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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语文第4讲:鲁迅《伤逝》

发布时间:2020-03-01 23:49:49 来源:范文大全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手机版

大学语文第4讲

二十世纪中国文学

小说

鲁迅:《伤逝》

鲁迅(1881-1936),原名周树人,字豫才,浙江绍兴[很值得一游的历史文化名城]人。中国现代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1918年5月以第一篇现代白话小说《狂人日记》揭开了中国现代文学的序幕,其主要作品有小说集《呐喊》、《彷徨》、《故事新编》,散文(诗)集《野草》、《朝花夕拾》,杂文集《坟》、《热风》、《华盖集》、《二心集》、《且介亭杂文》等。鲁迅以其思想的深刻和艺术的超拔而成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和开拓者。

《伤逝》原文: (因篇幅太长而略去)

这篇小说是以作品中的男主人公——涓生(可看作“狷生[孤傲的人]”的谐音词)的手记的形式来写的。从形式上看,是一篇关于个人爱情生活的自叙传和忏悔录。

小说是以涓生的忏悔开头的:

如果我能够,我要写下我的悔恨和悲哀,为子君,为自己。

接着,涓生回顾了自己与女主人公子君从相识、相恋到同居、分手再到……、最后自己痛苦地忏悔的整个爱情生活过程。

故事发生在20世纪20年代(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的北京。涓生与子君是在会馆(某个地区的人在家乡之外的某个地方建起来的供家乡人活动和居住的建筑物)里互相认识的,他们是同乡。由于采用手记的形式,作者对于涓生和子君的人生经历、社会背景

及外貌等没有详细的交代或描述。但从作品中的一些较为零散的有关描述上看,涓生是一个比较高级的青年知识分子,他在政府部门担任着文员之类的职务,会写小品文、能翻译外文作品(涓生的职业和能力特征中其实有着鲁迅本人的影子);而子君大概是个只受过初等教育的女子,没有工作,寄居在北京的亲戚(叔叔)家里。

故事开始时,涓生就住在会馆里。涓生与子君因同乡关系在会馆里相识后,很快就陷入了爱情。作者这样描绘爱情开始不久后的涓生对子君的思恋:

在一年之前,这寂静和空虚……常常含着期待;期待子君的到来。在久待的焦躁中,一听到皮鞋的高底尖触着砖路的清响,是怎样地使我骤然生动起来呵!

子君不在我这破屋里时,我什么也看不见。在百无聊赖中,随手抓过一本书来,科学也好,文学也好,横竖什么都一样;看下去,看下去,忽而自己觉得已经翻了十多页

了,但是毫不记得书上所说的事。只是耳朵却分外地灵,仿佛听到大门外一切往来的履声,从中便有子君的,而且橐橐地逐渐临近„„

可见,当时涓生的确是很爱子君的。 两人初期的爱情生活很美好,也很有那个时代的特色:

她„„走过紫藤棚下,脸上带着微笑的酒窝。„„默默地相视片时之后,破屋里便渐渐充满了我的语声,谈家庭专制,谈打破旧习惯,谈男女平等,谈伊孛生,谈泰戈尔,谈雪莱„„。她总是微笑点头,两眼里弥漫着稚气的好奇的光泽。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说话的主角总是涓生,而子君通常都只是个听者。在这里,我们已大致可以看出子君的性格有点内向,而且,两人在文化水平和视野、见识方面也是有着较大的差距的。

交往了半年后,在涓生的影响下,子君

已有了明确的婚姻或男女关系自主的思想。她对涓生说出了这样的话:“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可见:当时的子君已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五四时期从西方传来的“男女平等”、“婚姻或男女关系自主”、“个性解放(每一个人都应该按自己的本性和意愿行事,而不是盲目跟从或被迫屈从于他人或公众)”等新思想。

听到子君说出上述话语时,涓生感到“震动”与“狂喜”,对子君和像子君一样的中国妇女从封建思想的束缚下解放出来充满了信心。此后,涓生更爱子君了。终于有一天,在激动和慌乱中,涓生“身不由己”地“用了在电影上见过的方法”——即西方男人以单腿下跪的姿势向女性求爱的方式[参见图片]——像子君表白了自己的爱情:“我含泪握着她的手,一条腿跪了下去„„。”当时,子君的反应是:

她脸色变成青白,后来又渐渐转作绯红,„„孩子似的眼里射出悲喜,但是夹着惊疑的光,„„张皇地似乎要破窗飞去。然

而我知道她已经允许我了„„。【此处出现的表情描写是典型的鲁迅式白描——简洁、传神的描写。】

这对青年男女终于互相接受了对方的爱情。甜蜜的热恋持续了一段时间,子君表现得相当痴情:

对于“我”向她求爱的情景,她“什么都记得:我的言辞,竟至于读熟了的一般,能够滔滔背诵;我的举动,就如有一张我所看不见的影片挂在眼下,叙述得如生,很细微,自然连那使我不愿再想的浅薄的电影的一闪。夜阑人静,是相对温习的时候了,我常是被质问,被考验,并且被命复述当时的言语,然而常须由她补足,由她纠正,像一个丁等的学生。

这温习后来也渐渐稀疏起来。但我只要看见她两眼注视空中,出神似的凝想着,于是神色越加柔和,笑窝也深下去,【此处出现的表情描写同样是典型的鲁迅式的白描】便知道她又在自修旧课了,只是我很怕她看到我那可笑的电影的一闪。但我又知道,她

一定要看见,而且也非看不可的。

然而她并不觉得可笑。即使我自己以为可笑,甚而至于可鄙的,她也毫不以为可笑。这事我知道得很清楚,因为她爱我,是这样地热烈,这样地纯真。”

子君对涓生爱得热烈、纯真,她陶醉于也满足于这样的爱情。

为了便于朝夕相守,他们在一个叫吉兆胡同的地方、在一个小官员居住的四合院里租到了两间房子;在那里,他们过起了同居生活。这种男女之间在不正式办理结婚手续的情况下就一起生活的同居生活[很可能是未来婚姻与家庭的主流形式,目前,在某些发达国家尤其是北欧诸国,这种趋势已经很明显或已经是现实],在当时的许多人眼里是离经叛道的,是会遭到非议的。但子君和涓生都表现得很勇敢:

和她的叔子,她早经闹开,至于使他气愤到不再认她做侄女;我也陆续和几个自以为忠告,其实是替我胆怯,或者竟是嫉妒的

朋友绝了交。

尽管承受着相当沉重的社会压力,但由于有“爱情神圣”、“爱情至上”[从生物学角度看,生物有比爱情更基本的使命,因而,以“爱情美好”、“爱情高尚”的观念来取而代之应该更加符合实际并可信]这样的信念作为精神支柱,他们顶住了各种压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同居,涓生觉得对子君有了更深入也更全面的了解:

我也渐渐清醒地读遍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不过三星期,我似乎于她已经更加了解,揭去许多先前以为了解而现在看来却是隔膜,即所谓真的隔膜了。

朝夕相处的同居生活,让涓生在较短的时间内就发现了子君身上的一些与自己不合拍的东西:子君喜欢在家里养小动物——小油鸡、哈巴狗[其动机更值得注意,见后],而涓生并不喜欢。他开始感觉到自己和子君之间的一些隔膜,所以跟她谈自己对爱情的

看法:

“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

只要具备一定的生活经验或者心理学基础,我们就可以认识到:涓生对于爱情的这一看法是相当深刻的,是对人的感受活动的规律、尤其是感受(乃至任何心理活动或精神生活)的适应性规律(通俗一点说,也即喜新厌旧或审美疲劳规律)的深刻揭示。

但是,单纯的、甚至比较无知的子君并不懂得涓生的这句话中所蕴涵的道理。虽然涓生跟她这样说的时候,她也似乎有所领会地点点头,但后来发生的事情表明:她实际上并不懂得其中的道理。

自从到吉兆胡同以来,……我们只在灯下对坐的怀旧谭中,回味那时[指住在会馆里时互相争论而又和解]……的乐趣。

除了怀旧,两人不再有新的话题。而且,子君在家里只管忙自己的家务,而

“管了家务便连谈天的工夫也没有,何况读书和散步。”

她每天在家里忙着“生白炉子,煮饭,蒸馒头„„这样地终日汗流满面,短发都粘在脑额上;两只手又只是这样地粗糙起来。

况且还要饲阿随,饲油鸡,„„都是非她不可的工作。”

子君几乎将心思全都放在了生活琐事上(甚至还会因为自己养的小油鸡与官太太养的小油鸡争食而与官太太暗斗),却忘了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与涓生一起过上丰富而有趣味的生活。

这种每日面对生活琐事而两人之间却无话可说、即使说也只是旧话重提的状况,使得需要丰富的精神生活的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的涓生感到相当郁闷。在此,我们看到:由于两人之间在文化水平、生活视野和精神追求等方面的差距,涓生与子君之间的爱情已经出现了裂痕。

正当爱情出现裂痕的时候,新的生活打击又落在了涓生和子君的头上:由于邻居

“雪花膏”在涓生的上司面前造谣、挑拨,涓生失去了在局里的工作。涓生的失业,让自己没有工作、在物质生活上完全依赖涓生的子君感到恐慌,她变得怯弱起来:

那么一个无畏的子君也变了色,尤其使我痛心;她近来似乎也较为怯弱了。

[可见子君作为那个时代的女性骨子里或潜意识中对男性的依附心理。而依附关系正是(男女)地位不平等的根源。在处理男女关系方面,数百万乃至上千万年前的人类的祖先和通常被视为落后的某些少数民族或原始部落中的人们足以作为所谓现代文明社会中的人们的榜样。] 面对失业的打击,涓生倒还不怎么惊慌,因为他自视有文化、有才能,不愁找不到可以解决谋生问题的事做。涓生决定通过给杂志写稿和提供译文来谋求生活所需的金钱。而且,在他看来,通过做自由撰稿人来谋生比在局里上班更好。失业的打击倒使得涓生更加振作起来。

但受到打击的子君却无法再振作起来,

反而越来越活得没有生气、没有情趣:

子君又没有先前那么幽静,善于体帖了,屋子里总是散乱着碗碟,弥漫着煤烟,使人不能安心做事,„„然而又加以阿随,加以油鸡们。加以油鸡们又大起来了,更容易成为两家争吵的引线。

加以每日的“川流不息”的吃饭;子君的功业,仿佛就完全建立在这吃饭中。吃了筹钱,筹来吃饭,还要喂阿随,饲油鸡;她似乎将先前所知道的全都忘掉了,也不想到我的构思就常常为了这催促吃饭而打断。[知识分子与非知识分子搭配的不和谐之处]即使在坐中给看一点怒色,她总是不改变,仍然毫无感触似的大嚼起来。

使她明白了我的作工不能受规定的吃饭的束缚,就费去五星期。

„„

吃饭却依然给我苦恼。菜冷,是无妨的,然而竟不够;有时连饭也不够,虽然我因为终日坐在家里用脑,饭量已经比先前要减少得多。这是先去喂了阿随了,有时还并那近

来连自己也轻易不吃的羊肉。她说,阿随实在瘦得太可怜,房东太太还因此嗤笑我们了,她受不住这样的奚落。

在此,我们看到:受到涓生失业之事的打击后,子君变得一蹶不振。她的精神生活空间日益窄小,她的心思越来越固着在日常琐事上。她越来越不理解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的涓生的精神世界,不能理解从事精神劳动的涓生的工作特点,甚至不能在日常生活中给他起码的照顾。这种状态让涓生很失望。他开始觉得:子君已经不再能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什么乐趣,反而已经成了自己的生活的一个累赘:

其实,我一个人,是容易生活的,虽然因为骄傲,向来不与世交来往,迁居以后,也疏远了所有旧识的人,然而只要能远走高飞,生路还宽广得很。现在忍受着这生活压迫的苦痛,大半倒是为了她,……但子君的识见却似乎只是浅薄起来,竞至于连这一点也想不到了。

冬天来了,天气冷了,涓生和子君之间因为心灵的隔阂而产生的冷漠也加重了。

天气的冷和神情的冷,逼迫我不能在家庭中安身。

涓生只好躲到有炉子可以取暖的通俗图书馆里去。在图书馆里,涓生反思大半年来与子君的交往和同居生活:

孤身枯坐,回忆从前,这才觉得大半年来,只为了爱,——盲目的爱,——而将别的人生的要义全盘疏忽了。第一,便是生活[可以理解为:获得生活资料的谋生与自我实现的事业]。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

这时的涓生认识到[这里是本人的带有一定自我发挥的解释]:爱情是需要有其他东西作基础的。如果没有基本的生存条件、共同的生活目标、符合对方要求并为对方所欣赏的个人素质以及生活内容和生活方式

在一定程度上的丰富多样性,一对男女之间的爱情就会因缺乏存在的基础而无法长久维持下去。这时的涓生心里已经明白:尽管青春、单纯的子君是有着符合自己的要求并为自己所欣赏的一面的,但在其他不少方面,子君与自己实际上是有着相当大的差距的,而且,这种差距还在因子君的故步自封和不思进取而不断地拉大:

她所磨练的思想和豁达无畏的言论,到底也还是一个空虚,而对于这空虚却并未自觉。她早已什么书也不看,已不知道人的生活的第一着是求生[评价过低],向着这求生的道路,是必须携手同行,或奋身孤往的了,倘使只知道捶[拽]着一个人的衣角,那便是虽战士也难于战斗,只得一同灭亡。

他们两人之间的这种实际上难以克服的差距决定了他们之间的爱情是长不了的。因为心里明白彼此之间的爱情已经走到了尽头,不善于伪装的涓生也就明显地对子君冷淡起来。子君觉察到了这一点,但又不想

也不能放弃涓生(子君实际上已将自己看成涓生的妻子;而在那个时代,一个女人一生只跟从一个男性才是所谓正经的,否则就会被人看成不正经的。子君虽然也能接受一些新观念,但在骨子里仍然是一个按传统观念生活的女性,是个半拉子“个性解放”的人),所以,她竭力想要将涓生拉回以前两人热恋的状态中去,但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本人的素质和志向都朝着向涓生靠拢的方向发生显著的变化)。

看到涓生对自己冷淡,子君没有去反思(也不可能去反思)自己这方面的原因,反而以一个无知的女人时常会有的思维方式去怀疑涓生是否有了外遇:

“是的。”她又沉默了一会,说,“但是,„„涓生,我觉得你近来很两样了。可是的?你,——你老实告诉我。”

这使涓生彻底明白了子君最终是无法真正理解自己的。在眼见得一时乃至永远都不可能真正与子君心灵相通的情况下,涓生

抱着与其同归于尽不如各自自救的想法向子君提出了分手的要求:

我的意见和主张„„:新的路的开辟,新的生活的再造,为的是免得一同灭亡。

„„

况且你已经可以无须顾虑,勇往直前了。你要我老实说;是的,人是不该虚伪的。我老实说罢:因为,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但这于你倒好得多,因为你更可以毫无挂念地做事……。”

涓生是一个比较全面地接受了新思想的人,一个比较完全的“个性解放”的人,而且,也有能力为自己开辟新的生活道路。但子君可不是。对骨子里传统的子君来说,自己的男人和他对自己的爱情就是自己的生活的全部;失去了自己的男人,她的整个生活就失去了基础,她的生存就会变得没有意义。所以,当她听到涓生想要跟自己分手的话后:

她脸色陡然变成灰黄,死了似的;瞬间便又苏生,眼里也发了稚气的闪闪的光泽。这眼光射向四处,正如孩子在饥渴中寻求着慈爱的母亲,但只在空中寻求,恐怖地回避着我的眼。[此处的表情描写同样是典型的鲁迅式白描。]

这时的涓生还并不怎么成熟、乃至有点自私,他还估计不到他与子君的分手到底会给子君带来多大打击。他一厢情愿地设想:

她勇猛地觉悟了,毅然走出这冰冷的家,而且,——毫无怨恨的神色。我便轻如行云,……

在决定要与子君分手后,涓生过着白天泡在共同图书馆里看书、写作、翻译、晚上很晚才回到住所睡觉的生活。终于有一天,当他在昏黑的夜色中回到家时:

屋子里……没有灯火;摸火柴点起来时,是异样的寂寞和空虚!

正在错愕中,官太太便到窗外来叫我出去。

“今天子君的父亲来到这里,将她接回去了。”她很简单地说。 „„

“没说什么。单是托我见你回来时告诉你,说她去了。”

当子君真正离开的时候,涓生感到异样的寂寞和空虚。

我遍看各处,寻觅子君;只见几件破旧而黯淡的家具,……盐和干辣椒,面粉,半株白菜,却聚集在一处了,旁边还有几十枚铜元。这是我们两人生活材料的全副,现在她就郑重地将这留给我一个人,在不言中,教我借此去维持较久的生活。

在此,我们看到:尽管子君文化素质不高,但毕竟是通情达理而又及其善良的人。当她知道涓生已经不爱自己、自己也不能再给涓生带来幸福的时候,她终于还是选择了

离开涓生,而且,在离开的时候,涓生的钱和其他生活资料她都分文未取!我们明白,涓生也明白:即使在离开涓生的时候,子君还是在爱着涓生,还是在尽量替涓生着想。由此,从某些方面看,子君是个有着崇高的传统美德的人!(与那些自觉或不自觉地将婚姻或两性关系当作一种商业活动、将配偶或伴侣当作索取对象的人相比,子君对涓生的爱情尤其显得纯洁与高尚!) 子君真的走了后,涓生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的心……觉得沉重。我为什么偏不忍耐几天,要这样急急地告诉她真话呢?现在她知道,她以后所有的只是她父亲——儿女的债主——的烈日一般的严威和旁人的赛过冰霜的冷眼。此外便是虚空。负着虚空的重担,在严威和冷眼中走着所谓人生的路,这是怎么可怕的事呵!而况这路的尽头,又不过是——连墓碑也没有的坟墓。

想起子君的父亲对待子女的苛刻和威

严(大概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子君才会离家跑到北京的叔叔这里来)以及抱着传统观念的人们会投给子君的冷眼,涓生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开始后悔和自责并为子君担心:

我以为将真实说给子君,她便可以毫无顾虑,坚决地毅然前行,一如我们将要同居时那样。但这恐怕是我错误了。她当时的勇敢和无畏是因为爱。

我没有负着虚伪的重担的勇气,却将真实的重担卸给她了。她爱我之后,就要负了这重担,在严威和冷眼中走着所谓人生的路。

„„

我是一个卑怯者,……

在此,我们看到:涓生虽然不够成熟、也有点自私(为子君着想得不多),但一旦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所给子君带来或可能带来的后果的严重性后,他还是会自我反省、自我批评乃至自我谴责的。

想到子君可能面临的悲惨结局,他开始通过各种方式(写信或托人等)寻找子君,希望还能找到子君。当他向一个“久不问候”在京城“交游广阔”的世交打听子君的消息时,得到的消息却是:

……你的朋友罢,子君,你可知道,她死了。

我惊得没有话。

“真的?”我终于不自觉地问。

“哈哈。[多么冷漠的哈哈!]自然真的。我家的王升的家,就和她家同村。”

“但是,——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谁知道呢。总之是死了就是了。”

子君离京回家后不久就死了。她具体是怎么死的,我们无从知道(小说中没有交代);但她的死因,我们是能推测出来的:以爱情为唯一的精神支柱的子君,在失去了爱情之后,便不再有支撑她继续生活下去的精神支柱,而曾经反抗传统、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爱情的子君又不会被周围抱着传统

观念的人们(包括自己的亲人)所容忍,所以,她只好选择离开这个无爱的世界了!正如涓生这时所知道的:

她虽是想在严威和冷眼中负着虚空的重担来走所谓人生的路,也已经不能。她的命运已经决定她在我所给与的真实——无爱的人间死灭了!

子君死后,涓生一天天地消沉下去:

我比先前已经不大出门,只坐卧在广大的空虚里,一任这死的寂静侵蚀着我的灵魂。 他不能在吉兆胡同这个让他伤心欲绝的地方再呆下去,所以,又回到了他与子君相识的会馆。

在初春的夜晚,涓生反复地回想自己与子君从相识、相恋到分手、永别的过程,他为自己因为幼稚的诚实而犯下的送掉一条年轻的生命的罪行而深深地忏悔:

我愿意真有所谓鬼魂,真有所谓地狱,那么,即使在孽风怒吼之中,我也将寻觅子君,当面说出我的悔恨和悲哀,祈求她的饶恕;否则,地狱的毒焰将围绕我,猛烈地烧尽我的悔恨和悲哀。

我将在孽风和毒焰中拥抱子君,乞她宽容,或者使她快意……。

在深深地忏悔中,涓生没有忘了自己还活着,还应该去求新的生路:

我活着,我总得向着新的生路跨出去,那第一步,——却不过是写下我的悔恨和悲哀,为子君,为自己。……

我要向着新的生路跨进第一步去……,默默地前行……

小说就这样在涓生的告别过去、走向新的生活的心灵独白中结束了。

总结对于鲁迅的这篇小说的上述解读,

关于涓生和子君的性格以及他们的爱情悲剧的原因,我们可以概括如下:

涓生是一个全面接受了“个性解放”和“自由平等”等新思想的(较为)高级的青年知识分子。他能写作、会翻译,具有相当的生活能力。对于爱情和生活,他有相当深刻的认识(这表现在:他能说得出“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之类的话)。他为人真诚而又不乏勇敢(这表现在:他敢于追求爱情;但一旦发现自己的爱情具有相当的盲目性而且无法维持下去时,他又会真诚地与曾经爱过而现在已经不爱的人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并付诸行动;即使在爱情与日常生活上都遭到严酷打击的情况下,他还是具有追求新生活的勇气。)。他善于自我反省,勇于自我批判,具有知错就改的(科学)精神。他还不太成熟(这表现在:选择爱的对象还具有相当的盲目性;对黑暗势力的强大和危害性也认识不足),做事有点冲动,甚至有点儿自私(这表现在:当发现爱情无法维持时,他考虑的主要是自我解脱)。但总的说来,

涓生是个真诚、勇敢、善良的人,他的缺点主要是由成长过程中必然具有的不成熟性所引起的,而不是由道德败坏所引起的。

子君是一个部分接受了“个性解放”和“自由平等”等新思想但在骨子里又是传统观念相当根深蒂固的文化水平较低的青年女子。她具有爱情至上的观念,敢于大胆地追求自己的爱情(能说得出“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这样的话,并敢于大胆地反抗旧习俗而与自己所爱的人同居),而且对爱情十分投入(可见其性格的单纯和真诚)。但由于文化水平较低、视野狭窄以及传统观念等的影响,她又是一个胸无大志、缺乏进取心、依附于男人的传统型女子(在与涓生同居后,她就将涓生视为终生所依靠的男人;甘心于也满足于做一个终日为生活琐事操劳的家庭妇女,却忘记了更高的精神追求;当涓生失业时,对自己的能力有相当自信的涓生本人并不怎么担心生计问题,真正受惨重打击的倒是以涓生为依附对象的子君)。由于在文化素质、思想观念、生活视野和生活理想等方面与涓生的

差距相当大,她对涓生的爱情实际上是相当盲目的,是不可能长久维持下去的。以爱情为唯一精神支柱而又缺乏独立生活能力的子君,在失去了爱情后也就无法在这个无爱的(甚至连亲情都没有的)世界上继续生存下去了。她的爱情悲剧和个人生活悲剧,除了外因(涓生的不再爱她以及家庭和社会的歧视等)外,也是与她本人视野狭窄、观念陈旧、能力较低以及由此而造成的依附型的脆弱性格有关的。

至于造成涓生与子君之间的爱情悲剧的原因,(在本人看来,)主要是双方在文化素质、思想观念以及生活视野和生活理想等方面的差距;同时也有社会方面的原因,如:当时的妇女缺乏受教育和工作的机会,而(在当时的社会中占大多数的)受传统观念支配的人们又会对因受新思想影响而自由恋爱且同居的涓生和子君产生歧视;此外,也与子君本人深受封建观念的束缚以及她本人的脆弱性格有关。

《伤逝》在写作手法上的主要特色:

一、采用手记的形式,综合运用叙事、

议论、抒情等表现手法。《伤逝》作为鲁迅的唯一的一部以青年男女恋爱婚姻为题材的小说,写得异常凄切哀婉,情意悠长。作品在叙述方式上采用了“涓生手记”的形式,以涓生的回忆来叙述涓生与子君之间这场令人悲哀心碎的恋情。在叙事的过程中不断穿插着涓生的议论和抒情,由此造成了双重效果:一是以主人公自述的方式真切地记叙了涓生与子君两人的情感历程及悲剧结局;二是主人公的议论与抒情大大地增强了作品的思想与感情力度。

二、善于运用简洁、传神的白描手法来刻画人物性格、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具体例子见前面所引用的相关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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