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福建出版改革开放30周年’征文‛
对我省图书发行改革的思考
周玲升
自1978年开始，中央政府倡导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进入市场经济的探索和实践。开放催动改革，改革促进发展已成为当今中国经济发展的基本态势。在30年的改革开放进程中，图书发行体制改革经历了‚一主三多一少‛、‚三放一联‛和经营承包责任制、经营目标责任制的改革探索。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出版发行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新华书店这个有着70年历史的老字号国有企业也在转企改制、股份制改造、连锁经营和上市融资、多元化发展乃至兼并重组和跨地区经营方面都做出了积极的探索和实践。
福建省作为改革开放先行区之一，我省图书发行改革起步较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开始探索，并在一些环节和方面取得了一定成绩，对我省出版发行业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但在很长时间里，没有触及计划经济体制、所有制结构、企业组织形式、产业发展定位等深层次问题。所以，我省业内人士应该都明白，虽然改革开放已经30年，但对我省图书发行业来说，特别是新华书店系统，这30年并没有发生根本的变化，绝大多数县（市）新华书店依然靠政策吃饭，靠教材过日子，靠老体制运转。
随着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发展，民营资本和国外资本先后进军图书市场并已与新华书店一起形成了目前书业中‚三足鼎立‛的竞争格局。特别是近年教材教辅等新华书店长期赖以生存的政策支撑发
生了根本的变化。同时，由于计算机和互联网技术的普及和应用带来的数字化浪潮，给新华书店这种传统出版业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新华书店系统面临着市场开放的全面竞争和由此带来的机遇与挑战。为进一步做强做大图书发行产业，打造市场经济条件下民族文化产业主力军。2002年，新闻出版总署下发了《关于印发〈新华书店（发行集团）股份制改造的若干意见〉的通知》，正式拉开了新华书店改制的序幕，通知明确要求新华书店（发行集团）‚要借鉴其他国有企业改革经验，实行现代企业制度，通过股份制改造，增强国有发行企业的竞争实力，确保在出版物市场的主导地位，更好地为传播先进文化、促进经济和社会发展、满足小康社会人民群众精神文化需求服务‛。并希望试点单位能够在3年内完成这一工作。时至今日，其他省新华书店的股份制改造纷纷提速，并取得显著成效。比如四川、江苏、浙江等新华书店，已按照中央文化体制改革试点工作精神和有关部署，逐步完成了从行政式管理向产权管理，从事务性管理向战略管理，从计划管理向绩效管理，从单点管理向系统管理，从定性管理向定量管理的过渡。按照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方向，转换经营机制，整体转企改制。这一改革，解放和发展了文化生产力，解决了新华书店长期以来束缚文化生产力发展的体制弊端。转制一步到位，改变了新华书店政企不分、政事不分的局面，走出一条发展文化产业的新路子。特别是江苏新华发行集团的‚凤凰‛南飞，更是在兼并重组和跨地区发展上迈出了实质性的步伐。而作为同期文化单位改制试点6家发行集团之一的我省发行集团，虽然也组建了新华发行集团，但却颇
有‚新瓶装旧酒‛的味道，仍然存在较为浓厚的行政色彩，其所作所为还停留在事业单位的感觉上。尽管这几年我们也讲忧患意识、竞争意识、大局意识，但实质上还在延续旧有的管理模式，这并不是改革不好，而是改革不到位，改革速度明显滞后兄弟省（市），改革还是初级阶段上进行的改革。观念滞后、机制滞后、发展思路滞后，难以适应日益激烈的竞争形势。有些矛盾相当突出，比如，过分依赖教材教辅的增长，其比例占总销售高达85%左右，一般书销售乏力，长期在低谷中徘徊；企业内设机构多，领导职数多，条块分割，效率低下，则是我们目前的运行状况；单位内部满足于职工收益增加而忽视市场开拓，习惯于战术研究而忽视战略运筹；企业管理过程中，以效益为中心的思想还没有完全确立起来，往往比较重视产量规模效益，而对内涵发展，降低成本，节约挖潜的重要性认识不足；由于在长久的政策保护下，体制内的新华书店习惯了计划经济体制的生产创作模式，一些干部职工仍然不同程度地存在着教材是皇帝女儿不愁嫁的等靠要思想；认为目前日子还可以，对改革存在观望和畏难情绪，缺乏创新动力，缺少与时俱进的时代精神；受传统思想观念的束缚，部分干部职工的所作所为还停留在事业单位的感觉上，市场观念、竞争观念、效益观念仍然没有深入到位。随着国家实行免费教材政府采购、教材循环使用制度的逐步推广以及教材出版发行的招投标和非公有发行业的迅速发展（目前已有民营及民营控股的出版物总发行单位16家，全国连锁经营单位8家，民营发行网点数量达10万个左右；外资企业47家，其中具有批发资质的16家，全国连锁经营资质的3家），
这些无疑使产业竞争力再度增强。我们将不得不面对销售下降和利润减少的现实。面对急剧变化的市场形势，当前最重要的问题是要进一步转变观念，观念的差别往往是企业市场地位上的差别和经济效益上的差别的最重要的根源。市场的格局在变，我们惟一能做的就是如何跟着市场的变化，调整自己的思路，以期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站稳脚跟。应该看到：在一个充满竞争的快速发展变化的时代，固步自封和因循守旧是站不住脚的。有的单位原来日子很好过，但由于跟不上形势的发展，境况急转直下，这种例子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比比皆是。对此，我们应该有清醒的认识，也就是说，生存在变动中的企业，如果苟活于昨日成长的事业，仍然抱着原来的经营观念，守着同样的体制，则必然导致严重的后果。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在国内外文化市场竞争日益激烈的情况下，各省（市）新华书店（包括出版社）都积极进行文化体制改革的探索与实践，取得不少成果。以发行集团为例，浙江新华书店集团公司、江苏新华发行集团公司、四川新华发行集团公司三个发行集团转制后，集团公司破除了原事业单位职工的终身制，完成员工身份臵换工作，实行全员劳动聘用合同制；同步推进体制创新、机制创新和业态创新，取消了干部行政级别，对经营管理者实行聘任制；建立了市场化的用工机制，面向社会公开招聘；建立了企业效益、个人业绩挂钩，与社会劳动力价格衔接的分配机制；在跨地区、跨所有制发展方向也取得了新进展。由于改制到位，三个发行集团的资产规模和销售额大幅增加。其中江苏新华发行集团2007年总资产近49亿元，比200
3年底增长38%；销售额达83亿元，比2003年增长29%。浙江新华书店集团2007年总资产近57亿元，比2003年底增长95%；销售额达60亿元，比2003年增长29%。四川新华发行集团2007年总资产61亿元，比2004年增长130%。目前，这三家发行集团的教材发行所占比例在一半以下，浙江新华书店集团更是降到25%，这与没有转制到位的发行企业形成鲜明对比。再从人均销售码洋这个指标来看，浙江新华书店集团人均销售码洋93万元，比全国新华书店系统一般水平（54万元）高出74%；江苏新华发行集团人均销售码洋达到130万元，高出全国一般水平均1.4倍。由此可见，在新形势下，国有图书发行企业早改革，早受益。
文化产业是朝阳产业。在国内外文化市场竞争日益激烈的情况下，早改革早主动，晚改革就被动。党的十七大报告指出：‚改革开放作为一场新的伟大革命，不可能一蹴而就。最根本的是，改革开放符合党心民心，顺应时代潮流，方向和道路是完全正确的，成效和功绩不容否定，停顿和倒退没有出路。‛目前，我省文化体制改革整体现状仍显滞后，相比其他试点省（市），成了制约进一步发展的瓶颈。如果希望还能继续保持引人注目的增长势头和良好的发展态势，使自己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加快改革步伐，做到改革要彻底，转制要到位。面对市场经济的大潮，面对日益激烈的国内国际竞争，每一个图书发行企业都面临严峻的挑战。转换机制，深化劳动、人事、分配三项制度改革，激发企业内部活力，增强自身的市场竞争力，是全行业的必然选择。就目前而言，我们首先要着眼于企
业内部改革，诚如毛泽东同志指出：‚事物发展的根本原因不是事物的外部，而是事物的内部，在于事物内部的矛盾性‛，‚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引自《毛泽东选集》第一卷第301-302页）。就我省发行集团而言，关键还是要推进三项制度改革，从内而外激活企业，走出一条立足内部改革，降低内部运营成本，扩大两个效益的路子来。首先应进一步深化劳动、人事、分配和社会保障三项制度改革，逐步建立竞争、激励和约束机制，打破沿袭数十年的单位用人、用工、分配制度，构建‚干部能上能下，员工能进能出，收入能高能低‛的现代企业管理体制，全面推行领导竞聘制，员工聘用制。领导干部取消行政级别，彻底变身份管理为岗位管理；取消沿袭几十年的事业结构工资制，实行岗位绩效分配制度。实现全员身份臵换、薪酬制度改革、绩效考核改革、组织扁平化四个到位。其次，按照现代企业制度的要求，加快我省国有图书发行业的公司制改造，建立规范的法人治理结构，力求有实质的突破，使集团公司真正成为‚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自我约束、自我发展‛的市场主体。再次，要推进产业文化多元化发展战略，积极延伸产业链条，实现从单一的出版物发行集团向大型综合性文化产业集团转型。
改革开放30年的经验告诉了我们：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守业必衰，创新有望。变化带来机遇，改革才会发展。
2008年8月1日
