解上。当他听到子君喊出了“我是我自己的的,他们谁出没有干涉我的权利”时,他就误认为这句话表达了“中国的女性在不远的将来,便要看见辉煌的曙色的”。但这其实不过是受到娜拉出走冲击后的一种不自觉意识。“我自己的”是一个模糊的概念,糨并不意味着自己已有一个独立行动的心理空间和生活空间,而只是意味着“我”不会让世俗的秽物玷污自己,而要保持自己的纯洁明净。这其实就是中国传统女子对自己贞操保洁的另一种变相的说法。“他们谁出没有干涉我的权利”的意思更是可见了。表面看似在拼力捍卫自己的独立人格,听似子君发出的对封建旧礼教的鄙视与抗争。涓生的这一误解是致命的。于是,当子君全身心向他敞开,把自己交给他,使自己仅仅成为他一个人反映时,他却又误以为子君有了西方人那种独立的“自我”。当子君借助于来自自己心上人的灵魂而在世俗小人的讥笑、猥亵和轻蔑的眼光前“大无畏的”、“镇静地缓缓而行,坦然如入无人之境。”时,涓生却误以为子君的个性和勇气比他还要坚强。面对这样一位天真、纯洁、稚气、无所谓惧的新型的知识女性,涓生进行了盲目而又浪漫的追求。他们的恋爱一开始就抛开了中国数千百年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旧模式,而完全以一种新式的具有近代西方人的典型方式自由恋爱。他们先是交际、谈文学、谈生活、谈反传统、谈新世界的理想,然后是相互倾慕、关心,继而是求婚,并用了“电影上见过的方法。”即“我含泪握着她的手一条腿跪了下去”。以西方女性崇拜的骑士风度表达了自己对子君的深深爱意。然后

5 是公开同居,子君还同家里断绝关系。就这样,他们获得了暂时的安宁和幸福。在这一阶段,其实作者展露给我们看的还是涓生对爱的错位理解。“我已经说尽了我的意见、我的身世、我的缺点、很少隐瞒”。涓生认为爱在真爱的两个人面前应该是赤祼祼的、毫无隐瞒的。爱的第一个前提就是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给对方,达到“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的无区别状态。这与梦想成为男人的乖孩子的子君是相通的。因此,同居后他们有过一段温馨而甜蜜的爱情体验。但是要做到两性之间无区别状态,就必须要放弃许多东西。我想常人都做不到这点。自然,涓生也不例外,男人要挣钱,养家糊口还有自己的事业,.他绝对不可能整天沉浸在女人的温柔乡中。尤其是像涓生这种受到西方新思想影响的知识青年,他更注重的是自身的精神食粮。他不甘于过那种世俗而繁琐的生活,加之不久他们就陷入经济困境,工作丢失后生活就变得更加的空虚。涓生在精神上受不了这种冷静,此时的涓生对子君失去了昔日的温存。他整天为着找工作奔忙,而整个心里只有涓生的虚空的子君却不能理解这种丢失的温存。她总想在涓生身上拾回往日的温存。“她从此又开始了往事的温习和新的考验,逼我做出许多虚伪的温存的答案来,将温存示给她,虚伪的草稿便写在自己的心上。”此时的涓生认为再做往日的温存已是虚伪的了。接着,他对他与子君的爱提出了大胆的质疑,他想摆脱这种虚伪的空寂的爱。真诚的爱情结出了虚伪的果子,这是涓生始料不及的。“我在苦恼中常常想说真实自然须有极大的勇气的,假如没有这勇气而苟安于虚伪,那便是不能开辟新的生路的人,不独不是这个,连这人也未尝有”。他必须告诉子君,“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人的生活的第一着是求生”。“倘若只知道捶着一个人的衣角,那便是虽战士也难于战斗,只得一同灭亡。”他还向她提到了《娜拉》、《海的女儿》暗示她只有分手才是唯一的出路。最后说出了“、、、、、、况且你已经无须顾虑,勇往直前了,你要我老实说,是的,人是不应该虚伪的,我老实说吧,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但对于你倒好得多,因为你更可以毫无挂念地做事、、、、、、”。借此,很多研究者都认为涓生是负心的、不负责任的。我想,此种负情可以理解,因为那是一种错位的爱。也许这是必然的结果。这也是涓生对他与子君那种虚无的爱的初步觉醒。至此,我们也不难看出,涓生对子君仍然未能完全理解。认为两个人分开后可以独立到社会上去争取自己的生存。他没有想到,子君一开始就不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格来爱他的,而是向往着在他面前把自己变成一个乖孩子。直至子君死后,涓生才终于觉悟,“我不应该将真实说给子君的,我们相爱过,我应该永久奉献她我的说谎、、、、、、我以为将真实说给子君,她便可以毫无顾虑,坚决地毅然前行,一如我们将要同居时那样,但这恐怕是我错误了,她当时的勇敢和无畏是因为爱。我没有负着虚伪的重担的勇气,却将真实的重担卸给她了、、、、、、”。这是涓生对自己以前对爱应赤诚的想法的反省。一直以来,很少有人会对自己的诚实、对自己的说真话进行过自责,涓生却为此忏悔。这是涓生思想的转折点,他终于认识到所谓的赤诚实际就是一怯懦。是“没有负着虚伪的重担的勇气”。“我要向着新的生路跨进第一步去,我要将真实深深地藏在心的创伤中,默默地前行,用遗忘和说谎做我的向导、、、、、、” 。这是对中国传统道德人格的全面反叛和公开宣战。在这个道德的世界中,在这种温情脉脉的氛围中,他看到的是四围广大的空虚和死的寂静。他发现在这个世界上人人都讲情感、讲爱、其实是一个“无爱的人间”。“只有一个虚空”。最后他搬出了吉兆胡同,他要和过去的一切断绝关系。

五、中国妇女解放之路的思考

透过对体裁、文本、人物的理解分析,下一步就该是我们对这篇小说中的深层意蕴作一翻探讨了。说它“触及了人之根本,展示了人与人永恒隔膜的悲剧状态”[7] 说它渗入了作者对中西文化冲突的思考等似乎也不为过。但若联系作者当时的写作背景,也许我们对此就会有一翻新的认识。就我认为,我觉得在这篇小说中,作者渗入更多的是对妇女解放问题的思考。鲁迅的笔端下时时都对处在封建社会最底层、最易被伤害、被侮辱的中国妇女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和同情。他在1923至1925年间写了代表女性解放之路的三部曲,即《祝福》、《离婚》、《伤逝》。在这三篇小说中,鲁迅对于处在不同社会阶层、不同知识层面的妇女解放问题作了深入的比较与思考。加之,基于当时的中国已传入了娜拉的思想,这使中国产生了众多的娜拉,而这些娜拉又不能出走,甚至骨子里不想出走的现实,鲁迅的思想中一直贯穿着“进化论”,他相信,新型的知识女性是进步的,是向前发展的。但是这些女性怎样才能向前发展呢?在《伤逝》这篇小说中,作者就借助了子君这一知识女性渗入了自己对这一问题的思考。那么究竟中国的女性怎样才能获得解放?鲁迅对此除了给予了深层的思考外,还给出了许多新的见解。首先在经济上,他认为“脱离现实的经济斗争,妇女的个性解放只能是说诳和做梦,子君正如娜拉那样,‘不是堕落,就是回来’。没有自己独立的经济地位,没有独立自主的意识只能依赖他人的女性是注定要在家庭和社会中遭遇不幸的。”[8]

“一切女子,倘得不到和男子同等的经济权,我以为所有的好名目,都是空话。”[9] 其次是在社会地位上,“必须是地位同等之后 ,才会有真正的女

][10] 人和男人,才会消失了叹息和苦痛。”再次是在传统意识上,“鲁迅痛恨中国传统中那些禁止青年男女自由表达感情的做法,他并且还发表过一位觉醒的青年写给他的一封信,信中这样描述了包办婚姻的作弄:“父母亲把他们一日戏言,当我们百年的盟约,仿佛两个牲口听着主人的命令:‘咄,你们好好的住在一块儿罢!’”。那青年最后哭着说:“爱情,可惜我不知道你是什么!”。[11] 妇女的解放是衡量社会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尺之一,而鲁迅对于妇女解放的前卫深刻的思考,无疑是为文学史上描写妇女悲剧命运的主题,推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同时也为后来中国女性的独立解放翻开了光辉壮丽的一页。

参考文献:[1][2] 《鲁迅生平疑案》,上海辞书出版社,2002年12月第1

版第63页

[3]

转引《鲁迅研究月刊》,2001年11期, 《〈伤逝〉解读》

第59页

[4] 《鲁迅研究月刊》1994年第5期, 《忏悔的‘迷宫’―― 《伤逝》中涓生形象的分析

[5] 《鲁迅研究月刊》2001年第3期, 《现代性的女性神话》,第24页

[6] 《鲁迅全集》第一卷第159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出版 [7] 《鲁迅研究月刊》2004.11 《存在之殇:〈伤逝〉主题意蕴别解》第76页 [8] 《娜拉走后怎样》

[9] [10] 《鲁迅全集》第四卷,第598页

[11] 鲁迅《随感录.四十》见《鲁迅全集》第1卷第3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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